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之间,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酒楼开业这一天。 几乎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酒楼的东家是孟茯苓,而她是美食大赛的夺冠者。 据说,夺得美食大赛第一名,将得到皇上亲赐的‘天下一厨’的金匾,金匾上的字还是皇上亲笔题写。 但是,皇上至今都没有把金匾赏赐给孟茯苓,百姓都认为作为一国之君,皇上绝对不可能食言的。 故,大多数人都在猜测皇上很有可能在孟茯苓的酒楼开业这一天。把金匾赏赐给她。 于是,开业这一天,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高官权贵、富户商贾,只要有空,都往天源酒楼而来。 这些人打着祝贺的名头。实则是为了一睹御赐金匾。当然,要巴结的祁煊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还有一些是真正的饕餮食客,闻孟茯苓之名而来。如今孟茯苓的名声,几乎少有人不知。 据说有大臣目睹孟茯苓美食大赛上的表现,回去后和家人聊起,家人又和友人闲聊。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倒是把孟茯苓传得神乎其神,以致于,酒楼还未开业前,就有时常有人在酒楼外面悠转。 今开业的盛况可想而知,即使孟茯苓已有心理准备,走到店门口一看,仍然大吃一惊。 “都是来看你的。”祁煊的语气有些不悦。 他忽略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觉得有的男人盯着孟茯苓的目光,令他很不舒服、很恼怒。 “看你的女子也不少啊!”孟茯苓哪会不知他的心思?可他就没发现在场的女子,无论老少,盯着他的眼神都很火热? “好了,别板着脸了。你待会还要揭幕呢。”孟茯苓笑道。 这次揭幕仪式,就不用花银子请当地的官员来坐镇、当揭幕嘉宾。 祁煊这尊神够大,名声又响亮,且还是自家的酒楼,由他来揭幕,最合适不过。 见祁煊缓和了脸,孟茯苓才上前讲了几句开场白,已经开过几家酒楼,她应对自如。 末了,她又道:“接下来,有请祁大将军揭开牌匾上的红布,喜庆酒楼开张!” 孟茯苓语方落。就响起震耳聋的掌声,围观的人,不论什么身份,都异常动,奋力地鼓掌。 “祁大将军!” “祁大将军!” “………………” 孟茯苓本来是见怪不怪,毕竟祁煊的影响力不容小窥。 哪知。这些人光是鼓掌还不过瘾,还大声叫喊,如同现代狂热的追星族一样。孟茯苓毫不怀疑,要不是碍于祁煊的身份,他们会把祁煊包围住。 祁煊很不喜应付这种场合,不由皱了皱眉,迟迟没有把牌匾上的红布揭下来。 “葫芦,你快点啊!”孟茯苓有些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祁煊点头,这才把红布揭下来,红布一揭,孟茯苓就请客人进酒楼。 因为来的有不少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送来贵重的贺礼,孟茯苓安排了人在门口专门收礼、登记。 见客人都进得差不多,孟茯苓代收礼的伙计几句,就与祁煊先走进酒楼。 不成想,刚走开几步,就听到伙计的惊呼声与怒喝声。 孟茯苓心下一紧,急急转身,见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衣裳褛褴的乞丐,直接堵在门口,不让剩下的客人进门。 更过分的是,这些乞丐还敲打着手里的破碗,齐齐叫嚷着:“给我们饭吃、给我们饭吃…………” ☆、第142章 难道是我欠你们的? “东家,您看这么多乞丐。”门口的小伙计脸急。 孟茯苓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走上前,冷眼扫过堵在门口的乞丐,少说有几十个,不知是谁从哪里找来的? 乞丐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她就是天源酒楼的东家!” 众乞丐们听了这句话,似得到暗号一样,同时停止敲碗,冲着孟茯苓,齐齐跪下,“求东家赏口吃的吧…………” 刚才个个都口气嚣张地嚷着,这会才做出这副可怜相,难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孟茯苓很火大,这些乞丐都一股脑的到门口乞讨,不仅是外面的客人进不来,连刚入座的客人都出嫌弃的表情。 “赏口饭吃?你们都挡在门口,阻了我做生意,我都快要被你们得没饭吃了,还怎么赏你们口饭吃?”她拉住上前的祁煊,冷声道。 孟茯苓语气冷然,却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威慑力,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客人们思索了孟茯苓话中之意,似乎这乞丐一时间涌到酒楼门口,有些蹊跷。 众客人再看这一场景的时候,便带了几分审视。 一群乞丐闻言,也都愣住了,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应对。 孟茯苓见状,讽笑道:“怎么?大家不妨等一等,等我这生意不忙了,再来后门口,我给大家拿饭菜。” 乞丐们面面相觑,心里都存着疑惑,他们都这样了,这孟东家还肯给他们饭吃? “孟东家,今上门的客人不在少数,你要他们等到什么时候?既然不想施舍,直说便是,为何要这般做足了表面功夫,倒是让人笑话了。” 众人闻声,往门外看去,外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站了两名打扮华贵的女子,与数名丫鬟。 说话的是身穿白衣裙的女子,女子含着喻意不明的笑意。 孟茯苓冷笑,又是洛瑶和祁玉,这两人总是如魂般不散,真是恶心人。 这次的手段依旧很拙劣,真以为凭着乞丐,就能给她堵、坏她与酒楼的名声? 乞丐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其中一个乞丐吆喝道:“就是啊!东家,您让俺们兄弟等着,可得等到什么时候?” 乞丐们都是纷纷附和,“是啊,咱们都还没吃饭呢,您这生意这么好,俺们得等到啥时候,您才不忙啊……………” 客人们都是看向孟茯苓,都很好奇,她会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可不好处理啊! 