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这才发现那并不是像 父之前掏出来的照片,而是三本书。 微笑着看着大儿子, 母示意 肆接下自己手中的书, 如她所愿将书接过来,翻开一看, 肆发现那是一套童书, 还是绘本童书, 他还大概看了一眼内容,似乎是什么童话传说之类的故事书…… 肆不明所以的看向 母。 “我们的工作不像你爸爸表现出来的那么不靠谱,不过也没有多高大上, 我们考古队的专研方向其实是旧书修缮。” 母笑着解释道。 “旧书修缮?” 肆愣了愣,他家就有旧书店。 点点头, 母便继续解释道:“有很多旧书 传到现在都是孤本了,缺字漏页不说,如果没有人修缮的话,这些故事就彻底无人知晓了。我们队长就是研究古代图书的,他专门带着考古队去这些书描述的地方,一点点钻研复原缺失的内容。” “缺失的内容?” 肆有点想象不出来,在他看来这好像没什么。 “比如这些绘本吧,具体那个时候的人身上穿得是什么样子的衣服?衣服上画得是什么传统纹样?甚至她们衣服上特殊染料染出来的颜 ……这些内容或者缺失了关键字或者缺失了图案,我们要做的就是到书上描述的地方,尽可能的将这些东西找出来,然后复原,最后重新出版。” 母道。 想象了一下这个工作量,再次翻看手中绘本的时候, 肆脸上就慎重许多了。 “其他更有研究价值的书早就有人去修缮了,我们修缮的主要是其他人不太在意的民间传说之类,虽然资金经常出问题吧,不过大家都做得 愉快的。” “这些传说也好童话也罢,好多是能力者写得呢!有些写得真的很有趣,比如这一本。” 母说着,翻开一本书让 肆看:“这是一个器写得游记,他介绍了自己去过的各种地方。其中,他还提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世界呢!” “那个世界是没有使用者和器的,却有普通人和器灵。” “他说他还以器灵身份在那个世界生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虽然可以和使用他的人 ,可是,由于不能变成确实的人形,他觉得那种生活有些寂寞……” 母还讲了个故事给他,然后她从背包里摸了一张合影出来,上面有 父 母,有他们的使用者,还有好多老头老太太…… “对了,这是我们考古队的全员合影。” 肆和溪 看照片的功夫,她这才又从背包里翻出一张照片来,将照片拍出来,从里面落下来的赫然是一沓书, 肆总觉得依稀还有点眼 ,好像自己小时候在自家的旧书店看过似的…… “有印象吧?这是咱们家旧书店的书,你小时候看过,然后对荣格说里面好多地方缺字缺页看不懂,很想知道那些缺掉的东西代表什么……” 母继续对他说着,然后将书展开给他看:“如今,你爸爸都给你补上了。” 看着儿子怔怔翻看旧书的样子, 母笑了:“主要都是你爸爸 的,我在旁边帮了些小忙而已,他这个人最不耐烦看书,之前考古队的东西也懒得帮忙,就当自己是把菜刀,还是荣格把这些书 回来,他为了给你修书,这才开始认真研究旧书修缮方法,这些书不在考古队的修缮书单上,他就自己先 ,实在不会了,就去问别人,这么多年下来,总算都补上了。我对他说这才是最好的礼物,他偏偏觉得之前那些更好,这些拿不出手……” 将手上的古旧童书翻了一遍, 肆抬起头:“礼物,我收下了。” 嘴角弯出一抹微笑, 母拍了拍阿吉的小 股,一转身:“我也去帮忙,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安扎吉肯定是想要在厨房里给你们 一手,我也不能输给他们。” 弯起手肘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上臂肌 , 母也离开了。 这天早晨,溪 家的早餐是在他们住的白房子前的大草坪上吃的,谢开指挥着侍者们将长条桌摆好,上面铺上厚实的桌布, 美的桌旗和餐垫铺好,各种装饰物 美的点缀其中,然后安扎吉和 父制作的美食便 水一般摆上桌,摄和 母负责装饰,安扎吉做得食物果然好吃,这么多年的考古队经历又让她做得美食更加接地气:好看好吃以外还顶 ,最重要的是上菜速度还快!加上他们带回来的食物着实多,除了剩了一些给秋夏他们以外,他们做得早餐居然招待了溪 家上上下下将近一百人! 