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便听得脚步声响动,随后王家的大门、仪门、二门全部大开,王悦和王恬两人,急匆匆的奔了出来。 司马珂也下了牛车,向两人。 王悦和王恬两人,急忙向前,深深一拜:“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实乃死罪!” 司马珂见两人这般恭谨的神情,心头一阵慨,急忙扶起两人,笑道:“两位贤兄,不必多礼!” 王悦和王恬两人,听得司马珂依旧以“贤兄”相称,纷纷出震惊的神:“殿下……” 司马珂笑笑:“许久未来贵府,特意前来叨扰一杯茶汤。”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急忙邀请司马珂入府。 进了大堂,王悦请司马珂坐了上首,又让婢女奉上茶汤和水果等,这才在正中的主位坐了下来,而王恬则在一旁作陪。 三人寒暄了一阵之后,王悦不知司马珂来意,便讷讷的不知说什么。 司马珂却是谈兴极浓,跟两人讨论了一番朝中趣事,渐渐的越聊越开心。两人又请教西征之事,司马珂也是如实相告,听得王悦和王恬两人不觉悠然神往。 听到彩之处,王恬终究是好武之人,一时忘形,拍案叫绝,声道:“王恬恨未能跟随殿下左右,不说冲锋陷阵,哪怕能为殿下鞍前马后、执鞭随镫,也心甘情愿。” 司马珂一听,大笑道:“敬豫兄既有此意,他孤若北伐,必当请贤兄同往,一并上阵杀敌,不负男儿此生!” 王恬一听,顿时动得不能言语,许久才道:“还望殿下勿忘今之言,王某就算马革裹尸,也死而无憾!” 司马珂笑道:“一言为定!” 王悦终究是老成一些,听得司马珂这般说,隐隐有点觉不对,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也随声附和。 一时间,大堂之内的气氛,变得愈发融洽起来。 三人一直聊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司马珂这才起身告辞而去。 王悦和王恬两人恭恭敬敬的送别司马珂离去之后,回到大堂之内。 王悦眉头微微一蹙,道:“看来西王此番西征之后,便要北伐了,又恐诸世家极力反对,此番登门造访,便是期望王家能对其鼎力支持。” 王恬不以为然的说道:“北伐中原,乃大义之举,我等琅琊王氏,既为高门,理应鼎力支持才是,有何不可?” 王悦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如今西王之声望,如中天,朝中大臣,自然担心其过于强横,难以制衡。如若其再北伐,必然极力反对。先君在时,我等北方侨姓高门,原本同进共退,如今若我等支持西王,恐怕必然被其他北面高门所诟病。” 正讨论之间,却听得一声娇脆的声音响起:“西王殿下,未及弱冠,便心怀大志,以解救北面千万苍生为己任,而我等南迁士族,却不思衣冠南渡之,反而要极力阻挡,算得甚么高门?” 两人一愣,抬头看时,却见得王曦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不脸一红,尴尬的笑道:“慧君何时来的?” 王曦气鼓鼓的望着王悦道:“愚妹明往西王殿下府上一趟,特此告知兄长。” 王恬神情一愣,问道:“去找西王殿下做甚?” 王曦脸一红,瞪了王恬一眼,说道:“西王殿下,已是愚妹的兄长,前往拜访兄长,有何不可?” 王悦急忙用眼神止住王恬,王恬见王悦这般神情,顿时恍然,便不再追问。 王曦又道:“二兄既要随西王殿下北伐,愚妹亦请为大将军府之幕僚。” “甚么?” 王悦和王恬两人顿时凌了。 第248章 女幕僚 接下来两天,司马珂又带上重礼,先后去拜访了陆玩与何充。 对于陆玩,司马珂更多的只是称赞几名江东小将的优秀表现,便暗示诸小将前途不可限量。 而对何充,更多的是络情,以便后便宜行事。 又让纪笙给皇后杜陵的家里送了一批重礼,包括江南之地少有的蜀锦百匹。 一应事宜,全部安排完毕之后,司马珂终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从陆玩府上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司马珂只觉一身轻松,正要带着侍从去秦淮河畔逛一逛,放松放松一下心情 刚刚走出几步,便见得面驶来一辆悉的牛车,心头不一震。 