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急急反驳: “什么金屋藏娇。你们不知道就别瞎说。我说王妃怎么可能找到那里去,原来是你们两个搞的鬼,差点坏了王爷的事儿。看王爷怎么跟你们算账。” 秦夏冷哼:“哼,算什么账,当初是王爷让我们全都听王妃的话做事,我们今何错之有?王爷自己行为不检, 却来怪我们查出来,这是什么道理?” 秦霜赞同秦夏的话,周平没法跟她们解释,挥挥手: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们说了。王爷让我来给你们传话,务必把夫人看好了,别让她做傻事。” “做傻事?”秦霜叹息:“既然知道王妃可能做傻事,王爷为何这般狠心,都不过来瞧一眼王妃,还要你来传话。” “王爷有事!我说你们两个今儿怎么了,吃了火药了不成?又不是我让王妃今儿去沈宅的,反正我话传到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注意着点。话不多说了,我该走了。王爷还等着我回话呢。” 周平说完这些之后,便钻入了人群。留下秦霜秦夏,站在远处,忧心忡忡的看着坐在茶摊儿旁失神的云招福。 忽然云招福动了,秦霜秦夏立马跟上去,周平说的对,王妃今受到了打击,完全有可能做出什么傻事来,她们可千万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周平回到沈宅,将他看到的云招福的状况告诉了魏尧,魏尧紧咬下颚,一叹:“知道了。” “王爷,真不去跟王妃解释吗?咱们晚上才动手呢……属下看王妃真的伤心的。都没了往的光彩。”周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魏尧看了他一眼,周平立刻闭嘴,拱手离去了。 周平走后,魏尧站起身,来到一株兰草前,目光深邃的盯着兰草叶,忽然伸手,将一片兰草叶给折断了,捏在掌心之中成泥仍在地上。 云招福从街上走回了王府,倒是没有像秦霜和秦夏想象中那样去做傻事。 其实云招福心里多少有点准备的,毕竟魏尧反常已经好些天了,这几天她在脑子里或多或少都想到过这样的结局,最坏不过魏尧在外瞒着她金屋藏娇,如今不过是最坏的结果实现了罢了。 云招福心里自然是难受的,但若是让云招福因为这个去寻死觅活,云招福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傻。 回到王府以后,秦霜主动上前对云招福问: “王妃,要不让书锦给您去烫一壶酒来?” 云招福喜喝酒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秦霜想着,遇到这样的打击,若是能一醉方休的话,对王妃来说,兴许还能稍微轻松一点。 云招福听到了秦霜说酒,便点点头,书锦领命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给云招福端了一壶烫好的酒过来。 “酒放下,你们都出去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放心吧。有什么事儿我再喊你们进来。” 云招福知道,秦霜秦夏回府之后还一直看在自己身边,必然是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便这样说了一句,宽她们的心。 秦霜秦夏退了出去,替云招福把门给关上。 静谧的空间里,云招福深一口气,倒了一杯酒,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发现这酒的味道与平时有些不同,似乎因为心境不一样,所以酒的味道也不一样,心情美好的时候,酒是甜的,心情不好的时候,酒却是带着些苦的。 一杯下肚,火辣辣的,仿佛驱走了身的冰寒。 酒兴不浓,云招福喝下一杯以后,就将胳膊伸直,头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拿着那个喝酒的杯子在桌面上滚着玩儿。 魏尧对她的好,难道都是假的吗?沈宅里住的为什么是琼华郡主?荣安郡王府因为管家刘福的事情,被皇帝派两百军包围,前几天查出真相以后,才得以解。 而这个荣安郡王府之所以会被军包围,其实若是真的追究起来,还是魏尧主动提出来的呢。他若是与琼华郡主有私情的话,为什么又要提出让军包围荣安郡王府呢。 越想越觉得奇怪。 其实,云招福心里并不觉得魏尧和琼华郡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凭着她对魏尧的了解,魏尧并不是那种会鬼鬼祟祟,金屋藏娇的人,她今受到打击,也不是因为看见魏尧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伤心的是魏尧对她的态度。 很明显,他有一个秘密,琼华郡主知道,但是却不能告诉她云招福。也就是说,在他心里,自己还没有琼华郡主值得信任,这才是云招福生气的真正原因。 哪怕魏尧跟她说一句呢。哪怕只是笼统的解释一句。云招福都不至于这样难过。 心情不好,一壶酒都没有喝掉,云招福就觉得眼前晕乎乎的,早早的就一头栽进了上,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魏尧依旧没有回来。 外面疾风骤雨,暴雨倾盆,一道闪电让云招福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了身,空空的侧让她体验了一把深夜的孤独。 