所有侍者和保镖都过来了,每个人都吃到了来自 父 母准备的美食,大伙按照批次分别过来用餐,所有人都 意的不得了。 “这是用学校食堂的经营模式提供额裴罗式大餐。”用刀叉吃着一块小点心,溪 对 肆道。 额裴罗大餐,是现如今最讲究的大餐了,以 美华丽闻名。 肆则没他那么讲究,一口将点心丢进嘴巴里,他嚼了嚼 下肚,道:“味道 不错的。” “是相当不错了,你爸爸他们手艺不错。”溪 笑道。 站在桌边, 肆看着 父端着大锅热情的招呼保镖们再来一盘汤的样子,又看到母亲将新做出来的点心端给谢开等人,他想了想道:“不靠谱就不靠谱吧,反正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 当天 肆和溪 都没有去上课,而是陪着他们在溪 家逛了逛,然后一起带着阿吉出门到西旧 市逛了逛,对于儿子翘课陪自己这件事, 父 母什么意见也没有。大概在他们眼里,儿子这么靠谱的人,怎么选择都是正确的,当然,恐怕就算儿子不是个靠谱的人,他们仍然这么想。 下午的时候,秋夏和冬 也回来了。 面对三岁起就没再见过的父母,秋夏的态度是礼貌的,始终站在大哥身边, 父抱着他哭他还会递手绢,更多的却也没有了;至于冬 ,这位断 之后就被送过来了,记忆里更是 儿,不过他是个开朗的小男孩,站在哥哥们中间观察了好久,最后伸出小指头戳了 父一下,又戳了 母一下,这才转过头来对哥哥们笑着道:“是真的爸爸妈妈,原来爸爸妈妈摸起来是这 觉的啊!” 父哭得更厉害了。 “自己搞出来的事,既然他们人都在,就让他们自己收拾烂摊子去吧。”对此, 肆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连帮父母说句好话的意思也没有。 他只是兀自拿起两个弟弟带回来的书包,秋夏的书包里一如既往没有脏衣服脏袜子, 一袋子巧克力饼干,都是 慕他的女同学 给他的,他照例拿回来带给兄弟们吃;而秋冬的书包里则是 的臭衣服,甚至还 了一双臭球鞋!难怪他的书包比秋夏大都不够用,他也太能装了吧! 不过好在里面没有臭袜子,他现在年纪大了一点, 肆已经不让他带袜子回来了,全部在学校自己洗掉,等他再大一点,衣服和鞋子也要自己洗。 秋夏没过多久就过来了,要帮 肆一起洗东西去,被 肆拒绝了, 肆要他歇会儿,没过多久,冬 又跑了过来,开始和他说自己在足球队这一周的表现,听了 耳朵足球的事, 肆也把他打发洗澡去了。 他这边只是要秋夏和冬 按部就班做他们应该做以及想做的事而已,没多久, 父 母那边就摸不到人了,看着父母怯怯尾随秋夏冬 离去的身影, 肆抱着冬 的脏衣服,忽然叹了口气—— “还好他们把秋夏冬 阿吉丢给我了。” “?”溪 不明所以看向他。 看着父母和弟弟们的背影, 肆挑眉道:“如果如今是他们五个人一起找上我,我可能那才受不了。” 他说得简单,溪 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反正你们人多。”溪 笑嘻嘻道。 “嗯,反正我们人多。”点点头, 肆耸耸肩,然后继续干活了。 接下来就是家长会, 父去参加了秋夏的家长会, 母去参加冬 的家长会,开完之后,两个人一起来到了 肆的家长会。 这可是全年级一起召开的家长会,他们还被选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家长了呢!虽然成绩并非年级前三,然而 肆的学习成绩实在十分优秀,除此之外,他是学院诗刊知名诗人,如今还升任主编,加上平时的表现实在很可靠,这让相当多的师生都对他印象非常良好,这才成了少数被选为代表的学生。 不过这个结果是在家长会上宣布的, 父 母也就顺势成了优秀学生代表的家长,还要上去发言! 这可是意想不到—— 看着 父在众人的掌声中呆呆的站起来,被母亲一推便有点趔趄的往前走去, 肆心中平静的很,这样的 父在台上做出什么事情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尽管来。 等到 父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讲话台上了,周围坐着姬凌学院的院长还有其他校领导以及老师,台下则是黑 的学生以及学生家长,他刚醒过来便又觉得自己有点晕眩了。 “我、我上来要讲点什么?”他小心翼翼询问旁边的主持人了。 