算起来,他和王曦也一年未见了,但是这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在他心中一直存留着不可磨灭的印象。 只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名义去见她,终究是师出无名。 王曦缓缓的下了牛车,径直朝司马珂的牛车走来。 只见她一袭鹅黄的裙衫,身材修长婀娜,玲珑浮凸,在锦带束之后,不但彰显肢的纤细,而那前面的弧度愈发触目惊心了,用大写字母排号至少在第四号以上……而且丝毫没有半点受地心引力影响的迹象。 司马珂也下了牛车,了上去,仔细看过去,果然是女大十八变,王曦的脸蛋愈发白了,发出如玉一般的光彩,比起一年前娇了许多。 见得司马珂过来,王曦的脸上愈发羞红,着司马珂弯款款一拜:“民女王曦,拜见西王殿下!” 司马珂忙道:“慧君不必多礼!” 王曦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王曦的顿时脸的羞晕晕,婉若两瓣桃花。 司马珂心头一动,随即笑道:“好久不见,慧君愈发明丽动人了,不知哪家的郎君,将来可娶得如此佳人。” 司马珂这话,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以化解一男一女相见时的尴尬,毕竟身后还有侍卫跟着。 但是听在王曦的耳朵里,却别是一番苦涩的滋味。 王曦微微低下了头,娇声道:“许久未见殿下,可否移步到秦淮河,寻艘画舫一叙,民女有要事还请殿下帮忙。” 司马珂望了望身后的侍卫,略一迟疑,便快的说道:“既是慧君相邀,自当奉陪。” 这好在是对女子的束缚最为宽松的年代,若是在南宋以后,男女之间这般光明正大的相邀,几乎是不可思议。 两人各自上了牛车,来到了桃花渡口。 渡口挤了各式美的画舫,王曦选了一艘美小巧的画舫。司马珂令众侍卫在渡口等候,他和王曦两人并肩而行,缓步登上了船梯。两旁的画舫,见得这一对少年男女如同一对璧人一般,不纷纷望了过来,出羡的目光。 然而,很快便有人认出了司马珂,忍不住惊呼道:“西王殿下!” 没办法,司马珂的相貌,便是他的招牌,天下独一无二。 四周的众人顿时一阵哗然,甲板上和渡口上的人们都齐齐朝这边望来,站在后面的更是踮着脚尖眺望。 司马珂大窘,急忙朝四周环抱一拳,以向众人示意,随即便钻进了画舫之中,王曦紧随其后,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殿下看来后得戴个面具,否则恐怕难以安静。” 面具? 司马珂心头一动,眼中出略有所思的神。 那画舫的船主,听闻自己居然接待的江南之地奉若神明的西王、大将军司马珂,不出惊喜至极的神,见得司马珂进了船舱,急忙让船夫将竹篙往岸边一撑,便将画舫向河中去,随后又按照司马珂的意思,令众船夫将那船划得飞快,很快向下游方向奔去。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画舫远离了喧嚣,静静的横在河面之上,只有一缕丝竹声传来,更显得神秘而浪漫。 画舫里的生意,一般都有歌姬的,然而有王曦这个妙龄少女在,船家自然也不好意思推荐歌女,何况他这单生意本就不考虑赚钱,光是西王、大将军司马珂光顾过他的船,就能做一波广告了。 司马珂也没让船主吃亏,给了他五百钱,便让其上了瓜果酒水之后,不要再来打扰, 两人相对而坐,互相寒暄了一番之后,依旧是闲聊了几句,便聊到了此次西征之事,毕竟这是最近发生的最大的事情,也是最好的谈资。 在闲聊的过程之中,王曦的眼睛始终盯在司马珂的脸上,眼的痴模样,尤其是听到司马珂讲到彩处时,更是眼的小星星。 聊了小半个时辰,西征之事也聊的差不多,黄酒也喝了不少,王曦趁着酒劲,声对司马珂说道:“听得殿下决战疆场之慷慨,愚妹亦热血澎湃,恨不能跟随殿下左右。曦虽是女儿身,不能驰骋疆场,但愿为大将军府幕僚,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司马珂一听,不愣住了。 他以大将军之职开府,仪同三司,可以自行招募幕僚属官,但是从未听说有女幕僚之说。