外面不知是谁高喊一声,“要是没善心就别假惺惺了,直接说就是了………” 孟茯苓知道喊出这话的人,定是洛瑶她们请来的托儿。 “怎么?我是欠了你们的?你们这口气,像是我欠了你们的一样,你们没吃饭?与我何干?”孟茯苓句句冷厉。既然想害她,她又何必客气? 不等谁开口,孟茯苓又道:“你们没饭吃,应该找朝廷说去,跑来找我,好没道理!我不过是一介商女,辛苦混口饭而已。” 孟茯苓语气凉薄,说话间,眼睛冷冷盯着洛瑶和祁玉。 有些官员、商贾为了讨好祁煊,都纷纷站出来说话了,“孟东家不曾欠你们的,为何要管你们的吃喝?” “就是,别以为孟东家心善,你们就蹬鼻子上脸,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不成?”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全出声给孟茯苓帮腔,局势瞬间逆转。 “孟茯苓。你煽动人心的本事真不小,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祸水!”祁玉本来是不敢来招惹孟茯苓的,毕竟祁煊之前亲自到定安王府,出言威胁他们,连她爹都妥协了。 但是,今洛瑶找上她,令她更加憎恨孟茯苓。 她一直心仪尚启延,尚启延在美食大赛决赛之时当众帮孟茯苓,之后,又时常往将军府跑,她都知道。 只是碍于祁煊的威胁,她不得不隐忍,是受洛瑶的一番挑拨,她才和洛瑶一起来。 洛瑶说得对,孟茯苓不过是个村姑,凭什么不将她放在眼里?凭什么让祁煊和尚启延都上心? 祁玉脑子被愤恨占据着,竟一时忽略了祁煊就站在孟茯苓身边。说出这番触及他底线的话。 果然,祁煊大怒,“你说谁不要脸?有胆再给我说一次!” 他容不得任何人辱骂孟茯苓,这个祁玉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孟茯苓,已令他起了‘收拾’之心。 “啊!大、大哥,我没有。”祁玉被祁煊的怒喝声惊回了理智,瞬间便了气。 洛瑶见祁玉如此没用,暗骂了几句,不想她说出不合宜的话,便笑道:“孟东家,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之前还要他们先等着?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讨个好名声。再则,你说你只是混口饭吃,却不知这群乞丐比你更惨,你讨得是几百、甚至几千两银子的饭,可他们讨得却是真真正正的饭!” 洛瑶说着,暗暗扫了站在最前面的乞丐一眼,那乞丐急忙磕头,又是哭喊着:“求求东家赏口饭吃吧…………” 其他乞丐也很有默契,跟着磕头哭喊,年老的乞丐,又匍匐在地,若是孟茯苓说个‘不’字,只怕会落一个冷酷无情的名声。 “比我更惨?洛大小姐,你这话真好笑,是我把他们得这么惨的吗?是我让他们变成乞丐的吗?”孟茯苓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 洛瑶被呛得脸通红,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应答。 刚好,人群里又有人高喊:“孟东家,你这么有钱,也不施舍点给乞丐,真是没良心!” “把说话之人拉出来。”孟茯苓眸一沉,对身后的无意道。 “是,夫人!”无意得令,就走向人群,也许是她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乞丐们不由自主地给她让道。 她很快就将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人拉了出来。 “救命啊!孟东家要杀人灭口了、快救救我!”那人夸张的叫嚷着。 无意很不耐烦,将他扔到地上。 那人竟还在地上打起滚来,企图蒙混过关,嘴里叫得更大声了,“哎哟!我只不过是说句公道话,你为什么要抓我,你这就是心虚!” 客人们大多是有身份的人,自是见不惯这种无赖,是以,多数人劝孟茯苓把这人送去衙门、把这些故意找茬的乞丐都轰出去。 孟茯苓客套几句,却没有照做,她冷眼看向那人,“心虚的人是你吧?你若不心虚,为何总是隐藏在人群里不敢出面?要真的对我有什么意见,倒不如站出来说话,比较畅亮。” 那人被孟茯苓的眼神,唬得更加虚心,说话时,更显得吐了,“你这么有钱,对乞丐却这么无情,只不过是一顿饭,对你而言又没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这世上有钱的人,就应该无条件的帮助没钱的人,不帮助,就是罪不可赎?”孟茯苓哧笑一声,反问道。 “你是强词夺理,做人不就该有善心,行善积德吗?”那人被孟茯苓这话堵得无法辩驳,张口结舌道。 那人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不等孟茯苓开口,又抢白道:“对,就是行善积德,你不肯行善积德,就是缺德!” 不成想,他这话惹怒了在场众多客人,这话可不就影到他们?他们哪个不是有钱的主?难道没行善积德,便是缺德? 一时之间,那人引来众人炮轰,甚至有的客人说要帮孟茯苓处理了这狗杂碎。 孟茯苓这回没理会那些客人,边的笑意更冷,“我强词夺理?我缺德?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我有权决定如何花用。而你,随随便便一句不行善积德。就是缺德,便要有钱人用自己的血汗钱、去帮助这些有手有脚,却不愿意干活的人?” 时文乐适时接过孟茯苓的话尾,“那天下人干脆都不要干活,只管跟那些有钱人要钱要饭。” “孟东家这话说得对,人家有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非得接济你们?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不缺手脚,为何不去自己找活干赚钱?要饭还要得这么嚣张,真是不要脸!” 众客人越来越气愤,都谴责这群乞丐,洛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头一次知道何为尴尬。 祁玉更没想到,孟茯苓几句话,就将事情扭转了局势,惧于祁煊的力,她又不敢帮腔,只能狠狠地瞪着孟茯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