忍住笑,主持人耐心对他道:“讲讲您是怎么教育 肆同学的,让其他家长和同学取取经。” 父就愣住了,好在,他愣住的时间并不算长,赶在其他人觉得不对头之前,他清了清喉咙终于开口了: “我从小就不算什么好学生,自己做学生的时期从来没有机会站到这种地方,如今生平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托了儿子的福。” “刚刚主持人小姐说要我介绍一下我是怎么教育 肆的,可是抱歉,这个问题我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因为在我们成为父子的 子里,不是我教育了阿肆什么,而是阿肆教育了我。” “大概是我实在不是什么可靠地家长,所以阿肆从小就是个可靠地小孩子。一本书他总是从哪里拿出来,然后一定会放到哪里去,一件事只要开始做了,就绝对不会中途而废,每次我想要 摆东西的时候,每次只要我想要放弃一件事的时候,阿肆就会看着我,他没有说什么,可是看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我就放弃了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后来他离开我之后,我却总觉得他仍然还在我身边,每当我想开始或者结束一件事的时候,我的脑中总会浮现那双黑 的大眼睛……” 父讲起了 肆小时候的事。 听他讲着, 肆微微眯起眼睛:原来他小的时候,他们一起做过这么多事吗?他都不记得了。 然而 父都记得,清晰地记着每个细节,栩栩如生,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大概 父的话 起了台下家长们的家长共鸣吧,尤其是他讲的是孩子小时候的事,任何孩子,小时候总是可 的,他有一副好嗓音,叙述虽然没什么章法,然而充 情,台下家长们渐渐被他带着来到了孩子们的童年,所有人的目光都柔软下来,仿佛重新回到了孩子幼时、自己还年轻的时候…… 等到 父最后讲完的时候,台下人报以了如雷的掌声。 这个临时演讲是相当成功的,成功到好多原本想打孩子都不打了,家长会结束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过来朝这对父子告别,坐在座位上, 父笑着和一位位家长道完别,他们成了最后离开的人。 肆和溪 已经站起来了, 父却仍然坐在那里,低着头。 悉的样子, 肆以为他又哭了,然而等到他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 父抬起头,对他笑了。 “?” 肆不解地看向他。 “我以后不再哭哭啼啼的,我才想起来,阿肆小时候就不会哭了,摔疼了也会自己爬起来,阿肆说,男孩子要坚强,我得继续向阿肆学习。” 看着这样的父亲, 肆张了张嘴巴,叹口气,朝父亲伸出手,等到那只比自己还要大一圈的手握住自己的,他一用力,将父亲拉了起来。 家长会结束就是周末, 肆和弟弟们都回了家,和父母还有他们的使用者一起,一行人愉快地度过了周末。 如今的学生课本可比以前难太多, 父 母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连冬 的课业都没法辅导了,没法在儿子们的学业上帮忙,他们只好转为其他的:比如,带着秋夏钓鱼→他们一条鱼都没钓上来的时候,秋夏已经钓了 一桶;带着冬 踢足球→ 父 母很快累趴下了, 父头上还吃了冬 一球。 没有办法,他们最后只能在自己会而孩子们不会的地方下手→骑摩托车。 “喂!秋夏和冬 还没到可以骑摩托车的年纪啊!”大哥 肆随即提醒道:“你们这摩托一看就很危险啊,听说还能追上飞行器?” “什么?能追上飞行器?”冬 的眼睛亮了。 看到弟弟这模样, 肆就知道很难阻止他们了,没办法,他只能在旁边监督着父母骑着摩托车载着冬 和秋夏在溪 家的大院子里来回飞奔,大概男孩子总是没办法拒绝这种速度 的,秋夏都忍不住看向哥哥,表示自己想试着上手了。 最后, 肆和秋夏都学会了骑摩托车。 “我的摩托车这回就留给阿肆,因为阿肆已经十八岁了,等到秋夏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再送一辆给秋夏。” 