从上走下,云招福披着衣裳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上面有屋檐,所以倒是不怕雨打进房间来。 外面漆黑一片,雨势惊人,夜风吹来,凉意习习,云招福将衣裳裹好,关上窗户,回到了铺,抱着魏尧的枕头,沉沉睡去。 城外十里坡前,电闪雷鸣间,一群黑衣杀手与一群银甲武士展开了殊死拼杀,银甲武士是荣安郡王府的专属护卫,两相厮杀,刀刀落下,刀刀见血,杀声融入雷声,雨声,显得不那么突兀,仿佛这样的天气,就该以这样烈的行为相呼应。 银甲武士护着的是两辆马车,马车里隐隐传出孩子和女人的哭声。 荣安郡王惨白着一张脸,拿着大刀站在马车顶上,这些年他身子骨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拿刀都到有些吃力,但是大敌当前,他纵然再怎么混账,也要拼死守得女平安才行。 荣安郡王跳下马车,与一个黑衣杀手对峙,大雨里,他狈不堪,对那为首黑衣人喊道: “我荣安郡王府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你们背后是谁在指使?” 那为首黑衣人冷笑着,抬起拿着弓箭的手,缓缓从箭篓子里出一银箭,拉弓对着荣安郡王,一箭出,眼看就要正中目标,却被一长剑打偏在地。 一群穿着荣安郡王府的银甲武士服的队伍,骑马冲了过来,先前那把剑,就是这些人里的一个出来的。 那黑衣人首领似乎没有想到荣安郡王府还有人会来支援,一个响哨吹起,更多的黑衣人涌了出来,雷声大作,电闪频频,黑衣人被那后来支援的银甲武士打的节节败退,能够站着的人越来越少。 到最后,就连黑衣首领都上阵,对上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银甲武士,还未过两招,那黑衣人首领就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脖子处血溅而出,他甚至都来不及捂住脖子,人就倒了下去。 随着黑衣首领的死亡,黑衣杀手更是方寸大,频频失手,由得银甲武士们砍瓜切菜似的屠杀,有那想逃跑的,全都被一个个抓回来处决,为首的银甲武士出手狠辣决绝,剑出鞘,必见红血,一刀一个,如杀神附体般令人惧怕。 一场实力悬殊的屠杀在雷雨声中宣告终结,那银甲武士走到了用刀撑在地上气吁吁的荣安郡王面前,将脸上的武士面具给摘了,荣安郡王缓缓抬起头,正好一道闪电,让他看清了这人的脸。 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将荣安郡王扶起身,在他肩上拍了拍:“裴帅让我告诉腻,这些年,辛苦你了。” 荣安郡王扶着那人的手,鼻头酸楚,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马车里的女眷似乎听见外面杀声平静,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地的尸体正在被清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叫了几声。 荣安郡王看了她们一眼,那银甲武士便将一个油包递到他手里,最后代一句: “一路向西,自有人接应。京城危险,暂时别回来了。” 只见荣安郡王低头看着手里的油包,动的久久不能自已,过了片刻后,才慎重点点头,说了一句:“多谢。” 说完之后,便果断回头,上了另一辆马车,两辆马车趁着雨夜疾驰而出。 第109章 雨下了一夜, 直到天亮时分才渐渐停下。 云招福这一夜,醒了睡, 睡了醒,终归是不踏实的。 第二天早晨,只觉得头疼裂,懒懒的趴在上,一点都不想起身。 有点口渴, 就喊了一声书锦, 过了一会儿后,书锦进来了,瞧见云招福这副模样, 不吓了一跳, 赶忙过来:“王妃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招福点点头, 见书锦要过来摸她,云招福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许是着凉了, 不碍事的,去给我倒杯热水来。” 书锦领命去了,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过来,要福云招福起来喝,却被云招福摇头拒绝:“不用了,你搁在那儿,待会儿我自己起来喝。” “是。”书锦将水搁在头的杌子上面, 转身要离开,可走了两步以后,却又旋身跪在了地上,对云招福说道:“王妃,您可千万要想开些,别折腾自己个儿的身子呀。” 云招福眼睛刚刚闭上,听见书锦的话后,又睁开了。不解的看着书锦,那丫头眼里噙着泪,含心疼,看她的样子,就好像云招福真的在故意折腾自己似的。 “我真的没事儿,就是有点着凉了,我睡一会儿,你们守着别让人进来吵到我就好。” 云招福缓缓爬起身来对书锦说了这些话。 书锦听后,这才咬着瓣站起身,转身的同时,还抹了一把眼泪,看她那个样子,本就没有把云招福的话听进去,云招福挫败的爬到边,将一杯水坚持喝了下去,再次趴回枕头,想着等她睡一觉起来,有了神再去跟她们解释吧,现在她头疼裂,只想赶紧闭上眼睛睡过去。 觉才睡了片刻的功夫,门外就再次传来了敲门声,云招福糊糊的睁开眼睛,耳中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招福,你怎么样?” 是魏尧。 