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老太跟薛福两个赶到薛家宗族的时候,不止薛顺和薛双双在,就连薛老头都已经让人请来了。 族里几个族老都在,看到薛老太和薛福出现的时候,全都黑了脸,就连薛老头也是脸铁青的看着他们两个,眼里冒火,只恨不得打死他们两个才好。 薛老太看到这阵仗,一下子就怂了,问薛老头道:“老头子,你怎么在这里?” 薛老头气得就是上前一巴掌:“你干的好事!” 薛老太被他打懵了,叫起来道:“好你个死老头子,你凭什么打我?越老越作死的东西,没本事管教儿子,只打我算什么本事?” 薛老头脸铁青:“你给我闭嘴!” 薛福忍不住道:“爹,有话好好说,你别跟娘动手。” 薛老头把一肚子火往薛福身上发去,抬手就是两巴掌:“你个不孝的东西,要不是你成天教唆,你娘会失了分寸,做出这种事情来?” 薛福捂着脸,一脸茫然:“爹,我们做什么了?你什么都不说清楚,就动手打人。” “就算要打我,至少也得让我知道哪里做错了吧!” 薛老头指着他,手指头抖了又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薛福没能从薛老头这里得到答案,不由往薛双双和薛顺两人身上看去,只见两人面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 薛福咬牙喝问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让薛老头这么怒不可揭,看到他就打人。 薛双双道:“没什么,我就是请族里的各位叔公评评理。” “四叔和大堂哥没钱下场考试,却再三要我爹出钱,这是什么道理?” “按理这话本不该由我来说,可我爹一向老实,我这做闺女的总不能看着亲爹受委屈,只好站出来替他叫屈。” “四叔和大堂哥读书考功名,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他们读书的银子就是靠我爹种地的收益,可是现在分家了,我爹单独立户,怎么四叔和大堂哥读书的钱,还要我爹来出?” “正月十五的时候,我替我爹做主,送了十几两银子给四叔和大堂哥读书,当时几位叔公也是在场的吧,除了几位叔公,还有里正和其他村民都在场。” “这才过了多久?今天和大伯又跑去我爹家里,着我爹给银子,说是四叔和大堂哥下场考试没钱。” 薛双双说到这里,眼神跟刀子一样看向薛老太:“还说,现在薛家宗族由她做主,我爹要是不给银子,就把我爹除族,说,除族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做主的。” 薛七叔公冷哼一声:“薛老头,我就想知道,如果除族都是小事的话,那要什么才算大事?” 薛家宗族的人因为之前纵容老薛家欺负薛顺一家,致使村里的制糖厂管理权落到王家身上,已经十分后悔。 加上薛顺又会赚钱,大半年的时间,又是盖房子,又是买牛车,又是买竹林养,可见手上有许多会赚钱的法子,薛家宗族就更想跟他搞好关系了,这样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带契一下族里赚钱。 结果倒好,他们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得罪了薛顺,老薛家却一次比一次闹腾得厉害。 这次更可笑,薛老太一个妇道人家,就敢说要做整个薛家宗族的主,还说要把薛顺除族! 她以为薛家宗族是老薛家吗? 由得她这种眼皮子浅的妇人胡作非为? 薛三叔公怪气的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们薛家宗族的事情,什么时候由一个妇道人家当家做主了!” 这要是传出去,想让整个薛家宗族的人都让人笑死吗? 别人会说薛家宗族的男人都死绝了,否则女人怎么会有机会手宗族的事情? 薛老头讪讪道:“三叔,老太婆不知轻重胡说八道,我已经教识过她了,你们就饶恕她一回。” 薛家几位族老一致认为,要是再不给薛老太一个难忘的教训,她以后还会给宗族闯祸,把薛顺一家往死里得罪。 薛七叔公道:“这不是一句不知轻重就能圆过去的。薛老头,薛老太会说这个话,该不会是你们老薛家对宗族有什么想法吧?难道是你想当族长?” 薛老头大惊否认:“不不不,七叔,族长哪是我这种人能当的?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绝对不敢生出这个想法。” 