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 曹的眉头微皱,看向曹丕的脸并不是特别好。 “父王·,有些问题孩儿已经在肚中积蓄很久了,已经是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了。” 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我现在让你离开邺城,回到封地,你可愿意?” 可愿意? 曹丕低头,最后轻轻的摇头。 “儿臣不愿意。” “你还是放不下?” “父王要儿臣如何放的下?” 曹拿起手上的玄黑酒樽,一口将里面的热酒一饮而尽。 “难道方才太子与你说的话,你没听到,这些问题是孤故意让你知道的,既然你都听到这些东西了,难道还不死心?” “治国方面仓舒确实有一套,甚至可以说,儿臣不如他,但是,儿臣也是你的儿子,从小便与你出生入死,我八岁学剑,十岁骑马,十二岁,便已经可以在战场搏杀了,但是仓舒呢?他一直被父王护在身后,我不知道,不知道父王你为何要如此偏心?!” 偏心? 曹将酒樽砸下去,大声质问道:“我何时偏心过?” “父王如何不偏心,在子建尚在之时,父王便戴子建有加,处处长优待,反观儿臣,却是时常被父王奚落,半句赞扬也没有,甚至连一个庶出的仓舒也都不如,父亲,若我是那种无能之辈,那也就罢了,但是儿臣不是啊,儿臣文治武功,不比他人差,比之子建,儿臣更为老辣,做事更加谨慎,比之仓舒,儿臣的历练比他更多,朝中也更多人支持儿臣,但是,为何,为何父王总是不喜儿臣呢?” 不喜? “你,你原来是这样看孤的?” 曹的声音有些萧瑟。 “不然,不然父王我如何看你?” “我偏心子建,我护仓舒,但是我可有半点轻慢你?你虽然无侯爵之位,但是五官中郎将是何等官职?开府之权,副丞相之威,而子建不过一小小侯位,你如何觉得孤是冷淡你,偏子建?况且,孤为何要偏心子建?因为他不会争,我若是不偏心他,他如何是你的对手?” “父王这是帝王权术?”曹丕却是在一边森森嘲讽。 “社稷之位,天下共主,孤做不成,自然是有你们这几个中的一个来做的,孤挟天子以令诸侯,本身便是大逆不道,天下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戳孤的脊梁骨,若不是孤威名在外,你以为孤守得住这个魏国?孤现在守得住魏国,但我也要我的继承人,你们中的继承人,也守得住孤打下来的基业,最起码,让曹家,夏侯家的这些后人,后不至于狈过活。” 曹丕脸上的愤懑之愈甚。 “那父王为何不将太子之位与我,难道以儿臣的手腕,会让魏国从儿臣手上丢了去?” 曹深深的看了曹丕一眼,说道:“你或许不会将魏国的基业丢掉,但是你无法让魏国的基业继续保持下去,我不求千秋万代,我只求如汉一般,有四五百年的寿运,而子桓,你不行。” “儿臣为何不行?” “不行便在于,支持你的人太多了。” 支持我的人太多了? 这也算是一个缺点? “儿臣不明白。” “不明白?” 曹再叹一口气,说道:“你以为,这天下是我曹家的天下,那些世家的嘴脸,难道你没有看清楚?支持你的人中,世家无数,若是你成了魏王,他们自然也水涨船高,现在孤制这些世家便要通过诈死,若是你成了魏王之后,要对付这些世家,又谈何容易?即使他们不会在你活着的时候生,但是,你的继任者,未必能够降服他们,若这般,我魏国基业如何能够长存下去?恐怕只是世家的傀儡罢了!” “可仓舒亦有世家支持,颍川士族,如何不是心头大患?父亲相信仓舒,却不相信儿臣,难道不是偏心?” 见自己的一番言语无法让曹丕醒悟,曹再叹了一口气,最后却是幽幽的说出了一句话。 “子桓,你以为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孤不知道?” 做的事情? 曹丕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儿臣不明白。” 不明白? “你以为仓舒当然被五步毒蛇所咬,是一个意外?难道你觉得子建之死,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你以为你侯府中的龌龊事,哪一件孤不知道?” “既然父王知道,为何当时不惩戒,反倒是要假装不知道,哦!原来父亲是郑伯,儿臣是共叔段啊!” “够了!”曹是真的愤怒了。 作为自己的儿子,现在居然将自己比喻成郑伯那等诈恶毒,工于心计的人? 还将自己置于共叔段同等身份! “若是子桓你今要说的是这些,那么,孤只能削除你的权势,让你到长安城去好好反省了。” 听到曹这句话,曹丕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父王要将儿臣迁到长安,此事不急,儿臣还有问题,儿臣这些年做了这些事情,难道父王以为仓舒他便是如同白莲花一般纯洁?一般无暇?” 曹侧头看了曹冲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仓舒做过的龌龊事。” “那为何你只看到儿臣做的事情,而不在乎曹冲做的事情呢?” “仓舒所做的事情,虽然也是为自己的权势,但他全然没有为自己的权势而害你,仓舒与你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 也不等曹丕说话,曹的话便继续说了出来。 “仓舒他仁慈,他护生命,即便是一个普通百姓的生命,他也会在意,但是你,你在意吗?” 一个普通百姓的生命? 曹丕愣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 百姓就像是杂草,死一茬,便长一茬,为何要在意一个普通的生命? “天下久经战,需要的是一个仁君,而非暴君,曹冲虽然有武帝之志,但是他治国一道,比之武帝强太多了,况且武帝兴兵,劳民伤财,仓舒兴兵,却是富国强兵,只要是能让魏国富强,让魏国长存,他便是下一个魏王,这一点,你远远不行。” 远远不行。 远远不行.............. 曹丕喃喃自语。 “子桓,你退下罢,孤是再也不想见你了,还希望你在长安能够醒悟过来,不然的话,后你是会命不保的。” 命不保?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丕突然仰头大笑。 “父王,仓舒,我看今,是你们要命不保!”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