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终于借着这力站稳, 连忙甩开他的胳膊又想拉开距离,出口被他堵住,只有拼命往墙边靠,江宴转身把门拉上,边近边调侃她:“你干脆把自己挂墙上算了。” 淋浴室就这么大点,他被雾气勾勒出极具男荷尔蒙的伏线,看得人脸红心跳,夏念觉得浑身都被雾气熏得发热,把头偏过去问:“你到底想干嘛?” 他高大的身体继续过去,掠夺走她最后一点私人空间,脸贴在她耳边:“干我们刚才没干完的事!” 夏念觉得自己像尾徒劳的鱼,扑腾许久还是挣不由他织出的密网,浑身无一处幸免,全被榨着往外滴水,最后酸软又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由着那人帮她擦干身体,然后被抱在上,了个枕头给她靠好,接了吹风机给她垂着发。 夏念懒懒搭着眼皮,听着耳边的吹风机嗡嗡作响,宽大柔软的掌心顺着暖风在头皮上点按着,十分舒服地吐出口气,差点就这么睡过去。 江宴摇头笑,掰正她不断往下歪滑的脑袋,柔声说:“现在不能睡,头发还没吹干,小心明天头疼。” 夏念觉得一颗心好像也被这暖风吹过,又酥又软,她稍微清醒了点儿,才想着要问他句正经事:“你下面有什么计划?” “什么计划?” 夏念心里着急没留神一转头,吓得他连忙把吹风一偏,没好气地戳了下她的额头,“干嘛啊!你要蒸脸?” 她摸着额头没当回事,迫不及待一连串地问出口:“当然是计划把星泽夺回来,把那算计你的那一家子全给打趴下,靠股市狙击?还是商战什么的,电视里不都那么演的。” 江宴被她逗乐了,看她眼眸里亮晶晶写认真又觉得可,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口说:“我可不是在演电视剧,他们现在手握着星泽最大的股权,还有过半董事的支持,对我肯定也是百般警惕,哪有那么容易被击垮。” 夏念的肩膀耷拉下来,手攥成了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江宴观察她的表情,心头涌上些动,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托起她的手指在掌心摩挲着说:“其实那天离开星泽时,我确实有过万念俱灰的时候。我总以为自己能掌控别人,掌控住所有事,谁知自己也会被当成枚棋子,这些年我得到的所有,付出的所有,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夏念听得心酸,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捏了捏,谁知却被他中指上的戒指给硌了一下,江宴把她搂得更紧,靠在她耳边接着说:“可我后来看见这枚戒指,突然想到,我也并不算一无所有。因为还有个傻姑娘不顾一切地着我,哪怕她自己远离我,哪怕失去一切,我都还有她的。” 夏念低头了鼻子,又撇嘴说:“自恋狂,谁说我一定还着你的。” 江宴刮了刮她的脸,“那是谁听见我有事就跑过来,还急成那副模样。” “我那是讲义气,关心朋友。” 他眯起眼,翻身把她往上一,牙齿磨着她的耳垂哑声说:“关心朋友?能关心到上去!” 夏念脸上一红,顿时也有点懊恼,不是来安他嘛,怎么就安到上来了,觉到他又想动手动脚,连忙抵住他的膝盖喊:“别!你还有力气啊!” 他附身在她额上亲了亲:“对着你,不光是力气,别的也有不少。”可见她一副被玩坏的疲惫模样,也不忍心再折腾她,于是在她身旁躺下,把手枕在她头下说:“你明天就搬过来吧。” “为什么要搬过来?” 江宴笑了笑,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受了这么重的打击,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过来,你当然要搬过来好好安我。” “滚蛋,”夏念翻身戳着他硬硬的膛:“你想得倒美,我还有工作呢,还有那么多空安你。” 他捞过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没错,你工作你的。我早晚给你当司机接送,然后在家里替你做好饭等你,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这个计划还不错吧。” 