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氏小声,“上头的木梁硬实,搁了棉被,起码不会硌股,昨儿我瞧昭儿下来,龇着牙,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呢!” “嘘,别说,她这孩子要脸,说了该不好意思了。” 顾秋花:...... 第84章 顾昭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正被阿和姑妈说着木梁硌股的糗事儿。 她在屋子后头的猪圈处,背着手,探头瞧着里头的小黑猪,越看越是喜。 只见两只小黑猪头碰着头,小尾巴甩甩,哼哼唧唧的在槽里拱食。 木槽里的猪食是顾昭下值时候,顺道在池塘边打回来的猪草。 大部分是楮皮树的叶子,还有一些鹅肠菜,老杜氏拿大锅将它们煮了,搁了一点盐,两只小猪吃的倒也香甜。 顾昭瞧了好一会儿,两只小猪都吃完了,这会儿懒懒的窝在稻草堆里,伴着凉凉的秋风,哼哼唧唧的打着秋盹儿。 “懒惰!” “吃完也该溜达溜达啊,这样才紧实弹牙呢!” 顾昭小声的教训了几句,顺手将猪圈收拾了。 只见她手诀翻飞,反手一纳,无数的水炁在五指间汇聚成一条水龙。 秋的下,水龙晶莹剔透,龙身蜿蜒神勇,最后,龙口大张,以蓬的气势卷过猪圈,将里头的肮脏之物裹挟而走。 顷刻,猪圈和食槽漾着洁净的气息。 巨龙咆哮,于半空中摆尾,龙目圆瞪了顾昭一眼,这才一跃汇入波光粼粼的樟铃溪中。 顾昭摸鼻,神情有些羞赧。 好吧,是她对不起这水炁之灵,汇聚的水龙居然用来洗猪圈了。 下一回……下一回她一定不会再用龙的形态。 …… 又贪瞧了一会儿小黑猪,顾昭抬脚离开。 今头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没有了云,自然也没办法参悟云篆了,顾昭回屋,拿着桌上的符箓端详了片刻。 这几,除了九霄雷霆符,她又悟了两道符。 一道是镇宅的金刚符,另一道是八方来财符。 顾昭想了想,左右无事,她将这八方来财符往自己身上一拍,抬脚往院子外头走去。 她想瞧一瞧,这八方来财符,要是用在她身上,该是怎样的八方来财? 想着接下来的财气,顾昭的膛都直了一些。 灶房里。 老杜氏瞧见顾昭的背影,从窗棂处探出头,喊道。 “昭儿,你去哪儿?一会儿该吃饭了!” 顾昭摆手,“一会儿就回来,阿,你们先吃。” ...... 顾昭走了一会儿,发现贴了八方来财符箓的自己,一双眼睛格外的灵。 这一路上,她已经捡了二十几枚的铜板,一粒碎银,铜板搁着荷包里,数量多得已经能够哐当哐当响了。 顾昭苦哈哈的笑了一下。 他们这玉溪镇,八方的财气有些小啊。 突然,顾昭瞧到前头一道微微的黄光,光一照,黄光若隐若现,漾着可人又让人着的光芒。 她起了好奇心,抬脚走了过去。 秋的田埂有些干,田里是一茬茬的稻草,不远处,稻草扎的草人摊着手脚,被竹竿得高高的。 它微微往前倾,头上戴了一顶破毡帽,出内里有些发黑的棉絮,身上穿的是破烂成布条的衣裳,褐的土布上衣,下头是靛青的子。 一阵风吹来,稻草人摇摇摆摆,黑布条的嘴巴往上勾着,就像是带着笑意一样。 顾昭踩过田埂,走到那片发着微弱黄光的地方,弯捡了一树枝。 她掘了掘田埂的黑泥,很快,一个圆环样的小东西被她掘了出来。 