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槊龙骧军虽然被石虎勒令听命于石宣,却只是名义上的听命,那是石宣和石虎父子两人关系甚佳的时候,石虎让他这个太子开心开心而已。实际上,这只兵马自始至终的掌控权都在石虎手中,所以石宣擅自命令黑槊龙骧军入襄国城的那一刻开始,石虎已经知道了石宣要叛。 三千东卫队,在黑槊龙骧军的面前,一击即溃,石宣也被孙伏都擒获,绑赴内,给天王石虎处置。 最开始,石虎还想只是杀掉石宣了事,但是很快便得知了石世被刺杀的消息,气得咬牙切齿。尤其是他听说石世被大卸八块时,更是啊的一声大叫,当场晕死了过去,半天才醒来。 石虎悲痛绝,拿来遗弃在现场的杀害石世的刀,跪在地上舔上面的血,放声恸哭。随后把石宣囚在仓库中,用铁环穿透他的下巴颏吊了起来,石宣下巴被钩住,双脚只有脚尖能挨着地,痛苦的哀鸣嚎叫声震动殿。 此时恰逢佛图澄又回到了襄国,佛图澄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立场,加之石宣掌政时期听从佛图澄的建议,建立了好几座佛寺,于是佛图澄决定救石宣一把。 于是劝说佛图澄对石虎说,石宣、石世都是陛下的儿子,如果因为一个石宣杀了石世就杀石宣,只会祸上加货,如果能宽恕石宣,国家的福祚的气运尚可延长,如果一定要杀了石宣,石宣当化为彗星而横扫皇。 但是石虎已决意杀石宣,没有听从劝说。他命令在襄国城之北堆上柴草,上面架设横杆,横杆的末端安置辘轳,绕上绳子,把梯子倚靠在柴堆上,将石宣押到下边,又让人揪着石宣的头发,拽着石宣的舌头,拉他登上梯子;再把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用辘轳绞上去。随后又叫人砍断石宣的手脚,挖出他的眼睛,刺穿他的肠子。然后又在柴堆四周点火,浓烟烈焰冲天而起。石虎则跟随昭仪官以下数千人登上中台观看。火灭以后,又取来灰烬分别放在通向各个城门的十字大路当中。 历史上,把儿子杀如此,大概也只有石虎一人了。 此外,石宣的儿全部被斩杀,母亲杜氏被贬为庶人,整个东的卫士三千人全部被放戍守北地边境,石宣身边的亲近之人和內侍,全部被车裂然后抛尸于漳河之中,还将石宣居住的东改为养猪场。 石宣之发生以后,石虎又立仅十一岁的儿子石炳为储君,同时对朝中的大臣进行了大清洗,凡是与石宣亲近之臣,轻则罢官,重则死罪,于是整个石赵成一团,人人自危。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使得黄河北岸附近郡县的官员,一个个都人心惶惶,只图自保,对于大批百姓渡河南下之事,也没人敢禀报,就此睁一只闭一只眼了事。 ……………… 到了腊月,黄河终于冻上了,又过了十多天,便冻得厚实厚实得,就算用马拉着载货物的大车在上面行驶,也安然无恙。 为了接大批的汉人百姓渡河,晋军比河北的百姓准备得更为充分。从黄河一开始冻上,晋军便在渡口处的河面上,铺了泥土,以便百姓快速过河。 待得冻得严严实实之后,晋军更是派出小队的骑兵锐,这些骑兵都是身披重甲,每人带四十枝箭,一把十石大黄弩,守候在对岸的渡口,以防百姓们被羯人追袭和拦截。 数之后,在孟津渡口的晋军,终于来了第一批南渡的百姓。 这批百姓们约两三百人,大概都是一个大村庄里的,都是拖家带口,或牵着牲口,或推着独轮车,或者挑着担子,一个个都是瘦骨嶙峋,脸上出凄惶愁苦的神,缓缓的往渡口而来。 