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郁庭川提到‘聘礼’的时候,她不可能没半点触动。 女生都喜被珍视。 郁庭川说的话,无疑把她放得高高的。 在宋倾城怔忡之际,耳边又响起郁庭川磁的嗓音:“我已经三十几岁,男人在这个年龄,理应事业有成,娶个老婆,没有婚礼,连聘礼都给的寒碜,撇开委屈女方不说,传出去,我自己的面子也没地方摆。” “婚礼是我自己不要的。”宋倾城申明:“和你没有关系。” “不要婚礼,那就收下这些聘礼。” 郁庭川把钢笔放去她手边,因为了解宋倾城,所以知道不说清楚她不会签字,于是开口道:“只是两处产业,不至于把我掏空,在这方面,我心里有数。” 闻言,宋倾城想起了他往南城大学捐赠的那三千万。 见她不说话,也没签字,郁庭川看着她,眉眼间柔和几分:“说到底,不过是身外物,将来我们老了,这些东西都会留给孩子,无论是我的还是你的,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有些事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还是有区别的。”宋倾城道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些都是你的,没有我的东西,婚姻是平等的,不该一味的索取,我可以依赖你,可以做藤蔓,却不能成为水蛭。”片刻沉默,她又开口:“你给我的越多,久而久之,我可能会把这当做理所当然,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或许,她还会变得越来越不知足。 “况且现在,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为钱和你在一起的。” 宋倾城把目光望向郁庭川,没掩饰绵绵情意:“如果我再收下这些,别人就会更坐实我贪慕虚荣的说法,以后我出门,可能会被人人喊打。” 郁庭川似玩笑的道:“谁扬言要打你了?” 没明说,意思也没差了。 宋倾城看着他,差点说你前秘书就得恨死我,话到嘴边,终究没出口,虽然她有些介意苏莹的存在,但是在郁庭川那里,对方仅仅只是秘书,既然如此,她没有道理把苏莹看的太重。 两个人一番下来,宋倾城依旧没签字。 郁庭川见她如此,最后叹息的说道:“既然跟了我,就算真到吃糠喝稀的那天,也不该苦了你和孩子。” 宋倾城听了,眼眶微微温热。 随后,她抿起角,明眸望向眼前男人:“谁说是我跟了你,明明是你去余饶找的我,也是你让我回来的,还求我外婆了呢。” 郁庭川闻言失笑,瞧着她微红的眼周还有明媚的五官,心下一软,没反驳她的话,反而点了点头,从善如的开腔:“是我口误,确实是我求的你,现在这个家里,该当家做主的也是你。” 听着他话里的纵容,宋倾城不再作声,心里的暖意却在一点点蔓延。 可能喜在意,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的吧。 宋倾城不肯收下那两处产业,郁庭川就把协议书放在主卧的头柜屉里,即便郁庭川没明言,她却懂他的意思—— 就算她没有签字,香山西苑的别墅和武源路的商铺,依旧都归她所有。 对宋倾城来说,不签字不是故作清高。 她只是在等自己更好的那一天。 到那一天,不需要他再为自己筹划,她同样可以为他做更多。 八月中旬的南城,来一场台风。 狂风骤雨席卷这座沿海城市,和台风有关的话题在网络和电视上随处可见。 等台风过去,整座城市仿佛被扫过一般,街头巷尾,一片藉,却也给炎热的夏平了丝丝凉意。 就在8月21这天,前恒远老总带着儿外出游玩。 记者拍下这幕,纯属于偶然。 彼时,台风刚过去两,记者正出外景,想在街上采访市民关于台风的看法,特意选了武源路较为繁华的地带,她带着话筒一路采访,身后是扛着摄像机的同事,瞧见路边站着一位年轻准妈妈,立刻快步过去。 那是个漂亮的孕妇,看着很年轻,手里拿了瓶纯净水,听到记者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到话筒的时候,她面讶异,随后有些回避镜头。 “你好,是自己单独出来的么?” 记者的语气亲切。 准妈妈似乎不好意思,也可能太过年轻,只是回记者一个微笑。 记者不放弃,继续递着话题道:“台风刚刚过去,前几天这边还发生广告牌倒塌的意思,你现在怀着宝宝,一个人出门会不会有担心?” 年轻的孕妇被她久了,终于开口说话:“不会,有家人陪我。” 女声清柔,让人不免生出好。 “既然一块出来的,怎么没在你身边?” “爸爸刚才带孩子去上厕所。” 记者点点头,因为孕妇回答简略,一时拿着话筒无话可说,只好去采访别人,刚转身就瞧见有个七八岁的男孩面跑来,额前的刘海飞扬,出白皙漂亮的五官,身上是牛仔背带和t恤衫,小脸上挂着灿烂舒心的笑。 走在孩子身后的,是个三十出头的成年男人。 男人穿着白衬衫和浅长,衬衫袖口卷起几摞,左手腕上戴着钢表,身材很拔,五官颇为俊朗,那种气度派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只一眼,记者并未察觉异样。 男人走到那孕妇身边,问了句‘站着累不累’,不知是离得近了,还是对方磁厚的嗓音太有冲击,记者脑海里灵光一闪,终于想起那是谁,回头去看,刚好瞧见男人戴腕表的左手揽上孕妇的际。 “那是郁庭川么?”记者问身边同事。 同事从摄像机后出脸,神情带着些茫然。 ------题外话------ 记者:可以采访一下您关于台风的看法么? 