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子越来越重,昏昏睡。 这时头顶落下一个吻,并着低沉嗓音:“做个好梦。” 余兮兮脸颊贴着男人的膛,夜很静,她能听见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令人安心。于是她甜甜闭上了眼。 窗没关,夜风送来极淡花香,缭绕在微凉空气中,久久不散,在人的鼻息间绵。 秦峥的轻贴怀里姑娘的额头,良久,低眸,看见她闭着眼,浓密的睫安静垂着,像两把小扇,在白皙的颊上投落极淡影。显然已经睡。 他抱紧他,眸光平静,透过夜看向未知的远方。 …… 不知过了多久,风更大,花香也似乎更浓了些。 秦峥闭眼睡去。 忽然想起,六月间,是院中的茉莉开了。 * 前疲乏的缘故,余兮兮一夜好眠,直接睡到了清晨。 四零九军分区距宿舍只一墙之隔,自她搬来,几乎每天都被清早六点半的广播军歌吵醒。次数一多,生物钟也就自然形成。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旋律低缓柔和,是《军港的夜》,余兮兮很喜的一首军歌。 她听着,轻声哼唱起来,侧目看窗外,天空仍是蓝黑,只东边方向隐约绽开了一丝丝儿光,同黑夜区别开。 秦峥不在卧室,门外有光线。 “……”余兮兮有点儿狐疑,打了个哈欠,忍着腿间羞人的酸软下。 昨晚那件衣裳被他情动时扯坏,自然没法再穿。她无奈,拉开衣柜翻翻,随便找出件男式衬衣,套上,然后光着脚走出房门。 客厅的灯是关着的,光线来自厨房,夹杂不明乒乓声。余兮兮困意未消,着眼睛,到厨房门口站定。 抬眼看,那高大男人背对着她,上身赤.,像个倒起来的三角形,背肌是一种很深的古铜,结实紧硕,几乎全是女人指甲抠出来的红印子。 余兮兮咬了咬,指尖点下巴,脸颊蓦的滚烫一片。 昨晚是她初次,能看得出秦峥已在竭力克制自己,耐着子又吻又哄,但她还是煎熬。那受实在无法描绘,如在风口浪尖,全副身心被他主导和掌控。后来,恍惚之间听见他咬牙闷哼,动作便一改温柔变得狂野凶猛,她招架不住,指甲和牙齿便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招呼…… 正愣愣发呆,突的,冷不丁一道嗓音:“睡醒了?” 余兮兮回过神,“……嗯。”嗓音出口哑得厉害,又清清嗓子才说:“天都还没亮,你起这么早?” 秦峥转头看着她,没答话。 她的头发又多又密,乌黑懒卷,看上去糟糟的,却衬得一张脸格外小,眼睛格外大;身上套着他的衬衣,像小孩儿穿大人衣服,肩线掉到手臂,下摆位置直达腿,一双纤细长腿在空气中,白炽光在皮肤上转,雪白雪白。 两只脚没穿鞋,小巧白,涂着红指甲油,光秃秃地踩在地上。 他皱眉,“去把鞋穿上。” “不要。”她撅嘴嘀咕,“腿酸,没出门儿不想穿高跟鞋。” “有拖鞋。” “算了吧。”余兮兮嫌弃,“我之前看过,你这屋里的拖鞋全都长得又大又丑。” 秦峥:“……” 她又问:“你在厨房里干嘛呢?” 他瞟了眼旁边儿,“煮稀饭。” “……”余兮兮微怔,转过头,这才注意到燃气灶上摆了一口锅,小火温着,锅里的水和米已经融,咕噜咕噜冒着泡。 她眼睛瞪大:“这、这是你煮的?” “不然是谁?” 秦峥语气很淡,转身,敲了两个蛋到碗里,拿筷子打散。余兮兮一惊,上前两步靠得更近,见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眸,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动作利落,看上去半点儿不生疏。 以前印象中,总觉得会做饭的男人大多娘里娘气,他倒是刷新了这个认知。 “居然会煮粥。” 余兮兮啧啧两声,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赞叹:“看不出来首长这么贤惠啊。” “……” 秦峥动作顿住,掀起眼皮子瞧她,须臾,眉峰斜挑,放下碗就朝她走了过去。她身子斜斜靠门,两颊透粉,嘴角含笑,晶亮的明眸和他对视,璀璨得像有星星。 天已经蒙蒙亮,喇叭里依然放歌,换了首,仍是抒情缱绻的调子,柔和的男声轻轻低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别怪我仍是冷峻脸庞……” 秦峥轻轻捏她下巴,“现在神好了?” 话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声音懒绵绵的,有点儿沙,“还行。”然后用力咳嗽一下,嘀咕,“奇怪,喉咙不舒服。” 他勾住那小往怀里带,贴近她耳边,嗓音低得只剩气音:“谁让你叫那么大声。” 她脸蛋瞬间通红,咬咬,卯足力气掐他硬邦邦的小臂,“把我嗓子这样儿,你过不过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