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应 二话不说把文件砸到他跟前,“这是为什么?到底哪份才是真的?” 男人拿起后翻看,忽然扬笑道,“原来连婚都没结,你说你混到这样的地步,该说你可怜呢还是可悲呢?” “你骗我!”尤应 怒不可遏,“你居然骗我?” 男人递给她杯沏好的茶,“消消火,我不过是看你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在背后推了你一把而已。” 尤应 眼里泪花未干,“要不是你,我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吗?你难道不怕我把什么事都说出来?” 男人好整以暇喝口茶,似乎并不怕她的威胁,他慢条斯理从口袋内掏出样东西,掀开几层丝帕,“你应该 谢我,倘若这东西落到警方手里,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吗?” 尤应 脸部血 褪尽,掌心下意识护着腕部摩擦出来的伤口。 那一幕触目惊心,她至今记得,男人给她看的东西是一截摔碎的带血玉镯,还是李韵苓给她的。 原本是一对,其中一个在生 宴上傅染给摔了,而这一个,也未幸免。 尤应 伸手,男人却先一步盖上帕子拿回去,“这东西我先替你保管,你也别心急,迟早有天会还给你。” “你在哪里找到的?”她当时把摔碎的镯子捡起来后回到家才发现缺了一块,为此还忐忑许久。 男人的注意力落到那份协议上,他并未回答尤应 的话,反而岔开话题道,“既然文件都在你手里了,让他按个手印也不是难事,一旦生米煮成 饭,哪怕立即离婚,你也能拿到不少财产,再说你可以耗着,成为他将来遗产的继承人。” “可他说,我在签署文件的时候已经签了放弃财产的协议书。” 男人思忖片刻后,了然而笑,“不可能,既然你们没有结婚,哪里来的放弃财产一说。” 尤应 顺着他的话细想,也是,明成佑应该是想试探她,可她偏偏沉不住气。 傅染回到病房前,陈妈一路上始终低着头。 傅染手握向门把,想要拧开的瞬间又收回去,“陈妈,你跟我来一趟。” “小姐,您快休息吧。” 傅染不做声,径自向前走,陈妈只得跟她来到玻璃窗前。 傅染隔了层透明的玻璃望向病房内,范娴昏 至今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知道医生所说的奇迹到底能不能在她身上发生。 陈妈眼眶通红,“夫人。” “陈妈,你跟着我妈多久了?” “二十几年了,从夫人嫁到傅家我就跟来了。” 傅染手掌抚向那层玻璃,“你知道我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陈妈目光盯着病 上的范娴,摇了摇头。 “是尤应 进入云水千山后把我推下楼梯,我妈摔成这样也是她害的。” 陈妈潭底一闪而过的痛楚,眼泪也忍不住,“夫人!” “陈妈,”傅染侧过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你当时真的没看到尤应 进来吗?” “我,”陈妈犹豫后果断摇头,“我真的没看见。” 傅染点点头,尔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赵澜得知范娴出事,在医院外面买了东西来探望。 傅染在病房内保胎,毕竟打击太重再加上连着几天没好好吃上像样的东西,大人能够硬 ,可孩子受不了。 赵澜神 憔悴,陪着傅染坐了会,没想到明铮会突然进来。 傅染率先看到,但毕竟心有愧疚,她强撑起身,“哥哥。” 明铮俊脸冷毅,大步走过去拽起坐在 边的赵澜的手臂,眼睛几乎没看傅染一眼,“走,回家。” “我不走,我想留在医院。” 明铮听闻,脸越发铁青,“你白天晚上都不回家想做什么?妈,你是不是只想认他?” 赵澜缩着肩膀,“明铮,现在成佑病情很不好,我要留在这。” “他不好?”明铮眼里泛出血 ,“我被人指着骂是私生子的时候你让我忍,他们母子对我处处赶尽杀绝,你也让我忍,妈,现在明成佑才是你的孩子,你也让他忍吗?” 赵澜哑口无言,捂着脸失声痛哭。 傅染忙掀开被子下 ,“哥哥,你别这样。” 明铮抬起眼望向傅染,潭底的冷漠和陌生令人心悸,“这个秘密是他临死前告诉你的,可你却瞒到今天,说到底,你心里还是向着明成佑对吗?要不是他病危你才打电话给我们,你是不是真得打算要瞒我一辈子?小染,你对我哪怕有对他的十分之一好,你都不会狠得了这个心!” 面对明铮的指责,傅染无言以对,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对,明云峰让她一再要保守秘密,可说不说还是取决于她,傅染为自己找不到任何能够辩解的理由。 明铮拽着赵澜大步往外走,赵澜想着病重的明成佑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傅染担心出事,赶紧穿上鞋子追出去。 两人已经来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明铮抬腿才要走进去,在看清楚里面的人后,又退了回来。 李韵苓伸手挡住即将关闭的门,她走出电梯,目光近乎贪婪地盯着明铮。 男人却冷冷撇开眼,“妈,我们走。” “等等,明铮,”李韵苓上前拽住他的手腕,“我相信傅染说的话,你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儿子,明铮,对——” 话未说完,明铮一甩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可是我不相信,你也别白费心思,我从没想过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时候不经常让我别喊你妈吗?说我不配,我告诉你,我也不屑。”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