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度巴不得苍墟派门死光, 见状面上划过一丝痛快,上前一步道:师尊, 他们胆敢掳走小师妹,简直罪大恶极, 但不好脏了师尊的手,便由弟子代劳! 洛月明早在柳宗师出手时便在想,他们一行人也算误打误撞揭了师尊的老底,保不齐还没将真相说出来, 就要被灭了口。 而且眼前这些苍墟派弟子, 观年纪也都不大, 普遍十五六岁,比裴玄度还小些, 即便苍墟派当初屠戮了一整个村庄, 但同这些修士没什么关系吧。 正所谓冤有头, 债有主,快意恩仇当然没病, 但滥杀无辜就不对了。 遂站了出来, 硬着头皮道:师尊,他们虽然绑走了小师姐,但罪不至死, 小师姐现在也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要不然还是还是手下留情,放了他们吧? 柳宗师听罢,笑道:你倒是很为旁人说话。 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琢磨着,当人徒弟的,就跟当人孙子没什么区别。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师尊错了也是对的,简直气死个人了。 还没说什么,旁边的谢霜华开口道:师尊,月明说的不错,他们绑走小师妹,的确不对,但罪不至死。更何况。我们都不知其中原委,不好妄下断言。 按理说,昨晚几个人都各自回房睡觉了,柳茵茵要是好生待在房里,怎么可能被苍墟派的弟子抓住,难道说,她昨晚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洛月明纠着眉头问她:师姐,你到底是怎么被苍墟派的弟子抓住的? 柳茵茵理直气壮道:我偷偷跟越师兄出去的,然后走到大街上,我就跟丢了,后来就被苍墟派的弟子抓了! 众人一听,又转头望向越清规。 裴玄度皱眉疑惑道:你不好好在客栈里待着,出去做什么? 越清规面一红,为难起来,昨夜他察觉到洛月明房里有异,便在附近寻了一圈,未发现人,遂一直在客栈里守着。 今个一早,就发现小师弟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是被大师兄抱回来的。不仅被抱回来,小师弟还面红,昏中还呜咽不止。 这就算了,大师兄才一回客栈,不一会儿又折身离开了,越清规狐疑其中有问题,便悄悄跟随。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柳茵茵也跟了出来。 犹豫了许久,越清规才含糊不清道:我我是跟大师兄出去的。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居然敢跟踪大师兄。 果不其然,柳宗师冷笑:你跟踪他做什么? 越清规面一白,支支吾吾起来:弟子,弟子弟子错了!弟子就是就是 柳宗师:就是什么? 越清规横竖不能说出昨夜种种,索一口咬定道:是弟子一时糊涂!平里小师弟总着大师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大师兄孤身一人,适才跟出去 众人:哇。 谢霜华面复杂。 洛月明气得跺脚道:越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裴玄度脸恨铁不成钢道:你太让人失望了! 越清规一听,瞬间便知众人误会了,赶紧摆手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有几招剑法不通,想单独找大师兄讨教! 谢霜华: 洛月明: 可问题又来了啊,大师兄不好好在客栈里休息,一大清早地跑出去做什么。众人将目光转了过去,各个心怀鬼胎。 谢霜华微微抿,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说了可能没人肯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离开了客栈,不仅离开了客栈,还在外头逛了一圈,买了一包粽子糖。他从来不吃这种小零嘴,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就买了。在回来的途中,不仅撞见了越清规,还偶遇出门寻女儿的柳宗师。 洛月明脸好奇地问:大师兄,你说呀,你出去做什么了? 谢霜华:我我 他说不上来,死死攥着拳头,粽子糖还藏在怀里,一颗都不曾碰过。 如此一来,众人更是心生狐疑,本来柳宗师对这位首徒就颇为忌惮,寻常看他头不是头,尾不是尾,此刻更觉得谢霜华行事可疑,但暂且按捺住不发作。 苍墟派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宗主残了,大师兄死了,门中弟子死的死,跑的跑,在外游历的一群傻孩子,十有六七还没得到风声。都不知道老窝被人捅了。 既是名门正派,那自然行事要有理有据。谢霜华倒也不为难人,告知那些苍墟派的弟子,让他们火速将游历在外的所有弟子召集回来。 反正是非功过,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论一论才是。最起码得给仙门百家一个代。