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天蒙蒙亮,曹冲便从上起来了,一摸身边,发现摸不到人。 曹冲睁开眼睛,发现外面有些喧闹了。 丞相府乃是在许都内城,玄武大道边上,平常自然是无法闹起来的,但曹冲知晓今天为什么会热闹起来。 因为自己要走了。 这个丞相府中,还是很多自己人的。 洗漱干净之后,曹冲就看到了眼通红的环夫人,而环烨则是站在一旁低着头,这种事情,他也是不了手的。 所谓之儿行千里母担忧,曹冲弱冠之龄,便要出征在外,要说环夫人没有一点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在十几年前,曹昂死的时候,丁夫人哭得有多痛苦,环夫人是看在眼里的。 甚至丁夫人因此和曹绝,直接把曹给“休”了,鸟都不鸟曹了,这在封建王朝,简直是不敢想的事,但丁夫人做了,可见其愤恨与伤心。 环夫人作为曹冲的母亲,而曹冲则是她显贵的凭借,她自然也不愿意让曹冲去冒险。 战场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仓舒,听娘的话,别去了,啊?你还小,打仗的事情有诸位哥哥,诸位将军,轮不到你一个小孩去。” 曹冲把环夫人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含深情的说道:“父亲以及前方的战士们都在浴血奋战,我上场如果有用,上战场又如何?” “你....”环夫人气得不行,要不是在场的人太多的份上,环夫人早就把曹冲关起来打了。 小兔崽子的,翅膀真的是长硬了。 “你去与你父亲修书一封,不然,我不让你出这个门!” 我勒个去。 曹冲受得到环夫人的深切担忧,但他没有办法,富贵险中求,要想胜过曹丕,唯一的出路,便是在战场上,当然,如果曹活得够久,下的决定够大,曹冲依然可以当上曹魏集团的实权人物。 但曹冲不敢赌,也不想赌! “母亲,这事情,儿子是想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丞相之子?” “好,好一个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曹冲刚说完一句话,在身后,就走出了一行人来,正是曹植杨修一行,而说出这句话的,正是杨修! 外人既然来了,环夫人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手擦拭着眼睛,为了不让曹冲看到自己泪,手捂着眼睛小跑进屋。 曹冲摇了摇头,脸上也不怎么好。 这个时代,没有真正的安全,不管在哪里,都是如此。 “拜见四哥,杨主簿!” “七弟安好!” “拜见七公子!” 三人互相行了一礼,这才抬头上来。 “仓舒此行一去,可有把握?”曹植眼睛炯炯有神,细细的盯着曹冲。 到这个时候,曹冲哪里还不明白曹植的意思,这是到了出征之际还在试我啊! 唉~ 曹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全是悲苦之,他在庭院中踱步,如此模样,倒是看得冬儿泪水都出来了。 夫君如此模样,难道今天是永别? 一时间,小院之中多了些哭声。 曹植杨修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光。 如此说来,那童谣,不是曹冲编写的,这七弟,是真的没有把握啊! “大丈夫,为何叹气,若是七弟不愿去,为兄帮你做主,父亲虽然严厉,但这件事情倒也不会怎么怪罪。” 曹冲当听到“为兄帮你做主”之时,脸上出希冀之,当听到“怪罪”二字,整个人却是焉了下去。 如此模样的曹冲,自然全在曹植眼中。 “罢了罢了,此事怎敢劳烦四哥,况且父亲叫我前去,也不会是送死,怕只是磨砺一下我罢了。” 杨修呵呵一笑,上前一步,眼睛盯着此刻微红着眼睛的曹冲,说道:“仓舒此去,可有什么谋划?” “谋划?”曹冲一呆,样子看起来手足无措。 “为何需要谋划,难道父亲没帮我谋划好吗?” 曹植杨修对视一眼,皆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呵哈哈哈哈!” 曹冲心中暗恼,脸上出的表情却是很糊的。 “四哥与杨主簿为何发笑?” 杨修的笑声一顿,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了。 “我虽然没有参加过多少次行军打仗,但我亦知出征的做好谋划,此事,仓舒在路上得好好谋划了。” 曹冲心中冷笑,样子却是充着恭敬谦卑。 “德祖教我!” 杨修斜眼看了一眼曹植,马上喋喋不休起来。 许久之后,杨修才把话说完。 “话别便到此为止了,七公子一路顺风!” 杨修把话一说完,脸上还有着自得的笑容,半躬身对着曹冲行了一礼。 曹冲亦是对杨修行了一礼,不过不是半躬身,而是深深的鞠了一个七八十度的躬。 如此模样的曹冲,算是给了曹植杨修一颗定心丸了。 本来杨修还有些担心这一切都是曹冲谋划的,但现在看来,曹七公子虽然擅长写文章,但政治思维却是不好啊! 居然没发现其中的危机,甚至于连出征的谋划也没有。 如此之人,还需要顾及什么? 杨修与曹植一路快走,待出了丞相府之后,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冲自然听不到这笑声,若是给曹冲听到了,曹冲心中这块悬在半空中的石头,怕是也会掉下去。 此时,三女已然是走到曹冲身前了,其中辛宪英还算是镇定,脸如初,而周莹则是双眼微红,至于冬儿,此刻早已经是梨花带雨了。 唉~ 曹冲一把将冬儿拥在怀中,眼睛却是看着辛宪英与周莹。 “有什么话,便说吧,没话为夫就要走了。” 听到这句话,冬儿本来是笑声泣的,如此一来,直接就哭出声来了。 “哭什么哭,别人还以为你死了男人了呢?”曹冲狠狠的给了冬儿一个爆栗,手则是不安分的上下游走,倒是把这哭声搞得断断续续起来。 辛宪英和周莹脸都有些红,最后还是辛宪英先说话的。 “夫君在外,家中有我,夫君无须介怀。” 曹冲点了点头,看向辛宪英的眼神多了些欣赏。 “夫君此次前去千万小心,南边虽然比北边要热一些,但到了腊月,怕也是十分寒冷,这件衣服,夫君就先带着吧。” 此语说罢,周莹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白的锦服外套,看起来,还真是厚实。 此曹冲也不拒绝,便把这衣服拿在手上,然后再递给了周独夫拿着。 “不说有些关于大头的话?” 周莹眼神一凛,说道:“大头是生是死,是他自己的造化,夫君冲锋陷阵,只要大头活着,夫君便要活着,若是夫君不活了,大头也不要活着回来。” “你...”曹冲刚想说话,但对上周莹的眼神,只得叹了口气。 “也罢,诸位无须担忧,我此行去去就回!”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