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地觉到马车后面跳上了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喊,敌人的刀就已经刺了进来。 一刀连着一刀,马车很快就被拆了。 黑衣人蒙着黑头巾,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可个个眼神狠戾,凶神恶煞的。 “啊!”两个姑娘同时发出一声尖叫。眼看着刀朝自己近,近在咫尺,即将刺入两人的心脏。 叶世歆瑟瑟发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她只听到“呲”的一声响,刀剑相碰。敌人的刀并没有刺入她的心脏。 再睁开眼,黑衣人已经死了,就倒在自己的脚边 叶世歆本能地把脚一缩。 男人一把拉住她手,轻声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那一刻,她再也没能绷住,一把抱住他,潸然泪下。 “刚刚我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劫后余生的觉分外惨烈,她息未定,嗓音带着哭腔。 男人的怀抱宽厚温暖,能让人瞬间安心。 林木森抿嘴一笑,“王妃那么好,本王可舍不得让你死。” “你俩别搁那儿恩了,赶紧帮我一把。”林静言发出虚弱的声音,她被黑衣人死死住脚,动弹不得。 叶世歆:“……” 林木森:“……” 两天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回头。只见长公主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林木森赶紧解救了长公主的脚。 全部敌人都被解决掉了,马车也不能用了。 三人舍弃马车,一路小跑回了晋王府。 管家张嬷嬷见三人一脸狈,晋王殿下身上还沾了不少血迹,她顿时都被吓坏了。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您有没有受伤啊?” 林木森:“此事说来话长,先带王妃和公主去沐浴更衣。” 经过一场恶战,叶世歆的两条腿都是软的,走路虚浮无力,每走一步似乎都是漂浮在云端,格外的不真实。 过了约摸一刻钟,穆迟和谢砺等人也回了王府。 除了穆迟的左手手臂被划了一刀,其余人都安然无恙。 怕再出事,所有人都在晋王府留宿。 惊心动魄的一晚,无人安眠。 长公主被吓得不轻,贴身侍女华源安抚了好久才入睡。 叶世歆坐在梳妆台前出身,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太子会知道晋王殿下会走寒门街,而提前在寒门街设下了埋伏。 她当时就在车上,她都没想到晋王殿下会中途改道走寒门街。那么太子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第83章 打探 夜深沉漆黑,雪沫子洋洋洒洒往地上落,在寒风中打着卷儿,随风四处窜。 外头天寒地冻,长街空无人。谁都想不到刚刚在寒门街,在天子脚下,有胆敢暗夜杀人。 不论是对晋王府,还是在东,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东彻夜燃灯,直至天明。 烛火沉寂,太子辗转难安。人已经派出去,却久不见回来。 太子妃郑衫差下人来催了几次,让太子早些歇息,可愣是当成了耳旁风。 眼下他哪还睡得着,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郑衫无奈,只好亲自去书房请。 “殿下,夜已深,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催什么催,本今夜没心思睡觉,赶紧给本出去。”太子格外的不耐烦。 郑衫还再说,太子的谋士梁晗劝说道:“太子妃请先回房歇息,草民会劝太子殿下早些歇息的。” 听他这么说,郑衫这才作罢,一个人先回了房。 郑衫极少过问太子的事情,她知道他在谋划夺嫡大业,可个种细节她却一概不知。他也似乎不想她卷进来,从未与她细说过这些事情。她安心当她的闲散太子妃,打理好东,旁的一概不管。 夫多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夜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她从未见过太子如此焦虑不安。不过他不告诉自己,她也无从得知具体事宜。 屋内烛火寂寥,光火明明昧昧。 太子在书房踱来踱去,一刻未停。 这一路派了那么多人围追堵截,可愣是让林木森那小子给逃了。眼下这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了。如果不是被无奈,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在天子脚下动手杀人,而且还是堂堂亲王。