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原本打算到了这儿,自己去当地找一些导游,但既然司机主动介绍了,一路上的![](//www.bowuchina.com/ig/jiao.png) ,她也发现司机是个实在人,便痛快地答应了。 司机给她介绍的导游叫努特格,是个年轻的藏族青年,比她大两岁,会说汉语,上过中学,他穿着藏族的衣服,肤 略黑,但笑起来很好看,青年的眼睛很亮,像是被雪山的水洗涤过,清澈又干净。 “你去哪里?”他带着谢雁到了自己家,院子里拴着四匹马,“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倒是对谢雁好奇,因为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只身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背着一个大背包,的确有些奇怪。 “我去天山。” 谢雁看着高大的马,马身油亮光滑,躯体矫健,一看就是好马。“你能带吗?可能需要好几天。” “天山?”努特格一愣, “我听说前阵子有一队汉族人进了天山,你也去?天山里有什么宝贝?” “天山里宝贝可多了,高原上到处都是宝贝。”她笑着说。 自从到了这儿,谢雁能 受到空气的清新,虽然氧气浓度低了一些,但雪山的 冷,湛蓝没有一点杂质的天空,还有漫山遍野的自然平原,都让人发自内心地 觉到不一样的宁静。 “我去找叔叔,借一下骆驼,” 努特格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了几天的干粮和其他东西,对谢雁说,“走吧。” 谢雁却说,“我们骑马吧。” 马儿的速度,可比骆驼快多了。 “骑马?你会骑马?” 努特格有些惊喜地看着她,谢雁的皮肤很白,五官小巧 致,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姑娘,这些女孩一看见高大的马儿起初会觉得很稀奇,但真的上马了,会吓得要下来。 更何况,他家里养着的马都是用最好的饲料,也是最有脾气的,还不是谁都能骑上去。 “可以试试看。” 谢雁虽然没有以前世界的详细记忆,但她曾经的技能是刻在灵魂里的,在之前,她经历过很多的世界,骑马只是其中一项技能。 “如果你不会骑马,可能会受伤,” 他倒是可以和她骑一匹马,可是努特格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雁却一下选中了肤 稍黑,马鬓赤红的一匹烈马,这匹马,即便是他也很少骑,因为 格太烈了。 骑马可以带他们进山,山底有个马儿的草场,努特格和马儿的关系很好,一个口哨,就能把它们叫过来,所以骑马只是为了进山,上山还是要自己走。 努特格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谢雁就翻身上了马背。 马背上的缰绳和马镫很简单,甚至是有些简陋,比起那些给游客上的马儿来说,这样的情况更难控制。 它抬头发出响亮的嘶鸣,前蹄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马背上的姑娘没被吓着,反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这声音让努特格也忍不住笑了,他拉出另一批马,翻身上去,看着谢雁选中的马儿,除了一开始的嘶鸣,之后它便再也没有其他异样,乖巧的反常。 “它叫萨力,用你们的话来说,是风的意思。萨力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马,上次我骑着它,拿了骑马比赛的第一名!我们从河 的这头,一直冲到视河 的那头,穿过了大片的草地。” 怒特格说,“除非是特殊比赛,否则它还不会轻易让我上马背呢!” 谢雁拍了拍萨力,“或许是它喜 我呢?我也喜 它。” 萨力发出高兴的嘶鸣声,载着马背上的女孩走到了院子里。 怒特格见她很适应,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骑马的样子,便放心了,“那我们出发。” 从怒特格家的院子出去,怒特格还控制着速度,和谢雁一前一后出了他们村子,前面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有几条小河在其中,如同白 的绸缎落在绿 的画卷上。 天气格外的好,天上只有几朵纯白的云,风刮过来,带着远处雪山的清冽的气息。 怒特格指着远处绵延的雪山,说,“那里就是天山。” “我们要到天山,还有走很远的距离。” 谢雁笑着说,“我都已经乘上风了,还担心这点距离吗?” 怒特格也笑了。 他喜 这个女孩, 她虽然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但和这里的女孩一样,热情,乐观,笑起来,和天上的太 一样让人觉得美好和温暖。 “那你可要跟上了。” 怒特格加快速度,朝着远处驾马而去! 谢雁 下的马儿发出 快的嘶鸣,随后,如同一阵风儿,矫健地奔驰在广袤的草原上,偶尔马蹄踩过河 ,溅起水花,却依然没有任何停歇。 怒特格只 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经过,在看的时候,谢雁已经越过他朝着前面而去了。 