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江老太太,吓得失声尖叫…… 等江家屋子里倒了一大半的人,全都是七窍 血,李婶跟江小草已经吓得不行。 李婶结结巴巴说,“栋儿,这,这都怎么回事啊,快,快去喊郎中,快去报官。”她 本还没意识到,是儿子下毒,把他们都给毒死了。 江小草也吓得大哭。 江栋麻木着一张脸说,“没救了,蘑菇有毒,大概都给毒死了吧。” 这是最毒的蘑菇,他们还吃了这么多,早死得透透的了。 “栋儿,是不是松蕈里有的有毒啊?快,快去喊郎中,说不定有救,去,去找我们沈东家,沈东家昨儿白 里刚把四个差点被砍死的一家四口给救了回来,沈东家也一定能把你爹他们救活,我的老天爷啊,快救救你爹他们吧。” 李婶已经开始胡言 语起来,她还是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儿子采松蕈时,不小心 错了,采到了一些长的差不多相似的毒蘑菇。 但江小草似乎意识到什么了,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颤着声问,“哥,哥,是不是,是不是你故,故意毒死他们的?” 江栋轻笑了声,“小草猜对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们,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好好过 子了。” 李婶彻底呆愣住,浑身颤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江小草瘫软在地崩溃哭道:“哥,就算他们不好,你,你也不能毒死他们啊,还毒死了我娘,我娘肚子里还怀有身孕,哥,你到底怎么了啊。” 江栋僵了下,看着地上一地的尸体不说话。 李婶崩溃大哭…… 邻居很快听到江家的哭声,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 沈糯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坐起身子,使劲的 息着,她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身上微颤。 梦中的场景太真实,她是知道江栋那孩子挖松蕈的。 她前两 吃的就有松蕈,那孩子每次 了好东西,还会给沈家送一份来。 家里的松蕈就是那孩子前几 送来的,但她那时候不在家, 本没看到那孩子的面相。 其实她有一个月没瞧见江栋那孩子。 在梦中,江栋面上都蒙着一层浓郁的紫红的快成黑 的气,那是怨气,也是人快发疯的前兆。 人发疯通常都是脑部有疾病,再就是被人下了术。 江栋明显是被人下了术。 只是这是什么术,她并不清楚。 师祖师父的笔记里并没有记载。 江栋到底是被谁下了术? 江栋之前的劫,就是杀劫,也就是杀了人,但看他的面相和他的 格,不会去故意去杀人,可能也就是误杀。 比如江父对李婶一直不好,江栋生活在这样的家中,自然怨着父亲,可能会跟父亲争吵,两人争吵中,他失手推了江父一把,江父不小心脑袋着地,再一个倒霉,正好脑袋落在尖锐的地方,可能当场就死掉了。 是这种无意的杀劫,但到底也是因他脾气 格的一些原因,有些冲动,所以她才给他静心符,帮他平顺心气,杀劫自然就过了。 可现在有人对江栋下了术,使得他心底那小小的一丝丝怨气慢慢长成了百倍。 这样的怨气下,只会把人 成一个疯子,什么都不管不理,只想发 的疯子。 江栋就是这样才对江家人下毒的。 沈糯 着气,看了眼窗棂外,已经泛起鱼肚白,时间快来不及了,梦中李婶曾说,昨儿她把敖家一家四口救活,所以江家发生的事情就是现在。 她知这不是梦,只是开了天眼,她的修为突破,天眼即便不掐诀,也有可能看到的。 到底是谁给江栋下术的? 沈糯看了眼天 ,知晓现在不是纠结谁给江栋下术的事儿,得先立即去阻止江栋发疯。 沈糯不再多想,下了 榻,很快把衣裳穿好,她连着一头青丝都没来及的梳,随便盘起用一 簪子固定着脑后,就匆匆出了房,直接朝着江家而去。 路上,她疾奔着,速度极快。 很快到了江家门口,沈糯自然不会等着去敲门,她直接越过墙头,匆匆奔去江家的厨房。 她甚至已经闻见了那些蘑菇的香气。 越是剧毒的蘑菇,越是美味。 第113章 闻着江家浓郁的早食香气, 沈糯脸 微沉。 她很快来到江家厨房门口,江家早饭都是在厨房里吃的,一家八口坐在厨房稍显拥挤。 李婶已经给所有人都 好疙瘩汤, 不过疙瘩汤极烫,都还未入口,正用筷子搅拌着,江父已经吹着碗沿,准备顺着碗沿吃一口疙瘩汤了, 沈糯想也未曾, 拾起门边的一个小树枝,朝着江父的手腕弹 过去, 树枝犹如利刃, 在江父手腕上, 沈糯只用了一分的气劲,已经疼的江父惨叫了声, 手中的碗也 落, 正好砸在他的腿上。 碗中的疙瘩汤滚烫滚烫的, 全泼在江父的大腿上,江父又是一声惨叫, 这次痛的他声音都变调了。 江家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看了江父一眼, 又去看门口的沈糯。 李婶和江栋认出沈糯来,李婶惊讶的起身,又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个时辰, 沈东家会出现在自家厨房门口。 江栋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沈糯, 但慢慢地, 他的表情有了些松动,眼眶开始发红,似有些委屈,还有些害怕,害怕沈东家责骂他,他犯了大错,他知道,肯定是沈东家知道他干的事情,所以才出现在这里的,沈东家什么都知道的。 江家人,除了江栋和李婶认得沈糯,江父的茶摊也开在养生堂那条集市上,所以江父也认得沈糯,其余江家人并不认识沈糯。 这会儿见到个陌生的貌美姑娘站在自家厨房门前,还出手伤了江父,江老太太立刻起身指着沈糯骂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来我们家的?