市民(郁老板)[马赛克]:好。 记者:…… 第425章 瞧这肚子,应该是快要生了吧 郁庭川的大名,在新闻媒体人圈子里,早已如雷贯耳, 尤其是近几个月来,恒远几乎成了媒体‘宠儿’,时不时上个头版头条,连带集团高层的曝光率大增,前恒远老总重病入院的新闻热度更是居高不下。 虽然往年郁庭川处事低调,网络和报纸上少见他的照片,但是,在媒体行业混的时间长了,对本市商政两界的名人,这些记者多少有所了解,曝光的照片视频寥寥无几,不表示私下真的没拍到。 今天出外景的记者,很巧合,以前在同事那见过郁庭川参加某项目启动仪式的小视频,视频里的郁庭川西装括,比起此时此景,更加显得沉稳严肃,那种距离,不像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平里能接触到的。 可是现在,他们真的在大马路上遇见了本尊。 对方看着很健康,不见病入膏肓的憔悴。 哪怕自己也是做新闻的,她不得不承认那些报道真的有失偏颇,如今见到郁庭川本人,握着话筒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是出来做台风方面新闻的,不负责经融财经这块报道,就算心里蠢蠢动,也没理由追着人家采访,特别是看着郁庭川轻搂过的年轻女人,已经怀有身孕,还有那个男童,明显就是郁庭川的儿子,如果她是娱记,算得上撞大运,完全能借这些做出个大新闻,可惜她不过是个刚实习转正的小记者。 话虽如此,摄像机还是拍下那一家三口离开的身影。 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路虎。 记者因为没把握好机会采访到郁庭川而懊恼,不敢再追上前,只能和同事吐苦水:“郁庭川看着好的,还和家人出来逛街,哪有报道上提的壮志难酬,也没卧不起,一点都不像重病患者。” “最近恒远倒是不怎么好。” 同事已经关上摄像机,跟着叹气:“我前年买了五万恒远商业的股票,现在跌成狗,每次看到恒远的负面消息,我就想拦截下来,换了集团管理高层,战略有没有失误,短期内都看不出来,反正如今恒远在股市上是雨密布的。” 记者道:“所谓大公司的高层变动,不过是内部争权,最后受害的还是股民,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谁说不是呢。”同事摇头。 …… 宋倾城坐进车里,仍然回头往后看了一眼,郁庭川有所注意,问她怎么了,宋倾城收回目光,把刚才被采访的事告诉他:“你和joice过来的时候,好像也有被拍到。” 如果上了电视台的民生新闻,那种觉有些尴尬。 郁庭川笑,手掌着方向盘,边倒车边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方略没错,值得适当提倡。” 比起自己的顾虑,他在这方面总是看得很开。 宋倾城的情绪受到染,不再去深思,想着拍到就拍到吧,大不了上新闻当回‘南城市民’,这样想着,她的嘴角上扬,摸了摸身边joice的脑袋,孩子正倚在她身边,捧着ipad玩切水果。 一个多月过去,郁庭川的身体已大致恢复。 这外出,不算临时起意,不想让宋倾城总闷在家里,怀孕七个多月,据医嘱,孕妇保持心情放松很重要,所以前几天,郁庭川打了个电话定好时间,带着儿去郊外的农家乐。 半路上,joice要小解,这才把车停在武源路这里。 农家乐的庄园楼阁倚水而建,光正好,伴着凉风徐来,别有一番碧水悠悠的情调。 中午吃的是烧烤,郁庭川特意选了个环境很好的亭子。 宋倾城坐在石桌前,拿起菜单挑食材,joice坐在她的旁边,两小手撑着脸颊,在宋倾城问他的时候,joice偶尔会伸出手指在菜单上点一点。 郁庭川拎了壶热水回来,进凉亭就看见宋倾城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在菜单上勾勾画画,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 宋倾城选完,把菜单递过来:“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 郁庭川又点几样荤菜,把菜单给一旁的服务生,在服务生离开后,他深邃的视线投向石桌另一端的宋倾城,话里有关心:“这边风大,没穿外套真的不冷?” “不冷。”宋倾城摇头,又道:“这里有洗手间吧?” 自从怀孕后,她上厕所的频率越来越高。 “饮料台旁边有一个。” 郁庭川问:“想去洗手间?” 宋倾城如实说:“现在不想,晚些可能要去。” 没多久,服务生就把食材端上来。 农家乐这里是自助烧烤,需要自己动手,宋倾城是孕妇,joice是儿童,唯一能干活的就是郁先生。 刚在烧烤炉上摆好两排食材,郁庭川的手机就响了。 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宋倾城往食材上洒调味料,joice在旁边帮忙,小家伙拿着瓶五香粉,当宋倾城加完孜然粉,他立刻跟上去,五香粉洒得纷纷扬扬,到后来,自己先控制不住连连打嚏。 宋倾城看着孩子犯糊的模样,忍不住笑。 这顿烧烤午餐吃到中途,来郁庭川的一个商友。 从对方和郁庭川握手的谈里,宋倾城听出来,不是巧合,对方是特地过来的,想到之前郁庭川接的电话,打算带上吃得差不多的joice去外面散步,把凉亭留给两个男人说话。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