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没说,直到忍无可忍。 她身上见了红,羊水破了。 沈砚山这个时候,反而很冷静。他让司微平躺好,让专列加快速度,同时让军医们过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万一孩子真生在车上,这一车的老爷们儿,只能沈砚山自己替孩子接生了。“你不要怕。”他反而安司微,“五哥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有事的。军医说,第一胎没那么快,咱们还有四个多小时就到南昌了,未必就会生在路上。” 第175章 小鹿,你上我了吗? 专列速度快,一路上不需要停,也不需要让道。 司微躺在窄小的铺上,疼出了头脸的汗。 沈砚山不时替她擦一擦,坐在她旁边:“军医都跟我说了,我会替你接生的,你别担心。” 司微汗涔涔看了眼他,眼睫都好像透了:“你这么说,我很难不担心。” 沈砚山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没事。” “我以为你会骂我,会生气。”司微低声道,气力明显不足了。 沈砚山将她漉漉的头发拨开,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我不生气。小鹿,我跟你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要孩子,也没想过做父亲是什么样子。我想要的,是你。” 司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有一点惊讶。 这让她的眼睛多了几分神采。 她好像一直都误解了沈砚山。 沈砚山继续道:“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在我身边,我还想和你睡。两个人只有够亲近,才能彼此相。我希望通过这个过程,让你上我。” 司微一时无语。 “……所以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也只会保护你。”沈砚山继续道,“小鹿,你上我了吗?” 司微疼得没力气和他争吵。 她转过脸。 沈砚山又将她的脸扳回来:“你是没有上,还是不敢承认?” 司微抿了抿。 沈砚山没等到她的回答,又俯身亲吻了下她的:“我你,小鹿!等孩子月,我们结婚好吗?” 她静静躺在枕头上,无力推了他一下:“不要折腾我,我好疼!” 她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身体里的孩子,正要破土而出。她孕育了九个月,即将要来一个新的生命了。 在这个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沈砚山的话,她听在耳朵里,却没有往心里走,任由它空空的,左耳进右耳出了。 司大庄在车厢外,大声嚷嚷:“五哥,小鹿怎么没声了?她是不是死了?” 司微:“……” 这句话,她结结实实听到了。 沈砚山走了出去。 他不让司大庄进来,因为司微现在的样子很狈,不适合见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哥哥。 “她没事,这才一个小时。军医说,第一胎七八个小时生下来的有,上十个小时的也有。”沈砚山道。 司大庄不是很懂。 “马生小马驹,一下子就生了。小鹿连母马都不如吗?”司大庄有点糊涂,“怎么这样慢?” 司微也听到了。 她嘶哑着嗓子,冲门口大喊:“你等着,我能下就要揍你!” 司大庄听到了她的声音,确定她还活着,大大松了口气,同时很没骨气的小声嘟囔:“看她能耐的!” 沈砚山笑。 他的专列上,几乎什么都有。 军医让人熬煮了人参汤,万一司微体力不济,要给她喝下去。 沈砚山说了片刻的话,再次回到车厢时,司微无所事事的,又疼又难熬。 “小鹿,我给你念段书吧。”沈砚山道,“消磨消磨时光。” “不想听。”司微道,“你让我静一静。” “那我们说说孩子。”沈砚山不忍心她一个人无聊,“马上就要知道了,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了。” 司微阖眼。 她心里突然的,几乎要淹没她。她的手,不由自主放在自己的小腹处。 怀了这么久,她真舍不得了。 “我还没有给孩子取名。”沈砚山道。 司微慢慢睁开了眼睛:“你上次不是说取好了吗?” “我问了老四,可沈横说,孩子的名字,最好等他洗三当天取,这样比较吉利,要不然孩子扛不住。”沈砚山道。 司微不知还有这样的规矩。 后来,她疼痛越来越密集,她糊糊不知是晕了还是睡了。 她被疼醒了。 沈砚山不停的进出包厢,一边看司微,一边去和军医们。 万幸的是,专列三个小时到了南昌。 司微那个时候还没有生。 于是她被送到了教会医院。刚进医院还没有半个小时,孩子呱呱落地了。 孩子落地之后,护士小姐将它抱去清醒,而司微也昏死了过去。 她实在累得力了。 待她再次清醒时,已经是半夜了,孩子也出生五个多小时了。 沈砚山坐在她身边。 她的病旁边,还摆放了一张小,她的孩子就躺在那里。 司微立马转开了脸。 她的动作有点大,沈砚山正在专心致志看孩子,被她惊动:“小鹿,你醒了?” 司微又阖上了眼睛。 沈砚山轻轻抚摸了她的脸:“小鹿,是个儿子,生下来就重七斤,你真的受苦了!谢谢你,小鹿。” 司微仍是闭着眼睛。 沈砚山不知她到底是醒了还是只翻了个身,观察了片刻,不再开口。 孩子也醒了,开始哭。 “去叫娘进来。”沈砚山对副官道。 娘和护士小姐一起来的。 孩子刚出生,就知道喝,是个健康又机灵的小东西。 到了第二天早上,护士小姐过来叫司微起。 司微醒过来,她的眼睛仍是不看孩子的方向。 沈砚山一开始不太明白,后来突然想起过年的时候,她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她去问沈横的十姨太,什么时候放弃自己的孩子不会太痛苦,得到的答案是出生之后不要去看他。 而她,居然真的不看。 沈砚山喜了很久的心,突然开始发冷、发疼。 他的呼都有点重了。 她还要离开他吗? 和上次相比,她这次要是离开了,更是拔了沈砚山一层皮。 “小鹿,你为什么不看孩子?”沈砚山上前,扼住了她的下颌。 司微看着他。 她的眼神,冷冽而决然:“他是你要的。我做到了。你又不会把他给我,我看他有什么意义?” 沈砚山的手指遽然收紧,恨不能要把她的下颌捏碎。 司微吃痛,表情都没变一下,眼睛大而明亮,一动不动回视他。 沈砚山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有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松开了手。司微轻轻了下颌:“沈大帅,我什么时候可以带着徐风清走?” 第176章 互斗 晁溪给司微炖了汤,那是石嫂吩咐的。 她让司大庄送她过来。 司大庄一进医院,就大声嚷嚷着要去看自己的外甥。 “走,外甥在那边吃,我们先去看看!”司大庄说。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