他难得机灵了一回,对沈砚山道:“五哥,你让晁溪帮她洗吧,要不然她醒过来又要跑了。” 沈砚山看了眼他。 他的眼眸沉,像是寒刃,可最终他还是一狠心,把司微放到了净房里,就退了出来,让晁溪进去帮她洗。 他则站在门口,让副官们站在后窗口。 司微醒过来的时候,晁溪发出惊呼:“姐姐。” “我……”司微拼命抓住了晁溪的手,看清楚了这悉的净房,良久不说话。 她装成乞丐,缩在墙角,却格外机。 沈砚山不动声隐藏在暗处,专门去看那些乞丐,来回几次,终于发现有个人时不时看一眼四周,身体比较紧绷,像是充了戒备。 她脸上和身上全是脏,比一般乞丐还要脏,肯定是用来遮掩面孔。 那定然就是司微了。 沈砚山不顾什么,上前将她打晕。擦了擦她的脸,果然看到了她。 他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司微的见识到底是有限的,她不像沈砚山知道那么多。 沈砚山了解战术,也了解人。人内心深处的安全,他都能揣摩到,所以司微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这次计划得如此周全,甚至顺利到了臭桐街,应该可以成功的。 但她失败了。 她默然坐在浴桶里,不说话了。 晁溪也不敢说话,替司微打了两遍香胰子,才把她洗出个人模样。然后,晁溪推门出来。 她看到了沈砚山,瑟缩着叫了声团座:“要换水。” 沈砚山给不远处的副官使了个眼。 很快,两桶热水拎到了净房门口。 晁溪很有力气,一桶桶搬进来,再次给司微洗,终于将司微浑身的脏污洗掉了。 司微走出来,看到了门口的沈砚山。 已经是深夜了,电灯的光笼罩在沈砚山脸上,他还在烟,眉宇有一层薄雾般的烟雾缭绕,看不真切。 他不看司微。 一烟完,司微还以为他要打她时,他突然转身,阔步离开了院子。 这个晚上,他没有再回来。 沈砚山需要冷静,否则他该活活气死了。 他离开了之后,司微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半晌没有挪脚,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她只有一个想法:“我完了。” 她是逃不出沈砚山的五指山。她自以为这次天衣无,就像孙顺子那样。 沈砚山不了解孙顺子,却很了解她。他很喜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想法都能剖析。 她想要斗赢,只能比他更聪明。 司微有个傻子同胞哥哥,在智力这方面,她有天生的缺憾,不可能赢过沈砚山的。 “姐姐,外面冷,回房去吧?我帮你擦干头发。”晁溪低声道。 司微回神。 司大庄就冲了过来。 他又急又气,冲着司微就是一大通的脾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你为了徐风清,不要我了吗?” 司微心中发酸。 “哥哥……” “别叫哥哥,你但凡想着我,就不会丢下我自己跑了。”司大庄还是很气,又很难过,“没了你,我也活不成了。” “你还有五哥,五哥会照顾你。”司微道。 司大庄气道:“五哥不会照顾你吗?” “他想让我做他的女人。哥哥,我不能做他的女人,我已经答应了徐风清。”司微道。 司大庄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从他的角度来说,徐风清是挑不出什么大错的。 徐风清斯文又有学问,将来肯定不会打他家小鹿。只要不吃拳头,其他的都可以,司大庄觉得这就是好样的。 “……五哥他将来会想通的,还有两年呢。”司大庄道,“你急什么?他如果到了两年后还是不肯放手,我帮你去拼命,好不好?你不要再跑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司微没回答这句话。 司大庄见她无事,也不想睡了,转身出去找五哥。 他在营地里找到了沈砚山。 沈砚山一路骑马到了营地,吹了身凉风,心中的盛怒散了七八成。 “小鹿怎样了?”他问司大庄。 司大庄道:“没事,她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再跑。” 沈砚山沉默着鞋,上睡了。 司大庄抱了被子,睡在旁边的脚踏上。 翌早起,沈砚山踢醒了司大庄,对他道:“走,去县衙的大牢,今天有好事。” “什么好事?” “你不是喜那个杜小姐吗?我特意让旅座别杀她。你今晚就能如愿了。”沈砚山道。 司大庄:“……” 他知道沈砚山和沈横杀了杜小姐全家,还抢夺了杜家的财产。 虽然是杜县长先动了杀机,可杜小姐真的可怜。 到了大牢,杜小姐被捆绑着,还在不停的求饶:“团座,我阿爹只是一时鬼心窍,您放了我吧。” 她还以为,沈砚山只是单纯的反击。 毕竟,她亲眼看到她阿爹让人进来,又看到她阿爹下药,还有他拿对着沈砚山,想要一毙了他,却被沈砚山反过来毙了。 沈砚山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杀你。” 他看了眼司大庄。 司大庄则很为难,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要。”司大庄道,“小鹿要是知道了,会骂我。杜小姐不是伎人,我又没娶她,不能睡她。” 沈砚山无语看了眼他。 司大庄说:“五哥,你们已经拿到了杜家的钱,不如放了她吧?她一个女之辈。” 沈砚山没听进去,转身走了。 他出来之后,给副官使了个眼。 副官会意,把手上膛,朝大牢里走了进去。 司大庄急忙道:“五哥,真要杀了她?” “铲草不除,是最愚蠢的。”沈砚山道,“况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把你那点无谓的善良给我收起来。下次再如此不听话,我就要揍你。”司大庄咽了口吐沫。 第89章 我乐意 司大庄一直不敢回家,因为沈砚山不肯回去。 司微这次逃跑,伤透了沈砚山,比以往都要重。 第一次的亲吻,换来这么个结果,沈砚山与其说是伤心,还不如说是心灰意冷。 自己活得没什么指望,是特别消沉的。 整个二月,他都是住在营地。 正好沈横要重新扩张势力,大力征兵,沈砚山的一团从五千人扩充到了三万人,已然可以做一个师了。 训练场地也扩大,分成了三处,沈砚山忙得不可开。 而沈横另外四个团,只各自多招了两千人马,加起来都不够沈砚山这边的三分之一。 扳倒了杜家,沈横亲自去了趟南昌。 过年的时候,他们走通了牛高参的关系,后来沈横又亲自去巴结了督军府其他高级参谋,如今在督军府也说得上话。 杜县长的死,杀手是杜县长自己的家奴充当,地点在杜家,一系列的安排,都像是杜县长想要杀了督军府的两个将领,而反被他们杀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杜县长自己,不利于沈横和沈砚山的证据,早已被抹掉了。 督军府派人过来接收杜家的家产。 南昌有人清楚杜县长很贪,但是这话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最后搜出来的家当,只有少量几样,刚刚符合杜县长俸禄内的,好像他是个清白不过的官。 督军府也没办法,暗地里的东西,原本就拿不到台面上。他们都知道沈横和沈砚山因此大发横财,却不能治他们。 没过两天,沈横自称缴了一批走私的军火,给督军府送了五十万发子弹。 督军也是人,人就免不了贪婪的本。 和沈横一样,督军也低估了杜县长的家底,只当沈横拿出五十万发子弹,已然是分了一半给督军府,很意,不再追究此事了。 而其他的参谋,包括牛高参,沈横也一一打点了。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