今夜若是失败,那以后的子可就难过了。 梁晗安抚道:“太子殿下宽心,嘉宁郡主最了解晋王殿下,她断言他会走寒门街,那他就一定会走寒门街。咱们在寒门街设了那么多的埋伏,一定会一击而中的。” 太子神忧虑,“但愿如先生所言。”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雪下得越发急促,夜也愈加浓沉深邃。 东的探子匆匆而至。 见到来人,太子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逮住他问:“怎么样?” 探子一身夜行衣,摘下面巾,神颓然,轻声回答:“我们失手了。” 太子整个人如遭雷劈,不可思议地看着探子,厉声质问:“二十几个江湖高手,功夫一,还有老五亲自坐镇,怎么可能会失手?” 探子说:“晋王妃身边有个丫鬟,功夫一,和穆军师不相上下,她伤了我们好多人。裕王殿下也受伤了。” “一个丫鬟竟然坏了本的大事。”太子怒不可遏,抬手掀翻了桌上的杯盏,茶水洒了一地,“老四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有如此功夫。” 探子说:“那丫鬟的招式十分诡异,属下闻所未闻。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完了,全完了!”他心布局,没想到最后输在一个丫鬟手里。等到明一早老四入面见父皇,将一切上报,那他可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太子身形摇晃,深绝望。 “殿下切莫气馁,您是嫡子,陛下又最为宠皇后娘娘,断不会轻易降罪于您。” “父皇重民生,本这次是踩到父皇的痛脚了。” “殿下大可不必忧心,明就是皇后娘娘的忌辰,您要是赶在晋王殿下入之前见到陛下,那一切问题就刃而解了。” 经梁晗这么一提醒,太子一改颓然,双眼明亮,顿时就看到了希望。 “明是母后的忌辰,父皇每年一到这一就最为悲痛。不论本犯下什么大错,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他都不会责罚于我。” ***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一早才方停歇。 晋王殿下请旨入。 大雪接连下了几,整座皇城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雪未消。道上的积雪覆盖了好几层。扫雪的人正在慢腾腾地清扫积雪,清出道路。 天昏沉郁,寒风凛冽,呼啸而来,吹在人身上几乎都能冻掉骨头。 绵延不绝的道尽头,年轻的男子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之下往含元殿方向走去。 那男人的容貌隐匿在伞后,身形修长玉立。黑玄狐斗篷猎猎作响,里头月白的齐肩圆领长袍将男人拔的好身材勾画地淋漓尽致。袖口处两圈金丝线绣制的并蒂莲随风若隐若现。 含元殿肃穆威严,明黄.檐角映衬着灰黑的一角天空。 殿前三两个身穿官服的大臣正并排拾阶而下。这个时辰早朝已经结束有一会儿了。大臣们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们正在说着什么,只是隔得远,无从听清谈话的内容。 大臣们与晋王殿下一行人面碰到。大臣们当即俯身行礼,“臣等见过晋王殿下,恭请殿下万安。” 丞相李元祺,户部尚书叶方舟和大理寺少卿季巡。 叶方舟看着面前气宇轩昂的男子,轻声问道:“殿下可是来见陛下?” 晋王殿下:“本王奉旨进述职。” 叶方舟:“今怕是不凑巧,今是先皇后忌辰,早朝一结束陛下就和太子殿下去了长华。” 长华是先皇后的寝。先皇后离世以后,长就一直空在那里。殿内供奉着先皇后的灵位,陛下和太子时不时会来上香祭拜。 每年一到先皇后的忌辰,陛下就要在长华闭一,谁都不见。 很显然这是太子打的一手情牌。 说来他回京的时间点还真是凑巧,竟然撞上了先皇后的忌辰。 不过林木森倒也不恼。今进面圣他只是将陇西一应的主要事件加以信禀报。太子的劣迹那位户部左侍郎自会逐一上报。 “既然父皇今无心见人,那本王明再进好了。” 叶方舟:“殿下,你岳母许久未见歆儿,甚是想念。若是有时间,希望她能回府看看她娘。” 林木森:“岳父大人的话小婿记下了,过两忙空了,就带歆儿回去看望岳母大人。” “晋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李元祺轻声问。 晋王殿下拂袖:“李相请。” “微臣先行告退。”叶方舟和季巡行礼先离开了。 见四下无人,李元祺这才问:“昨夜寒门街的事情微臣已经听说了,殿下您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林木森笑了笑说:“多谢李相记挂,本王无碍,那几个人还不至于伤到本王。” 李元祺:“太子竟这般大胆,天子脚下也敢公然刺杀亲王。”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