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城外,渐渐可以看到一道不大的烟尘,在槐树之间飞扬,曹冲连忙从曹身边起来。 知晓是大人物来了! 有人看三国,只觉得卧龙凤雏厉害,水镜先生司马徽也有言曰: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安天下! 且不论这句话的含义,我们从历史的角度也可以看出,刘备得其二,也不过困守巴蜀,为三国最弱的一方。 可见,得一人可安天下便是谬论了! 反倒是曹魏的谋士们,虽然不为人所知,但计谋绝顶。 毒士贾诩,能从董卓时代活到曹丕的年代,最后还能官至三公,你能说他不如卧龙凤雏? 程昱同样如此,从曹一穷二白时便跟随左右,在吕布之中,他与荀彧守住了曹不多的基业,活到了八十岁,同样智谋过人! 号有王佐之才,被曹称为“吾之子房”的荀彧,就更不用说了。 曹冲脑海中一边思考,心里对即将出场的人物,却是期待非常。 与诸位英雄同时代,吾有荣焉! 近了,黄沙之所在,旌旗之飘飞,密密麻麻的黑点在曹冲面前一点点放大,逐渐化成一匹匹俊俏的健马,一个个略显疲惫的文士! 曹整理官服,静待在巨座之外,待马蹄声清晰入耳,人影已在眼中,曹脸缀着泪水,小跑出去。 “诸位,今烦请诸君奔驰,我之过也!”曹冲站在曹后面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以其哽咽的声音来看只怕是泪面了。 “主公!” “主公!” ………… 为首一个老者,面有褶皱,在赤下行军,本来干枯的嘴,此刻已经发白裂开了。 曹冲连忙上去握着贾诩的手,慢含深情的说道:“执金吾受苦了,此乃之过也!” 执金吾位列九卿,食禄二千石! 曹说完,便亲自从卫兵拿过一个漆红大碗,喂着贾诩喝下碗中凉水! 曹冲在后面暗暗咋舌,算是明白了曹这个大领导为什么能紧抓下属们的心。 看现在贾诩泪面的样子,只怕是被曹动到心里去了。 “臣,谢主公恩!”喝下凉水的贾诩推开曹,向后退一步,行了主仆之礼! “莫需如此,文和快快请起!”曹眼中自然也是带有喜的,这一跪,就又让这些谋臣们对自己忠心耿耿,何乐而不为? 曹几乎是一一接见下面的谋士,荀攸陈琳程昱,没有一个是不痛快涕零的。 曹冲则是一边看,一边学,曹的这一手,怕是收心的最佳手段。 见完曹后,他们理当和身后的曹冲打一下招呼。 “仓舒拜见文和伯伯!”曹冲对贾诩行了一个大礼,后者只是轻轻的点头,没有其他表示。 “仓舒拜见公达叔!”荀攸的表现比贾诩热烈一些,但也是平平淡淡的。 至于陈琳程昱,更是如此! 从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中,曹冲便能明白很多东西,越老的,类似于贾诩陈琳,对自己的态度越是轻慢,而类似于荀攸程昱,倒是不冷不热。 其实说起来,贾诩陈琳是汉臣老臣,以他们的态度,怕是站在立长的一边,也就是曹丕身边。 唉~ 曹冲叹气,知道这些人,以后可能就是自己的敌人,而荀攸和程昱,倒是可以争取一二。 在众多文士后面,一个七尺高的穿甲将军单膝跪地,他虽着军服,但面儒雅,一眼望去,有如沐风的觉。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今山西朔州)人。曾从属丁原、董卓、吕布。吕布下邳败亡后,归顺曹。此后随曹四处征讨,战功累累。 “文远快起,快快请起!”曹拉着张辽的手,把他拉起来,自然又是一套嘘寒问暖,竟然生生让一个七尺大汉虎目蓄泪。 曹冲连忙给曹让道,曹一手拉着张辽,一手挽着贾诩,快步的走进了许都东门。 众人乘骑上早已准备好的车驾,纷纷回身作辑,才先一步回了府。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曹把眼泪一擦,恢复到无喜无悲的样子,抱着曹冲上了华盖豪车,曹仰着头看着曹冲,问道:“冲儿可知为父为何泪目?” 