云招福撑着胳膊从上爬起来,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确定自己是在真实的世界里,不是在做梦,毕竟魏尧怎么会在外面敲门呢。 头昏昏沉沉,云招福忽然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魏尧在外面与琼华郡主不清不楚,她和魏尧之间已经出了问题,所以,魏尧现在进自己房间还要敲门,是因为心虚吗? 云招福无打采的冷笑一声,然后又趴回了枕头上,并不打算去理会外面敲门的魏尧,倒要看看他要敲到什么时候。 “招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开门听我解释啊。” 魏尧的声音继续伴随着敲门声传进来。 云招福觉得烦,干脆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招福,你别这样蛮不讲理好不好?我都来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云招福虽然蒙在被子里,可魏尧这句话却依旧让她听得清清楚楚,魏尧这是想直接撕破脸了,对她已经失去最后的耐了吗? 明明是他说谎在先,明明是他不信任她在先,明明……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她又没有求他来道歉,她的沉默,竟然在他口中,变成了蛮不讲理了? 心中越想越不服,本身头脑就涨的厉害,云招福想也没有多想,就将被子猛地掀开,扯着嗓子对外面喊道: “滚——” 她这一声差点都喊破了喉咙,将昨天在肚子里受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全都喊了出去。在这一刻,云招福知道自己是不理智的,然而她现在的状态,头昏脑涨到本理智不起来。 腔的怒火只想迅速找一个宣口,哪怕宣了之后,非但解决不了事情,还会把事情推向更加糟糕的局面,她也要将这些都宣出去。 果然,她一个滚子,将两人的战火彻底点燃: “云招福!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魏尧的声音在门外这般喊着,云招福没有再给出什么回话,而是用惊讶万分的表情,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隐约听见书锦和听雪的声音: “王爷,您别这样,王妃她不是有意的,您别怪她,王爷——” 然而魏尧却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发出,听着那些杂的脚步声,从烈到平静,云招福的眼中终于缓缓的聚集了眼泪,鼻头酸的难受,不一会儿,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难过的想哭,与以往在家里的时候,跟爹娘撒娇的那种哭泣,完全不同。 那种撒娇式的哭泣,是觉不到任何难过的,可是现在这种哭泣,是牵动着她的心,将她的心不断撕扯着的难受,不由自主就哭了出来。 魏尧就这么走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原来她在他的心里,连那一点微笑的重量都没有,他走的那么绝情,半点不留恋。她和他的情,原来单薄成这样。 云招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前几天还觉到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不过几天的功夫,世界就大变样了,那个口口声声说喜她的男人,不要她了。 云招福想到这里,不捂着嘴无声大哭起来,将被子脸上,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听见她这难堪和狈的样子。只想要一个人默默的消化这种情绪,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这个结果她当初和魏尧成亲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她曾经想过,如果魏尧对她好,她就也对他好,如果魏尧对她不好,那她就对他不好,可当初她会这么想,是因为不认识魏尧,没有上魏尧,如今,魏尧在成亲以后,给了她最美好的回忆,却在她深陷其中的时候,将那片美好给亲手打破了。 云招福在被子里,眼泪掉在褥之上,擦都来不及擦,干脆就不擦了,任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眶里掉落。 觉到股上似乎碰到什么东西了,云招福将股往旁边挪了挪,可好像挪的位置不对,那东西又撞到她的上,云招福又躲了躲,可位置似乎还是不对,背上又给撞到了,云招福终于忍不住,把被子掀了,想看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撞她。 可被子一掀,就看见沿上坐了个人,吓得张嘴就要大叫,那人赶忙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一个翻身,将她给倒在身下,云招福被捂着嘴,喊不出声,眼睛瞪得老大,不过片刻,就想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