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只手,右手握住她的肘关节,左手则涂抹着内侧还未被覆盖的烫伤。 那里皮肤薄,自然极为 - ,卜幼莹顿时起了一片 皮疙瘩。 她咬着下 ,忍受着莫名而来的羞赧,只觉屋内空气似乎在升腾,脸颊有些闷热。 雪怎的还没来,平 里手脚也不见得有这么慢。 等她来了,自己定要好好说她一番。 终于,一声“好了”传入她耳中,与她肌肤相触的双手也离开了她的臂膀。 她默默将自己袖子放下,然后递给对面人一块手帕。 “谢谢祁墨哥哥,你擦擦吧。” 萧祁墨“嗯”了声,接过手帕,缓缓擦拭起自己的掌心。 就在此时,门外被敲响。 卜幼莹心中一喜,心道, 雪可算回来了。 于是赶忙起身去开门。 可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依旧不是 雪,而是终于摆 那群姑娘的萧祁颂。 “祁颂?你怎么也……”她心觉疑惑,今 是什么 子,怎么这兄弟俩一个接一个都来她这里了? 但此时的萧祁颂比她更疑惑。 也?为何要用也这个字? 而且,平 里见到自己她都会欣喜,可今 为何这般吃惊? 于是,他的视线便越过她的肩,落在了正坐在屋里的兄长身上。 只见兄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那双手上泛着光亮,水粼粼的,再仔细一看,他用来擦拭的手帕分明是阿莹的! 萧祁颂眸光一紧,登时便冲了过去,拎着兄长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萧祁墨!阿莹可是我的女人!” 一见情况不对,卜幼莹急忙过去按住他:“你想哪儿去了?!你快放开你哥!” “你还替他说话?”他更气了,攥着衣襟的拳头恨不得下一刻便挥在兄长脸上。 但萧祁墨比他早了一步,他冷眼看着弟弟,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萧祁颂吃痛,不得已松开了手。 下一瞬又想冲过去,还好被卜幼莹拦在了中间。 “萧祁颂你能不能冷静点?先听人把话说完可以吗?”她眉头皱得极紧,一双眼里什么情绪都有,责怪、怒意、失望,可就是没有对他被踹的心疼。 他忽然涌上几分委屈,偏过头不再说话。 卜幼莹叹了声气,又拉过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方才在看席上烫伤了,便来此打算换身新衣裳,可衣裳落在了马车里, 雪便独自去拿。祁墨哥哥是恰巧看见 雪离开,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便来问问,知道我烫伤后又帮我抹了清凉膏,仅此而已。” 听完解释的萧祁颂眼眸再次亮起来,他看向兄长:“真的?” 萧祁墨仍旧是冷眼瞧他,眉间微蹙:“你 怎么想怎么想。”说罢,睨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兄长这回是真生气了。 看着萧祁墨离开的背影,卜幼莹再次叹了声气:“祁颂,你不该如此想我们。无论是你哥也好,还是我也好,都会寒心的。” “……也是不知情嘛……”他低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 “正是因为不知情,才更要先问清楚。我从前不在意你的莽撞,只觉得是你耿直,不屑与人虚与委蛇,是优点。可今 ,你确实太莽撞了。” 她说完,双臂抱 ,视线偏向一侧,心里也是有些生气的。 萧祁颂自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扯着她的衣摆晃了晃,撒着娇道:“阿莹,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下次若是再犯,你就罚我好不好?” 闻言,她瞳仁右移,重新看向他:“怎么罚?” “怎么罚都可以!你罚我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接受的,你别生气了……” 扯着她衣摆的手又晃了晃,他微微撅嘴,一双眸子睁得圆圆的,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惹她心软。 不过她确实很吃他一套,表情严肃了没两息, 角便再次翘了起来。 “好吧,暂且原谅你这一次。” “嘿嘿,阿莹真好。” 两人误会解除, 雪也恰逢此时终于送来了新衣裳。 她说自己 了路,问过侍卫也依旧走错了路,好不容易才找了回来。 卜幼莹没怪罪她,遣了她先去看席上,毕竟离开这么久还没回去,皇后娘娘肯定要担心的。 随后她便使了个眼神,示意萧祁颂也出去,自己要换衣裳了。 可他非但没走,反倒朝她更近了一步,拉过她的手低声道:“阿莹,我还是有点吃醋,兄长他摸过你的手臂了,我不喜 ,你哄哄我。” 