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她又悄悄拉了拉洛瑶的袖子,“洛姐姐,现在该怎么办?” 洛瑶忍着心里的厌恶,没甩掉祁玉的手,小声道:“无事。” 说完,她定了定心神,微笑道:“孟东家,你伶牙俐齿,又有这么多贵客相助,这群乞丐自然是说不过你了。” 这是要作罢了?孟茯苓暗笑,可没这么容易呢。 她没接洛瑶的话,对着众客人笑道:“大家可知道,这位姑娘正是洛丞相的千金?听闻丞相大人宅心仁厚,不知洛小姐可愿带回这群乞丐,赏他们一口饭吃,也算是行善积德,不枉洛小姐刚才的一番说辞!” “你——”洛瑶气结,哪里料到孟茯苓会把这麻烦扔还给她? 可孟茯苓偏偏不让她把话说完,又一阵抢白,“洛小姐刚才说的好听,不知道这做起来又会如何?可别光说不做,那倒真的缺德。” 其实,在场有些官位较高的官员,曾在宴上见过洛瑶,自然是认得洛瑶的。又是这种场合下,又不好点破,只能装作不认识她,不想,竟被孟茯苓道了出来。 却有一些百姓、商贾没见过洛瑶本人,却听说过她的名声。 再一个就是,孟茯苓刚入京、初到将军府,与洛瑶、祁玉两人对上的事,几乎全京都城无人不知。 且,百姓们说起话来,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纷纷对洛瑶与祁玉投以怪异的目光,好笑的是,竟还有人在讨论洛瑶会不会和孟茯苓打起来,他们都认为洛瑶今上门,是为了争风吃醋。 洛瑶目光骤冷,那句句议论声,令她恼怒至极,很想喝止他们,但她不能这么做。 再看孟茯苓脸上的讽笑,她恨不得撕烂了孟茯苓的嘴。 孟茯苓实在是太可恶了,竟敢公然报出她的身份、还把洛丞相也扯上,若是不帮忙的话,只怕传出去会污了她与洛丞相的名声。 想到这里,洛瑶强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好,我带他们走。” 偏偏孟茯苓还讽刺道:“如此甚好,洛小姐真是大善人,丞相府果然有钱有势,随随便便安置这么多乞丐,都不在话下。 这下,洛瑶脸上的笑容是挂不住了,孟茯苓这话分明是喻指洛丞相为官不正,但孟茯苓没有明说,她出口辩驳的话,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了。 “我不过是见他们可怜罢了!”顿了一会,洛瑶抛下这句话,便愤然走出酒楼的大门。 “洛姐姐等等我!”祁玉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那群乞丐也跟在她们后面离开。 他们刚走不久,洛昀皓就来了,原来他是来传旨的。 “哎呀!真热闹,本殿下来正是时候。”洛昀皓晃了晃手里明黄的圣旨,笑嘻嘻道。 孟茯苓失笑。她还在想洛昀皓时不时都要找她蹭饭,怎么今酒楼开业,反倒没见个影儿,原来是以这种方式现身的。 那些客人见洛昀皓来宣旨,不用说,都猜到是要把金匾赏赐给孟茯苓,皆认为皇上看重的是祁煊,孟茯苓虽得了美食大赛第一名,也不过是沾了祁煊的光,才有眼下的殊荣。 皇上专门等孟茯苓的酒楼开业,才赏赐金匾,还派了他最宠的皇子来传旨,可不是莫大的殊荣吗? 至少,在场几乎无人不羡慕孟茯苓的,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在想要怎么讨好她了。 祁煊不想再继续杵在这里,供那么多人围观了。更看不惯洛昀皓那副得意相,便催促道:“快宣旨! “你急什么急?”洛昀皓嘀咕了一声,就缓缓展开圣旨。 在场所有人都急忙跪,许是一下子发生太多事,让人应接不暇,竟都忘了接旨需要摆香案。 不过,随行的一个公公想起来了,急忙阻止道:“哎,等等!五殿下,还没摆香案呢!” “不用这么麻烦了!”洛昀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自顾自地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孟氏女……………” 洛昀皓在宣读圣旨时,在场的人无不在想这五皇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随。 待圣旨宣读完毕后,洛昀皓就命人把盖着红布的金匾抬进来,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一睹金匾上皇上亲笔题写的字。 