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 两个人都是路痴,一进主山就 失在雾里。 在山 徘徊了许多回,孟端念叨了一路,起初乌藤还会回应一两句, 到了最后也不耐烦, 只想着快点出去。 乌藤:“少说话, 先出去。” 孟端也没有在意乌藤, 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忽然山顶传来雷动之声,连周身的 雾都被震散了几分。 孟端裂开嘴,脚下也不停加快:“这是打起来了?快快快。” 乌藤比孟端谨慎的多,侧耳倾听一会儿,之后山顶的震动越发强烈, 冲击波 散了 雾, 出一条大路来。 乌藤对孟端道:“你就这么上赶着去送死?” 孟端:“好久没见到疯子出手了,那新来的这么多招下还在动弹,也算是个硬茬子,想想就知道有多热闹, 我得快点上山去看看。” 乌藤:“……” 乌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孟端横冲直撞, 往山顶上飞去,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乌藤:“等等!” 乌藤正要抬脚跟上去,孟端就倒飞了出来,砸到了他身后。 乌藤瞳孔一缩, 神高度警戒,两股力量相撞,带着山崩地裂的大恐怖气息席卷而来, 乌藤被这股力量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孟端歪头吐出一口血,郁闷道:“大意了,正好撞到刀上了。” 乌藤沉思:“这是发生了什么……” 孟端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还能有什么,老疯子发疯咯,上次老子就把他名字喊成孔修戈而已,就把我打的鼻青脸肿的。” 乌藤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不知道?那疯子原本就叫孔修戈,后来改的,是他的忌讳,你在上面那几年是吃干饭的吧。” 孟端 了 头发:“管他呢,我在上头看见了个女的,好像就是因为她打起来的。” 半刻钟前,淮川正给江画拭泪时,孔修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拿起茶盏就往淮川的手打去,淮川动作不慢,直接把茶盏打了回去。 淮川沉声道:“孔医仙,这是何意?” 孔修歌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身上充斥了不祥的气息,在淮川神识里,现在的孔修歌不再是一个清晰的人了,他变成了一团黑墨,这团黑墨,还有越来越大的意思。 江画抬头,目 惊讶:“孔医仙,你,怎么哭了?” 淮川没哭,江画说的对象自然也只有孔修歌了。 孔修歌完全没有理会淮川,起身缓缓走近江画:“阿弥,到我这里来。” 江画“害怕”地往淮川身后躲了躲:“孔医仙认错人了吧。” 孔修歌脸上带着柔和的笑,眼睛没有停止 泪:“我怎么会认错呢,你就是我的阿弥啊。” 江画不安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叫过阿弥这个名字。” 淮川心中冒出了好几个念头,一一被他 下,他将江画牢牢护在身后:“站住。” 孔修歌停了下来,不是自主的,是淮川拦住了他。 孔修歌手中现出一柄剑,想也不想的对准淮川劈下:“走开。” 淮川看不到他出招,只听到孔修歌 剑,力量朝他涌来。 他哼了一声,以掌为盾,生生接住了孔修歌一招,手上出现了一道白痕。 江画惊慌失措:“夫君!” 这一句夫君,不知道触到孔修歌哪 神经,他 然变 :“你叫他夫君?你怎么可以叫别人夫君。” 淮川:“孔医仙说笑了,她是我的娘子,怎么不可以叫我夫君?” 孔修歌这才从江画的脸上移到淮川身上,雷霆怒意传达到自己手中的剑上,直接抄淮川掠去:“来战。” 淮川也拿出了一条银白 的鞭子打在孔修歌的剑上。 两人武器胶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孔修歌直接空手打去。 淮川:“孔修歌,别怪我动真格了。” 孔修歌一笑:“正合我意。” 二人怕波及到江画,一个下了守护阵法,另一个设了结界。 淮川:“待在里面。” 孔修歌:“别跑。” 江画在心中 意的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做完这一举动之后,二人又对着对方以更加猛烈的攻势打去。 江画把趁 逃跑的想法从心中划去,默默的看着两人的对打。 狐茵害怕地缩进了江画的怀中:“江画姐姐,你认识孔医仙吗?” 