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潘垚不解。 她不心疼啊。 “呵呵,亲眷亲眷。”庄志安含糊了两句,“婶儿,你忙着去,这儿有我。” 大婶离开前还贪瞧了眼潘垚。 乖乖,她们这地儿就没见过生得这样标志的小姑娘,啧,这眼睛,这鼻子…咋每一个地儿瞧着都喜呢。 “潘垚?”庄志安试探着喊了一声。 “是我。”潘垚点了点头,朝四周瞧了瞧,“玉如姐姐呢?” “在屋里呢,我带你去。”庄志安引着人往屋子方向走去,一边走,他想到了潘垚方才纳闷的模样,还有些好笑。 “在我们这儿啊,心疼是说你生得好。” 潘垚恍然。 哦哦,是夸她呀。 丁玉如娘家远,本来依着习俗,庄志安得在外头赁一处屋子,明儿再接丁玉如进门。 只是丁玉如之前遭过罪,戒备心重,庄志安也不放心丁玉如一人住外头,一两个晚上也不成。 索,两人早已经登记了结婚,庄志安上头没个父母持,自然也没有管束,行事由心自在。 最后,庄家妥协,只等明天明后,丁玉如去庄志安的婶婶家坐着,再由庄志安接回,走一个接亲的场面就成。 “玉如,瞧瞧,谁来了?” 丁玉如回头,下一刻,眼睛里有惊喜。 “小大仙。” “玉如姐姐。”潘垚笑眯眯道,“恭喜恭喜呀,新婚快乐。” 都说重逢是天下最美的事,这话半分不假。 再见故人,虽然当初也仅是一面的缘法,谈浅浅,这会儿两人都喜得不行。 重逢还拉近了人的距离,那些透过偶尔几封信件而联系的情,跨越时空和山川距离,一下便贴近了。 丁玉如拉着潘垚的手,走到一旁的凳子边,并排坐了下来。 她看了潘垚片刻,眼睛里浮动水光。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心里正难受着。” “姐姐大喜的子,我怎么能不来,总得来瞧瞧姐夫长啥样,认认门,以后来这儿耍了,到了饭点也有个地方去,到时,姐姐别嫌弃我吃得多就行。” 丁玉如被逗得一乐,“有有!明儿有个大席等着你吃。” 被说了声姐夫,虽然不是对着他喊的,只是话里提到,庄志安也乐呵得不行。 他有些羞赧,挠着头笑得有几分憨厚,笑着凑了份趣。 “不用明儿,今晚就有大席。” “对,开宴席。”丁玉如补充了下。 “你们聊,我去外头拿点吃的进来。”寒暄了几句,庄志安便往屋外走去。 潘垚瞧着庄志安的背影。 “怎么样?”丁玉如有些紧张。 她是见过潘垚的神通,想来,会那么多奇特不凡的术法,她应该也能掐会算,瞅着人的面相便能瞧出许多东西。 “志安他——还成吧?” 潘垚:“都说相面容易相心难,姐夫是个不错的人,品过关。” 其余的,潘垚笑了笑,没有继续再讲。 丁玉如想了想,“知道我没瞧错他的品就成,过子嘛,就是一踏踏实实的过,他对我好,我对他也好,这样夫俩的子才能过起来。” “要是我们两人中有一人不踏实,小大仙你就是给我们瞧一百个相都不顶用。” “是这个道理。”潘垚应道,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有一句准话我倒是能说,姐夫是你的正缘桃花。” 人与人的情讲究因缘际会,遇得早了或是晚了,都不一定有结果,时机不对,就是有缘也无分。 庄志安便是丁玉如那朵开花结果的桃花。 …… 第176章 屋外寒风阵阵, 屋内点了盆炭火,热量烘得屋子里暖呼呼的。 听到潘垚的一句正缘,丁玉如脸上爬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是嘛, 那就好, 我也觉得志安不错。” “恩恩。”一旁,潘垚托着腮帮子, 瞅着人直笑,直把那层浅浅的红晕瞅得绯红。 屋子外头有庄志安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止了这桃花的话头。 “我给你们拿了些瓜子花生, 还拿了两瓶大白梨,就是这天儿有点冷, 吃这些就怕胃寒——” “对了玉如, 你那儿不是有一罐的高樂高吗?我去热些牛过来,你泡一杯给小大仙尝尝啊?” 庄志安热情,拿着好一些吃的喝的,进来时候也没瞧人, 直接奔着小桌上方向就去了。 外头风大, 怕冷风灌进来,进门时候,他不忘将门带上。 手不够用了, 就用了脚。 一钩门,后背一顶, 木门咯吱一声响,立马被关上, 只吹了一丝风进来,还被他给挡了挡。 说着高樂高,庄志安抬头冲丁玉如看去, 这一看,人又愣愣呆呆了。 丁玉如真的生得好看,五官细腻柔和,皮肤白皙,一道绯红的时候,眼睛水汪汪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在庄志安眼里,她就似冬里盛开的山茶一样。 “瞧什么呢!”丁玉如羞恼,特特瞅了瞅潘垚。 潘垚冲丁玉如笑了笑,眼睛里狡黠的光闪过。 她是小孩呢,新郎看呆新娘子的事她不懂,多看几眼也不打紧。 丁玉如:…… 她眼睛微微睁大,被潘垚的厚脸皮惊了惊。 “哦哦,我、我去煮些牛过来,咱们这边的质好。”庄志安也不好意思了,急急起身,慌不迭地往外头走去。 走到了门口,他又转过头来瞧丁玉如。 “记得拿高樂高哈,上次你收在柜子里了。” “知道知道。”丁玉如没好气,“快去厨房热牛去吧。” 庄志高出了屋门,屋里安静了几分,丁玉如羞着一张脸,想起了什么,点了点潘垚的脑门,讨伐道,“小姑娘家家的,瞎瞅什么呢,还乐呵呵笑。” “瞧新娘子呀。”潘垚理直气壮。 吃酒席嘛,除了好一口吃的,最重要的就是那份热闹,回头宝珠和何金成这些同学知道她是去喝喜宴酒席了,着她说热闹事,保准会问新娘子漂不漂亮。 “我得给她们说一声,新娘子可漂亮了。” 丁玉如被潘垚闹得脸红,丢下一句我说不过你,下地趿拉了双棉鞋,转头就去柜子里翻庄志安特意提到的高樂高。 潘垚瞧了瞧,红红的盖子,黄的包装罐,高樂高三个大字特别大,里头装的是可可粉。 这东西和麦一样,是固体冲调饮料,最近电视上广告可时髦了。广告里,妈妈冲泡一份,小孩子喝得香甜,小小一罐可不便宜。 看来,姐夫的家底还是殷实的。 潘垚欣。 …… 香甜地喝了杯热可可,身体由内到外都热乎着,潘垚和丁玉如闲聊着,说到了明的喜宴。 “子挑得很不错,是六辰值的黄道吉。” 庄志安高兴,“是吗,得小大仙一句好,我这心里老踏实了。” 又怕潘垚以为自己是客气话,他又急急解释。 “您的本事玉如都和我说了,只是听着,我就心澎湃——” 眼见着庄志安还要夸,潘垚连忙岔开了话题,“姐夫,我刚才来的时候,瞧见这条街上有两处地方贴了喜联,是谁家也娶亲嫁女吗?” 潘垚问着这话,不单单只是岔开话题。 一条路上两家有喜,她多瞧了几眼。 在望气术下,潘垚瞧到了庄家有喜,而另一户却没有。 婚礼,昏礼。 在古时,婚礼被称为昏礼,于黄昏举行,于落二刻之后,取的是来往之意,现在,虽然昏礼作婚礼,时辰也不再拘泥于黄昏时候,不过,东家有喜的时候,老宅有,这户人家的气息也和别人家不同。 庄家有渐替的炁息,气上升,气下沉,双气相互而汇成了双喜一字。 还真别说,远远瞧去,那如雾如岚的【囍】字还颇为好看。 “不是成亲。”丁玉如和庄志安对视了一眼,还颇为好笑,“是聘花嫁花,他们这儿的习俗,咱们那儿没有。” “聘花嫁花?”潘垚诧异。 “你瞧吧,我就说是你们这儿搞的花头,胡里花哨的,不单是我,小大仙也没听过。” 屋子里没有外人,丁玉如说话也没那般小心,想到啥就说了啥。 “就是买卖花树,他们这地儿说了,花草有灵,要是知道自己被卖出去,肯定心中伤心,回头挪了新居就容易生病害!”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