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情、扶摇之对比, 显得不那么像道宗的弟子,因为此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郁,若非穿了一身道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路恶鬼神。 隐约还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的降真香气,以及几分淡淡的清幽的雪意。 洛月明看得有些入了,暗道,此前应该就是大师兄了,但他该以什么样的语气姿态,来面对道长师兄。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此人冷漠道:还不穿么?光着舒服? 洛月明被他这种冷漠的语气惊到了,暗想,在这段故事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肯定不仅仅是个小秃驴那么简单。 低头一看,当即啊了一声。 道长道:叫什么?之前死都不肯叫,此刻又叫得如此大声。你是想将山下的百姓都引过来,看你被人欺辱过的样子么? 洛月明惊愕地抓着衣服,抬眸道:这这是袈裟罢? 嗯。随手将一个破碗似的东西丢了过来,道长冷漠道:这也是你的东西。 洛月明看了看手里的袈裟,又看了看旁边的破碗,忍不住哭苦着脸道:这破碗难不成是 钵。 这又是佛珠,又是袈裟,还有这什么钵你是不是还要给我一拐杖?让我拄着拐杖,拿着破碗出去要饭啊? 你们禅院的弟子,现如今都管禅杖称作为拐杖了么? 道长随手一挥,一金灿灿的禅杖蓦然盘旋在手心,其上环绕着九处金环,金光闪闪,异常耀眼。映得他眉眼清俊,骨相清灵,几乎是有几分妖冶的味道了。 想要么? 想还是不想? 洛月明很惆怅,他明明献命换器去了,本来以为再见到大师兄时,已经必定是一道残魂,哪知成了个穿着袈裟,戴着佛珠,手拿金钵,还拄着禅杖的秃驴。 秃驴也就算了,反正有没年轻好看就是叼。但上来就不着寸缕地躺在破庙里,这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而且,洛月明抬眸偷觑着道长的脸,怎么看,也没看出他身上有半分大师兄的身影。 甚至都看不出来,他对自己有一星半点的意。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惊恐的想,万一对方不是大师兄呢。 他被一个陌生人欺负了那怎么办。 洛月明忍不住纠着眉头道:我身上的袈裟,是你的? 嗯。 我的钵还有禅杖,也是你偷的? 不是偷,道长冷冽的目光宛如刀子一般斜斜杀了过来,一字一顿地纠正他,是你输给我的。 行,就算是我输给你的,那洛月明披上了袈裟,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刻不停地绞着上面光滑的纹路,俊脸通红地问:那佛珠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告诉我,是我自己主动进去的,你就是这么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的。 我的,他竟然承认了,而且还很理直气壮的样子,完全不把洛月明当个和尚一般,语气平淡地仿佛在谈论一件极小的事情,你不是自诩有闭口禅么,现如今,我破了你的闭口禅,毁了你的空戒,你还有什么话说? 洛月明苦思冥想,觉得这没啥啊,不就一串小小的佛珠,这有什么的。从前跟大师兄在一处时,什么豪放的玩法没有试过,别说佛珠了,就是命剑都用过。这才算什么。 他能有什么话好说,难不成让他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哭着闹着,勒麻绳上吊才行? 而且,他还没明白在这段故事里,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或者说,要怎么推动剧情发展。 洛月明很苦恼,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笨,好像每一次都比大师兄入戏晚,迟钝得像个傻子。 该配合大师兄的演出,又偏偏不知道怎么演。洛月明郁闷地抬眸望他,悻悻然地笑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要不然,你教教我?你教一句,我跟着你说一句? 道长听了,眼睛陡然睁大了些,似乎被洛月明这个小秃驴说的话可到了,并且紧紧绷着的俊脸,有那么一瞬间冰雪初融,不过很快,又敛眸极其无情道:你自己想! 我就是想不到,所以才问你的,不教就不教,凶我做什么 洛小秃驴不太会穿袈裟,反正胡往身上一套,左右环顾一圈,没看到鞋,遂盘腿坐了起来,将冻得有些发青的脚坐在股底下。 想了想,又拿过钵,往道长面前一放。 做什么? 我在要饭啊。 道长惊奇地问:你要什么? 我要饭啊。 谁要饭? 我啊。 