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汨再一次发烧了。 早上六点多,符聂杭下楼给她冲了杯蜂水,但她一晚上体力消耗太大,眼睛也酸得睁不开,哭着缩在上的角落。 于是他就把人扶起来按在口,一口一口给她喂,一杯水下肚,林汨还是皱着眉头,小脸红扑扑的,热得发烫。 符聂杭把她放在上,用被子裹紧,期间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喉头滑动得厉害。 有些过火了。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又青又紫的痕迹,吻痕、牙印哪哪都是,脸颊上还挂着两个不淡的印子。 用糙话讲,就像是被人丢进狗嘴里嚼巴了一番又给吐出来了。 不记得昨晚做了几次,只知道最后一个套用完那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 走到楼梯口又折回,将房门锁住。 早上九点二十,医院。 符聂杭将买来的水果放在柜子上,勾过一把椅子坐在边,看看林永坤身上着几管,又看看他手里捏着的照片。 才几天没见,他这位林叔叔看起来又苍老了不少,面容枯槁发黄,身体瘦得整个往下扁。至于那张照片—— 是林汨小时候的照片,约摸三四岁,扎俩小辫儿,喜庆又可。 微微挑眉,突然想起来,她幼儿园那会儿就这个发型,福娃娃一样,后来被他扯了两次,就不扎了。 “林叔叔,现在治疗还来得及。”符聂杭移开视线,“过了这个时间段就难了,到时候要是……你瞒她能瞒几天?” 说完,又补充:“对了,柳阿姨又搬家了。离我们学校不远,怎么说?” 林永坤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手里的照片捏得更紧。 他这身体早就坏透了,真要治也就是下半辈子靠吃药手术吊着一口气,符聂杭说得还比较委婉——过了目前的治疗阶段,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都瞒了那么多年了,再瞒几天又有什么。 他摇摇头,“不治了。” “行吧。” 符聂杭也就是嘴上客气,并不在意林永坤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死还是想活。 符聂杭只是在想,比起让林汨恨他,林永坤竟然更愿意抛下林汨去死,这到底是他口中所说的为她好,还是仅仅为了自己? 许久,病上的林永坤叹出一口气,“至于你柳阿姨,还是……不要告诉她。”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知道,他希望在林汨的心里一直都是个称职的父亲。听完之后符聂杭只是微微挑眉,似乎猜到了他的答案。 “行。” 符聂杭起身,不打算久待,他还得去给林汨买药,本来到医院就是顺路。 这么想着,余光却再次瞥见那张照片,眸中微动,他思索片刻,迈出去的一步就这么收了回来,立在边。 林永坤注意到,问他怎么了。 “林叔叔。” 符聂杭角扬起,笑得好看极了,“你死了以后,能把乐乐给我养吗?” …… 林汨醒来时浑身不适,四肢酸痛无比,嗓子干疼。她撑着艰难地坐起身,几分钟后,察觉到房子内除了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这才放心地扶着墙下。 脚刚挨着地就摔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本就青紫遍布的腿上又多了一处伤。 她疼得闷哼出声,踉跄着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出一条毯子将自己赤的身体裹住。 回头扫了眼藉的面,脑子里登时涌上昨晚疯狂的画面,忍不住咬紧了下,委屈和羞愤充斥大脑,视线变得模糊。 明明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明明他不该再来找自己的……林汨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就算何修允真的愿意帮自己,那她真的就能甩开符聂杭了吗? 会不会还像昨晚一样,符聂杭轻而易举地制住她,强迫她,就算她不再需要他? 当初不该去找他帮忙的,林汨想。 巨大的无力和挫败散去后,剩下的竟然是诡异的平静。 林汨抹了把泪,看见被子下出一角白,出后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校服衬衫。扣子崩掉了好几个,被人撕得像块烂布。 上次符聂杭给她的衬衫还在台上挂着,本打算晾干了就送过去,现在看来,是用不着再费事儿了。 林汨脑子沉沉,把校服衬衫丢进垃圾桶之前,还看到了里面好几个打了结的避孕套和崔雯给她的糖。她淡淡收回视线,刚打算去洗个澡,就听见从窗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关上车门,符聂杭手上提了几袋子东西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笑,似乎心情很不错。 屋内依旧安静,他以为林汨还没醒,就先去厨房把菜给到了冰箱里。等上楼开门才发现,卧室内空无一人。 他低笑了一声。 而某处被遮挡的地方,一双眼睛正盯着那双在屋内踱步的鞋子。 最后,停在距离边一步远的地方。 呼渐渐变得急促。 符聂杭单膝蹲下,沉默几秒后,一把将垂下的单子掀起,笑眯眯地盯着那个缩在下正捂着嘴巴哽咽的女孩。 “呜走开,你走开……” 看着下兔子一样动的人儿,他叹了口气,这样会着凉的。 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拖了出来,按在怀里后坐到上,又把被子裹了上来。一只手在她背上安的拍拍,另一只手则捏住了她挣扎途中掉落的手机。 屏幕还是亮着的。 他上下翻了翻通讯录,“准备打给谁?”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