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邱芳突然明白三哥为什么不同意她嫁给陆传军,她妈眼里、心里全是孙子,她在婆家受欺负,除了三哥,谁会帮她主持公道。女人啊,还得找一个疼自己的男人、护着自己的男人。三嫂不受婆家待见,娘家人不尽如人意,还好嫁了三哥,要嫁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子咋过呦。 “我想躺一会儿。” “好。”邱芳了鼻子,扶三嫂躺在上。 郑桃儿身体紧挨着儿子,努力闭上眼睛不起想其他的事。邱芳守着三嫂和侄子,坐在凳子上眼皮子来回打架,听到开门声,她猛地窜起来,小声道:“三哥…”凑到三哥耳边,一五一十把三哥走后发生的事详细描述一遍。 “我用汤给你做了椒麻,两个馒头够吗?”钱谨裕递给妹子赞赏的眼神,妹子辛苦了,给勤奋的妹子补补身体。 “够!”邱芳舔了舔干裂的嘴巴,捧着饭盒子,嗅了嗅,没打开盖子都能闻到麻香味。三哥果然没有唬她,她在三哥心中的地位仅比三嫂低一丢丢,侄子排在她后面。 邱芳不馋三嫂,捧着饭缸走在走廊里吃饭。这丫头有时憨娇、有时机灵,钱谨裕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把另一个饭缸放在头柜上,轻轻戳了戳桃儿的脸。 郑桃儿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下意识咧开嘴跟着笑,在丈夫的帮助下她坐起来,端起饭缸喝汤、吃面皮。 喝了汤,郑桃儿还是没有水,孩子饿了,又麻烦对大姐喂一下。 两点半,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睡得安稳,钱谨裕揣着两百块钱在医院大门口等他们,等了半个小时,没见到郑、吕两家人的身影,他幽深的瞳孔暗藏冷意,到病房看又出什么幺蛾子。 门被打开,钱谨裕出现在病房里,吕母连连说几句抱歉的话。钱谨裕是农村小伙,说认识市医院神经科主任,老头子抱着怀疑的态度让朋友帮忙打听李存志,市医院还真有这个人,是全国有名的神经科专家。老头子告诉大家好消息告诉,女儿说了长篇大论不赞同去市医院。 “我有产迹象,让我坐拖拉机一路颠簸到市里,孩子还能保住吗?”吕芳芳疼痛难忍掀起被子蒙头。 “爸妈,每次吕芳芳被东西碰到,十万级疼痛,最后忙前忙后、受苦受累的还是你们,郑涛只会大呼小使唤你们,你们能指望他什么?吕姨、吕叔深明大义,你们态度强硬带她到市医院看病,会理解你们。人的力有限,谁能受得了每个星期被折腾一通。”钱谨裕将两百块钱到郑涛的手里,转身跨出门停住脚步,“线,我已经帮你们牵了,无论你们去不去,互不欠人情。” 郑涛攥紧钱,极力制住暴打钱谨裕的冲动。 “亲家,你看?”郑母征求亲家的意见,儿媳妇前一刻钟和儿子讨论到市里看好病,到处逛逛。亲家公后一刻钟说出李存志是有名的神经科专家,儿媳妇立刻否决去市医院看病,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女儿什么子,吕母比女婿都清楚,手背划破,死丫头鬼哭嚎半天,有病不治不像女儿的格。吕母不敢往深处想,女儿虽然娇蛮了些,也不至于无理取闹。 唉,钱谨裕说的话让她骑虎难下,不同意女儿去市医院,他门做了坏人。女儿小病他们下班后到亲家家坐一会儿,大病才到医院陪女儿,全折腾亲家。 女婿把钱给女儿,哄女儿开心。自从女儿反对去市医院,亲家公一直低着头。吕父盯着女儿圆润的脸陷入深思,女儿是他亲手教养长大,哭的时候顶多雷声大了点,不会做出无理取闹的事。