江画摇摇头:“不认识,我同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狐茵从两人的对话中也 觉到,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狐茵跟着江画兴致 的看起了戏:“江画姐姐,你觉得谁会赢?” 江画并不觉得有一方赢对她来说是好的。 对她来说,大家都是她的工具人。 两个工具人的死活她也并不在乎,都死掉了那更好,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摸摸自己不存在的良心问问,她是希望淮川赢的,孔修歌太难搞了,哪怕这时候因为她的脸失去理智,但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江画笃定道:“当然是我夫君会赢。” 一直特别注意江画的孔修歌听见了,回忆到了什么,被淮川抓住空子,划了十几道深可见骨伤口出来。 孔修歌从空中坠落,好像失去了战斗力。 淮川:“你还要打吗?” 孔修歌回神一笑:“我是个医仙,这点伤能奈我何。” 孔修歌身上的伤口眨眼就愈合了,速度快到淮川隐隐觉得有些棘手。 两人又战在了一起,仅仅力量的波动,也让孔修歌的房子碎了,百里内成为了废墟。 唯独江画周身安然无恙。 人参 瑟瑟发抖地按着一无所知的羊驼,又往地里深入几尺。 江画觉得孔修歌的最大用途,是在他知道怎么安全地出荒域。 每年孔修歌会借着去打理药田的理由去外界,其实他就是跑出去找“阿弥”了。 上面的人也知道,还有替他做这件事的的仙官,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 她这次主动暴 在孔修歌眼下,一是因为给自己出去准备一条备用的路子,毕竟前期孔修歌没有病那么严重的时候几乎对她有求必应。 二是因为淮川这边她攻略不动了,江画能摸到瓶颈,他给了目前他所能给的一点点喜 。 如果没有大事件刺 ,淮川会一直停留在原地。 他还没有完全地对她敞开心门,完全有可能会因为自己快死掉了要她的心,江画小命还是不保。 所以在两人没有达成分尸 易之前,江画直接将两人的棋盘砸了,让这两人反目成仇,这一遭也不算亏了。 江画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有点祸水的意思。 江画戏看够了,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重新凝聚,又浇了一把火:“夫君,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对方的! 孔修歌一听,攻势比之前还猛,淮川还真的防备不过,被伤到了手。 狐茵拿柔软的狐狸脑袋蹭蹭江画掌心,示意她不要哭。 江画焦急的在结界里走来走去:“都是我不好。” 江画伸出手,试图做个样子打破结界,结果 本不需要打破,她直接就可以出来。 江画一瞬间尴尬地想要缩回去,但她知道,战场上的那两个人现在一定是在盯着自己的。 她索 破罐子破摔,直接迈了出去。 孔修歌正巧放出了自己的大招,一片毒雨霎时笼罩了整片天空,往大地淋去。 淮川察觉江画走了出来,方寸一 :“回去!” 孔修歌也看到了,毒雨一时收束不及,掉了一滴在江画手上。 江画手腕上的经脉 眼可见的变青了。 江画:? 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会儿江画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 孔修歌张皇失措:“阿弥!” 江画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瞬间发黑。 两人都顾不上打,朝江画飞去。 淮川在江画脑袋快要触底之时接住了她。 孔修歌往江画嘴里 了一颗药丸,毒势有变缓,但没有停止。 孔修歌朝淮川伸手:“你把她给我。” 经过方才那遭,淮川 本不放心孔修歌:“休想!” 孔修歌道:“我封住了她的心脉,防止毒 渗入其他地方,现在还需要配药缓解症状。” 淮川五内俱焚,眉眼都是冰冷刺骨的杀意:“我给你半刻钟的时间。” 孔修歌后悔不已:“你以为这么容易吗?这是我研究了上百年才研究出的毒药,只能缓解,不能完全解决。” 淮川:“你若是敢骗我,今 便叫你魂飞魄散。” 孔修歌做出了个发誓的手型:“我对天道发誓,倘若我有一字骗了你,我立时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天边响起一道响雷,意 誓言为真。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