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是笑着大度道:“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跟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计较,让着她一点也没什么。” 现场女孩果然觉得他十分绅士,出仰慕的神情。 但这样融洽的氛围,却很快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那道微微沙哑的特殊女声带着笑意:“是吗?那这么说我还得谢谢程总了?” 程琛倏地扭头,脸上的笑容紧跟着消失:“金窈窕?” 在场刚才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女孩们听到这个名字立即也看了过去,按照他话里的表述,本以为会看到个矫造作的大小姐,谁知出现在视线里的竟是道高挑利落的身影。 她一头黑发,穿着些微宽松的黑衣,高领领口括地立起,几乎要遮住她瘦削下巴的高度,她黑牛仔下踏了双马丁靴,腿又细又长,迈开踏入靶场大门的时候,带着很难用语言形容的侵略。 她似笑非笑地扫过来时,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眼尾带着点上翘的弧度,给人的迫越发强烈了。 她说:“程总,是我,觉不觉得冤家路窄?难为您每天睡不着觉,还惦记着背后说我坏话了。” 女孩们被目光扫过,看得呆住,程琛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扯出笑容:“金小姐,您可能误会了什么。” 金窈窕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靠近:“是吗?那就当做是我误会了吧。” 她扫了眼现场唯一一个用过的靶,看到成绩,轻笑一声:“程总法不错啊。” 程琛直,微笑着看她:“金小姐看得懂这个?” 金窈窕半掩在高领后的嘴翘了翘,踱步上前,低头审视了一下那把被程琛放下的抢,抬手拿起,练地换好弹夹,上膛,瞄准。 她也不戴耳罩,侧着身,长臂伸直,利落地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巨响,将在场众人皆吓了一跳。 金窈窕就打了一发子弹,放下后看了几秒被打中的靶子,转头朝程琛笑道:“程总,我在国外考持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拍皮球呢。” 程琛怔怔地看着靶子,竟然是九环偏向十环的成绩,比他之前打得都好。 金窈窕偏了偏头,眼含讥讽地朝他笑道:“程总在,我就不留下妨碍了,免得您心情不好。至于我三叔,虽然里通外敌跑去您那混饭吃,毕竟也是我的长辈,希望程总能抛开跟我的恩怨,好好给他养老。” 说罢转身就走。 项目组的职工们知道里头是不对付的人,也不闹着玩了,又因她刚才炫了把法,士气大震,十分亢奋。金窈窕神轻松地踏入他们之中,一抬眼,正撞上匆匆朝这走的沈启明,看到她后立刻停下脚步。 沈启明背后也跟了好几个人,似乎是从酒桌上追出来的,当中那个倭瓜一边追还一边叫着”沈总“”沈总“。 她皱了皱眉,转开目光,没打招呼,带着人错身离开。 缩在袖子里的右手使劲蜷起,她捏了捏掌心,平静地朝身边的下属说:“今天玩不了了,下次再带你们来,你们先出去,我去卫生间洗个手。” —— 卫生间里,金窈窕抿着嘴使劲了肩膀。 后坐力震得她疼死了,好在刚才拼命忍住,没输了场子,而且老天保佑,打出的成绩也比她想象中好,叫她装了个比想象中还大的。 毕竟输人不输阵,输给谁都不能输给程琛那个瘪犊子。 她对镜胳膊,又仔细观察自己的脸,好半天以后才确认无误离开卫生间,结果刚踏出门,余光就扫到了一道身影。 沈启明靠在卫生间外的墙壁上,转头静静地看着她。 金窈窕沉默片刻,出若无其事的微笑:“沈总,您这也是路过吗?” 沈启明抿着嘴,没有回答,只是朝她摊开掌心:“手给我。” 金窈窕安静了两秒,没有理会,转头就走,胳膊却被沈启明拉住,力道控制得不大,但刚好叫人无法挣。 沈启明捏着她的手腕,掰开了她刚才握的右手手掌,入眼果然是一片不正常的淤红。他眼神莫测地看着,神情竟鲜明地出了怒意,指腹磨蹭了一下那片红,直到金窈窕把手回去。 —— 靶场里,被金窈窕狂刁一场后抛弃的程琛脸一阵青一阵白地看着金窈窕消失的大门口,他呼急促,努力了好几秒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出难看的形象。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在这,现场还有其他人在呢。 结果一回头,在座的女孩们竟然没有一个关注自己的,各个捂着嘴在讨论刚才离开的金窈窕,就连整晚面对他的各种试探都不怎么说话的蕾老师都若有所思地在朝着门口看。 女孩子们则叽叽喳喳,低了声音都能听出她们的兴致—— “哇,那就是金董事长的女儿吗?” “她好漂亮啊!而且没想到居然还会玩!” “她换弹夹的时候你看到了吗?动作好练啊,也就几秒钟,我刚掏出手机她就换好了,都没拍到。” “你说她有多高,我觉有一米七,腿这么长的。”那姑娘说着还伸手比划。 “她那件衣好好看,你看出来是哪个牌子的了么?” “那衣很一般啊,她长得好看才穿得好看吧,不过我觉得她的马丁靴也不错的。” “啊好可惜她走得太快了,不然应该加个微信才对啊。” 程琛:“……” 正常女人看到金窈窕那种同,不是应该充敌意的吗? 这些女人什么情况啊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姐姐们翻白眼:你个直男癌,懂啊你,滚 婉婉落泪:你不喜别碰你,原来是喜主动去碰吗 割割:生气……但还是要说,今天是三明治和水牛冻 被解解声吓到的圆子躲在卫生间角落抓着水管叽叽地叫了起来 所以发出了叽叽叽的谢霸王票的声音—— 第25章 卫生间门口,金窈窕回被沈启明抓住的手,深口气:“沈总,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 ” 掌心泛着疼痛的热意,刚才那把的后坐力太强,她从掌心到后背都被震到,一时半会肯定难以恢复。 