当他们看到渡口站了全副武装的骑兵时,顿时又纷纷的停住了脚步,一个个出惊恐的神,一些妇孺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果然,那群骑兵呼的一声围了上去,他们一连等了五六天都没等到人来,早就等得心焦了,此刻见到终于来了生意,便急不可耐的纵马围了上去。 这一冲不要紧,吓得那群逃难的民大哭小叫,亡命逃窜,众晋军骑兵纵马从两侧掠过,高声喊道:“莫要怕,我等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接诸位乡亲渡河,诸位休得误会!” 刚开始时,那些百姓哪里听得进去,只是本能的逃奔,然而终究是跑不过战马的四条腿,只得停住脚步认命,然后渐渐的听清了众晋军骑兵的话,又纷纷停住了脚步,半信半疑的聚集在一起。 最终,经过众将士的反复劝说,这些百姓才将信将疑的跟着晋军将士们前往黄河渡口边,当他们看到河面上铺着一层泥土时,心中终于放下心来。 在对岸的孟津渡口,众晋军将士早就严阵以待。岸边摆起了一溜的案几,案几上摆了面饼、烤红薯、烤土豆、红薯干等吃食;又支起了十数个火灶,灶上的大铁镬里正熬着热汤。 那些心中充忐忑和凄惶的百姓们,刚刚一登上岸,热情的晋军辅兵们便围了上来,有的接行礼,有的帮抱小孩,有的递热汤,有的递食物,忙成一团。 这些渡河的百姓们,喝着热汤,吃着食物,望着热情洋溢的汉人同胞们,一个个动得泪面,泣不成声。 随着第一批百姓的渡河,从洛到青州以北的黄河渡口,陆陆续续的来了北面南渡的百姓。到了后来,渡口附近的河面上,从早到晚,都是密密麻麻的南渡的百姓。 在荥的北部,庾翼勒马立在黄河南岸,望着河面上密密麻麻渡河而来的百姓,又回头望着那些动得痛哭涕的百姓们,心中慨万千。 庾翼心头叹息道:“如此盛景,唯有大将军能够做到。这大晋,若没有大将军,何为大晋?桓将军,你终究是私太重了……” 其实,在桓温临离开洛之前,曾邀庾翼一并离开洛,前往建康。在他看来,庾家与司马珂有不共戴天之仇,必然会答应。若他和庾翼联手,必定能掌控建康乃至整个江南之地。只是,他没料到的是,庾翼居然没有答应。 这场南渡持续足足两个多月,战线拉长到千里之远,渡河的百姓达到二十多万。 从这场冬季南渡,司马珂也得知了石赵已经是薄西山,再也无力与他抗衡。渡河北伐之战,也即将提到程表上来。 第372章 鏖兵渔 慕容燕国连战连捷,剪灭了宇文鲜卑部落之后,幽州东北面的地界,几乎都成为了慕容鲜卑的领地。雄心的慕容皝,开始将视线瞄准了长城以南的幽州地界,乃至整个河北,甚至中原。尤其是得知石赵内的消息之后,慕容皝更是蠢蠢动。 但是要想进军幽州,首先就得面对冉闵这一道关。近年来,冉闵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长城一般,将鲜卑人死死的堵在长城以北,甚至冉闵偶尔还要越过长城,突袭鲜卑。尤其是数月前的那一战,冉闵率众越过长城,意突袭龙城,斩杀了慕容彪的两千余骑,更是令慕容皝恨之入骨。 慕容皝于是召集了重臣高翊、悦绾、慕舆,还有慕容家的子弟慕容翰、慕容评、慕容彪、慕容儁、慕容恪和慕容霸等人,商议攻打幽州之事。 按照高翊和悦绾的想法,就是等到晋军进攻河北的时候,再趁晋赵相争难解难分之际,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南下攻占幽州,这样是难度最小的。 但是慕容儁、慕容翰两人却认为,赵军本不是晋军的对手,一旦等到晋军渡河北伐,占领了河北,再想攻占幽州就没那么容易了。届时必然要面对晋军的兵锋,更何况目前的燕国还在向晋国称臣,到时就是直接撕破脸皮大战。与其与强大的晋军战,还不如趁羯赵孱弱之际先攻赵,这样燕国占领幽州既成事实,晋人想要再进攻幽州就没那么容易了。 