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到这个房间,我的心就会变得很充实,待在这里很舒服。 没有自信又畏畏缩缩的自己,能够像这样侃侃而谈简直就像作梦一样。与其说是房间内营造出来的气氛,不如说是因为这里有朱琦,我才能办到吧。 该说豪门贵妇果真有一套吗? 果然是这样啊。 我一说完刘耀勇的事情,朱琦立刻 出 慨的表情低语着。 对了,水月。最近游队长他们怎么没来跟进案情? 不久前她也问过,同样的事,真是困扰。 我觉得警方是因为不擅长应付校方的太极推手,所以才故意暗中进行调查。 于祖佳、游队长他们……在调查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具体来说是什么事? 某项调查。 某项调查是指? 虽然我想要朦混过去,但是朱琦却不断追问这件事情。 那个…… 警方在调查什么? 不管再怎么说,调查的内情总不能大嘴巴四处张扬。 正当我 到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浮现了一束小小的火焰。 朱琦用银 的打火机点起女士香烟,亮在我眼前。 火焰左右摇摆不定。大概是最近一直都睡得太少了,眼睛眨个不停。 我再问你一次,警方在调查什么? 朱琦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 我…… 我是你的老师,不可以对我有所隐瞒喔。 没错,朱琦正在帮我们进行调查,没必要对她隐瞒任何事。 于祖佳、游队长他们在打听消息。 谁的消息? 不知道。 耳朵里轰隆作响,身体 到好沉重。 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好像不是自己在说话。 你不知道? 是的。 我也没听于祖佳和游以默说过详情。 游队长他们独自进行调查吗? 不是。 他和校方一起进行调查? 是的。 那是在查谁? 刑警居然听从一般民众的举报、而且还是匿名信在进行调查,实在是叫人说不出口。 某个渠道吧。 是在查谁? 朱琦执著地 问。 为什么她会想知道这种事? 我不知不觉开口说道。 你真善良。朱琦和蔼地笑了。 才没有这回事呢。这不是自谦。其实,我只是想从一路背负过来的负罪 中逃 而已—— 没错,我一打眼就看穿了,你的确一直责怪着自己,这一点,我或许和你相同吧?不过,我们俩之间有一个决定 的差异。 朱琦自信 地说道。 差异? 是的。你呢,已经放弃了;但是,我还没有放弃。所以,才走上了不归路。 放弃……放弃什么?不归路? 我好像没有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 要我说清楚,我也说不上来;但我就是这么觉得。 有个人告诉我,我的儿子,一定会复活的。 咦?她真的相信人死可以复生? 虽然嫁入豪门,但不管怎么说,朱琦都是一名高校教师。 在物理上来说,已死之人是不可能复生的。 我顿时 到不寒而栗。 曾经有一个男人,出现在痛失 子、失魂落魄的我面前;那男人将我带到那条河川,让我看见儿子的灵魂。烟雾缭绕中,朱琦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戴上了面具。 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儿子很痛苦,真的非常痛苦。他的 体已死,但灵魂却仍旧承受着折磨。 朱琦两眼充血,宛如被什么东西附身一般。 这…… 你懂吗?他死了之后还是无法 离苦海!我这个母亲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什么忙都帮不上啊…… 朱琦用指甲在桌上疯狂搔抓,似乎想将 腹的怒火发 在那上头。 这声音听了真教人浑身不对劲—— 我拼了老命想找出拯救儿子的方法,而那男人也向我介绍了各式各样的文献资料。查着查着,我逐渐了解到,原来这世上有很多人死而复生。 可是…… 我话才刚说出口,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我不是石苓人,不知道此时该如何以知识正面反驳他。 是因为想了太多事情的关系吗? 我觉得头好痛,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人人都有灵魂,而我所得到的结论是:人的灵魂就像一种思念或情 的集合体。也就是说,即使 体死了,灵魂仍然活着…… 我之前也听过这种说法。 石苓人曾说过同样的话。 办公室里面视线好模糊,好像罩上一层雾一般。 我努力眨眼,世界却仍然一片模糊—— 体和灵魂是分开的——这么一想,就会觉得 体死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以电脑来比喻的话, 体就像硬件,而灵魂是软件;如果身为硬件的 体坏掉了,只要再买一套新的软件——也就是灵魂来 换就好了。 这些理论我都懂,不过这也仅止于理论罢了。 说到底,将人类的 体和灵魂说成能够 换的电脑硬件和软件, 本是大错特错。 潜伏在他人 体中的灵魂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他人的情 波动,至今也亲眼见过好几回。 那是—— 不行,我的思考越来越迟钝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是说刘耀勇吗,他还没死啊?我询问朱琦。 自己的声音变得好遥远、好缓慢。 我此时察觉到,自己对朱琦老师的想法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人心中的郁结,远远比我想象中更深沉、更黑暗。 所有人都跟说我儿子已经回不来了。但是,这是错误的;我儿子的灵魂,至今还活着。没错,他的灵魂还活着,是个游 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而将他变成这样的,就是我那强大的罪孽。因此,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一个母亲所能做的是—— 朱琦老师……刘耀勇……是被你……我灵光一闪,但嘴巴不听使唤。 地板在晃动。 我到底……怎么……了…… 一起《装绅 鬼》拯救世界吧,请收藏投票、分享到qq和微信群,分享朋友圈赚积分— “这是……梦?