见夏念微怔住,又摸了把她的脸调侃:“你放心,我地位虽然没了,可钱还有不少,我车库里的车你随便挑,觉得那辆拉风我就开哪辆去接你,星泽前总裁给你当司机,保证你能当女明星最高规格。”他眼里闪过丝狡黠,又低声在她耳边说:“还有晚上就在上好好伺候你,包你意。” 夏念没好气瞪他,然后抿了抿,终于不确信地问了句:“江宴,你真的甘愿只是这样吗?” 事实证明,他确实甘愿的。第二天一早江宴就做好丰盛的早饭,然后换上休闲衬衣西选了辆惹眼的阿斯顿马丁送她去拍杂志照。 《秦风》剧组因为杨幕则涉毒的关系已经无限期停工,星泽真正能掌管大局的人也被踢走,项目组只得焦头烂额地想对策。夏念虽然也受绯闻的影响掉了些人气,但幸好有白煜出来澄清,力证两人只是朋友关系,这种桃.绯闻杀伤力到底还是有限,于是轻易就被杨幕则的新闻给掩盖过去,之前接的代言和杂志访谈都没受到影响。 这次是江宴离开星泽后她第一次公开面,记者们早就等在摄影棚门口,等看见那辆招摇的豪车和驾驶室里的人,又是一阵动,蜂拥着围上去采访,谁知江宴一副休闲打扮,丝毫不带以往那种咄咄人的冷峻气场,对着镜头淡淡笑着说:“我送我女朋友来工作,这就是我面前的安排,其他没什么好说的,抱歉。” 这张照片连着一行劲爆标题被登上了各大媒体头条,新闻内容大多数都在说星泽前总裁自暴自弃,每天躲在演员女友身后接送,要不就是闭门不出,让一场大家期待的反击商战落了空。 江云山端着杯咖啡,把报纸哗地摊在江戎淮面前,语带嘲讽说:“爸,看来他还真的准备靠个女人过下辈子了,你那边查到什么动静吗?” 江戎淮把老花镜取下,说:“之前和他称兄道弟的那群合作伙伴,还不是看在他手里握着星泽,现在他什么都没了,商场上哪有什么人情,各个都来找我们示好,我看啊,就算江宴去求他们帮忙,也只会被扫地出门。” 江云山一副解气的表情,余光瞥到新闻照片里夏念和江宴牵着手的旧照片,玩味地又在报纸上敲了敲说:“这女明星什么来头,看起来也不算出挑,江宴可不像为了美晕头的人,怎么就栽在她手上了。” 江戎淮嘿嘿发笑:“你这弟弟,对她可宝贝的很,上亿投资的电影都能捧她做女主,也可能,是某方面天赋异禀,所以把他吃的死死的。” 江云山挑眉,立即想起原来不沾女的江宴,遇上这女明星就破了戒,心思不由动了动,莫非这女人那方面功夫确实了得,他端起咖啡又抿了口,然后笑着舔了舔嘴角。 夏念最近没戏拍,除了完成之前的代言和商演合同,就是回家陪某位沉厨艺的“失意人士”,可她心里始终还有件心事,就是王逸带她谈的那部民国电影,她已经和公司打过商量,陈倩瑜虽然不太乐意,可还是没干涉她的决定,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说服导演把白煜给进去。 她这天又去和陆从羽聊完剧本,正接着江宴的电话告诉她自己想吃什么菜,突然被两个黑衣人给拦住,委婉地说想请她去地方。 夏念迅速在心理评估了下双方体能的差异,只得怀着警惕被他们带上了车。谁知那车居然在西馆会所门口停下,她站在那间悉的包厢门口,一时有些恍惚,等踏进去才想起这里是属于星泽的财产,如今早已易主。看着正故作姿态站在酒柜旁选酒的江云山,心里顿时涌上层厌恶。 平心而论,江云山五官称得上英俊,江夫人年轻时也算是美人儿一个,所以一双儿女都生的不差。虽然毒戒毒颇受了些波折,可从小养出的贵公子气质也没折损。但夏念就是很讨厌他,尤其是想着他占着江宴的心血,还出那副小人得志得意的神态,简直看一眼就想踩上几脚。 江云山回头十分绅士地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拿出瓶红酒放在她面前说:“夏小姐喜这种酒吗?如果不喜,我再找瓶你喜的开了。” 夏念皮笑不笑地牵起嘴角:“我不懂红酒,要不就上瓶二锅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两天更新太不稳定了,被锁文的心烦意,明后天如果有可能就双更补回来,么么哒 月明华屋投了颗地雷,你们么么哒 ☆、第74章 074 “我不懂红酒, 要不就上瓶二锅头吧。”夏念说完就挑衅地看着他,自己的态度已经摆的很明了, 他如果识相就不要继续招惹她。 江云山一挑眉,依旧涵养十足地回:“夏小姐品味果然特别, 二锅头倒是没有, 你如果想喝白酒,我可以给你挑一瓶。”他说完去拿了瓶度数最高的茅台直接搁在桌上,“夏小姐觉得喝这个怎么样?” “凑合吧。”夏念存心想看他打的什么主意,随意挥了挥手, 然后看他倒酒推过来, 脸往前凑眯眼笑:“我喝一杯, 你喝几杯?” 江云山心里一动, 这话听着有点**的味道, 可惜桌上摆着的是毫无情调的白酒,怎么都不太对味。