慕容皝觉得双方说的都有道理,一时间不能决,习惯的又朝慕容恪望过去。慕容皝对这个儿子是格外的疼和看重。 慕容恪不但在战场上是常胜将军,先在昌黎之战大破赵军,又在对高句丽和宇文鲜卑之战中都是首功,再加上人长得俊气,又为人随和,深受燕国上下臣民喜,慕容皝想不喜这个儿子都不行。 就连长子慕容儁,一向嫉贤妒能,对年仅十七岁的弟弟慕容霸处处排挤,却唯独对慕容恪敬重有加。 这次慕容恪依旧是一脸的沉思的神,很显然也难以做决定,慕容恪知道,他们真正的对手,不是石赵,而是已经占据了河南之地的晋国。先不说司马珂的兵锋无敌,幽州也好,河北也好,都是汉人占绝大部分,历史上也是汉人的地盘,如此晋军便占了先机。跟这样的对手去打,慕容恪没有绝对的把握。 而且,幽州还有个耀武扬威的冉闵,此人不除,别说跟司马珂逐鹿中原,连幽州都打不进去。 见得慕容皝望来,慕容恪思索了一阵,这才缓声道:“孩儿认为,取幽州不可太急,亦不可太缓。若是太缓,一旦被晋人占据河北,再想取幽州便是难上加难;但若太急,与冉闵和石鉴拼个筋疲力尽,反被晋人坐收渔翁之利。孩儿正在打造及训练重甲铁骑,预计还要半年才能成型,不若再等半载时光,再攻袭幽州不迟。” 慕容儁却不以为然,说道:“司马珂两载未动,一直在厉兵秣马,听闻其从海外买马,骑兵已过万,恐怕其对羯人用兵,就在这个冬季,若不速速下手,则晚矣。区区冉闵小儿,徒逞匹夫之勇而已,何足挂齿,孩儿愿率一万铁骑,踏破幽州,取冉闵之头而归。” 慕容儁在过往的战斗之中,并不出彩,输给慕容恪也就罢了,近来连十七岁的慕容霸都屡屡斩获奇功,令慕容儁极为不。而要想为自己正名,没有什么比击败冉闵更有说服力了。 慕容儁话音未落,慕容翰、慕容评、慕興、慕容彪等慕容家的猛将,也纷纷请战,慕容家这两代也算都是狠人。除了第二代的慕容恪和慕容霸之外,慕容皝这一代的慕容翰也是一个狠角。 慕容翰勇武善,足智多谋,深受父亲慕容廆的器重和宠,授以杀敌陷阵的重任。后来其弟慕容皝即位之后,慕容翰因遭慕容皝猜忌,于是投奔鲜卑段部,后来又被慕容皝召回。在对高句丽之战和宇文鲜卑之战,都立下赫赫战功。 慕容皝见众人如此战意高昂,不忍打击众将的积极,也不愿让外界造成慕容家拿冉闵束手无策的印象,再加上此时的燕军士气正旺,慕容皝也想趁机一举攻入幽州,终究是同意了慕容儁的请战。 当即,慕容皝便同意了慕容儁的请战,以其兄长慕容翰主帅,慕容儁为副,率一万骑兵攻打幽州,慕容评率一万步卒作为中路接应,高翊率一万步卒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合计三万大军,直杀幽州。 ………… 渔郡城。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雪花仍然飘飘洒洒的落下,鲜卑人已经围城足足一个多月。 从城头上往下看,燕军的毡帐密密麻麻的将整个渔郡城的三面都围了起来,只留下南门方向。燕军的仗帐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雪,一群鲜卑人将长矛倒转过来,用纂尾敲着帐上的雪,那雪扑簌而下,飘起一阵阵雪雾。 渔城主城城墙,马面墙上,已然站了赵军的军将士卒,人人披甲持兵,神紧张的看着鲜卑军马营寨所在。其实,由于大部分羯人都在南方与司马珂之战丧生,几年前的昌黎之战又被慕容恪斩杀了三万余羯人的控弦之士,此时的赵军士卒不但步卒是汉人为主,就连骑兵也有一半是燕赵之地的汉人。 