还伤了我儿子,报官,我要报官抓你。” 李婶结结巴巴说,“沈东家,您怎么过来了?” 沈糯看了江栋一眼,说道:“你问问你儿子便知。” 江父认得沈糯,也不好与她翻脸,只扭曲着一张脸说,“沈东家,我们家可是与你无冤无仇的,你突然跑来我们家,还伤了我,这是想干什么?总要给我一个说法的。” “直接报官就是。”江老太太心疼儿子,“让官差把她抓走,我儿,你快随娘进屋,你这烫的肯定严重,先用冷水冲洗下。” 江父也的确受不住,冷哼了声,随着江老太太一瘸一拐回屋去处理腿上的烫伤。 李婶看着江栋,不明所以,不懂沈糯那句话的意思。 妾氏嘀咕道:“有完没完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 她怀着身孕,容易饿,不想再与这些人继续纠 ,端起碗准备吃饭。 沈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跟看死人似的,妾氏被沈糯这一眼吓着,端着碗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吃下去。 沈糯直接说,“李婶,你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出去吃吧,我有些事情同你和江栋说。” 李婶立刻回屋拿了块碎银子 给旁边眼巴巴看着沈东家的江小草,“小草,你拿着银子,带你娘还有爷 出去吃。” 不等小草接李婶手中的银子,那妾氏已经从李婶手中拿过银子,笑着说,“姐姐,还是我带小草他们出去吃得了,你先忙你的吧。” 妾氏带着女儿,幼子跟江老爷子出了厨房,又去喊江老太太,江老太太骂道:“你男人都伤成这样,你还有心思吃饭,不怕噎死你了!” 妾氏摸了摸肚子,翻了个白眼,“我这还不是怕饿到我肚子的儿子,饿到你们江家的孙子,你不吃,我带他们出去吃了。” 说完,领着儿子女儿跟老爷子出门去了。 江栋听闻妾氏还怀有身孕,脸 惨白起来。 李婶似意料到些什么,脸 发白的问沈糯,“沈,沈东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糯看了江栋一眼,“这疙瘩汤里面的蘑菇都是毒蘑菇。” 只是一句话,就让李婶彻底白了脸,软了身子,她跌坐在长凳上,扶着方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眼泪也啪嗒啪嗒开始落下。 甚至不用沈东家细说,她就知道栋儿为何要这么干,为何要用毒蘑菇毒死一家人,她说栋儿那么护着她跟小草,怎会不给她们吃疙瘩汤,原来是怕把她们也给毒死了。 “栋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阿。” 李婶趴在桌上,大哭起来,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以为不和离是对儿子好,殊不知这样反倒害了儿子,儿子在这样的 抑的环境下生长着,心思才会越来越扭曲,全都是她的错啊。 沈糯看着李婶,没有说话。 有些女子以为不和离,就能顾全一家个,就能护着孩子。 可 本不是如此,说到底,只是她们懦弱罢了,是找的借口,就如同上辈子的她。 她也没有资格评判李婶。 沈糯道:“李婶先别哭了,现在一切都还能挽救,还来得及,你把这些疙瘩汤用灶灰扫一起,出去埋掉,埋深些,莫要让附近的小动物刨出来吃了。” 李婶身子猛地一颤。 是,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江家人没出事,她可以和离,江家肯定不会让栋儿跟她走,但栋儿这么大了,她在外面租个小院子,江家人也管不着栋儿,儿子平 里住她那就是了。 李婶想通,她擦掉眼泪,过去灶台下扒拉出一堆灶灰,把地上的疙瘩汤打扫干净,又把桌上其余疙瘩汤全都处理掉,出去埋掉。 等厨房只剩下沈糯和江栋两人时。 江栋垂着头,他有些拘谨和后怕,之前暴躁的情绪,不知为何,再见到沈东家这一刻,竟奇迹般的平复不少,他很小声的说了句,“沈东家,对不起,我,我做错事了。” 沈东家待他极好,愿意让娘在养生堂上工。 还说他和他娘有一劫,给了他符篆。 偶尔遇见沈东家,他还会跟沈东家闲聊几句。 沈东家知晓他打算给娘开个吃食店,还说愿意给他一个配料方子,可以让他和娘去开烫锅子吃食,可他却辜负了沈东家对他的期望,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不是你的错。” 他有什么错,他孝顺自己的母亲,至始至终没想过杀人,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下了术罢了。 沈糯道:“你只是被人下了术,那人应该是看到你的面相,知道你有一劫,所以才对你下手,给你施了术,使得你的怨气剧增,才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说话时,准备伸手在江栋印堂处点下,好解了他身上的术。 但下个瞬间,沈糯迟疑住,她如果现在解了术,施术之人会遭遇反噬,这样就会打草惊蛇,所以她还不能先帮江栋解术。 不过江栋中了术,会使得他怨气剧增,只要暂时封住他这些怨气就是。 沈糯画了道灵符,暂时封了江栋印堂处的那些怨气。 怨气被封,江栋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看着沈糯,慢慢地,浑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沈东家,我,我差点犯了大错。” 沈糯叹了口气,“没事了没事了,你身上的术我暂时封了,而且你娘这次应该也吓到了,会同你爹和离了,以后你跟娘好好过 子。”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