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县收到朝廷敕令后,很快便将私下使用米囊的处罚告示贴了出来。 许多普通百姓对米囊此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更不别提使用,但不影响他们跟着围在告示牌前听识字人念上面的内容。 随后一传十,十传百。 冯聚财收到临县安的消息,急匆匆往贺府赶。 见贺兴旺还在围着怀了身孕的妾室转,气不打一处,把书信甩他身上,“你知不知临安县官府贴出的告示?” 贺兴旺接住甩过来的书信,给丫鬟使了个眼,丫鬟立马把姨娘扶下去。 “老哥别急,我看看。” 待他看清信纸上的内容,大惊,“为何平安镇未贴出此告示,我也未收到县衙里传来的消息?老哥确保此消息是真的?” “这不废话吗!明明白白贴在告示牌上的事,你快去处理了,聚宝楼务必给我保住,不行,我得回去,亲自盯着临安县。” “是,老哥放心,我马上去派人把别庄里的米囊除了,定在告示出来前完成。” “来人。”贺兴旺叫来贺府管事,在他耳边低声吩咐,“快去,把府里的米囊粉都给我毁掉,一丝痕迹不留,然后去聚宝楼……”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 把府里的按排了,贺兴旺匆匆忙忙地召来小厮,一同去别庄。 几十号人连忙把地里的米囊种植连拔起,贺兴旺看着这一片心血毁于一旦,心里的滴血,忍痛叫人搬来干柴,要将其全部焚烧。 空中乌云密布,大自然的迫袭来,看得贺兴旺心头发颤,不由催促道:“手脚都麻利些,赶在下雨前烧完。” 小厮们头大汗不停地拔起,搬运成堆,气吁吁地在地里忙碌。 贺兴旺举着火把,点燃了干柴,大火噼里啪啦燃起,他的心里松了口气,抬头,天空的乌云也渐渐散开。 所幸大雨未至。 身后响起了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出惊恐。 听着食客谈起临安县的新告示,钱掌柜打着算盘的手不住颤抖,额间还冒着冷汗。 良锦铭说的消息是真的! 他擦了擦汗,听到一半再也听不进去,强装镇定地进了后厨,不一会儿揣着手走出了酒楼。 小二在身后喊了,“哎,掌柜的,您上哪去?这儿有人要结账!” 见掌柜似听不见他的喊声,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小二不地嘀咕了两句,向食客歉意地笑了笑,翻起账本,看以往的赊账。 得亏他们小二也识几个大字。 钱掌柜去了良锦铭镇上的家,听邻居说起,这家里人已搬走,回村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钱掌柜一愣,旋即想到了新塘村,又马不停蹄地到城外去坐牛车,往村里赶。 良锦铭见他神匆忙,心中大概猜到是何事,先把人领到洛明轩住处去,正巧许灏瑞他们也在。 头回来村里收土豆时,钱掌柜见过洛明轩,知晓他是官府的人,连忙把袖子里的瓦瓶掏了出来。 “大人,这是我在聚宝楼发现的,不知是不是米囊所做,您看看,前几个月我便察觉不对劲,偷偷留意了一下后厨,发现掌厨会往菜里加此物。 因这是贺府管事送过来的,我也没在意,直到到后来我察觉到不对劲,食客们像是上了瘾般,来酒楼每次都点同样的菜,现下听闻临安县官府贴出来的告示,我觉得这瓶东西极有可能便是米囊所做出来的。” 洛明轩打开瓶盖看了看,“先去衙门,我找人来查看一番,顺道让人把聚宝楼包围起来。” 见洛明轩立即走了,许灏瑞抱起栗崽,思考着要不要跟去,没和小夫郎说一声去向,恐怕要惹人生气,再加上带着孩子恐怕不好。 良锦铭也跟在洛明轩身后,见许灏瑞落在后面,喊道:“灏瑞快些啊。” 许灏瑞想了想,还是抱着栗崽跟了上去,托了村里的婶子去家里说一声,他带着孩子与良锦铭去了镇上。 洛明轩直接包了辆牛车直奔衙门。 栗崽对坐过牛车,没了印象,上了牛车兴奋道,“车车。” 坐上许灏瑞怀里也不安分,挣扎着站起来。 许灏瑞不让他直接坐在牛车上,栗崽便踩着他的腿蹦,去看前头的大水牛,“牛~” 许灏瑞盘腿坐着双臂圈着兴奋的小胖娃儿。 钱掌柜担忧问:“大人,先前我不知情,现下知道了立马便来向您说了,我会不会也要判刑?” 洛明轩安道:“你别担心,你没有参与便不会有事。” “只是你为何大老远的来村里找我,不直接上衙门去?” 钱掌柜摸了下脑袋,“我是来找良锦铭的,一时紧张,忘了衙门。” “找他作甚?” 钱掌柜将昨夜俩人饮酒时,听到良锦铭说过告示这消息的告诉他们,他过来是想与人商量,不想良锦铭直接带着他来找洛明轩。 这时他也反应过来,昨夜良锦铭是故意说漏嘴,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这则消息。 良锦铭见他看向自己,装傻地冲他憨笑。 到了镇上,洛明轩拿着温承钰的信物,派了大半衙役去将聚宝楼围起。 正在酒楼用饭的食客瞬时吵吵囔囔起来,捉着小二问:“怎么回事?你们酒楼犯了什么事?”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