城头上,赵军们抓着兵刃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一阵朔风吹过,纵然他们脸上涂抹了油脂,仍如刀割一般生疼。但是所有人在战位上都一动不动,偶有动静,也是紧张的咽下一口冰冷的唾沫。 城墙上生起了十几处火头,铁镬吊在上面,里面熬着金汁,咕嘟嘟的发出难闻的味道。城墙下还有赵军军将在大声的呼喝下令,催促民夫辅兵将更多的滚木礌石箭簇弩矢搬运上来。 一众赵军手,从袋子里面取出涂着油脂保存的弓弦弩弦,小心的擦干油脂,挂在弓臂弩臂上,默不作声的调校着弦力。 除了这些响动之外,城墙上密布的军将士卒,不发一言,人人都绷紧了神,严阵以待。 这一场燕赵之战,慕容儁和慕容翰叔侄俩,率万余名骑兵气势汹汹而来,想要与冉闵在渔城外一决高下。却不料一向擅长野战突袭的冉闵,却突然改了,坚守城墙,闭门不出。 慕容翰和慕容儁乘势而来,却只得在城外扎营,等候中路的慕容评的攻城器械到来,等到三军汇合在一起,一连攻打了一个多月,却丝毫没有半点进展。 冉闵不但野战无敌,守城也毫不含糊,城内的军民被其全部调动起来,誓死守城。而燕人原本是骑马打天下,对于这种严防死守的攻城之战,却是乏术,只能采取围三阙一的打法,围住渔郡城三面,只留南面一面。 网开这一面看起来是给冉闵退路,其实几乎是死路,一旦退出城门,一万多鲜卑骑兵便会像水一般将其团团围困再杀。 此刻天空之中下起了大雪来,对于鲜卑人来说,早就习惯了雪地里宿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而可以避免了赵军趁夜奔逃的可能。 城楼上的冉闵,身披一袭大氅,手按长剑,屹立在渔城头上,他那一米九多的个子,站在城楼上,如同一座铁塔一般,令城楼上的赵军将士心头大定。 冉闵冷眼的望着城下的鲜卑人,眼中出残酷之意,似笑非笑的说道:“慕容翰和慕容儁算什么东西,老子还以为是慕容恪来了。” 他率着一干部将在四面城楼上巡查了一遍,见得众将士守卫森严,并未因天气寒冷而有半点松懈,放下心来,对众人哈哈笑道:“诸位再坚守几,便可吃到鲜卑人的羊了。” 众人一听,顿时跟着哄笑了起来。在这个寒冷的天气,若是用铁镬烧上一镬水,煮上羊,再撒点盐巴和花椒,别提他娘的有多美了,就算给个女人也不换。 不过,他们知道镇北将军打鲜卑人可是一把好手,几无败绩,这次也不会例外,说吃羊那就一定有羊吃。 鲜卑人为游牧民族,燕军若长途行军作战,除了粮草辎重,还会驱赶上一群牛羊作为食补充,若是能一举将其击败之,羊自然是少不了的。 ……………… 一连一个多月过去了,鲜卑人已经放弃了攻城,城内的赵军也没有出城攻袭或者出逃的动静,双方就此耗下来。鲜卑人无聊之际,除了遛马,就是在大帐之内熬羊汤喝。 入夜,虽然已经到了初更时分,但是四野在雪光的映照之下,依旧一片亮堂堂的,如同白天一般。 一群鲜卑斥候,纵马在渔城四周游着,观望着城头上的赵军以及四野的动静,鲜卑人的大营之中,一片灯火通明。 燕军的中军大帐之中,正中生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个铁镬,里面水正在翻滚着,几个侍卫在旁边忙活着,有的在加盐巴、豆酱、花椒等物,有的在夹着大块大块的羊往铁镬里煮,整个大帐之内弥漫着一股羊的腥味。另外又在四面各放了一个软塌,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水中温着酒。 慕容翰、慕容儁、慕容评和高翊四人正在讨论着这场战事,谁能想到一向喜野战的冉闵,突然改了格,居然玩起了死守。 这其中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渔郡城内空虚,守军不多,要么就是冉闵故意示弱。