还是现实?” “庄生梦蝶,谁能明白呢,”对面的声音缥缥缈缈,水月,你最恐惧失去的,是怎么样的东西呢? 眼皮好沉重,快睁不开了。 包包中的手机响了。 是谁呢?我得接手机才行。 可是,手足无力。我的意识沉进了梦乡之中——我最恐惧的梦,那是……非常可怕的噩梦 我仿佛陷入夜半的黑暗中,只能看见石苓人的背影,我拼命想追上石苓人,可是却一点也跟不上他。以为终于追上他的时候…… 终于追上他的时候,我 喜大叫……我看见他听到了转过身来……“ 我把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心中隐隐约约恐惧着,如果把话说出口似乎就会变成现实。 水月,那只是梦而已。梦是现实的影子,你不如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或许是看穿了我的担心,朱琦微微笑着。这让我紧绷的身体放松了。 没错,这只是梦—— 当我追上去的时才发现,石苓人老师……他死了。 你太勉强自己了。朱琦低垂着双眼。 梦境会反应你的 神状况。水月,你好像希望能变得像石苓人一样能干,这份期望造成你 神上的负担了。 诚如朱琦所言,我确实希望能变得像石苓人一样。但是,我从来不曾认为那是一种负担,因为这是我自己衷心的期望。 我…… 我打算出言反驳,朱琦却用手指贴上我的嘴阻止他开口。 水月,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看来我好像忘了这件事。 水月,你本来就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模仿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反而只会摧毁你原有的能力。 即使被她这么夸奖,我也高兴不起来。我稍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是、是这样的吗……可是? 断断续续的手机铃声传进耳朵里—— 我陷入朦胧的意识中,经过好一阵子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犹如相机的焦点对上一般,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着眼睛环顾四周,我对这个房间有印象,之前我正坐在马副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 看来我好像睡着了。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本想不起来,脑袋隐隐作痛。 房间内看不到朱琦的身影。石苓人和马副院长也不在,奇怪! 方才那个手机铃声又开始响了起来,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也振动了。 我取出手机,荧幕上显示是游以默打来的。 话说回来,今天我还没联络过小默姐呢。我苍苍惶惶接了电话。 喂?是我。 你没事吗? 电话彼端传来的是小默姐的声音,非常惶急。 咦? 我是游以默。水月,你没事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事? 呃、嗯……我没事。 我虽然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先回答了,小默姐才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水月,你现在在哪里? 呃、我、我在校医院。 请你马上从那里出来! 对面一个声音 进来,是于祖佳,他的语气一反常态,好像被 到走投无路的样子。 他平常一直都是很悠哉的 觉,现在居然会显得如此焦急——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说了,请你现在马上从那里出来。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危险?我吗?为什么? 疑问接连不断浮现在我的脑中。 我很安全啊。 听好了,那个校医院的马副院长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马副院长是犯罪嫌疑人?怎么可能?那个人可是—— 我 觉到背后有股气息而转过身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朱琦笑容 面站在那里。 朱老师…… 她从把话说到一半的我手中抢走手机,自顾自地接起电话。 她到底在做什么—— 你就是于队长呀,我是良好市民啊…… 完全不理会陷入混 的我,朱琦开始说起话来。 你问我是谁……你一个人到这里来的话,我就告诉你……我跟你们的朋友在这里等你。 朱琦把话说完就把手机扔到地毯上,抬起右脚用高跟鞋将手机踩碎。 你、你怎么做这种事…… 我急忙捡起手机,但是打工买到的手机已经从中间被踩断,荧幕也碎裂开来, 本不能使用了。 朱琦用堪称优雅的动作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翘起细长的美脚,将漆黑的秀发往上拨。 看来非得跟水月你道别了。 凝视着我的那双眼睛和过去截然不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和稳重 。 现在 出的是足以冻结整个身体的冷酷眼神。 朱琦点燃香烟,从带有光泽的双 之间,吐出一缕细白的烟。 刚刚于祖佳说的话是真的吗—— 那在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扮演什么角 ? 直到现在一股说不清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驱使我站起身来。 在这个瞬间,传来砰的一声沉重声响。 我的头受到剧烈的冲击,瘫倒在地毯上。 住隐隐作痛的头往上看,朱琦叼着香烟,手里拿着玻璃制的烟灰缸站在那里。 她用那个打了我吗—— 有股黏稠的触 传到手上,把视线投过去才发现手掌染成一片鲜红。 这是——我的血。 朱琦用轻蔑的视线俯视我,简直就像看到蟑螂一样,眼神里充 厌恶。 安静一点,现在的女生,动不动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