虽然这个时代,是整个封建时代对女的控制相对较为宽松的年代,但是还没到女子可以做官的地步,当然中的女官除外。 王曦抬起头来,坦然望着司马珂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昔曹魏之时,中有女尚书,我大晋之大将军府有女幕僚为何不可?难道殿下也如世人一般,看不起女子?曦虽不才,但亦读经书,学问不比府上几位兄长差。但得殿下恩准,必将竭尽心力,到死为止!” 司马珂望着她的双眼,见她眼中充坚决之意,又带着几分哀求。他知道这个女子,一向不求他人,而且极其要强,如今这般请求自己,不觉心中一软。 他当然知道王曦心中在想什么,顿时生出一股无奈。 他和纪笙相识在前,和她相识在后,以琅琊王氏的门第,她又是王家的嫡女,无论如何不会去落到做妾的地步。 王曦想的无非以女幕僚的身份,多多待在自己身边,以解相思之苦。 只是……所谓三四妾,在明朝以前,其实只是一多妾而已。如《庄子》记载:“灵公有三人,同滥而浴”。但实际上,只有正一人,其如都是妾而已。包括明清的时候虽有所谓的一正两平的说法,但实际所谓平也只是地位最高的妾而已。 所以,他和王曦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 司马珂微微叹了口气道:“女幕僚之事,以往从未有过,但是既是慧君所请,愚兄就为慧君破了此例罢……” 王曦听得司马珂答应了她的请求,眼中顿时出了惊喜至极的目光,泪水也涌了出来,一时间竟然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悄悄的擦了一下眼睛,这才转过身来,强行抑着心头的动,低声道:“多谢殿下,如此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司马珂脸上出温暖的笑意,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王曦道:“此事就此说定了,待得我回京口之后,再传书到贵府,请你前往赴任。至于府上两位兄长,也请与其洽谈,切莫说是我拐跑了府上千金。” 王曦也站了起来,痴痴的望着司马珂的脸庞,心的喜之,眼中更是星光灿烂,她那羞红而娇的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无比妩媚。 司马珂心神一,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王曦被他这一摸头杀,心中似乎什么被融化了似的,再也不管不顾,立即投入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搂住了他的。 司马珂只觉一阵沁人心脾的少女幽香钻入鼻孔之中,顿时也一阵意情,忍不住也张开双手,搂住了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以示安。 王曦愈发将他抱得紧紧的,生怕他飞了似的,全身也变得滚烫起来。 司马珂心头也顿时了,一阵神魂颠倒,轻轻的捧起了她的头,凝望着那张洁白无瑕的脸蛋。 两人四目相对,王曦的眼中早已失了一切,只有他的存在,那水汪汪的眼睛之中,充了无限的柔情意。 司马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将她轻轻的推开,低声道:“天已晚,回去罢。” 王曦略带一丝失落,但是随即又出了甜甜的笑意。毕竟,这一切,都已经令她很足了。 第249章 扶南人来访 司马珂和王曦两人下了船,走上岸边,正要各自登上牛车,突然听得渡口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喧闹声。 司马珂走了过去,却见得渡口围了一群人,人群之中只听得有人醉醺醺的大声喊道:“尔等南人……休得……欺我!我……曾乃……大汉皇帝!” 话音未落,四周立即传来一阵哄笑声。 “阁下既是大汉皇帝,为何会沦落到在地上打滚,你的羽林郎和虎贲何在?” “蛮夷羌狄,也敢自称皇帝,这是在我大晋,甚为开明,若是他处,必是诛灭门之罪!”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