但是,面对三万多大军的围城,冉闵的示弱又有什么意义? 众人商议和分析了一番,终究是没有结果。但是鉴于渔城极其坚固,而且鲜卑人又不擅长这种攻城战,也只能先在城下耗着。 此时羊已经煮,飘来一阵羊的清香,四人又离开案几,围着那堆火和铁镬,开始喝着羊汤,吃着羊,饮着热酒,便吃边聊。 慕容儁突然哈哈一笑道:“我等在此喝热汤、吃羊、饮热酒,冉闵小儿此刻恐怕尚在城内战战兢兢,随时准备登城战,相比之下,何其快哉?不管如何,冉闵小儿一向心高气傲,终究是服软了。” 众人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冉闵自出道以来,几乎每战都是主动战,稀少有坚守不出的,看来冉闵是真的怕了。 众人一边饮酒吃,一边闲谈,不经意之间便到了二更时分,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正要散去,突然大帐外传来急报声。 一名斥候急匆匆的奔了进来,急声禀道:“启禀诸位将军,赵军自南门出城而走,我等探时已有数百人出城,旋即被赵军骑兵驱赶而走,特此来禀报。” 慕容儁等人一听,心中一灵,顿时酒醒了一半,当即急声道:“速速点领兵马追袭,切莫让冉闵小儿跑了!” 四人当即匆匆忙忙又略带慌的做出了一番决定。由慕容翰率一万骑兵追袭出城而逃的赵军骑兵;慕容儁率五千骑堵住南门方向,同时堵截东门出逃的赵军;慕容评率步卒五千,堵住西门出逃的赵军;高翊则率其余步卒守住北面方向。 四人计议已定,当即分头行动。 呜呜呜~ 咚咚咚~ 聚兵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响彻了整个夜空,鲜卑人的数里连营顿时慌了起来,无数的鲜卑人披着甲,拿着兵器,骂骂咧咧的从毡帐里冲了出来。 鲜卑人的骑兵,都是百战兵,反应速度最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已迅速的在大营之前迅速的集结。 慕容翰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此刻酒已半醒,借着酒意,手提长矛,端坐在一片八尺多高的白马之上,威风凛凛。 眼见得面前已经黑的集结了一大片的骑兵,慕容翰眼中出意的神,他手中的战矛一举:“杀!莫让冉闵小儿跑了!” 随后纛旗挥动,上万的鲜卑骑,如同水一般涌起,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驾驾驾~ 随着鲜卑骑兵的喊声,骏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数以万计的铁蹄,重重的践踏在雪地上,起了一片巨大的雪雾,滚滚往南而去。 渔城南门方向二十里之外。 五千赵军铁骑肃然而立,赵军的阵列,依旧是前排一半战骑身着皮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四米的长矛,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密密麻麻的弓骑。 大军之前,冉闵端坐在朱龙马之上,左手执双刃矛,右手执钩戟,背如同一杆标一般得笔直,眼中出浓浓的战意。而他下的朱龙战马,似乎也显得特别的兴奋,双蹄刨着地面,时不时的着响鼻,跃跃试。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