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糊糊睁开眼时,林嘉青首先觉到的是温暖。 舒适、慵懒的温度环绕着她,让她仿佛置身温暖的火炉旁;直到听到那“火炉”稳健的心跳和均匀的呼—— 林嘉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蒋承宇怀里。 昨晚,她被蒋承宇抱住,一开始多少有些不适应。 可等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布洛芬的药力也渐渐起效,她还是在困意的作用下,很快沉入梦乡。 入睡前,她被他从后面拥抱着,醒来,她和他却是面对面相拥的姿势。 他们的腿贴一起了,他的手搭在她的上;她的鼻尖是他的气息—— 林嘉青睁眼,看清眼前的景象,脸不由地再一次红了。 但已经没有昨天的不自在了,反而还觉得舒服的;毕竟暖和。 而且和科技带来的暖和不一样—— 人体温带来的暖和,是不断从一具身体传递到另一具躯体,慢慢包裹全身,就像海浪轻轻拍打海岸一样。 舒适、熨帖;充了安全,连对方身上的气息都变成了带着暖意的好闻味道…… 以前姜慧总嘲笑她头的玩偶,说抱玩偶不如抱男人。 她没男朋友,也不知道男人抱起来是什么觉—— 昨天她被蒋承宇从后背抱住,总算是体会了一把被从后面抱着睡的觉,那前面呢? 林嘉青忽然有些好奇。 她轻轻抬起在她上的手臂,小心地挪动着,一点点贴近身边人。 当她的额头抵上他膛,她调整了一下身体,以一种更舒服的姿势依偎着他,试探的伸手,也搭上他的。 散发着热意的躯体抱起来果然很舒服,有种很和缓的温存。 林嘉青侧头将脸贴上去,想要静静地再受一会儿,却听到头顶的呼明显放轻了,有种刻意屏住的觉。 她抬头正对上蒋承宇睁开的眼,又深又黯,隐约闪着光——一点没有睡眼惺忪的样子。 也不知已经醒了多久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可能全都察觉到了。 林嘉青顿时像个偷东西吃被抓住了的小孩,慌张地收回手:“那个……你衣服刚才卷起来了,我是怕你着凉……才帮你拉一下。” 也不管这理由多容易穿帮,说完避开与蒋承宇的对视,连忙起。 昨晚一番折腾,两人都睡得不太好。 出门前,林嘉青特地用遮瑕膏小心的遮掩了一下苍白的脸,隐隐的黑眼圈。 但蒋承宇就不行了,他明显有些过于疲劳,稍稍凑近点看就他目下的青黑,还有眼睛里隐隐的血丝。 顶着这么一张神委顿的脸,饭桌上蒋妈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山上睡得不习惯吗?”她问自己儿子。 蒋承宇还没开口,一旁姗姗来迟的表弟的先出声了:“二表哥,你昨晚去哪啦?” “我在台上看到你的车开出去了。”他拉开椅子坐下就问,“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啊?” 大晚上还开车出去,难怪脸这么疲惫,蒋妈妈不由皱眉。 林嘉青却蓦地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张小票。 开车外出?莫不是给她买药吧? 出来吃早饭时,她就特地找了一圈,附近本没有便利店。 他这是开车去给的?她不有点动。 可这种事在这个场合被说出来,也太难为情了吧—— 况且,她婆婆明显不高兴,她要知道是她折腾他儿子没睡好,估计该有意见了。 林嘉青不由地垂头,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社死。 蒋承宇却只开口道:“给客户送文件去了。” “有个客户急着要份文件,这山上不好找上来,我给他拿到山下去了。” 他明显是撒谎。 但林嘉青却松了口气,向他投去的一瞥。 吃了早饭,蒋爸爸带着两兄弟去湖边的小高尔夫球场打球;表弟和承茵推着去田园摘蔬果,姑妈和蒋妈妈则开了一桌麻将,把余和林嘉青叫了过去。 打麻将这个东西,林嘉青本不会。 之前在国外,她只偶尔和朋友玩玩德州扑克,也玩的不好,哪里会麻将这么复杂的东西。 什么明杠暗杠,什么平胡大胡,什么清一酱一…… 余耐心地给她讲了一遍规则,她硬是一点没记进入脑子里。 胡地碰牌,胡地出牌。 反正她也没想赢,就坐在牌桌上凑个数。 放炮、相公、又放炮、一炮双响……一连几把把,她把把散财,让坐在对面的姑妈赢得乐不可支。 坐在她下家的蒋妈妈却不高兴了。 每次她好不容易做了大牌,林嘉青一打,另外两家就先糊了—— 最恼火的是,林嘉青那胡吃碰的打法完全随机,一点规律没有,她本利用不起来,要想赢,要么跟余一样,有小牌就糊,要么像今天的姑妈一样,手气爆棚。 真是一点体验都没有。 蒋妈妈窝火地忍了半天,见到回来的蒋承宇他们,第一句就是:“承宇,过来教教你媳妇儿,麻将要怎么打。”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