孟茯苓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心里也是很动的,并不是因为得到御赐金匾,会令她名声大噪,而是会给酒楼带来的助益。 “快把红布揭开啊,对了!你要挂在哪?让他们帮你挂就好。”洛昀皓催促道。 “不劳五殿下费心!”祁煊不动声地将洛昀皓推离孟茯苓。 孟茯苓见怪不怪,抬手缓缓揭开金匾上的红布。 顿时,金光闪闪的金匾出现在众人眼前,真是亮瞎眼了! 除了金匾右下角的御印是用血玉雕刻而成的,其他皆是金的,看得孟茯苓有些移不开眼。 其他人还暗道,别看孟茯苓出身乡野,定力却是极好的,竟没有喜疯了,加上她应对那群乞丐的从容,面对丞相千金非但没落得下风,反而令其落败离去。 是以。个个都对孟茯苓起了敬佩之心,不敢再有半点小窥。 只有祁煊了解孟茯苓,知道她此时定很想验验金匾是不是全是黄金所制,他心情莫名大好,边不由绽开一抹极其好看的笑容,“小财!” 殊不知,他这一笑,将在场的老少女子们都得找不着北了。 孟茯苓转头,见了祁煊的笑容,微怔,待她看到那些女子的反应,小声地嘀咕:“没事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真是祸水!” 这话当然逃不过祁煊的耳,他只当她是有些醋意,立即收敛笑容。 孟茯苓让人把金匾挂在大门对面的墙壁上,这样客人一进门,就刚好看到。 几人进了雅间,洛昀皓极进祁煊和孟茯苓中间。邀功道:“茯苓,是我自请宣圣旨的,你要怎么谢我?” 当然,回应他的是祁煊的拳头,连孟茯苓都赏了他一记爆栗。 ****** 今是洛瑶来接祁玉到天源酒楼的,坐的是洛瑶的马车。 洛瑶把祁玉送回到定安王府,祁玉下了马车看到那群乞丐围在王府门前,顿时懵了。 她上马车时没注意,原以为洛瑶的侍卫把乞丐都赶走了,哪里想得到乞丐会跟着到王府? “洛姐姐,你这是?”祁玉看那群乞丐的架势,好像要赖上定安王府一样,不知所措道。 “阿玉,我、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我。”洛瑶红着脸,似很为难道。 就是再傻,都知道洛瑶所谓的不情之请是什么了,祁玉生怕洛瑶会把乞丐推给她,不等洛瑶开口,就急声道:“不行的,洛姐姐,我爹要是看到我带回这么多乞丐,一定会骂死我的,更别提给他们饭了。” “阿玉,你知道我爹对我期以重望、平里是如何管教我的。我若真的把这些乞丐都带回去,处境定比你还艰难。”洛瑶握着祁玉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起来极为可怜。 还真别说,祁玉见洛瑶哭成这样,倒生出几分罪恶,她也知道洛丞相对洛瑶的管教确实严,但她爹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阿玉、妹妹,你忍心我被我爹责罚吗?”洛瑶见祁玉动摇了,眼泪掉得更凶了。 其实她可以把乞丐都遣散。并不一定要真的带回丞相府,就算带回去,她也有办法令洛丞相憎恶孟茯苓、而不会责怪她半分。 但今在酒楼的客人又非普通人,众目睽睽之下,看到她肯把乞丐带走,定会猜到乞丐就是她找来的,就算丞相真的赏了乞丐饭吃,也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在行善,注定会坏了名声。 如果让定安王府来处置这些乞丐的话,世人定会认为是祁玉找来乞丐,专为了给孟茯苓堵。 而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心善,当时才站出来说话。 这也就是洛瑶为何拉着祁玉一起去酒楼的原因,祁玉于她来说,不过就是她为防事情不顺利,可用来垫背的。 祁玉为难不已,“洛姐姐,你别哭啊!我也很想帮你的,可是我也怕我爹。” 那些乞丐到来时,门口的侍卫就进去就进去通报了,碰巧,祁佑铭不在府中,出来的是祁粼。 祁粼看到洛瑶,眼睛瞬间大亮,他垂涎洛瑶的美已久,可偏偏洛瑶看不上他,他爹娘都把洛瑶当成束缚祁煊的工具,总要他别打洛瑶的主意。 可人就是这样,特别是男人,越得不到一个女人,心里就越稀罕,祁粼也不例外。 洛瑶见祁粼看她的眼神异常灼热,边划过一丝笑意,但稍纵即逝,便美目含着泪花儿。柔柔地喊道:“祁二哥!” 这一声祁二哥,叫得祁粼心魂一,身体都酥酥麻麻的,怔怔地应了一声。 