而且女儿说的话也有理,动了胎气的孕妇来回折腾,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 钱谨裕对岳父岳母恨铁不成钢,从李壮那里知道吕芳芳没去市医院。和郑涛两口子一刀两断,折腾不到他和桃儿,懒得再替他们谋划吕芳芳的事,自己不硬气,被吕芳芳拿捏的死死的,怨谁! 大侄子出院,一帮子兄弟趁着周末来看望大侄子。其他兄弟到房间里看大侄子,他拉着钱谨裕到一旁说话。谨裕无偿给四叔送一个冬季的火锅底料,四叔勉为其难给吕芳芳走后门。 李壮忍不住抱怨道:“找我四叔看病要排号,白白浪费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我又不吃亏。”今后不管面对吕家还是郑家,都可以理直气壮和他们说话,不用低人一等。他在吕家、郑家在亲友见证下两清,谁也不能用道德绑架他。 “你别往心里去,断了也好,今后我们兄弟发财了,让他们眼馋。”李壮捶他的口,让兄弟放宽心。吃亏的是郑涛,他眼界太狭窄,跟谨裕处好关系,谨裕能不拉着他一起干大事么。跟谨裕干一个冬天,轻松搞到手一座小宅子的钱,谁还去在乎父母手里的死钱。 “不聊他,”钱谨裕朝看过孩子到院子里的兄弟勾手指头,他们围到这里,才说道,“孩子月酒,你们多请几个人给我撑撑场面。” 顾军戒备地看着他:“你,,,你先说清楚,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封云江不相信谨裕为了面子找人撑场,不符合他低调的做人风格,目光灼热的看着他。 “这不是最近琢磨出椒麻、石锅鱼的吃法,你们认识的人不差钱,都是黑市的老客户,经常能买到、鱼。”钱谨裕朝他们点头,两种配料只能卖给他们,“我准备六桌饭菜,桃儿娘家人差不多能来两桌,还有四桌你们一人一桌包了,我到乡下买,鱼给他们四个。” 李壮用爪子挠下巴,这家伙太贼了:“干可以跟着你干,总得让我们先尝尝味道吧!” 钱谨裕点头应下,拉着他们商量一些小细节。到了中午,钱谨裕让邱芳去照顾孩子,拽四人到厨房里做饭,四人提前练习当伙夫、当端菜伙计的觉。 母在炉子上炖了一上午,只需要在汤里放入调料烧一下,手撕放到汤里,豆皮、血、一些配菜… 野生鱼,鱼的品质没有任何问题,烧石锅鱼关键在于配料,配料里放入几味养身药材,砂锅坐在炉子上,放配料熬一锅白鲜美的鱼汤,等同于吃火锅,砂锅鱼不是以辣取胜,而是以麻和鲜美取胜,可以边吃边放菜到砂锅里。 万物复数的季不缺少鲜美的鱼,着哈喇子的几人有预,天是个致富的季节。 炉子搬到堂屋,烧好的砂锅鱼坐在炉子上,配菜全部摆放到桌子上,椒麻也摆在桌子上。他们经常吃重口味火锅,猛然吃以麻为主的菜,神一震,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一夹子、一夹子菜往嘴里,最后吃的捧着肚子、打着嗝回家。 几人回到家里躺在上绞尽脑汁想该请谁参加月酒,哪家不缺、不缺鱼,不会掉头把他们卖了的人,必须好好想想。 月酒的事情商量好,钱谨裕看邱芳基本上可以独自照顾产妇和孩子,趁着雪化了,干燥的地面没有结冰,他骑自行车回乡下通知父母孩子出生的事,没回家,来大伯家,果然看到母亲帮爷晒被,父亲用木挫给做拐。他当着父母的面递给爷吃食,谢爷深明大义,和院子里的人打好招呼,说出回村的目的。 “乡下的亲戚到县里喝月酒,不现实。”钱赞同孙子的话,好多近亲在其他大队,到县里喝月酒,纯属折腾人。曾孙出生几天,天寒地冻抱到乡下办月酒,瞎折腾。她拍板子决定,“按照谨裕说的办,开回来办百天宴。” 钱父、钱母眼神在空中汇,马上错开。 钱母开怀大笑几声,想到什么事,连连叹气道:“我孙子不办月酒,妈去照顾孙子,免得我孙子生气,说不疼他,长大后不和我亲。” “妈,你和大舅的关系缓和了吗?”