他还保留着点谨慎,拿不准夏念的量不敢太接茬, 于是含糊地应了句:“得夏小姐诚意怎么样。” 夏念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微狭的眼角挑起来:“你觉得呢?” 她故意不叫他江总, 下巴往这边勾着, 虽然干了杯白酒, 可眼神清亮动人,脸颊上了抹红润,再加上毫不扭捏的神态,有种特别的妖冶。江云山在桌下捏了捏手, 这小妞确实有点味道,难怪江宴抱着不愿撒手,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宴有的东西他都会一样样给抢过来。 再看过去一眼,喉咙就有点发干,怎么也不能第一局就输了阵势,于是也仰脖把杯里的酒一口干掉,然后强撑着发晕的脑袋冲她微笑。 夏念拍了拍手,“行啊,够意思,咱们接着来。”然后马上又干了一杯。 江云山的喉结滚了滚,觉得自己再这么陪她喝下去,估计很快就得倒,于是推着杯子故意把话题岔开:“夏小姐是我们公司重要栽培的艺人,现在《秦风》被搁置了,不知道下一部电影有什么打算?” 夏念知道他故意试探她,耸耸肩说:“什么打算,我全听公司的安排?” 江云山笑着把身体往前靠:“我手上有个项目,绝对的大制作,拍出来的影响力不会比秦风小,不知道夏小姐有没有兴趣?” 夏念眼波一转,心里隐隐明白了些,表面上却故作不知地把酒举起朝那边说:“好啊,那就先说声谢谢了。” 江云山却把她敬酒的手一按,趁机在她手背上摸了把说:“别急着谢,我可是有条件的。” 夏念一阵恶心,努力克制住内心想揍人的冲动,不着痕迹把手收回来问:“什么条件?” 江云山在心里冷笑了声,索把话挑明:“江宴以前是怎么捧你的,我一样可以做到,不过,得看你今天的表现能不能让我意。” 夏念垂下眸子,暗自捏紧了拳,指甲掐进里,用力到手背上凸起青筋。 江云山以为她只是在犹豫,又得意笑着说:“江宴现在不过是只丧家犬,你跟着他没有任何好处。人找到机会总是得往上走的,夏小姐觉得呢?” 夏念沉默了会儿,然后才抬起头,嗓音里带了些娇嗔:“刚才可能喝多了,觉有点头晕,能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下吗?” 江云山被她的眼神给勾得小腹一紧,想不到肥能这么轻易到嘴,倒是省了他很多心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话:“楼上有房间,我现在带你去。” 夏念不让他搀扶,径直拎着包就往上走,到了房间门口,江云山到底还是留了点心眼,对两个保镖代了句让他们在外面守着。 门刚在他们身后关上,江云山急不可耐地扯开了衣领,夏念在心里冷笑,故意按住太,身体往那边歪,口里喃喃道:“哎呀,又开始晕了。” 江云山连忙去抱她看似柔软的身体,谁知夏念脚下一软,胳膊肘倏地往这边撞过来,直接砸到了他的腮帮子,力气算不上大,但是很快让脸颊肿了一大块,连牙都有点发酸。 江云山本没防备,捂着脸嘶的叫出声,夏念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对不起,我没注意!”然后作势要去摸他的脸,谁知手腕上挎着的包一甩,就这么重重砸上了他的肚子,这下江云山连叫的力气都没了,捂着肚子头上全是冷汗。 “惨了惨了,我真喝晕了,你等着我帮你敷敷。”夏念急的快哭了,连忙把江云山扶到上坐着,又冲到冰箱那里捧了些冰块出来要替他敷脸,谁知跑的太急,不小心绊到脚,整个人扑倒下来,手里的冰块全砸到江云山身上。 刚才被打到的地方还在疼,又被冰块兜头盖脸埋下来,从脸到上半身都给冻的发抖,衬衣已经七八糟,江云山气得不行,刚撑起身子骂了句:“你他妈……”然后就看见夏念跪在旁边,笑的十分妖冶,手里捏了块冰在他出的膛上滑过去,“想不想玩点刺的。” 于是江云山一颗心再度过了愤怒,他原本就想见识下这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这时看见这一幕,浑身好像都被挠的发,于是怀期待地往上一倒。夏念直接把冰块进他嘴里,然后顺着管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着,含在嘴里轻了口朝他脸上吐,说:“闭眼。” 江云山的喉结滚了滚,立马闭上了眼,可惜他没看见夏念把燃着的烟直接搁到单上,然后扯着他衬衣下摆往上一提,然后飞快地用衣服把他的双手给绑到架上。 