父笑呵呵道:“男孩子嘛,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有自己的座驾了。” 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个礼物却有点 意, 肆没有拒绝。 “等到我十八岁的时候也可以有摩托车吗?”冬 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父母。 “可以,可以,你们都有。” 父就弯下身笑着摸摸他的头。 “定洲看起来有点爸爸模样了,看着他们,我都想生个孩子了。”远远地站在一旁,摄双手 兜对旁边的安扎吉道。 安扎吉琉璃一般的眼睛看向他,半晌道:“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单身了,哈哈哈!” 摄:…… 就这样,短短相处了四天多一点的时间, 家父子又分别了。 “我们打算回冷水镇一趟,实际上,我们这回还找到了火种,你大伯说要我们给你一滴,然后剩下的放到家里的火炉里,稍后他有时间回去的时候再处理。” 父道。 “火种?” 肆下意识看向他 前的哨子,他从齐洲得到火种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大伯说呢! “你已经从大伯那里得到火种了吗?以后想当刀匠?” 父温和地看着 肆道。 点点头, 肆毫无迟疑:“我觉得刀匠这个职业不错,将来上大学也会考虑学这类专业。” “不错不错,我们家的家族职业总算有人传承下去,你的话,我觉得绝对没问题,你和你大伯很像!”对于 父来说,和自己的哥哥很像,大概是他能想出的最高赞美了。 “我会努力的。” 肆却知道自己和大伯之间还相差甚多。 “慢慢来就是了。” 父说着,也从背包里摸出个哨子一样的东西:“我不会分,能力也不高,你自己拿着吧,给你大伯的在另外的盛火器里。” 点点头, 肆接下来哨子,收好哨子,他继续听父母 代。 然而 父 母已经没什么可 代的了,又抱了抱冬 和阿吉,和秋夏说了几句话,挥挥手,四个人骑了剩下三辆摩托,他们随即扬长而去。 来去如风,大概指的就是 父 母这样的。 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将他们送走, 肆随即带着弟弟们往回走。珍贵的周末即将结束,他们明天该上学的上学,该被谢开带着玩的继续玩, 家兄弟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 高三生活也和之前没太大区别,课业稍微紧张了一点,不过对于 肆来说还好,他已经填好了大学志愿,就是姬洲大学的冶炼专业,这可是全姬洲最好的大学……中不太热门的专业,鉴于此, 肆觉得自己还是蛮有把握的。 星陨报的则是姬洲大学最热门的医学院,尼鹿报了民俗学院,玛隆艾 则报了体育系,一句话,f班所有人都报了一所大学。 目标明确,f班的小伙伴们就开始努力学习了,就在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专业书”的时候,姬洲却不太平静。 先是在一场什么洲际比赛中输给了其他洲,这其实没什么,可是这场比赛中姬洲的参赛者受了重伤,回来没多久竟死了,后来报纸大肆报道,他们才知道,死去的是姬洲一位统治者,也是正当年的统治者,不只是姬洲,所有大洲在这方面都是有点 信的,作为浓郁能量的青睐者——统治者或者超品器本身就代表着类似“国运”一类的东西,代表了整个大洲的气运吧,他一死,当时就有好多占卜师说姬洲要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占卜师真的很灵,接下来的时间里,姬洲真的开始陆陆续续出事了。 姬洲是个火山异常多的大洲,原本休眠的火山一连爆发了好几座,索 都是小打小闹,又发生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没有人员伤亡,可是即便如此, 肆也有点担心了,冷水镇就是一座火山镇。 他还打了电话给父母,难得这对父母这次一下子就接起了电话。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