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为首的捕头喝道,“所有人,不许动,接受盘查!” 颜水心顿时心跳加速,妈的,快了一步。 还好萧夜衡先出了客栈,不然就被瓮中捉鳖了! 客栈掌柜是个年约三十的少妇,不是电视里龙门客栈的风 老板娘,而是姿 普通的妇人,她连忙 出来,“差爷,这是怎么了?不是昨儿傍晚才搜过吗?” 颜水心想着,还好我半夜才投宿。 “那一男一女江洋大盗迟迟捉不到,会危害百姓。我等奉命捉拿!”为首的捕头铁面无私地道,“尤其重点盘查一男一女。”对着一帮部下一挥手,“你们去仔细搜!” “是!”一票官差开始挨个房间的细查。 客栈大堂的食客一个个噤若寒蝉。 为首的捕头走到一男一女的桌前,见两人低着头,厉声,“抬起头来。” 男的是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公子,左脸上有几道疤,女的二十来岁姿 上乘。 “男的脸上有疤,这对男女一并抓起来!”捕头威风一喝,两名手下就将正在用餐的一男一女扣押了。 “差爷,我犯了何罪?为何捉我!”男的右半张俊秀的脸蛋血 全无,左脸的疤都吓抖了。 “脸上有疤,走路还跛!”那捕头面 兴奋,“你就是那江洋大盗!” “冤枉啊。”那男子连忙说,“我是拢季城赵员外的小儿子赵发财,我爹娶黄月娘那事儿,可是远近驰名,我哪会是江洋大盗?” 跟赵发财一道的女子也说,“我……我不认识他!” 赵发财恨声,“秀婵,我们都好过多少回了,还敢说不认识我?在 上可叫得亲热。” “你犯了大事儿,我当然不认得你。”叫秀婵的女子忙着撇清关系。 捕头盯着赵发财左面的疤痕与跛左腿,“你的脸跟腿怎么回事?” 赵发财怯弱地说,“是我跟拢季城县太爷的小妾柳美娥通 ,被县太爷划花了我的脸,还让人把我打瘸了。那柳美娥也被卖进青楼。我就喜 偷人、 妾,拢季城里不敢玩,才跑城外来偷腥。” “原来你就是那 赵发财,你爹赵员外强娶人黄月娘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捕头显然是知道这事的,气得吹胡子瞪眼,“害老子还以为捉到了上头要的大盗。” “既然不是小的,您就放过我吧。” “老子也不管你是不是好鸟,浪费老子的时辰,”捕头费了白工,刚要让手下狠揍一顿赵发财。 赵发财忙拿出一张银票递上,“请各位差爷喝个茶。” 捕头接过看着银票数额,“这还差不多。” 又有好几个人,包括客栈掌柜都来证明此人是赵发财,又有人证明与赵发财在一块的是附近村里的有夫之妇秀婵。 捕头便不再抓二人。 颜水心一直低着头站在柜台边,尽量不想惹眼。 一队衙差搜过每间客房,无所获之后,原本要撤。那捕头的视线落在颜水心身上,“你是何人?面生得很。” “小的杨茹,是远山县人士,来拢季城省亲,准备返家。”颜水心按住店时的登记,冒充李有柱的表妹。 那捕头打量着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普通农耕人家。” 捕头打量着她,忽然出声,“你不是杨茹,杨茹本头认得,不是你这个模样!” 颜水心吓得心脏快爆了,却镇定地道,“差爷,我怎么不是杨茹?这名字常见,同名同姓的肯定不少,奴家嫁给了远山县坞里村的杨彪。或许您认识的是另一个杨茹。” 先前为了应付搜查叶家村的官差,她向李有柱打听了不少杨茹的事。 这捕头指不准是试探她。但她要是 出破绽,肯定会被抓的。 这段时间,衙差可是抓了不少可疑人物。 “是么。”果然,捕头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你倒是说说,坞里村有何特征?里正杨松可安好?” “坞里村的村子中央有一口水井。”颜水心一脸坦然,随即 出疑惑的神 ,“里正不是杨松,是杨树,差爷您是不是记错了?” 这回是断定,不是这捕头记错,他就是存心试探的。要是她不纠正里正不是杨松,肯定被抓。 杨茹的事情,她就知道这么多,再试她可就 馅了。 捕头不耐烦跟个村姑废话,怒道,“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抓人!” “是是。”颜水心从他不解释,就知道,她险过了试探的关。 客栈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被捕头诈出了可疑,被逮捕了。 等一票官差离开,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客栈老板娘对着客人们一通安抚,颜水心赶紧也背着包袱离开了。 萧夜衡躲在离客栈三十米的一处土坡灌木后,手紧紧捏握成拳头,手心的掐痕深青。 久久不见颜水心出来,差点要冲进客栈。却知,以心儿的聪明,也许能安然无事。 