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看着眼前的阿紫,心中忽然就有了决定。 “阿紫,我要去一趟太皇后的寝。” 阿紫没料到她忽然转变的如此之快,连忙擦擦眼泪:“娘娘,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 画楼长叹一声,仿佛决心已下:“我一个人去便可以了。帮我更衣吧。” 阿紫瞧她脸不对,也不敢多话,连忙为她拿来了新的装。 画楼换好衣裳之后便独自出了七殿,就连站在门口的天涯要跟随在旁,也被拒绝了。 阿紫望着她美丽的倩影,不由一阵忧心:“娘娘脸好差,看起来怪怪的,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天涯抿着,沉默着。 夏天的北国皇依旧是美,微风吹过,草坪旁一整排金橘的彼岸花轻轻摇曳了几下,又恢复了静止的神态,路上的几棵大树形成的绿荫浓密得几乎要将人的灵魂给进去。 画楼独自走在后花园里,看着那片浓密的大树发起呆来。 记得以前在南国的时候最喜的便是夏一个人爬到树上,浓密的枝叶将自己的身子遮挡了,就像雠鸟找到了栖息的地方,很安全。 不由想起了当初在七殿,自己藏着的时候,被一脸怒气的仓诺给抓住了,他那怒气中包含的担心,至今还历历在目。世事真是无常,自从进了北皇后,连连苦事,频繁风波,原本以为只要仓诺的是自己,便可以替她挡去一切风波。却没想到至今竟还是要为北皇陛下的婚事心。 画楼嘴角苦涩的勾起,转身,别了浓密的大树,朝太皇后的寝走去。 太皇后之前居住移山,信佛教,每天倒是起的很早。 待到画楼过去的时候,太皇后已经诵经念佛完毕,照样的唤人帮她奉上梨花香茶。 画楼坐下,默默的啜一口香茶,良久方道:“太皇后等我的答复,一定是不耐烦了。” 太皇后倒是笑的慈祥,淡淡道:“皇后只要肯给答复,哀家等等又何妨。” “其实画楼早就过来了,不过刚刚经过后花园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树叶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然那么茂盛,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一些开心的回忆,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回忆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夏的树枝最是繁密,但总会有凋零的时候,那便只是一个回忆。有些人一生都经历不到可以许给他后美好的回忆,而皇后你曾经拥有过,算是很幸福的了。皇后是聪明人,应该清楚里面的道理。” “太后说得对,”画楼叹道:“很小的时候,便听过人家常说好花不长开,好景不常在。回忆虽好,不过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抱着回忆过子的人。” 太皇后听她如此一说,不由在心里暗自冥想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画楼微笑:“其实我的答案是在一刻之间才想起来了,有的时候明明暗自神伤了很久的事情,往往总是在顷刻间便能解决,太皇后,我已经决定了自己该怎么办。” 太皇后的表情有些讶异,忙问:“那皇后的答复是……” “我的答复,就是把事情给太皇后决定。” 太皇后一愣:“给我决定?” “对,就如太皇后昨所说,您是一个一心一意为陛下的母妃。世上只有做父母的才会无私地为儿女考虑周全。所以这件事情给太皇后您决定是最好不过的了。” “……” “不过在太皇后做决定前,能不能请先听画楼说一番话。” “皇后请讲。” “皇帝,是天下最大的靠山,所有人都依靠着他,仰仗着他。可皇帝,是不能依靠别人的。就好像河容纳溪,江容纳河,海容纳江,洋容纳海。可是,海洋却与天相接,知道为何么?大海辽阔,也会寂寞,有人说,过多的海水便是给天了去了,不然,天下就会被水淹没。天海相连,就如同世间的男女需结合一般,,是一个人的事,不必直言,不必厮守,不必有所回报……可幸福……却得两个人……要两个相的人,才可以…… 画楼抬眸定定的看着太后,笑道:“如果我说,我不要陛下娶妃,他会宁愿让太皇后伤心也要足我,太皇后信吗?” 太后点头,叹息:“诺儿会跟哀家说出那种话,哀家便知道你在他心中自然是非常重要。” “陛下我,如我陛下那般,曾经我……从天堂跌下来,知道被推下去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做这样的坏事……古人说的好,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是陛下所,但是我不堪确定他会不会一直这么我,但我可以确定,如若我离去,陛下也不会安心的坐在这里当他的北皇陛下,就像两只相依的鸟儿,其中一个离开,另一个也不能独活。可是若我离开之后,太皇后便可以帮陛下生下子嗣,延续北国王室血统。只是这两者,并不能两全。还是请太皇后决定吧。” 太后吃了一惊:“皇后的意思是……” “陛下大婚之时,就是画楼消失之时。太皇后是希望红颜祸水;还是希望最后北国唯一的血统也丢失了。两者选其一,请太皇后定夺。” “这……”太皇后皱眉,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竟会这般决裂,连忙劝道:“即使陛下纳妃,若是他的心仍在你身上,皇后也不必离开啊……莫非,是皇后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画楼苦笑:“可能是我真的对自己没有信心吧。万一陛下真的有一天不喜我了,怎么办?画楼已经尝试过冷的滋味了,可不想再承受一次。画楼宁求玉碎,不求瓦全。”她顿了顿,斩钉截铁道:“只要太皇后决定要陛下大婚,画楼愿意听太皇后的话,求陛下答应大婚,然后消失。”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