母亲也能折腾人,钱谨裕赶紧岔开话题。 “还行,陆传军妈虽然不待见你大舅妈,可陆传军待见你大舅一家,陆传军和你大表哥走的特别近。”钱母以为老三又坑她,没想到老三干了回人事,大侄子虽然当不上会计,陆传军可以推荐大侄子干其他事。 温绵绵这个女娃不厚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她又拿又吃,还不和陆传军处对象,怪不得陆传军妈不待见温绵绵,恨死温绵绵了。 “听你大舅妈说,前短时间温绵绵答应和陆传军处对象,后来温绵绵收到一封信,又反悔了,可把你大舅妈和陆传军妈气坏了。前几天陆传军又请你大舅妈保媒,出主意和温绵绵处对象…” 母亲说的正兴奋着呢,钱谨裕和爷、婶娘们打招呼,家族了新丁,老太太开心着呢,没有强留孙子在家里吃饭,钱谨裕骑自行车到陆大舅大队收老母回县里办孩子的月酒。 “...老三呢!”钱母说的口干舌燥,发现老三跑了,她还要去县里照顾孙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字了呦,补全昨天缺少的字 第34章 第一世界 被钱母叨念的三儿子到陆大舅家所在大队抓七只母,骑自行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他到大队里溜一遭,和村民们聊会天,他搞明白一件事。前段时间温绵绵和家里失去联系,她以为家里出了变故,再加上陆传军听陆大舅妈的话冷落她许久,艰苦的生活让她向现实屈服,答应和陆传军处对象。刚答应没几天,她没想到会收到家里的来信,反悔和陆传军处对象,现在她连续两个星期又和家里失去联系… 钱谨裕可以断定,记忆中陆传军和邱芳订婚,处了半年后陆传军突然毁婚约,和温绵绵结婚,大概是温绵绵家真的出了变故,回城的希望破灭,动了嫁给一个能让她吃穿暖男人的念头,陆传军十分符合她的各种要求。 从村民们的反应看,陆支书夫极度不喜温绵绵,也十分不喜一直撮合温绵绵和陆传军的陆大舅妈。离两人结婚时间还有一段距离,钱谨裕断定两人会经历好几次分分合合才会结婚,婆媳关系难说了… 温绵绵和陆传军的事被钱谨裕抛到脑后,回到家把放进圈里。家中两个炉子同时生火,一个炉子放在堂屋炖汤,一个炉子放在他们房间烧开水,小孩洗干净的布放在炉子外壳上,锅里的开水给小孩洗布。 房间里传出呜哇呜哇…紧接着两道女声温柔细语哄孩子。一会儿邱芳拎着侄子刚换下来的布出来,皱着鼻子瞅着三哥圈窝:“三哥,你儿子拉的便便真臭!” 魏医生说刚出生的孩子排便便会很臭,排完在母体内留下来的便便就不臭了,漂亮侄子啥时候能排完母体内的便便,拉出来的便便会变香呢! “云江答应三哥让他姑帮忙几卷颜好看的线,寄两条好看的半身裙…” “真香!”邱芳嘴里哼唱哄侄子的摇篮曲,麻溜地蹲在井边用子扒布上的黄粘稠体,把布平铺在青石板上,用鞋刷蘸取温水先刷一遍,然后再用手。 钱谨裕眼中含笑看着嘴巴咧到耳后卖力洗布的妹子,往圈里撒两把谷子,拍掉身上的灰尘回屋看小孩。这孩子白天很好带,吃喝足倒头就睡,晚上很磨人,喝完闭上眼睛干嚎,嚎的撕心裂肺,放一窜或者拉完便便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大天亮,苦了大人夜夜为他焦心。 仅仅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的皮肤慢慢变白,褶皱的皮肤变的细。来看孩子的人说长的像他,他真没看出来。 丈夫坐在凳子冲儿子傻笑,郑桃儿冲他翻白眼,歪着身体靠在头上:“邱芳学歌学的快,歌声给人的觉清,听起来很舒服。” 从医院里回家,丈夫突然提起她在初中当文娱委员的事,让她教小姑子唱歌,看小姑子是不是唱歌的料。 