看到一票官差走远,捉了一个不是心儿的女人之后,他才稍松了心弦。 颜水心往大路朝东走了三十米,也不知道萧夜衡藏哪儿了? 萧夜衡等她靠近,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唤,“心儿!”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他,又瞧见刚才的那帮官兵也往这边来,装作没听到,继续走。 麻烦大了。 那票官差要是走过来,难保不发现灌木丛后的萧夜衡。 她甚至盘算着,与萧夜衡把那帮人干掉。 可加起来五十个,不一定是对手。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那帮官差岔上了另一条她与萧夜衡昨晚走过的小道,估计从那往回搜。 她不 庆幸,两人昨晚就走过了那条路,不然,真是直接杠上了。 观察四周无人。萧夜衡闪身上大路,揽着颜水心,施展轻功,在官道上飞弛。 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察觉前方有一阵马蹄声。 萧夜衡立即揽抱着颜水心纵身一跃,飞进了一旁的山林。 眼看着下方一队官差骑马扬鞭路过山下的官道。 那阵仗,一看就是捉拿二人的。 萧夜衡与颜水心在山林里暂歇,出了拢季城,排查太密集了! 两人决定重新规划去京城的路线。 萧夜衡舍不得心上人走远路,一定要买一辆马车。 颜水心也怕赶路时别人看到萧夜衡的相貌,让他藏着坐马车,再合适不过。她当初从 院偷钱时,算过所拿金额足够一路食宿与买马车的钱。 直线行走,要一百里开外才有集镇。但换个朝南的方向的话,十里就有一个树坡镇。 买了马车后行程也会变快,为了避开密集的排查,两人决定绕行二百里。 之后是涂州涂振国大将军的势力范围。 涂振国向来与晋王不合,也许在那,能得到救援。 萧夜衡不朝东往京城,而是施展轻功带着颜水心朝南去树坡镇。 第71章 同一时间, 京城皇 皇帝萧景带着一行人前往太后所住的坤宁 。 寝殿里太后梁庆珍半躺在雕凤敞 ,一张慈祥的老脸很苍白,不住地咳嗽。 老太监刘福在一旁侍候, 担忧地道:“太后主子,您可千万要保重凤体, 您这 夜忧思安王,眼睛都哭瞎了, 可如何是好啊?” “衡儿一 不归, 当母后的心痛啊!”梁庆珍老泪纵横,“衡儿那孩子孝顺,哀家一向当他是亲骨 。为何失踪的不是哀家这把老骨头, 而是衡儿那么好的孩子!” 一帮奴才在旁伤心涰泣。 刘福看向寝殿门外, 一名身穿龙袍, 年约三十, 气势威仪的男子站在外头, 后方还跟着一票带刀侍卫。 “奴才等,叩见皇上!”刘福率一干太监 女向皇帝请安。 梁庆珍视线模糊地看向门外,“是皇帝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给太后请安。”萧景威严地走进殿内,向梁庆珍微一躬身。 “快免礼、免礼。”梁庆珍虚扶他一把, 内心却相当不悦。皇帝登基后一直尊称她为母后,自从安王失踪,皇帝竟然连母后都不叫了。终归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 。 坐靠在 头,太后微仰首,视线径直‘看’着皇帝, “景儿啊,可有衡儿的消息?” 皇帝萧景失望地摇了摇头。 太后梁庆珍询问,“有还是没有?” 萧景意外,“太后,你的眼睛?” “安王失踪,太后 夜以泪洗面,已经生生哭瞎了眼睛……呜呜……”回话的是老太监刘福,说着,他便与几个 女太监一并哭了起来。 “皇帝面前,不得喧哗!”太后皱眉,一票奴才止了哭声。 萧景瞧着太后慈祥温和的老脸,心忖着:不就是你示意他们这么说的,装什么? 太后等了又等,居然不见皇帝关心她的眼睛,不由心思微沉。 萧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除了忧愁,不见其它,掂量了一下,才道,“夜衡失踪数月,音讯全无。朕已下令 卫军、各地府衙全力寻找安王,若是寻到安王者,重赏黄金千两、良田千顷,为官者,官位连升三级。可惜,凤祥国的国土都快翻遍了,仍不见夜衡踪影。” “衡儿……我的衡儿啊。”太后老泪纵横,“也不知他现在可安好?” “安王在京中有几大要职在身,他向来公事严明,尤其对我这个兄长,绝不可能不打招呼便人间蒸发。”皇帝 心了数月,眉目疲惫,神情担忧不已,“他一定是被劫持了,甚至……遇害了。” 梁庆珍闻言,几乎昏死过去,双手大力不受控地拍打着盖在腿上的被褥,“衡儿啊,母后的衡儿绝对不会有事的!” 萧景微敛着眼睛,看着太后 动的脸 ,语气平静,“太后放心,朕也绝对不会允许安王出事。他可是朕唯一的胞弟,没有他,朕当年也坐不上这皇位。” “那是,皇帝当加派人手寻衡儿。” 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