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卿的媳妇对自己这个公公,一向有些怕怕的,此时见公公发话了,连忙应下。 袁立业把袁思卿带出了病房,两人走在医院的林荫小道上,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最后,还是袁思卿沉不住气,问道:“爸!你从昨天开始就不太正常,今天特意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袁立业不喜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道:“你的亲生母亲不是柳桂兰,而是小晴!” 袁思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爸,你就算再施阿姨,也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袁立业一脸严肃的道。 袁思卿下意识的否定:“这不可能!” “这是事实,我录了录音!”袁立业从兜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递给袁思卿。 这支录音笔是时楚依之前送给他的,让他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袁思卿接过录音笔,手指颤抖的按了播放键,将柳桂兰醒来之后和袁立业的对话,全部听了一遍。 袁思卿的手一松,录音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袁思卿愣愣的道:“怎么会这样?” “我也没有料到你和柳桂兰竟然会有这样的胆子,如果不是你的血型对不上,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起疑!”袁立业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当成猴子耍了大半辈子,心里就一阵窝火。 然而,他妈妈已经过世了,柳桂兰又命垂危,他即便有天大的怒气,也没有办法完全发出来。 袁思卿痛苦的蹲下身,将手抱着头,声音苦涩的道:“怪不得我妈不让我去做检查,我以为她是不想让我给她换肾脏,却没有想到,事实本不是这样!” 袁立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袁思卿,只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袁思卿闷闷的道。 袁立业很快的道:“可以!你妈一早醒来看不到我,该担心了,我先回去了!” 袁思卿已经是近五十岁的人了,袁立业相信他一定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袁思卿将“妈”这个字,在脑海里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指的施远晴。 是啊!施远晴是袁思卿血缘上的母亲,可不就是他妈嘛! 他一直不肯承认施远晴的身份,哪怕施远晴和袁立业结婚多年,他也从来没有喊过她一声妈,而是生疏的叫施阿姨。 如今知道自己居然错认了母亲半个世纪,袁思卿的心里不五味杂陈。 大年除夕,本该是一家团圆的子,而袁思卿却一个人坐在医院的一块石头上,一待就是大半。 如果不是柳桂兰醒来之后,非得要见袁思卿,袁思卿的儿子这才出来找他,估计他能一个人待到夜幕降临。 “爸,你的脸很不好,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袁思卿的儿子关心的问。 袁思卿想要将真相告诉自己的儿子,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跟你说,单位有一件急事,我必须要去一趟,今天不能陪她过除夕了!”袁思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桂兰,只能找一个借口暂时逃避一下。 “爸,单位出了急事,我怎么不知道?”袁思卿的儿子问。 他们父子二人在同一个单位里上班,虽然职位不同,但是很多消息却是一致的。 袁思卿难得板起了长辈的脸:“你别管那么多,留在这里好好的陪你,让她高高兴兴的过个年!” 纵然柳桂兰做出来的事情,让人无法接受,可袁思卿毕竟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妈,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了的。 袁思卿自己做不到,只能让自己的儿子代替他,在柳桂兰的前尽一尽孝道了。 “好!”袁思卿的儿子应了下来,“你忙完了,还回来吗?” “不了!”袁思卿道,“我这些年一直没有陪你爷爷过过除夕,今年正好弥补上这个遗憾!” 袁思卿儿子的眼中难掩诧异。 袁思卿和袁立业这一对父子,不是一向都不太对付嘛,见了面话都一共说不上几句。 怎么一夜之间,袁思卿就转了? 袁思卿的儿子心有疑问,袁思卿却一点也没有想要给他解惑的意思,转身便离开了医院。 柳桂兰一直盯着门口看,她见到袁思卿的儿子回来了,不眼睛一亮。 然而,她等了半晌,却始终不见袁思卿的身影,她的眼神不免又暗淡了下去。 袁思卿的儿子心存不忍,便把袁思卿的理由讲给柳桂兰听。 柳桂兰心里很清楚,袁思卿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愿意来见她。 可是,她又忍不住自欺欺人的想,万一袁思卿真的是被事情给绊住脚了呢? 她心里存着一丝希望,在病房里等啊等,等到了吃晚饭,却仍旧没有见到袁思卿的影子。 为了让柳桂兰受到年味,袁思卿的儿媳妇心准备了十二道菜,带到医院给她吃。 然而,柳桂兰看着香味俱全的饭菜,却一点食也没有,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柳桂兰对袁思卿的儿子道:“这个时间,你爸单位里的事情,应该已经忙活完了,你让他过来!” 袁思卿的儿子见瞒不住柳桂兰了,只能将袁思卿的话转述了一遍:“爸说他今天要去爷爷家过年!不过来了!” 柳桂兰听后,原本就很苍白的脸,瞬间一丝血也无。 她的脑海里不停浮现,袁立业对她说的话,整个人不心烦意了起来。 柳桂兰急声道:“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晕过去了!他听到之后,一定会来医院里看我的!” 她虽然不是袁思卿的亲生母亲,但是她自认这些年来待袁思卿不薄,袁思卿一直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不可能丝毫不顾及她的受。 只要袁思卿还顾及她的受,她就有把握将袁思卿再次从施远晴的身边抢过来。 袁思卿的儿子略带犹豫的道:“,这不好吧!”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