连祁玉都看不下去了,心道她二哥平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见了洛瑶就变了个样? 不管怎样,他这反应未免也太丢脸了,她走到他身边,推了他一把,“二哥!” “啊!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祁粼这才反应过来,出怜惜之。 洛瑶正等着祁粼问她呢,便一脸为难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故意掩下乞丐是她找的,只说孟茯苓有多欺人太甚,而她原本是出于一番好意。 “那不要脸的村姑,实在是太可恨了!”其实洛瑶找她去天源酒楼。也是说去看热闹,她也不知道乞丐是洛瑶找去的。 现在,兄妹俩都没有怀疑洛瑶的话。 最后,祁粼为了在洛瑶面前表现一番,安道:“洛妹妹,你别伤心了,不过是一顿饭,把这些乞丐留下来便是。” 结果,祁佑铭在回府途中,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今发生在天源酒楼的事,而那些乞丐是他女儿故意找去给孟茯苓堵的。 他气得半死,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祁玉丢光了。不成想,他回到府中,却见一大群乞丐坐在正院里大快朵颐。 这下,火气可不止冒了三丈,祁玉本来心想是她二哥要揽下这事的,尽管把事情推给他就好。 不等她开口,祁粼就先她一步,向祁佑铭下跪,“爹,您就别责怪妹妹了,她年幼无知,看不惯大哥为了那个村姑,而对您不敬,才找了这些乞丐…………” 祁玉傻眼了,她万万没想到她的亲二哥,会为了美,而把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就是她没立即做出反应,祁佑铭就信了祁凛的话,也不管平时多疼她,都免不了一顿责罚。 ****** 是夜,祁玉独自一人跪在祠堂、把头埋在双臂间,不断哭泣。 此时,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被洛瑶利用了。 她最气恨的是她二哥,眼里只有美,一点都不顾兄妹之情。 害她被她爹罚跪祠堂,不跪一天一夜,就不能走出祠堂。 而且,还要她抄在千遍女戒,一千遍呐!得抄到何时? 祁玉哭累了,就想换个跪姿,岂料,刚抬头就看到前面突然站着一个人。 祠堂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将那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祁玉哭久了,眼睛又有些模糊,一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骇得面无血。 “你、你是人、还、还是鬼?”祁玉浑身直打哆嗦,连声音都在发颤。 不想,那人哧笑一声,“就这点胆子,还敢三番四次找孟茯苓的麻烦。” 祁玉听到这悉的声音,整个人一震,继而又难以置信道:“你、你是五殿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使劲地了眼睛,许久,才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确实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尚启延’。 “五殿下,你知道我受罚,是专程来看我的吗?”祁玉下意识忽略了洛昀皓方才的话,面含期翼看着他。 “哦?你认为是?”洛昀皓边勾起一抹笑,蹲下身子,以手指挑起祁玉的下巴。 祁玉一喜,以为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惊喜得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五殿下,我喜你、你很久——” 她的话还没说完,洛昀皓就甩开她的下巴,不耐道:“与我何干? 他神很淡漠,与在人前,特别是祁煊和孟茯苓面前,有着天差地别,如两个人般。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