洛月明当然不会傻到,咋咋呼呼地指责师尊杀人。 否则恐怕师尊没死,自己就要被当成疯子叉出去。 众人千恩万谢,口称赞谢霜华是个讲道理的人,而后就回了门派。 不待弟子们集合齐了,便远赴天剑宗讨还个公道。 如此,便要暂时打道回府了。 洛月明其实不太想回天剑宗。 一来,柳宗师看起来不太好惹,按原文里描写,一直以来对大师兄都有那种心思,只是碍于师徒关系,才不得人知。 倘若这么一回去,柳宗师兽大发,与大师兄之间有点什么,那自己又算个啥? 二来,他本意就是想同大师兄远走高飞,双宿双栖。不想掺合这么多事,吃力又不讨好。 三来,他之前在山上,被大师兄按着狠狠了两回嘴,现在已经有影了。 为此,他还私底下偷偷找了大师兄商量,言语之中,恳切表达出自己想同大师兄浪迹天涯。 哪知大师兄非但不肯,反而言之凿凿地教导他:月明,天剑宗便是你我的家,一为师,终身为师,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洛月明当即哑口无言。 回宗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越清规的眼神非常古怪,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每次洛月明一问他怎么了,越清规就摇头说没什么。 可很快又用那种很晦涩难懂的眼神看着他,在几次三番之后,洛月明终于忍不住问他:越师兄,你为什么总盯着我看?我怎么了,脸上长花了? 越清规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月明,你你身子可还好些了? 哦,是问蛇毒的事儿,还好大师兄有张好嘴,毒已经清理干净了。 洛月明道:已经好利索了,多谢师兄关心。 哪知越清规犹豫了一下,又问他:那你究竟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为何为何一直发出怪叫? 这段记忆被封了,洛月明听得云里雾里的,觉得舒服的话,怎么可能发出怪叫,遂反问他:怪叫是什么意思?如何个怪法,师兄学给我听听? 然后越清规极为羞涩地张嘴啊啊了两声,而后又短促地啊了一声。最后又极隐忍舒的啊啊啊。 如此一来,洛月明就更稀里糊涂了,觉得自己跟越清规,总有一个人脑子被狗啃过了。 事后,洛月明蹭蹭跑过去找谢霜华,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大师兄,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谢霜华还在思索,怀里那包粽子糖,到底买来做什么的,他自己又不吃。闻言随口道:什么怪事? 于是乎,洛月明就神神秘秘地说了,而后又低声儿道:我怀疑越师兄是不是鬼上身了,那怪声能是个正常人发出来的么? 谢霜华:什么怪声?你学几句我听听。 洛月明果真是学了,微微张嘴,捏着嗓子拿腔作调,极销魂地啊了一声,而后回想着越清规是怎么啊啊叫的,一板一眼地学给大师兄听。 学得绘声绘,声情并茂,叫得销魂动魄,婉转动听。 倘若是个正常男人听见了,都会误以为是谁家不要脸的姬跑出来了,光天化之下,竟然就敢浪叫着勾引男人。还叫得如此浪,一听就是欠收拾。必定要将人抓起来,先一再说。 谢霜华也觉得小师弟欠收拾,哪哪都欠收拾的很。 即便子清冷如谢霜华,听了几声,也忍不住红了耳垂,抿道:当真是清规学与你听的? 当真!大师兄!洛月明喉咙干了,见大师兄手里拿着水囊,索接过来喝了几口。 谢霜华想说这水他已经喝过了,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便见小师弟喝水如牛饮,咕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少年昂着头,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水,顺着下巴滚落下来,修长的颈子,致的喉结上下滚动。 忽然,他眉头一蹙,竟瞧见小师弟的喉结周围,竟然有一圈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人咬了一般,浅浅一层红,倘若不仔细看,本看不出来。 眼下竟然被他瞧了去。如此红印,不像是挠出来的,倒像是被人咬了。 可如此人的地方,又有谁去咬,难道说,小师弟已有心上人了? 那人又是谁? 大师兄,你怎么了? 洛月明抬手一抹角,总管解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水被大师兄喝过了,甜得狠,一口气就喝光了,现在肚子都是水,走起路来都哐当哐当响。 见谢霜华的脸微红,洛月明那点恶毒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故意了腹,一手撑着后,一手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笑眯眯道:啊,喝得好,大师兄的水好甜,喝大师兄的水,撑了一肚子! 第55章 哄一哄大师兄 他说这话时, 微微斜着眼睛瞅人,本就生得十分俊了,一双眼睛宛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 偏偏又平了几分妩媚,如此媚眼如丝地着肚子,嘴里说着那种让人误解的话, 倒让人骤然一听, 极容易误会。 