洛月明怀疑道长师兄的耳朵有病,都说了这么多遍了,他还问还问。 这具身体哪哪都好,就是不饿,也不太抗冻。先前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这袈裟又薄,披在身上也没什么鸟用,火堆又灭了,外头好像在下雪,狂风哗哗的。 又冷又饿还疼,洛月明觉得自己太惨了,比地里的小白菜还惨。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先前也不知道道长师兄对他做出了什么禽兽不如之事。 此刻见了他,身子会下意识地微微颤抖。余光一瞥,就见他也跟着坐了下来,沉默着重新升了堆火。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晴不定。隐约能瞧见下巴的轮廓,以及玄道袍下,致的锁骨,还有下面一点偏红的喉结。 再往下看,道长师兄的身段不错,身长玉立,宽肩窄的,套在一身玄道袍之下,说不出来的冷冽。仔细瞧那发冠,也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太极图案,还垂下两条素白的锦带。瞧着有那么几分披麻戴孝的意思了。 背后负的长剑,也瞧不见真容,不知道是不是大师兄的命剑策问。 洛月明下意识想抬手查探一番,手腕立马就被人一把攥住了。道士抬眸瞥他,淡淡道: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命剑长什么样,我瞧着很眼,觉跟我的剑好像 你瞧剑眼,瞧这个眼么? 道长的手上套着一副漆黑的护甲,不知道是什么兽皮制成的,冰冷得很,尤其他手劲儿又大,宛如钢筋铁骨一般,死死钳住洛月明的手腕。 在纤细白皙的腕骨上,钳出了深红的指印,这让洛月明脑子轰隆一声,零碎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就在不久前,他被这道士强行带来此地,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就在一张破烂不堪的门板上,道士夺了他的金钵和禅杖,蛮力褪下他的袈裟,然后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破了他的闭口禅,毁了他的空戒。 更是用那只套着护甲的手,死死按着他的后,这才在他的皮肤上生生留下了青紫的指痕。 因为记忆过于零散,洛月明连蒙带猜,大抵是明白了一点剧情。 但这点剧情全然都是围绕着啪啪啪发展的,更可怕的是,啪啪啪了还不止一次。 这破庙已经是二人辗转的第七个地方了,在这间破庙之前,他们还经历了荒郊野岭,水下,青楼,竹林,草屋,甚至是禅院。 总而言之,就是不停地啪啪啪,也没说什么原因,最后才将他拖来了此地晾着,跟怕他揣不上崽似的,还把他腕上的佛珠取了下来。 不过很可惜的是,洛月明误打误撞将佛珠拿出来了,肚子此刻除了饿之外,半分鼓的觉都没有。 洛月明的脸红了又红,佯装镇定,尽量配合大师兄的表演,可鼻尖猛然嗅到了那股悉的降真香气,熏得他脑仁晕乎乎的。 甚至还很清奇地想着,戏是要靠自己抢来的,即便他不能打破剧情,也无法改写早就定下来的结局。 但最起码,能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反正都破了空戒了,也不在乎多破一次,少破一次。 他没别的什么想法了,就是想伏在道士的怀里,在他耳边软软地撒娇,然后抓着他的手,让他给自己一后。 如果还有多余的力,继续造孩子,早生晚生都得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早点离开此地,才能和大师兄真正双宿双栖。 道长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洛月明用平生最矫造作的语气,抬起一双嫣红的眼睛,我又不走,你抓的我好疼呀。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明天是我生!本来想加更的,但我平时太忙了,啊,啊,啊,也没空过生,隔空给大家送蛋糕! 第133章 道长师兄也没什么定力嘛 道道长哥哥?你唤我道长哥哥? 很显然, 洛小秃驴突如其来的,让冷面如铁的道长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偏红的喉咙剧烈一颤, 手劲儿越发大了起来, 低眸凝视着光秃秃的头顶, 只是看见戒疤的时候, 眸越发深了。 洛小秃驴暗道, 难道道长不喜被人喊哥哥?以前他同大师兄在一处双修, 每每被大师兄折腾得面红耳赤,涕泗横时, 嘴里就开始胡言语起来。 多是喊大师兄,师兄, 亲的师兄, 谢师兄,或者是哥哥, 叔叔,爹爹, 老祖宗,反正就是瞎儿算喊。 为的就是让大师兄轻一点, 动静小一点。 眼下道长好像不太喜自己唤他哥哥,难道说, 道长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癖好? 