江云山这时才发现有点不对,刚要开口喊,就被嘴里那块冰硌的发疼,瞪着眼还没来及挣扎,夏念又把他的长扒下,把腿也给绑严实了,然后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说:“哎呀,忘了今天还有个通告,我得先走了,下次再陪你玩。” 江云山气得青筋都冒出来了,可他喊也喊不出口,动也动不得,唯一还有用的鼻子闻到股糊味,余光瞥见那烟头已经把枕头烧起黑烟,顿时吓得哭无泪。 夏念故意把衣服和头发,拎着包一脸镇定地走出去,趁两个保镖没注意直接把门给带好,清了清嗓子说:“江总在里面休息,别打扰他。” 两个保镖见她完全是一副事后的模样,可才过了半小时不到啊,于是互相换了个八卦的表情,心说想不到这位江总这么不中用。 等他们发现房里的警报器响的时候,浓烟已经快从门里窜出来,推开门时,就看见江云山只穿了条内被绑在上,四周浓烟滚滚,头顶的高级水系统正敬业地往他身上洒水…… 一大群人被警报器的叫声引过来,全围在房间门口看热闹,保镖们正手忙脚替老板松绑,一时也顾不上赶人。夏念原本躲在楼梯间里,这时偷偷混进人群拿手机把里面的画面全录下来,边录边止不住发笑。 当她得意地把这段录像展示给江宴,他微眯起眼,语气里有些森:“他打你主意了?” 夏念觉得他没搞清楚重点,连忙抬起下巴邀功:“看见没,我替你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够出气吧!” 江宴没好气地着她的下巴:“你想过没,他现在可是星泽的总裁,你这么羞辱他,他一定会报复你让你混不下去!” “那就不混了呗。”夏念撇嘴收回手机,“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教训他不舒服。” 江宴的眸光闪了闪,笑着把她的身体箍在怀里,“你不是想演戏吗?不是还要查案吗?为了替我出气,都不要了?” 夏念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把头一偏:“谁说是为了你出气,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小人得志,也不想在他这种人手下工作。” “还嘴硬!”江宴惩罚似地在她上啄了口,笑的一脸骄傲:“我家刚正不阿的小念念,现在也会玩招了。” 夏念一愣,然后才发现自己刚才用的那些手段确实和某人一脉相承,果然像爸爸说的,学好不容易,学坏就是一霎那的事。 正懊恼着呢,江宴把她的脑袋扒了扒说:“吃饭了,奖励你今天为老公出头。” “去你妈的老公!”夏念不服气地摸着头,心里却偷偷甜了把,然后跟他转悠到餐桌旁,看着全是自己吃的菜,两眼噌噌地放光,江宴瞅了眼她扒着桌沿没出息的模样,笑着摇头,替她乘好碗饭摆在面前代:“慢慢吃,别噎着。” 夏念天喜地地吃了几口,抬眼看见坐在旁边正替她把鱼刺挑出的江宴,突然觉得这气氛很像一对恩的老夫老,她默默咽下一口鱼,轻声说:“江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江宴的动作停了,抬眸笑着说:“一直怎么样?” “一直这么平平常常的吃饭、聊天,过子,其实也不用住这么大房子,不用开什么豪车,如果没钱了,我可以想办法去赚。”夏念说完低着头猛扒饭,可眼泪还是不可抑制地出来:“可你不会的是吗?你不可能甘愿过这种生活,你迟早会变回那个离我很远的江宴。” 江宴放下筷子走过去,把她的头给按在自己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不介意我这么没用,每天只会留在家里,研究怎么做菜吗?” 夏念猛摇头:“我喜吃你做的菜,我喜家里有你等着我,只要像现在这样,一直不要变,一直守着对方,我就永远不介意。” 江宴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然后蹲下来捧起她的脸,亲着她眼下的泪痕说:“其实我在家也不光做菜,最近还做了点别的。” 夏念怔怔眨着眼,然后由他领着去了台,那里被摆上一排花盆,锯齿状绿的小叶子从沙土中冒出芽来,她好奇地问,“你在种花吗?” “不是,是草药。” 夏念觉得好笑,“人家种花种植物,你种草药干嘛?准备去当赤脚医生啊?” 江宴笑的神秘,把她往怀里一圈,靠在她耳边说:“这种草药有名字的,它叫做半夏。” 夏念想明白过来,一颗心顿时被甜意撑,再也装不进忧伤。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