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种汽车与人体的剧烈碰撞声,响在了她的耳边。 是她被车撞了么? 在梦里,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车灯映照下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瞧她,真的很好看不是吗?即便是这样的姿态,也能美得这么惊人。 很快,她又懵了! 所有的意识都在消失,一直在消失,她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往空中伸出了手来,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 救命浮木似的,她也想要抓住一点什么东西。可惜,她什么也抓不住,空气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空气,还是只有空气。 没有人会来救她。 四哥他也不会再来…… 她只剩下了自己。 在她意识未清的时候,车门打开了,有两个人站在了她的旁边。 她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耳朵却出奇的灵 ,就像此刻一样,她的耳朵总是特别灵 。 一个人问:“看看,她死了没有?” 另一个人蹲下来,探了探她的鼻翼,说:“好像死了。” 不对啊……她没有死……她还没有死啊? 她心里呐喊着,却出不了声儿,也动弹不了。 一个人又说,“走吧,咱们回去给四爷复命了。” 另一个人只是叹,“四爷也真心狠,孩子抱走了就行了吧……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怎么舍得啊……” “哎!怪只怪她的命不好……走吧,不要被人看见了……” “……” 两个人越走越远,又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了。 她的意识也完全被那几句话给模糊了,整个人如同沉入了冰冷的海水里。冷,很冷,刺骨的冷。 四爷…… 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叫四爷的人……只有一个。 已经杀了一个,又抱走了孩子……他还要杀了她么? 她想笑,可泪却 不出来…… 静静地,她躺在那里,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血泊之中,汽车驶远了,他们并没有上来再补她一下……很快,又有人蹲在了她的身边儿。可是,她竟然半点儿都不想有人来救她…… 都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用? “小幺,小幺……你真傻啊……” “小幺,我发誓,一定要报仇……” 耳朵边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哽咽声。 这个声音很 悉,很 悉…… 他是谁? 她的意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整个眼帘里慢慢地全变成了血红 。都是她的血么?她的血还没有 干么?她静静地想着,隐隐约约,男人鼓励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朵 上响。那个男人他一直抱着她,他一直紧紧地抱着她,他抱着她在血红 的街道上疾驰,可她的世界,却一直消失,一直在消失…… 在这个既将消失的世界,男人的眼睛一直深深地看着她。 “小幺……你不要死……小幺……你不要死……”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声音,她想,他一定 惨她了吧? 可是,她为什么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她好 …… 这是一个什么 七八糟的梦…… 再一次醒过来,占 的意识久久不能回转。 窗外的 光照 了进来,刺眼而 离。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突然觉得沮丧得不行。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难道她只是做了一场梦? 没错,她又回到了严战软 她的那个地方,依旧还是那一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改变过。这 觉,好像她被人罩着脑袋带走这件事儿,完全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不期然的,她又想到了那场梦。 好累啊,那真是一场好奇怪的梦…… 她仔细想了想,试图回忆起来,可梦里的情境却 糊了,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知道她好像出了一场车祸,车祸后有一个男人救了她。 咳!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儿,觉得嗓子眼儿里炙痛得不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似的。接下来,她又动了动胳膊腿儿,被束缚得太久的双手传来的酸涩 ,让她知道,确实不是在做梦,真真儿的经历了那事儿。 吁! 软绵绵的躺在 上,她浑身不得劲儿。 很快,她又咳了一声儿。 不是她想要咳,而是她的嗓子眼儿不太舒服。 “你醒了?” 严战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才让她在梦与现实的挣扎里,彻底地回了神儿,看向了那个习惯站在窗口摆酷的家伙。 看着他担忧的眼睛,她愣了愣,有气无力的问,“你是蝙蝠?” “蝙蝠?”严战一愣,弯了弯 ,“蝙蝠是谁?” “你不要装了!”占 没力气讽刺他了,认真地板着脸,“我被人带走了你不知道吗?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说,那全是我自个儿的臆想。” “当然不是——”严战今天的态度比往常要好得多,大概是她生病了的原因,他脸上的和气是真实的,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也全是没有半点儿作假的关心。一双大长腿优雅地迈到她的 边儿,望定了她,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渗了水。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对不起?”这一回换占 一头雾水了。 严战抿着 角,突然扭头,冷冷对着门口说了一句。 “带进来!” 什么东西带进来? 占 心里微恻,视线顺着望向了门口。 门儿很快就被人推开了。 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押进来的女人,正是苍白着脸的杨梅。 她的手被人反剪着,嘴里也被人 着一团布条,就像那些人对她做的一样,让她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 狈,再没有了那个束河古镇里小茶馆老板娘的风 和优雅。 严战没有看杨梅,目光一直盯着她,声音说不出来的低哑。 “这个女人在我的水里下了药,你被人带走的时候,我睡过去了。” 原来这样……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