卜幼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想我怎么哄啊?” “……他沉 片刻,一抹羞 漾进眸底:“我都没摸过你的手臂,我能不能也摸摸?” 她轻笑了声:“就这样吗?” “当然还有!” “还有什么?” 萧祁颂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再摸摸别处?” 第14章 卜幼莹拎着他的耳朵将他丢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哼,不摸就不摸嘛,干嘛这么……他委屈地 了 耳朵,随后作门神似的,直 站在门口等待。 一盏茶的功夫,她的衣裳便换好了。 萧祁颂看着身着月牙 骑装的心上人,眼尾噙着笑意,忍不住发表意见:“我觉得比方才那件要好看,与我的红衣甚是相配。” “切,谁要与你相配。”她翻了个白眼,与 雪往来时方向走着,“这马场上多的是想与二殿下相配之人,我看二殿下还是另找他人吧。” 他跟在身旁,眼神透出几分无辜:“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啊,这又不是我的错……” “你不是喜 我多吃醋吗?现在又不喜 了?” 闻言,他伸手拦住她的脚步,微微弓 ,眸底毫不掩饰蕴着一抹狡黠:“你承认你在吃醋啦?” 卜幼莹一愣,顿 几分羞窘。 细长的眉微蹙,伸手给了他一拳:“这里是外面,你注意着些说话。” 这一拳打在他 膛上不痛不 ,他却装作一副被重伤的模样,捂着 口扁起嘴,哀嚎道:“啊,好痛!还没嫁进门就开始家暴我了,看来我以后没好 子过喽。” “……她又羞又恼,仓促望了两眼周围,又狠狠瞪向他:“胡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落,便甩开他快步往前走。 见他跟上来,又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刻意与他隔开距离,将步伐又加快了些,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一直走回了看席,卜幼莹先一步坐回位置,隔了约莫一刻钟后,萧祁颂才回到马场上。 此时第二轮赛事刚刚开始,萧祁颂上场。 裁判清点了一遍人数后,发现有一名公子因急病缺席,便询问在场有谁还愿意参加。 男座那边无人响应,能参赛的皆已参赛,不能参赛的无非是带着目的,亦或是喜清闲,更不可能中途给自己找事做。 眼看着就要空出一个位置,卜幼莹伸长脖子低声呼唤邢遇,朝他使了下眼神,示意他去上场。 邢遇接收到她的命令,却并未行动。 她不死心,又唤了声。这回使了两下眼神,顺便瞪了他一眼。 “……” 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迈步上场。 参赛人员已齐,裁判一声令下后,第一组公子们便开始比试。 卜幼莹除了萧祁颂和邢遇,其余一个也不认识,便也没怎么看。 更何况这些在上京城里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们,实在没什么真功夫,拉个弓都能左歪右倒,也确实没有看点。 于是她喝喝茶吃吃点心,前面几组也就过了,来到了萧祁颂这组。 很不巧,他对阵的是邢遇。 卜幼莹放下瓜子点心,将视线聚 会神地落在赛场上,其实她也不知他们之间谁会赢。 邢遇虽然时常负责贴身保护她,但却从未遇到过危险,因此他的实力她并不知晓。 不过祁颂她是了解的,年纪轻轻却武艺颇高,状态好的时候,与她爹爹勉强能打个平手。 比赛开始,伴随着马儿嘶鸣,马场上也开始尘土飞扬,两名身姿绰约的少年在马背上尽情挥洒着汗水。 他们拉弓速度极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 出了手中的箭矢。 看席上的观众们只听咻咻几声,甚至来不及看清那箭中了几分,紧接着便又是几发箭矢。 一炷香后,“咚”的一声,裁判敲响了铜锣。 红衣少年 口起伏,额间布有密汗,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开心。 而玄衣少年则恰恰相反,神情与上场前相比,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 口也同先前一样平静。 他们都在等待着裁判的结果。 少顷,数完分数的小厮们过来报完,裁判又是一声铜锣敲响,高声喊道:“二殿下二十九环,邢公子三十环,邢公子胜——” “什么?!”卜幼莹也被这结果震惊住了,同马场上萧祁颂的表情一模一样。 而邢遇则仿佛意料之中,翻身下马,从容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如木桩般站立于看席边。 不远处萧祁颂的脸 很不好,不过也没说什么,下马后便坐回了男座。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