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鱼不由得睁大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陈谕,你骂脏话。” 她还从来没听陈谕骂过脏话。毕竟是优等生,还是学生会主席,居然也会骂脏话。 陈谕倒是坦地看了她一眼。 但也没说什么,拎着陆嘉鱼的衣服领子把她放到人行道旁边安全的位置。 陆嘉鱼被陈谕拎小一样拎到人行道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点害羞,侧头看了陈谕一眼。 陈谕这时候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蹙着眉头。 陆嘉鱼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观察陈谕。 其实第一次见陈谕,就觉得他长得很帅,绝对是校草级别。 不过她那时候心里已经有沈池了,也没有太仔细观察陈谕。 今晚她观察陈谕的次数格外多些,才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好看,眉眼英俊又硬朗,而且和别的男生都不同,他眉眼间还有些正气在,越看越容易被他住。 陆嘉鱼回想刚刚撞进陈谕怀里那瞬间,不知怎么脸颊又要有点烫起来。 她赶紧移开目光,认真盯着前面的红绿灯。 最后一班公车,不出陆嘉鱼意料,车上果然很多人。 车子一停下,大家都蜂拥而上,而且因为都是从远处坐高铁回来的,好多人都拎着行李箱,陆嘉鱼好不容易挤上去,不知道谁推了她一下,她膝盖撞到前面的一只行李箱上,疼得她叫了一声。 陈谕和她挤散了,一上车就听到陆嘉鱼在叫,连忙推开人群走过来,“怎么了?” 他拉住陆嘉鱼的胳膊,担心看着她。 陆嘉鱼下意识了膝盖,说:“没事,撞了一下。” 拖行李箱那个男生很愧疚地跟陆嘉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嘉鱼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陈谕脸却不太好看,皱起眉头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才拉着陆嘉鱼的手臂,带她站到后面去。 他带陆嘉鱼站到后面人少一点的角落,然后站在她外面,把她和外面拥挤的人群隔开。 虽然陈谕什么话也没说,但陆嘉鱼心里有点点说不出的温暖。 她双手扶着旁边座椅的椅背,透过车窗玻璃,好像看到自己角弯起的笑意。 好在车子开到市区以后,就慢慢不那么拥挤了,几乎每个站都要下好几个人。 快到家的时候,车里已经有了好多空位。 陆嘉鱼和陈谕坐在后排靠窗的两个位置上。 刚刚膝盖被撞到的地方还隐隐传来痛,陆嘉鱼下意识又了一下。 陈谕看到了,抬眼看她,认真问:“疼?” 陆嘉鱼唔了一声,说:“有一点,不过应该一会儿就没事了。” 陈谕脸凝重,明显不放心。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赵月枝已经先睡了。 陆嘉鱼和陈谕脚步轻轻地进屋。 换了鞋子,陆嘉鱼就直接走向厨房。 半小时前,赵姨打电话跟她说,给他们煮了宵夜,在锅里热着。 陆嘉鱼揭开盖子,看到香的蛋炒饭,开心得眼睛都弯起来,回过头,小声问陈谕,“赵姨给我们做了蛋炒饭,你要不要吃?” 陈谕摇头,说:“我不饿,你吃吧。我先去洗澡。” 说着就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陆嘉鱼也没管陈谕,自己拿碗盛了一碗香的蛋炒饭,坐在餐桌边认认真真吃完了。 吃完饭,把碗洗干净,回卧室换了睡衣。 她坐到边,曲起受伤的右腿看了看膝盖。 其实比她想象中严重一点,膝盖青了一大片。 她下意识按了按,结果一看就更痛了。 估计是撞到了骨头。 她正看着,忽然听到有人敲了下她卧室的门。 抬起头,就看到陈谕穿着卫衣和黑运动站在她卧室外面。 她下意识把睡下去,说:“进来吧。” 陈谕径直走到她边坐下,一边把手里拿着的云南白药打开,一边说:“子起来看看。” 陆嘉鱼愣了一下,连忙说:“没什么事。” 陈谕眼睛也没抬,把云南白药拆开,又从医用袋子里了两棉签,说:“我眼睛没瞎,看到了。” 陆嘉鱼:“……” 陆嘉鱼这下也不好再瞒着了,乖乖把睡到膝盖上。 她皮肤白,膝盖上那块青紫就显得格外明显。 陈谕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拿棉签按了下,陆嘉鱼欸了一声,轻声说:“疼。” 陈谕道:“你刚刚不是说没事吗?” 