她回手,沈启明也没再抓,只是看着她。他脸上贯来表情不多,此时眼神却罕见地带着怒意:“你用得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 金窈窕捏着自己酸的手腕,听到这话顿了下。 沈启明几乎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但她也并没有为此到惧怕,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以前起就从不怕沈启明,外头很多人就像娜说的那样,不知怎么的对这个人充忌惮,但即便再患得患失的时候,金窈窕也从未从对方身上受到危险。 她想到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其实她刚才骗了程琛,她没考过持证,玩儿这件事是沈启明带她入门的。 那时候她刚追着沈启明去国外上学,入学以后,沈启明已经临近毕业。他从大一起就开始管理公司的事物,到毕业那会儿时,已经忙到很少能在学校面。某次当地一个同学说自己要去定制一把,没想好该要粉还是黄,就邀请包括她在内的很多玩儿得好的人一起去选。 留学生们在那个洲不允许持,大家都没见过这个世面,于是自然纷纷响应这个邀请,没想到却在那里见到了沈启明。 沈启明当时在试,他面无表情地端着把不知道叫什么的大,冷漠又强大的气场让笑嘻嘻进入靶场的一群学生尽数窒息,不敢靠近。 他打空弹夹之后才发现有人,人群里还分明有校友穿了一眼就能认出的校服,却也不打招呼,只看了盯着他的金窈窕一眼后,就将还给了殷切等候在身边的老板,说:“就这把。” 他走以后好久,同行的学生们才回过神,对刚才所见的画面议论纷纷。 沈启明那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影响力不仅仅局限在留学生圈,所有人都认得他是谁。 后来金窈窕挑了个机会,小心去问对方能不能教自己击,本来是想找个借口说话的,沈启明竟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 但那时候金窈窕身体不行,又不锻炼,比她现在还不如,第一次学习就吃到了苦头,打了几发之后,她肩膀就疼得就像臼。 沈启明那会儿就抿着嘴在旁边看着她龇牙咧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教得不耐烦了,等她打完一夹子弹后,就把还给老板,不肯再教。 她那时候还有点不死心,追着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再一起去靶场。 沈启明只是皱着眉头跟她说:“你持违法,不想被遣送就消停点。” 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她伤好以后自己去,老板也果然不给她实弹,她只好反复照着沈启明有限的教导玩儿换子弹拆卸组装身这种不痛不的小把戏,玩得多了,拆装速度溜得一。 后来真的出国,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考证,她所在的洲发证还需要担保信什么的,因此最多机缘巧合的时候去击场玩玩。 但沈启明始终没再教过她。 —— 金窈窕想到那段青涩的年纪,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沈启明记还好,就教过一次,居然留有印象。 不过当着对手的面装却被知道内情的人戳穿,是够丢脸的,她转开脸道:“沈总见笑了,我玩儿的是不怎么行,不过今天运气好,打了个九环。” 沈启明见她这么不当回事,深呼了一下,闭了闭眼才平稳住声音:“你的手……” “这个啊?”金窈窕摊开掌心看了眼自己红的手心,意识到对方的意思,看了半晌后轻笑一声,“这算什么?我吃过的苦头多了,小意思而已。” 伤筋动骨嘛,对现在的她来说算得了什么? 过去那种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惶恐不安,那种父母相继去世的痛彻心扉,这才是真正能将人痛击到无法入睡的折磨。经历过这些,她已经什么都不再怕了。 沈启明因为她的回答怔了怔:“你……” 金窈窕没有理会,捏了捏掌心:“沈总,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下属还在外面等我,我就不多留了。” 沈启明目光追着她,眉头皱得很紧,金窈窕转身后又笑道:“正巧,您朋友也来了。” 他扫了金窈窕前方一眼,果然见那个今晚被何总带来的女孩站在拐角处,也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正看着这边不敢靠近,有些惊慌。 沈启明皱了皱眉,一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她不是我朋友。” 跟我解释什么,金窈窕出个“随便吧”的表情,径直朝外走,那位站在拐角的旗袍女孩见她靠近,贴在墙边,用一种悉的复杂眼神盯着她。 在哪儿见过呢? 金窈窕恍然想起,哦,以前宁萌似乎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这眼神太复杂了,她也读不懂,于是只朝对方一笑,点了点头,擦肩而过。 —— 婉婉捏着裙摆,回首注视着那道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内心百味杂陈。 刚才喝酒喝到一半,楼上贵宾部的经理下来跟何总邀功,告诉何总对方吩咐要好好照顾的贵客已经吃完饭,他让下头的人带他们饭后去玩儿俱乐部的项目了。 何总夸了经理几句懂眼,然后随口问贵客们去玩儿了什么项目,那经理答完之后,整场应酬下来都表现得沉稳冷淡的沈总忽然就反应很大。 他跟那位经理确认过贵宾们去了靶场后,竟然连饭也不吃了,告了句罪之后直接起身就让那经理带路去靶场,速度快得她和何总在后面小跑都追不上。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