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到了他口中,他不肯,拼命的推。再后来,沈潇扼住了他的下巴,把烟度给他…… 他的疼痛,用军医的话说,是一种“神”痛疼。 大烟麻木了他的神志。 他终于不痛了。 一年多了,他第一次觉得轻松愉快,想到阿妈和司微的死,也是哀而不伤。 这种滋味,比大烟本身更美妙。 但是他仍不想做个烟鬼。 他疼痛发作的时候,沈潇强迫他,他好像比徐风清自己更害怕。 他怕徐风清自杀,怕他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几次之后,徐风清上瘾了。 沈潇也有点瘾头,不过他强行断了,花了七天戒掉了。 徐风清后来有点麻木。 他对生活没什么指望,他孤零零的,只剩下自己,轻松一天是一天,他再也不想被病痛折磨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司微还活着。 他要崩溃了。 他这样堕落,要以什么面目去见他心的姑娘? 第131章 高兴不高兴? 徐风清一个劲给司微道歉。 “我能明白。”司微道,“你那时候被病痛身,又失去了我。” “不,这些都不是理由,是我太过于放纵自己。我没有用,微,我对不起你。将来我死了,也没有面目去见阿妈。” “可以戒掉。”司微道。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徐风清道。 她还要说点什么,沈潇进来了。 沈潇脸不善,对司微道:“说完了吧?说完了你出来,我也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不!”徐风清突然动起来,几乎想要捂住沈潇的嘴。 司微看向了徐风清,对沈潇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不必避开任何人。” 沈砚山也随后走进来。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事不关己,看着他们闹腾。 一场闹剧而已。 沈潇深一口气,不知是被徐风清气的,还是被司微气的。 “……你让他戒烟瘾,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伤口处还是会发作?等他疼起来的时候,他夜夜过不好。治也没办法治。”沈潇道,“你要看着他痛苦?” “可他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司微道。 沈潇冷嗤:“鸦片而已,又不是吗啡。别人还烟呢,不也是长命百岁?无非是鸦片更贵。我养得起他,不用你心。” 徐风清脸惨白如纸。 “我不用你养。”他大声打断沈潇,“我有钱。这几年的钱,我会算给你的。” “哦,只有钱吗?”沈潇近他,“其他的,怎么算?” 徐风清这个时候,已然在发抖了。 他太过于害怕。 怕沈潇口不择言,怕司微伤心。 “你住口!”他狠狠推了沈潇一下,“请你出去,你不要说话!” “你怕什么?”沈潇被他推了个踉跄,“你受伤的时候,谁照顾你的?谁救了你的命?是我,还是这个女人?” 徐风清冷汗一层层的出。 司微不忍心看着他这么痛苦。 她想要说点什么,那边盛怒的沈潇,却突然败下阵。 他似乎更不忍心。 他的脸灰败:“随便你,不知好歹!” 说罢,他走了出去。 沈砚山也趁机过来,对司微道:“小鹿,咱们走吧,让他休息一会儿。” 徐风清立马道:“微,我要休息。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我、我要休息……” “好,你先休息。”司微看着他语无伦次,非常的难受。 他们出了院子,看到沈潇站在不远处烟。 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一簇簇的烟腾起,他得又快又急,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剐了眼司微和沈砚山。 他把烟蒂按灭了,走过来瞪着司微:“你高兴不高兴?他这样为了你,这样顾念你。” “高兴。”司微冷漠回答他。 沈潇:“……” 他被噎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砚山把司微拉到了身后,对沈潇道:“别发疯。任何事情,靠发疯都解决不了。” “我要回蒙古去!”沈潇道。 “可以,把徐风清留下。”沈砚山慢说。 沈潇是被沈砚山胁迫来的。 沈砚山这些年为了找司微,培训了一支密探,到处撒网。 沈潇带回徐风清,是悄悄做的,将他藏了起来,特意背着他母亲。 他既不敢让母亲知道,又不敢真和母亲撕破脸。 沈砚山的密探找到了徐风清。 当他也找到了司微的时候,他就威胁沈潇,让他把徐风清送到南昌来,否则他就把此事告诉公主。 公主连沈砚山都不会放过,何况是小小的徐风清? 让公主知道了,徐风清大概是死路一条。 沈潇没办法,只得受了沈砚山的胁迫,带着徐风清来了。 他也在考虑,要不自己干脆带着徐风清出国算了,把队伍留给沈砚山。这样,他母亲就找不到他们了。 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徐风清体弱多病,离开了沈家军,沈潇不到那么多钱养活他的病。 况且,他心口的顽疾,那是神上的痛,痛起来能要他的命,只能用鸦片住。 离开了队伍,沈潇更供不起徐风清的鸦片。 这些都是问题。 他焦头烂额,不算什么。最伤心的,却是徐风清那态度。 他跟司微一样,一筋,焐不热! 沈潇掏心掏肺对他,他还是想要跟司微回家。 “徐风清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要不是我,现在你能和这女人和平共处吗?”沈潇怒道,“你不谢我?” “我谢谢你。”沈砚山道,“但是人,你要留下。” 司微拉了下他的袖子:“五哥,不要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决定风清哥的去留?他最弱,所以他没有选择的资格吗?” 沈砚山身子却是一僵。 她,叫了他五哥…… 他明知自己不该失控的,可眼眶发涩。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转过头轻咳了声。 司微的思绪,都在徐风清身上,没注意到。 沈潇却看到了。 他还记得自己三年前骂沈砚山。 如今看着他这样,再想到徐风清,沈潇觉得他们兄弟一样,都是骨头! “沈将军,你同意吗?让他自己做决定。”司微问沈潇。 沈潇回神,冷冷道:“他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或者说,他不敢承认自己要什么!” “他都不知道,我们更加不知道。既然如此,尊重他的选择,可以吗?”司微道。 “你这样说,无非是肯定他会选你。你是他母亲临终时候替他定下了的子,他能怎么办?你要是换到我的位置,你敢说这样穷大方的话?”沈潇气极。 司微淡淡道:“我敢。因我和他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主。你以为你对他好,知道什么是自由吗?” 沈潇:“……” 他一点也不想和这女人废话,转身回去了。 而沈砚山,待沈潇走开之后,突然用力抱住了司微。 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头发。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