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哥听完我的话,思考了一下,点头:“你说的这些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甚至必要情况下,会有人被灭口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我之前问苍哥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觉这种事情没有头绪,所以才胡问了一句,没想到苍哥真的就这么把事情点头了。 看见我诧异的表情,苍哥笑了笑:“怎么,你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是没见过血啊,还是没见过死人啊?” “死人我见过,可是你所说的灭口,我真的是不能理解了,那些去矿区闹事的矿工家属,不过就是普通人,咱们有必要这样吗?”我匪夷所思的看着苍哥,觉脑子有些:“而且在我看来,在发生意外或者产生战的时候,有人倒霉,死在刀之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自己会有目的的手握刀去对普通人下手。” “呵呵,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听的不够明白啊?”苍哥继续笑了笑:“你要知道,盛东矿区是一个巨大的利益结合体,他代表的是很多人的利益,而且还是很多位高权重者的利益,在那些权谋者手中,万物皆为蝼蚁,他们是,你我也是,还记得车良恭吗,一个身价上亿的大老板,最后怎么样?不是也像只蝼蚁一样的死在了那座荒山之上么!你要知道,现在咱们这群人,全都指着盛东矿区活着呢,盛东矿区只要在,带给咱们的除了物质上的足,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庇护,至于这些隐的庇护是什么,你自己慢慢琢磨,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盛东矿区没了,咱们身上的事,都得被人翻出来秋后算账,所以盛东矿区这四个字,就相当于一个扣在咱们身上的金钟罩,既然咱们都躲在这个罩子里面,躲避着外面的张牙舞爪,那么自然就得护它周全,说的直白一点,这个罩子在的话,就算咱们除掉了别人,但是仍然有机会活下去,可是这个罩子一旦破了,那么咱们就是被除掉的人,明白了吗!” “我好像有点懂了。”我微微点了下头:“所以咱们当初拼了命的拿下车良恭,也是为了艾家村的地,当初我只知道那块地能让矿区维持正常运转,可是直到听完你的这番话,我才明白,咱们拼的是自己的命,因为盛东矿区在的话,咱们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有利用价值,反之,咱们这种身份不干不净的人,肯定会遭人嫌弃的,对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苍哥听完我的话,微微点头:“可是江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低层次一些的人,随时都能退出去,但是他们心有不甘,所以都在其中沉浮,而混到了你大哥这个层次,江湖真的就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了,他如果想活下去,就只能越走越好,如果想退,呵呵……”苍哥咧嘴一笑,没有多说,但是他接下来的话,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 我这边正跟苍哥说话的功夫,小番也在后面接了一个电话,随后往前探了一下身子:“苍哥,希佑来电话,大.麻雀和大龙、小胖他们已经出城了。” “告诉他们,直接回安壤,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盛东矿区!” “明白!”小番点了点头,重新拨通了电话。 这时候,我也点燃了一支烟,把车窗微微降下去了一点,因为我们这台车的车速太快的缘故,所以外面的风噪声很大,我吐出一口烟,看着苍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对吧!” “是啊!”苍哥点了下头:“给我拿瓶水。” 我伸手在后座上拿起一罐红牛,打开之后递给了苍哥,苍哥喝完水之后,继续开口:“昨天下午,尾矿库就开始溃坝了,刚刚你大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里又产生了二次坍塌,但是当时他还没赶到矿区,所以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过盛东矿区尾矿库这种规模的水坝一旦溃坝,威力肯定不是咱们能想象的,现在那些失踪工人的家属,都已经围聚到矿区办公楼闹事,然后跟护矿队的人对峙起来了,至于那些没有参与闹事的,他们的家人也被咱们监室了起来,你大哥的意思是,矿区里不管出现了什么问题,都必须在矿区内解决,严消息外,现在老舅已经带着小二他们去取现金了,今天晚上,不管花多少钱,给多少赔偿,盛东矿区都认了,但是那些不想要钱的,或者说想借此机会发一笔天大横财的人,就只能由咱们去处理了。” 听完苍哥的话,我也打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微微放松身体,靠在了座椅上:“希望这些人里,不会有这种贪得无厌的傻吧。” “是啊,祈祷吧。”苍哥微微一笑,再次开车。 周平县距离安壤,大约有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开了三个小时左右,天空中就淅淅沥沥的有秋雨落下,而且越往安壤方向开,雨就越大,这场雨,是安壤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雨,而且已经连续下了四五天的时间,我们一路走回去,路上很多干涸多年的小河都已经重新灌了水,看着路边已经漫过路基的积水,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到了车良恭,当初车良恭开自刎的那天,也是个雨天。 那么这场暴雨,会不会是车良恭的在天之灵,对盛东公司最后的报复呢? 我不知道这场雨是不是车良恭的愤怒所化,但不置可否的是,它确确实实催发了盛东公司艰难时刻的到来。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