几个族老为了谁当族长,斗得跟乌眼似的,薛老头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薛七叔公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算了,说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想法,那就是薛老太自己想手宗族的事。” “她假借宗族名义狐假虎威,威胁家族弟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族里人有样学样,整个宗族都了。” 薛三叔公难得跟薛七叔公统一想法,说道:“不错,我们薛家容不下这么野心的妇人,薛老头,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薛老头迟疑道:“不然,罚她跪祠堂?” 薛老太大惊,叫道:“我只是教训自己儿子,难道族里还不许我教训儿子?” 薛七叔公皱眉道:“教训儿子也不能败坏族里的名声,无端端的就说把人除族,你以为宗族是老薛家开的?” 薛老太道:“我那就是吓唬吓唬他,谁让他不肯给银子。” 她说着,对着几个族老嚎起来:“老 二无情无义,老四跟大海下场考试没钱,我去找他拿银子周转,他竟然忤逆我,这种不孝子,族里可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薛老头目光沉沉看向薛顺:“老 二,你娘说的可是真的?家里有困难,你娘亲自上门找你帮忙你都不肯,你就这么不讲情面?” 薛双双忍不住道:“爷爷,我们要讲道理啊。” “四哥和大堂哥下场考试,爷爷手里没钱,难道大伯家里也没有?” “大伯没和爷爷分家,大堂哥可是大伯亲儿子,他都不肯出钱给四叔和大堂哥下场考试,我爹已经分家出来单过了,这个银子凭什么让我爹出?” 她红着眼眶道:“难道因为我爹老实,就得被人这么欺负?” 薛老太蛮横道:“欺负什么欺负,他手里有钱,资助一下家里的读书人还不应该?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管娘家的事?” 薛双双道:“,我没想管娘家的事,只是元宵节那天晚上,当着里正,族老,村民的面,我替我爹做主,送了十几两银子给四叔和大堂哥读书。” “这件事是我经手的,我自然要出面说清楚,不能让我爹花了银子,还背上个无情无义的不孝名声。” 薛双双说着,看向薛家宗族的几位族老,说道:“各位叔公,为着四叔和大堂哥读书,我爹已经出了十几两银子,现在和大伯又来找我爹要银子,我爹家的银子,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大伯的银子用在自己儿子身上都舍不得,凭什么让我爹当这个冤大头?” “花了银子还落不到一个好,被说成无情无义的不孝之人,宗族要是不给我爹一个公道,就不怕传出去让整个宗族的人寒心?” 薛家几个族老对视一眼,最后做出决定,让薛老太以后都不要去找薛顺一家的麻烦,不然就让薛老头直接休! 薛双双对族里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薛老太一大把年纪了,儿子生了四个,休是那么好休的?无非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说给她听而已。 不过薛双双对这个也无所谓,反正只要薛老太敢对她薛顺爹使夭蛾子,她就有办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之所以闹到族里来的目的,是为了让薛顺爹少些麻烦。 薛双双正道:“多谢几位叔公替我爹主持公道。” “我爹赚点银子也不容易,竹林养投进去那么多银子,到现在还在每天往外掏钱,一分银子没往回赚呢。” 这些族老都是人,哪里听不出来薛双双的言外之意? 薛七叔公道:“赚钱确实不易。” “薛老头,既然已经分家了,你们就应该自觉一点,别动不动去找薛顺要钱!” 薛三叔公更是直接道:“你有四个儿子,以前有好处的时候,没见你想着薛顺,全都让另外三个儿子占了,怎么一到要用银子的时候,就想到薛顺头上?” “以后族里要是再听到你们无缘无故找薛顺要钱,别怪族里不客气!” “薛老太刚才不是威胁薛顺,他不给银子就除族吗?” “那老夫也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老薛家再这么不着调,变着想法的去找薛顺要银子,族里就把你们老薛家除族!” 薛老太什么便宜没占着,反倒被族里警告了一顿,只好憋着一股气回家,然而银子的事情依然没办法解决。 因为快要下场考试,所以薛贵和薛大海已经回家,县学放假,让他们考前养蓄锐,放松心情。 眼看薛老太空手而归,薛贵和薛大海两人都十分失望。 一家人愁眉苦脸的坐在家里,只听到薛老头吧哒吧哒烟的声音。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