话虽然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轻了很多。 把白药在膝盖受伤的地方,另一手拿着棉签轻柔地按了一会儿。 白药擦在膝盖上有点凉嗖嗖的,棉签在上面轻柔地按着,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陆嘉鱼悄悄地抬头看陈谕。 陈谕垂着眼,在认真给她擦药。 过了一会儿,陈谕才收起棉签,说:“明天早晨看看,要是还疼就得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陆嘉鱼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这一天晚上,陆嘉鱼睡前的脑子里跟放电影一样,一直浮现出陈谕的身影。 这些子和陈谕相处的点点滴滴一瞬间全都涌入脑海中。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因为睡前脑海里一直放电影,导致这天晚上陆嘉鱼也没有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都学校的时候,她困得厉害,书包都还没放下,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 夏见陆嘉鱼一来就睡觉,关心地问:“嘉鱼?你考试还顺利吗?是不是很累呀?” 陆嘉鱼听见同桌问她,才侧过头看向对方,脸颊仍然枕在手臂上,说:“还好,不怎么累。”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总算爬起来,说:“主要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她把书包放下来,进屉里,从里面出语文书,早自习准备背一背诗词。 夏好像有点话说,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嘉鱼,你和陈谕很啊?” 陆嘉鱼听到陈谕的名字就有点,看向夏,“怎么了?” 夏有点脸红,小声和陆嘉鱼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暗恋陈谕三年了。” 陆嘉鱼下意识地抬了下眉,意味深长的,“啊……这样啊。” 夏有点害羞地点点头,又说:“不过听说他好难追,咱们学校,还有外校好多女生都追过他,都没有追到手过。” 她一边说一边忽然从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到陆嘉鱼手里,慎重地拜托道:“小鱼帮帮忙,帮我把巧克力送给陈谕一下吧。” 陆嘉鱼:“……” 陆嘉鱼拿着夏过来的这盒巧克力,仿佛像拿着一盒炸弹。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想帮忙。 她把巧克力放回夏手上,说:“你喜他,你自己送啊,我去送,不就成了我送的了吗?” 夏愣了下。 想了半天,又好像觉得陆嘉鱼说得有道理,于是小声说:“好吧。” 夏大概是真的喜陈谕,她平时认真学习的一个人,这天上午居然一直没好好听课,悄悄在书本底下写什么东西。 陆嘉鱼也是好奇,无意中瞥了一眼夏在写的东西。 具体内容她没看到,不过看她写东西的粉信纸,不用想也知道是情书之类的。 想到夏在给陈谕写情书,她上课也上得有点心不在焉。 下课以后,夏总算把情书写完,还拿给陆嘉鱼帮她看,让陆嘉鱼帮忙提提意见。 “你觉得陈谕会喜这种吗?”夏写得比较含蓄,也比较害羞,但言语间还是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已经喜陈谕很久了。 陆嘉鱼看完,心里莫名有点不得劲儿,说:“我哪知道他喜什么风格的情书,我跟他也不是很。” 夏好奇,“可是上次你生病,是陈谕过来医务室把你送去医院的呢。当时校医问他跟你什么关系,他说他是你远房哥哥。” 陆嘉鱼:“……” 这天上午第二节 课下,照例去场做。 陆嘉鱼站在班级里,懒洋洋地随便舞了两下。 她远远看到陈谕带着个女生在查校牌的问题。 夏忽然凑过来小声跟她说:“你看到陈谕旁边那个女生了吗?是纪检部的部长,听说她就是为了陈谕才进学生会的。早知道我当初也进学生会,近水楼台的,总比远远看着好。” 陆嘉鱼目光在那位纪检部部长脸上停了好半天,长发,皮肤白皙,五官致,老实说,长得还好看。 可她越看心里越不得劲儿,怪气地说:“不就查个校牌,还两个人一起查。” 脑海中又莫名想到夏说的,上次在医务室,陈谕解释他是她远房哥哥的事。 她莫名有点不高兴,下意识踢了下脚下的石子。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