谢霜华修的是无情道,自然见不得小师弟浪轻佻的样子, 也幸好小师弟没尾巴,否则不得翘到天上去。当即偏转过脸道:水都是一样的, 哪有什么甜不甜的。 啊,是这样的吗?洛月明故作不解,很快又笑道,那可能是因为这水被大师兄喝过了吧, 所以喝起来格外甜。瞧把我这肚子撑的, 哎呦呦, 跟揣了大西瓜似的! 谢霜华: 不知小师弟为何要这样,此前用血藤替自己开疆扩土一番, 差点没折腾废便罢了, 如今还不知道被谁啃了一口喉结。 一路上几人没分开过, 如此一来,势必就是几个人当中的任意一个。 究竟是谁如此这般厚颜无, 竟然咬了小师弟一口, 裴玄度与小师弟不合已久,自是不可能的。 至于越清规,虽然同小师弟关系尚可, 但从未见二人有过半分亲密之举,如此一来,难道说是柳茵茵? 极有可能了。师尊从前提过这话,说要将柳茵茵许配给小师弟,而且一路上,柳茵茵与小师弟搂搂抱抱,想必二人早已两情相悦。 想到此处,谢霜华敛眸道:月明,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同人开这种玩笑,你今年已经不小了,再过三年行了弱冠之礼,便是大人了。 洛月明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好端端的,大师兄突然生什么气,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把他的水喝光了?一口没给他留? 不可能吧?还是说,自己方才说的话过于轻佻了?也不是吧,不就喝个水,又不是男人的元,这有什么的。 大师兄,你你生气了? 没有。 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有了。 洛月明纠结得想,要怎么哄大师兄开心。生前他只哄过小猫小狗的,都是摸摸头,顺顺,打打股就能哄好了。 可是还没哄过人,尤其还是男人,这就比较有难度了。 于是乎,他抬眸,试探着问:大师兄,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说的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谢霜华板着脸摇头:没有。 洛月明想了想,觉得当年下攻呢,就是得拿的起,放的下,正所谓能屈能伸大丈夫,偶尔做个小伏低,哄一哄自家小媳妇儿怎么了?又不是别人家的! 于是乎,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踮起脚尖,啪叽一声,在大师兄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好了,亲一亲就不生气了! 谢霜华整个人呆愣住了,身子一僵,久久都没缓过神来。只觉得被亲的那块皮烫人得紧,好像被火炭狠狠燎了一下,皮刺痛起来。 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惊道:月明!你这是在做什么?! 洛月明心想,书里都是这么教的啊,媳妇儿生气了怎么办,淦一次就好,实在不行就淦几次,还要一边淦,一边让他叫爸爸,但自己毕竟是个要脸人,即便想淦师兄,起码也得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吧? 于是乎,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亲一亲了。 况且,此前大师兄都他口了,不就是个脸,有啥不能亲的? 便误以为大师兄是还拒,于是乎,追过去一步,踮起脚尖又要亲另外一侧脸,哪知还没亲上,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慌忙分开。 裴玄度遥遥喊了一声:大师兄,师尊吩咐,要继续赶路了! 如此一来,众人便要继续赶路。 距离天剑宗还须得几路程,至了晚间,没寻到什么集镇,索就在荒郊野岭,随便升了堆火,就地休整。 一行人中,就洛月明年纪最小,不得不兼任起厨娘的活,小师姐虽然啥用没有,但在吃这方面,颇有几分过人的天赋。 一听说洛月明要出去打几只山,当即一跃而起道:我也去,我也去! 洛月明头疼不已,又不好当师尊的面,拒绝他的傻女儿,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谢霜华。 哪知大师兄一眼都不看他,置若罔闻地盘腿打坐。 洛月明不得不带着小师姐出去打山了。此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山,荒凉得很,一眼望过去,一片翠绿翠绿的。 小师姐从前在天剑宗,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子,何时也没打过山,一路上叽叽喳喳,吵得洛月明脑仁都疼。 好在往林深处行了一阵,小师姐就不说话了,而是抱着他的手臂,小声道:阿月,这里好黑啊,会不会有祟出没?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