顾昭小声,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 小东西沾了黑泥,田埂边有沟渠,水不多,浅浅的一层水在泥土上头淌过,顾昭蹲着身,直接将这小圆环往水里了。 水将黑泥带走,出下头金的光泽。 顾昭举着手,对着瞧了瞧。 “啊,是慈姑叶模样的金耳珰。” 慈姑叶戟形,上头画着叶子的脉络,金环缀着慈姑叶样式的坠子,质朴中又带着几分草叶的韧劲,颇为致。 也不知道是谁将耳珰落在了这一处,这金耳珰,它是顾昭今儿寻的最大财气了。 顾昭多瞧了两眼,正待将它丢到荷包里。 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顾小郎,你在哪儿寻到的金耳珰?哎呀呀,它这是我落下的!” 顾昭回头,正好对上田边一妇人喜的脸。 她肩头担着一扁担,两头是褐的木桶,里头装的是洗净的衣裳和被单,微胖的身子穿着土布衣裳,颇为利落模样。 瞧见顾昭没有动作,妇人有些急。 她连忙搁下肩上的担子,将有些濡的手在身上擦了擦,三两下便踩着田埂路,朝顾昭的方向过来了。 “顾小郎,我不骗你,这真的是我前些子落下的,怎么寻都寻不着!” 怕顾昭不相信,她去翻身上的荷包,将剩下的另一个耳珰也翻了出来,递到顾昭面前,急道。 “你瞧,这是一对儿!” 顾昭瞧了瞧,果然,这妇人手中的耳珰,和她手中的一模一样,都是上头一个圆环,下头坠着慈姑叶样式的金坠子。 “给你。”顾昭递了回去。 妇人喜,她惊喜的抬头,意外于顾昭的好说话。 她有一张圆圆的脸,眼睛也是偏圆的形状,鼻头都带着圆润之意。 瞪大了眼睛看来时,配着那圆圆的身子,瞧过去有几分逗趣。 顾昭失笑,认出这妇人是长宁街的街坊,阿庆嫂。 阿庆嫂:“顾小郎,真还我啊?” 顾昭点头,“我瞧到了,我手中的这个,和你手中的那个,它们确实是一对儿。” “既然如此,自然该物归原主。” 阿庆嫂喜的不行。 她接过顾昭手中的这个耳珰,当场歪着脑袋,小心的将它们重新别回耳朵上。 片刻后。 她拿手拂了拂耳朵,见顾昭瞧着自己,笑着问道。 “好看吗?” 顾昭点头,“好看。” 阿庆嫂神情足,和顾昭唠嗑了几句。 她嗓门有些大,声音脆,说起话来就跟珠子落玉盘一样,和那微胖略显笨拙的样子分外不一样。 “我这副耳珰啊,是前些时候,我家当家的进靖州城卖鱼获时候,特意给我带的。” “家里独独我有这一份,家婆的那一份是银手环。” “前些天不是忙着收割稻子么,也怪我,我这人臭美显摆,就是忙着做农活,都得将这耳珰往耳朵上挂着。” “嗐!不知什么时候,这耳珰就丢了一只,可把我心疼坏了。” 她一拍大腿,神情懊恼,随即又转为喜模样,喜滋滋道。 “还好顾小郎今儿帮我寻回了,多谢多谢!” 顾昭听她说话有趣,表情生动,忍不住轻笑一声,也跟着凑趣道。 “嫂子,这说明啊,这耳珰和你有缘分,你丢了,它还能再回来。” 阿庆嫂听后,叉畅笑。 “是是是,该我的跑不丢!” 她瞧着顾昭的眼睛更了。 这耳珰是金子打的,虽然小巧,却也值不少的银子,她家相公是一直安她丢了便丢了,等攒几次鱼获再给她买,婆母嘀咕了她几次败家娘们,臭了几天脸,到底也没说什么。 但阿庆嫂她自己难受啊! 她原先都想好了,相公给她买的这些首饰,她都要攒起来,等她家娃娃以后讨婆娘了,儿媳妇孝顺,她就慢慢的将这首饰给她。 到时啊,儿媳妇高兴,儿子也高兴,家里和乐融融。 现在嘛,有首饰戴着的她也高兴。 这小小玩意儿,可是能讨三人高兴哩!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