他笑了一声, 起胜负 ,加快了马儿的速度,两个人越来越快,穿过翠绿的草地,他贴近马身,和谢雁偶尔前后错开,肆意地向前飞驰。 他们穿过林丛,踏过草原,从峡谷而过,任由河 的冰水溅在马身上,如同一阵风,毫无顾忌地冲向远处的雪山。 这里没有公路,没有铁路,视野所及没有村庄和人烟。 这里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破开风而行,她在马背上,仿佛和马成为了一体。 如同列车一般,飞驰向目的地—— 那片神秘,令人向往,又极度危险的山脉群。 陈珏作为实验室的小组长,得知自己申请到的新成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时,其实是恨不乐意的。 其他成员在去高原采取实验数据的时候,多少都出现了高原反应,情况轻微的,都忍了下来,但每次回来,也和从地狱走过一遭没什么区别。 情况严重的,现在还在城里的医院里 氧。 高原反应严重,极度缺氧—— 尽管问题很多,但他们的实验不能停。 正好铁科院的也想要参与高原冻土问题的研究,两边一合计,决定互相帮助,他的组员还在危险的地方进行数据采集,而候补的名单才下来。 其他组申请到的都是经验丰富的男生,不说别的,单是在体质和体能这方面,男生就有先天的优势。 而他们的组不仅是个女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 听说家里有点钱,肯定生活是不差的,恐怕对他们这里的工作辛苦程度没有一点意识。 这样的人来了,岂不是拖后腿吗? 别的不说,她要是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谁能有空去照顾她? 他不喜 惯着这一类的人,以前实验室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一些怕吃苦,好吃懒做的人,但陈珏不希望自己组里出现这样的人。 他年龄比较大,是靠着自己努力上来的,在实验上喜 较真,在实验外也是,陈珏决定给新来的女生一个下马威,让她看清楚他们这里的实验条件和情况,如果受不了,最好早点申请离开。 本来组里人手就不够。 “就这么安排吗?”负责后勤的小张和他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让她去住最后一个条件很差的空宿舍,来的时候,也不给准备晚饭,安排夜班数据监测,做实验先从通宵开始——、 那小姑娘能受得了吗? 先不说在这儿有人就已经会出现高原反应了,在这么一折腾,对方肯定受不了。 “她是女生,不能和其他人住一起,只有最后一个空宿舍,条件的确很差,但我们的宿舍条件也一般。” 陈珏并不心软,“做实验,或者进山,经常没空吃饭,饿一两顿也很正常,尤其是出去采集实验数据,这只是开始,通宵更是常态。” “如果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下,那还是早点回北京吧。” 在陈珏心里,这个从首都来的年轻姑娘,肯定是一路靠着家里的关系到这儿的,来实验室,或许就是挂个名,走个过场,但做高原冻土实验哪有那么容易。 “她之前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这儿的情况,我也和她说了,小王他们已经进了天山,发给她的资料那么多,估计她也看不完。” 陈珏说,“如果她受不了要回去最好。” 小张点头,“那她大概什么时候到?” 陈珏想了想,按照出火车站,在乘车来这里的速度估算,“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到吧。” 小张记下了,但直到晚上差不多的时间,两个人也没等到谢雁来。 小张着急了,“是不是路上出事了?” 这儿可不比东部,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陈珏说,“再等等。” 可能路上吃顿饭,或者别的事情,稍微耽误一下,也不一定就能准时到。 又过了一个小时,站里有找他的电话,陈珏去接了电话,对面说自己是受了一个叫做谢雁的女孩的拜托。 “她让我在这个时间给你们打电话,说她先去天山找实验队了,让你们不用等她吃饭。” 实验队的确是缺人手,如果不是站里也需要人,陈珏就跟着去了。 结果这个小姑娘,居然直接去了天山? 等她吃饭是不可能的, 本就没等过,但陈珏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最开始的判断。 难道他的判断是错的,这个大胆的女孩—— 真的是能干实事的? 第97章 与风同行18 青 的巨兽匍匐在大地上,脊背落 了雪,还有冰层,如同白 的骨骼,从高空往下看,透过稀薄的空气,入目是一片奇景。 它瑰丽庞大,仿佛巨龙,它美丽,但也危险。 这就是天山。 或者说,是天山的一部分。 它在亚洲大陆的中间,绵延超过四千公里,在天山,你能看见沙漠盆地,戈壁荒滩,也能看见雪山高峰,高耸入云。 在地球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天山也见证过无数历史,见证过生命的崛起和毁灭,见证过大陆的分离和隆起,见证过火山 发,天地一同燃烧,也见证过生命出现,候鸟迁徙。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