洛小秃驴的想法十分清奇, 两手一刻不停地绞着袈裟, 惊觉这袈裟有些濡, 穿身上冰冷冷的,赶紧往道士怀里紧靠。 两手十分自然地扒拉着道袍,将自己分成十七八块似的, 一点点地挤进他的道袍里。 你你别动了。 道长很明显没想到,这年头禅院的小秃驴,居然这般胆包天,胆大妄为。 还在破庙中,就坐他怀里,扯他道袍,还将他自己硬挤进去。再想起不久之前,二人之间的种种,道长的眸略深了些,改钳小秃驴的下巴,迫他坐在怀里,不得不昂起细长白皙的颈子。袈裟铺在了两个人的上。 你方才唤我什么?你再唤一遍? 道长哥哥。 不能这般喊,我不是你哥。 道长说着,不知是有意无意,空着的一只手缓缓扶上了小秃驴的后。隔着一层袈裟,不偏不倚摸到了先前死劲按过的地方。 贴着那几道深到青紫的指痕,越发用劲儿,将那狠狠入怀中,如此一来两个人贴得严丝合了。还颇为旎的,小指的尾端轻轻摩挲着他的尾骨。 宛如电穿过一般,脊梁骨都酥麻酥麻的。 洛小秃驴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暗道,看不出来啊,这牛鼻子小道长居然还会玩的,脸上冰冷如霜,嘴上无情无,手上却疯狂践踏着红尘与戒,旁若无人地捏着他的后。 既然不让喊哥哥,那就喊别的呗,能喊的称呼,那简直太多了。 于是乎,洛月明往道士腿上坐紧了些,贴着他的耳畔,用平生最甜腻的语气,笑嘻嘻地唤道:道长叔叔,道长爹爹,道长祖宗,这样行了么? 道长不言不语,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他可能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不太清楚。只是从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再见到面前这个人时,什么废话都不必说,先让他揣上孩子再说。 以及横在两个人之间,似有似无的隐晦意,若即若离的旎,甚至是脑海里浮光掠影一般沉重的恨意。 此刻都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参杂在一块儿,早就分不清楚与恨的界限是什么,到底是他破了和尚的空戒,还是这和尚破了他的道。 只知道伏身与这和尚耳鬓厮磨起来,将人死死锢在怀中,不由分说就摸上对方的带。 可是很快,道长又停了下来,彻底没了任何动作。双眸紧阖,薄都微微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洛小秃驴还没搞清楚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将剧情的程走完,但一见道长师兄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大师兄的脸。 一样的一本正经,冷漠矜持,宛如山巅白雪高不可攀。 心里立马就冒出坏水来,想要欺负一下道长师兄 即便此前才行过事,但洛小秃驴毫不犹豫,在作死的道路上策马奔腾。 这袈裟不久前才被得脏污不堪,在小秃驴哭得涕泗横后,才拿到雪地里清理了一番。此刻还微微有些濡,摸着冰凉凉的。 袈裟又穿大得很,这具身体又极其清瘦,毕竟是个小秃驴,又沾不得荤腥的,几乎是一层好看的皮囊,包着一具清灵俊秀的骨架子。 若是洛小秃驴此刻面前有面铜镜,让他可以照一照,那么他一定会拍着大腿,失声惊呼:见鬼了! 这小秃驴的脸,约莫十六、七岁,眉心一点朱砂,意为明智释迦,面容清俊到了极致,眉飞入鬓似仙,双眸含情妖冶,眼尾被欺负得泛起浓郁的嫣红。眼角下面还卧着一颗红豆似的美人痣,此刻也通红无比,宛如活物一般。 总而言之,他现在即便是个小秃驴,也是个俊美的小秃驴。俊美到让修真界的女修们见了,都黯然失的地步。 小道长,你先前的那股气势都去哪儿了?不是说,要破了我的空戒么,就这么点道行? 洛小秃驴现在没啥别的想法,就是想赶紧揣上崽儿,否则生怕永远都出不去了。 双眼含羞带怯,死死盯着道长紧抿的薄,两手勾着他的脖颈,不知打哪儿刮来一阵刺骨的寒风,将洛小秃驴身上的袈裟,件件吹落,散了一地。 不一会儿就不着寸缕地伏在道长的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摸着道长的脸,腕上的佛珠宛如要烧起来一般,上面的梵文飞速地动了起来。 洛小秃驴懒得去管佛珠的事,见道长不动,越发胆大妄为地戏起来,脸贴着道长的膛,手指指骨微微一缩,一指贴着道长的薄,细细地摩挲着形。 道长的额上冒出一层热汗来,白皙的皮下面,遒劲的青筋都夸张的暴了出来,一直蔓延至了衣领深处。 洛小秃驴郁闷的想,天寒地冻的,凭啥道长的道袍还穿得好好的,自己却被一阵妖风吹散了袈裟。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就听噗嗤一声,道袍寸寸化作了飞灰,二人修长的,绕在一处的身影,落在破庙里破烂不堪,且灰扑扑的石墙上,显得那般修长玉立,旎动人。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