钱谨裕轻点儿子握成拳头的手,深思一会儿道:“多让她唱给安安听,当不成文艺兵,可以到部队当女兵。” “…嗯。”她一直没想通丈夫为什么莫名其妙让她教邱芳唱歌,原来想让邱芳到更广阔的天空翱翔。郑桃儿忽然有些嫉妒小姑子,有一个处处为她谋划的兄长,仔细想想她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小姑子的兄长是自己的丈夫,一颗心落在她和儿子身上。 和邱芳相处过程中,她发现邱芳虽然乐观开朗,面对县城里的姑娘会表现出自卑的心态。郑桃儿握着丈夫的手,眉眼弯弯道:“好三哥,你既然推邱芳走了九十九步,再推她做完最后一步,教她学会自信。” 钱谨裕被娇.媚的‘好三哥’刺的肩膀往下塌,郑桃儿眼睛一亮,用柔的指腹摩擦丈夫的手心,甜腻地叫‘好三哥’。 钱谨裕身体下意识抖了几下,飞快回手落荒而逃。郑桃儿捂着肚子闷笑,眼角溢出笑泪。丈夫督促邱芳养成有规律的作息时间,让她干重活、剁辣椒、蒜末,锻炼她的体力,应该早就做好两手准备,一定把邱芳送出农村、送出县城,即使邱芳当不成文艺兵,以她现在的体力,绝对能当成女兵。 邱芳丝毫不知道三哥、三嫂的打算,侄子出生后,她的生活在苦和甜的边缘徘徊。三嫂把她当成娇滴滴的女娃养,三哥把她当成糙老爷们养,她的心既有女孩子的细腻,也有男孩子的不拘小节。 两人用自己的行为潜移默化影响邱芳,时间慢慢往前推进,钱谨裕选在安安出生第十二天办月酒,正好星期天。柳婶几个老太太昨天来这里唠嗑帮忙把生蛋染上红颜,张罗月酒的事,中午钱谨裕请她们吃石锅鱼,下午老太太们没回家,一直忙到晚上,钱谨裕送她们几包石锅鱼的底料。 天刚亮,四人带来家里的兄弟到钱谨裕家帮忙做酒席、招呼客人。从每户人家借几副碗碟筷,凑成六桌。石锅鱼、椒麻已经做好,开饭前热一热就可以上桌,他们把十道素菜准备好,十点钟直接下锅炒,能供应上大家吃饭的速度。 今天没有风,大太,六张桌子摆在院子里,来的亲友到房间里看了孩子,出来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吃花生。 “大嫂,你没和桃儿爸妈一起来?”桃儿大姑找一圈子没找到四哥、四嫂,外孙月酒,来得比他们还迟,让侄女婿怎么想! 今天婆家来亲戚,她在家里和亲戚聊会天才来,快十点赶到三哥家,她估计四哥、四嫂已经来了,所以跟三哥、三嫂来侄女家喝喜酒,哪知道两口子还没来,连侄子、侄媳妇也没来。 谨裕到他们家告知办月酒的时间,也告诉他们家住在哪里,前几天他们告诉桃儿爸妈直接到侄女婿家,不用浪费时间跑一头,谁能想到桃儿爸妈比他们来的还迟。 “大妹,我跟你说实话,桃儿和她哥闹别扭…你别和爸妈说这事,年纪大了,急出好歹来就坏事了。”桃儿大婶娘把不知道医院里发生事的亲戚拉到一旁念叨,“听桃儿妈说,谨裕真的给郑涛两百块钱,也帮芳芳联系医院,芳芳没有去,害怕把肚子里的孩子被颠没了。我跟你们说,别当着桃儿的面提起她哥,上回桃儿气的没水给孩子喝,这几天才把水补回来,听谨裕说桃儿夜里哭了好几回,等她出月子再说她哥的事也不迟。” 几个亲戚唏嘘不已,还真没想到兄妹两会闹成这样。 桃儿大姑不明白兄妹两到底怎么了:“以前郑涛护着桃儿,我还没说把桃儿带回家,那小子一整天抓着桃儿的手,不让我靠近桃儿。” “别提了,”以前郑涛、桃儿兄妹情是十几个堂兄弟姐妹中最好的,谁能想到变成最差的!桃儿大婶娘岔开话题,“以前觉得谨裕不行,桃儿嫁给他会吃尽苦头。你看看现在人家住的院子比我们还宽敞,十来个忙里忙外的小伙子,听谨裕说是供销社同事,卷烟厂、联厂的朋友。” 房檐下挂着腊肠、咸猪、咸鱼、咸鸭、辣椒串…亲戚们心里已经有谱,小夫子过的比他们还好。 “走,我们进屋看看桃儿和孩子。” 桃儿的婶娘、姑姑们到房间,把米、蛋放在桌子上,从衣兜里掏出红包进孩子小被子里。