曹冲盯着曹炯炯有神的眼睛,知道这又是曹给自己抛下一道命题。 其实曹冲想说:大家都是人,说不定也都只是装装样子,你泪目,自然是你虚伪咯! 但话自然不能这样说,曹冲思索片刻,才缓缓出声:“阿父是思人深矣,佩诸位大人之劳累,故而有而发!” 身为人子,你不可能说你父亲虚伪的,就算他真的虚伪,也是为了复兴汉室,一统天下的而不得不做。 “你个滑头,倒是越来越像那个司马懿了!” 额?司马懿? 我怎么就像司马懿了?莫非曹不自己所说的话。 “莫非冲儿说错了?” 曹踏着一个甲士的背,上了车宇,一把将曹冲抱在怀中,故意用胡须割刺曹冲的脸。 “原来为父以为冲儿只是机过人,现在想来倒是错了,你应当是狡猾诈!” 狡猾诈? 曹冲抬头望着曹,看到他是一脸的欣赏,而不是发怒后,才把心放回口。 “阿父真是在打趣冲儿!” 直到这一刻,曹冲才重新拾起对古人的敬畏,看来自己这几天所做的事情,是被曹看着眼中的。 砰~ 曹狠狠地给曹冲额头来了一个爆栗,倒是把曹冲给打蒙了。 “阿父,难道冲儿做错了什么?” “为父也要给你个警告,切不可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 望着曹略显凶恶的眼神,曹冲下意识的点头,心里却是茫到了极点。 曹冲两世为人,居然不懂曹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而曹明显也不给曹冲思考的时间。 “此信是你所书?”曹拿出卷个竹简,正是曹冲叫周不疑带给曹的。 “确为孩儿所书!” 此时马车已经开始缓缓动弹,左摇右晃下,曹冲思维也有些飘。 “这中郎将刘鹏,经查实,却有私储私兵,而且,许都也不止他一人!” 曹冲小心翼翼的看向曹,不知道他的最后目的是什么。 “为父想问冲儿,此事该如何了结?” 唉~ 就知道你会问! 好在自己在写这封信之前,就已经有考虑如何回答了,不想居然马上就用到了。 “孩儿以为,收其私兵,罢其官职便可!” “哦!为何?”曹看向曹冲想知道他的想法。 “刘鹏乃汉室宗亲,其虽然蓄有私兵,但罪不及死!” 其实还有一层含义便是汉献帝在几天前已经被群臣戏耍了一遍,哪怕曹真不是汉室忠臣,也多少该给汉献帝一些面子,抚一下汉献帝。 毕竟在明面上,汉献帝还是皇帝。 曹不置可否的挥手,示意曹冲继续说下去。 “其次,蓄私兵固然可恶,但或许涉及人员过多,真的处理的话,朝局不免动!” 曹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个消息在年前就被宠报告过来了,之所以着不处理,一方面的确是顾忌汉献帝的面子,但更多的是,涉及的人太多了。 不仅是汉室宗亲,朝中老臣,就连曹家夏侯家也有不少私兵,这些私兵,在户籍上无名,也就是所谓的黑户。 黑户自然就不用税,不用税便可以源源不断为主人创造财富,当然,其中有些只是为了财帛,但也不排除有些人的确是心有异心。 曹的眼神有些发冷,摸着曹冲的背也不大力了起来。 良久…… 曹扶起曹冲,把他正在自己面前,郑重的说道:“冲儿,为父便将此事,由与你,可好?” 由与我? 曹冲心里一惊,同时又有些后悔,这件事情基本上涉及到了各家利益,如何处理,都可能得罪人,可以说是一个苦的不能再苦的事情。 但曹把他由自己,那就值得深思了! 是考验,亦或者是已经打算为自己建立班底了? 呼~ 曹冲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知道到了这里,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孩儿,谨遵父命!”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