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哄…… 如果王买的出场是轻微的震动的话,那么,高义的出场,就是天崩地裂。 一百骑马虎士从不远处奔袭而来,卷起千堆黄沙雪,在此刻,你只能听到热烈的震地声,别无它音。 咕噜…… 王买了一口口水,望向百骑虎士,如此整齐的骑行阵容,如此清一的骑兵,王买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不疑向前一步,羽扇清摇,笑着说道:“曹公之子,你可知否?” 天下有几个曹姓,又有几个堪得上曹公称谓? 在许都内,只有曹一人耳! 王买脸通红,眼睛在眼眶中转了十几圈,听着不断靠近的马蹄声,王买心中一横,跳到马下。 “公子,还请原谅小人的不敬之举!” 王买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头印在地上,磕了许多下,甚至额头都渗出血来。 “停!”曹冲一声令下,高义在马上挥动手势,如同山洪爆发般的骑兵生生的遏住冲势。 “谢公子,谢公子不杀之恩!” 三国这个时代,人命比草,尤其是王买还冲撞了曹冲,曹冲知道,就算自己杀了王买,也不用承担什么法律责任。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残酷! “我可没说饶了你,去向周姑娘道歉吧!”曹冲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周莹回府,讨好周莹也是必要之举。 “周家娘子,哦不,曹夫人,还请饶了小人一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啊!” 看着王买跪地忏悔,周莹自然是一脸痛快,但听到曹夫人这里时,脸却是黑得不行。 我呸!我才不要做这个登徒子的小妾。 “王买,你走吧,不要再来周家庄了,要是下次再来,我可不会轻饶你!” 王买自然纳头再拜,口中把自己贬得是一文不值,而另一方面赞扬“曹夫人”的美好品德。 连曹冲都看出来每当王买说一次曹夫人时,周莹的脸就会黑上一分,可怜这家伙还在滔滔不绝的夸赞周莹。 “好了好了,本公子耳朵都听出茧来了,我问你,你上头是谁?” 许都周边防卫都是典军校尉夏侯渊的部队,但看他们的衣甲,却很明显不是许都防卫的军队。 “禀告公子,我等皆是中郎将刘鹏的部曲?” 刘鹏? 曹冲仔细思考,好像没有这个人吧?便一脸惑的看向周不疑。 “公子,却有此人,刘鹏乃灵帝之后的旁系血统,在朝中倒是领了中郎将之职。” 中郎将是介于校尉和将军之间的职责,里面的水份很大,既可以做到位为副丞相的五官中郎将,也可以只是一个名目闲职。 刘鹏为汉室宗亲,以曹的格,绝对不会让他拥有武装,尤其是在许都治下。 所以刘鹏的居心,就值得商榷了。 “王买,你走罢,吾今便饶你一次!” “谢公子,谢公子!”王买连忙磕头道谢,然后狈的和自己带来的一干人匆匆离开周家庄。 吱丫……吱丫…… 周家庄的人纷纷探出头来,到目前为止,他们哪里不知道曹冲是个大人物。 而周莹也面复杂的看向曹冲,无可否认,在王买向她磕头的时候,她到一种快,这种快说不清,道不明,却是十分舒服。 当然,按照现代的表达来说,那便是虚荣。 没有人不希望被尊敬,被畏惧,被敬仰,周莹同样如此。 “小人拜见诸位大人!”王老汉快步走来,似乎要跪下曹冲身前。 这可使不得,曹冲连忙去止住老人家的身体,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老丈,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一名孺子罢了!” 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贼盗。 三老不仅是官,而且因为其年龄大,汉朝以孝治天下,在汉高祖刘邦的时代,国三老还可以见皇帝而不拜。 曹冲连皇帝都不是,自然不敢接受王老汉的跪拜。 “老汉请起,此为吾之过也,曹冲并无半分功劳,老丈便不要谢我了。” “公子仁义……”其实三老冲出来,其实不是为了谢曹冲,而是为了试探曹冲的为人。 在这个时代,人命,平民百姓哪里敢和官府斗,所以他先来探探曹冲的口风。 结果还不错,面前这位年轻的公子不是那些血的胥吏。 “三老家中可有纸笔?” 王老汉不知道曹冲要干什么,只能点头。 此时,随着王买上百人的离开,高义也带着虎卫停留在离周家庄不远处,当场就造起一座简易军营出来。 时时刻刻守护着曹冲的安全。 天已近正午,烈悬空,曹冲和周不疑走到三老家中,此人即为三老,当然是有点资本,家居比之周莹,又要好上不少。 曹冲拿起笔,便在手上的竹简书写起来。 阿父,仓舒致上,今到周家庄,见百人之队,孩儿见其甲胄不似许都之军,便问之,其曰:此中郎将刘鹏之私兵也! ………… 曹冲写这个信件的原因有几个,第一便是显示自己的才能。 有才华的,不一定是领导者,作为领导者,你得要有能力,得要有识人之明。 曹冲的所有希望,都是寄托在曹的喜之下的,这种喜有些扑朔离,但曹冲必须牢牢握在手心。 其次,类似于刘鹏之类的人,在许都怕是有不少,如果这些人起了异心,曹可能没事,但自己的小命就可能不保。 将威胁留在身边,不是曹冲的为人。 “文直,就劳你帮我传信了!” 周不疑接过竹简,把它在袖子里。 同时点了点头,他知道曹冲的意思,但周不疑却想的更多,这件事虽然看似很小,但可能拉出真正的大鱼。 这大鱼,可能是曹冲的敌人,也有可能是朋友,不然以刘鹏的身份,他做的事情,宠会不知道? 其中肯定有什么礼益纠葛,可能连曹也不怎么想去触碰,就放在下面的听之任之。 “仓舒,这……” “文直无须多言,你之忧虑,我知知矣!” 曹冲哪能不清楚其中的水分,曹冲是后世人,对于政治这种东西,虽然没有系统学习,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清楚其中猫腻。 这件事牵扯的确多,但那又如何? 自己写的信,只是家书,不是公文,目的只是让曹看到自己的所作为,而不是真的要做什么罪人。 曹看后,会不会有所行动也是个未知数,而且,就是做了,曹冲也不怕。 他已经不再是之前手无寸铁,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的曹冲了。 他手上有军权,他心里时时刻刻防备着许都出现的任何风吹草动。 周不疑点头,骑着一匹马就消失在村小道的尽头。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鞋? 曹冲明白,有时候,要想活的更好,只有不断地腹黑自己,尤其是在这样的世中。 许都始终有人在旁窥测,远处,曹丕的目光也必定冷冽。 曹的喜也好,众人的归附也罢,前提都是要活下去。 历史上曹冲的死便是最好证明,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朝局里,连曹都要小心翼翼,何况曹冲?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