她们见侄女脸红润,盖的是厚棉被,穿一身新的大红棉袄,孩子裹得包被也是红的,母子两个躺在一起特别喜庆。 邱芳大方招待三嫂这边的亲人,手里捧着一把糖果带小孩出去玩,让三嫂和长辈们说会话。 “你小姑子人不错。”桃儿大婶娘来的早,看到邱芳给安安洗布,给桃儿做饭,把侄女母子俩伺候的妥妥当当。 “人好心善,”桃儿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和亲戚们聊会天,听到亲戚们夸儿子长的像丈夫,急忙点头赞同亲戚们的话。她盯着挂在墙壁上的钟,打断亲戚们的话,“婶娘、姑,快点十一点了,你们快点去入座。” 邱芳股后面跟着一群孩子,她端一碗汤面皮进屋,里面打两个荷包蛋。桃儿接过碗冲婶娘、姑姑们笑了笑,低头细嚼慢咽没有盐、没有调味品的面皮。 “行,吃好饭我们来陪你说会话。”有人伺候侄女吃饭,她们带着孩子到院子里坐下吃喜宴。 她们到院子里,有四张桌子坐了人,都是些衣着得体的生面孔,看着不像是农村人,断定不是桃儿婆家那边的人。 “孩子爸,”桃儿二婶娘指着旁边桌子的人,“我们这边的亲戚?” “都是谨裕的朋友,你回家到老四家和周围邻居提一下,谨裕没有靠歪门道挣钱买房子,是问朋友借的钱。”他让老往墙角的方向看,“谨裕朋友送给孩子的月礼。” 有送鱼、送布、送猪,还有的人直接给红包,送礼比他们这些正儿八经的亲戚多,可见谨裕和他们处的不错。桃儿二伯再仔细寻思这些人出手大方,是不差钱的主,四张桌子全坐,每人凑几十块钱,买下这座宅子不是问题。 桃儿二伯找桃儿爸说事,听到有邻居谈论谨裕靠供销社那点工资一辈子也买不到房子,猜测谨裕手伸到黑倒卖东西,才会在短时间里挣这么多钱。找人借钱,不相信谨裕认识有钱人,相信谨裕认识的都是家境普通的朋友,家家户户都穷,谁能借这么多钱给钱谨裕。他不知道从哪里传出谨裕干倒卖货物违法的事,但是知道事情让红袖章知道,谨裕被红袖章抓去批d,还要送到北大荒改造。 “知道了,下午我带大嫂、弟妹、小姑子从老四那里走一趟。”桃儿二婶娘咂舌,侄女婿真不得了,能上家境比较好的朋友。 钱谨裕收到李壮的眼神示意,隐晦点头。这些被四人请来品尝美食的客人送的礼是他们买调料的钱,他们吃完饭,回礼回调料。如果他们对中午的饭菜不意,可以把调料换成火锅底料,客人们不会有任何损失。 封云江冲钱谨裕竖起大拇指,把买卖做到明面上,光明正大收钱卖调料,心怀叵测的人逮不到机会举报他们,还给谨裕撑面子,他实在太佩服谨裕的脑瓜子。 四张桌子的人也会装,以钱谨裕好友的身份和桃儿娘家人聊天,聊得热火朝天,喜宴的气氛被他们炒的火热。 喜宴已经准备好了,十二点,李壮带亲弟弟到门外放鞭炮,放完鞭炮正式上菜。菜摆到一半,郑家父母怀里抱着孙子匆匆忙忙赶来,专门招待客人的小年轻把他们带到主桌,郑母想要去看女儿,被桃儿大婶娘劝住。 素菜上齐,最后上主菜。配菜被提前放在锅里煮好,石锅鱼、椒麻被端上饭桌。上素菜的时候,大家边吃边聊,直到上两道主菜,只听到筷子碰撞碗碟、吧唧嘴的声音。 一张桌子至少坐十个人,一只、一条鱼很快被吃完,都还没过瘾呢。 桌子上的菜饭全部被吃完,客人们幽怨地盯着他,钱谨裕知道生意成了,冲李壮和顾军点头。两人拖出一个大框子,框子里装的是被牛皮纸包好的调料,不打开牛皮纸绝对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李壮四人各自分发调料给自己带来的客人,彼此喜笑颜开点头,对这笔买卖非常意。 客人们演戏演齐全,用稔的语气和主人家打招呼:“谨裕,下午有事,我们先走,有时间聊。”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