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闻言,迈着壮的小短腿跑到元哥儿面前,学着大人的样子摸摸元哥儿的头:“弟弟再见,你乖乖和尤额娘回去,我后面再教你舞剑。” 元哥儿被他摸也不躲,只盯着五阿哥怀里的小木剑不放,五阿哥离他近,元哥儿便朝着那小木剑啊啊。 五阿哥看看小木剑 ,又看看元哥儿,抬手就把木剑放到元哥儿怀里:“你想要就给你了,我还有。” 元哥儿拿到了想要的玩具,朝着五阿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 耿格格带着五阿哥回去,尤绾看着抱着小木剑笑呵呵的元哥儿,真觉得自己儿子跟个小财似的,见到点好玩的就想扒拉回家。 结果回了芙蓉院,元哥儿就把小木剑随意扔到边上去,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尤绾以为他是还小,记差,忘了自己方才有多喜这小木剑,便拿起来在元哥儿面前晃晃。 “这是哥哥送给你的哦!”尤绾提醒他。 元哥儿淡淡扫了一眼,不兴趣地移开视线。 尤绾不放弃,跟着他转,手里晃着小木剑。 元哥儿砸吧砸吧嘴,打了个哈欠。 尤绾:“…………”真的太不给她面子了。 等四爷晚上回来,尤绾和他说起这事儿。 “你说元哥儿以后会不会是熊孩子啊?什么东西都要自己霸着,你说这子像谁?”尤绾十分苦恼。 四爷问清熊孩子是什么意思,尤绾如实说了,四爷听罢笑起来。 “好了好了,这算什么。他这样的子,以后反而不会吃亏,倒少让我们心了。”四爷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况且生在皇家,男孩子霸道些才更容易站得稳走得远,太过温顺和善,四爷倒不大瞧得上。 第54章 .被退婚 临近兄长尤进的婚期,…… 临近兄长尤进的婚期, 尤绾开始用心筹备礼单,可就在她盘点贺礼的时候,喜塔腊氏突然进府来了。 尤绾将额娘进芙蓉院, 让身边人沏茶倒水。 喜塔腊氏先逗着元哥儿玩了会, 这孩子是她看着出生的, 头一个月也在她身边, 因而喜塔腊氏对元哥儿格外疼,元哥儿也很讨喜,对郭罗妈嬷笑得眉眼弯弯。 尤绾却瞧着喜塔腊氏脸上虽带着笑容,但眉宇之间隐隐带着愁绪, 似是有心事。 她便叫人将元哥儿带下去, 连带让房里人都退下。 “额娘不是说近些子要忙大哥的婚事,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尤绾拉着喜塔腊氏的手问道。 喜塔腊氏抿抿, 脸上略有些纠结, 似是不好开口。 尤绾见状, 心里更加糊了,有什么事是必须要她额娘上门才能说的,还如此难以启齿,实在让她费解。 “额娘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样我看着也不好受。”尤绾说道。 喜塔腊氏眉头紧锁,沉半晌, 终究开了口:“我这儿真有一件事, 不好对别人说,想让你帮忙查查。” “额娘你但讲无妨。”尤绾坐直了身体, 表情很是严肃。 “就是你大哥的婚事。”喜塔腊氏说道,“这些子家里一直在张罗这事,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 该过的礼也都过好了,只是这快到成婚的吉,完颜家却突然反悔,说要退婚!” “退婚?”尤绾怔住,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呢?” 且不说这门婚事早已定了三四年,但讲她哥哥家世不差容貌出众,又中了探花,以后也是大有可为,与完颜家的姐姐很是相配,是一对难得的璧人。 尤绾实在想不出对方退亲的理由。 “那边可说了为什么不愿?额娘可去问过?”尤绾问道。 “自然是去过的。”这是关乎儿子一生的大事,喜塔腊氏当然上心,“我都去那边府上三四趟了,每次完颜夫人都把我搪回来,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只说要退婚。” 喜塔腊氏自己也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她觉得她们家里该做的都做了,态度也很好。自家儿子看上对方家的姑娘,自然是好言好语地上门求亲,各种礼节都挑不出错来,之前那边也是客客气气的,就是不知怎么的,有一突然就变了口风。 “那额娘有没有见过完颜姐姐,可曾亲口问过她的意思?” 喜塔腊氏道:“我倒是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去了她家那么多回,只见过她一面,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哭,什么也问不出来。我瞧着她像是瘦了不少,怕是有心事,不好和我开口。” 喜塔腊氏曾猜测是不是完颜家遇到了什么难处,想让他们开口,自己这边能帮则帮,都是板上钉钉的亲家了,不至于置之不理的。 可是左打听右打听,就是没问出什么来,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望着尤绾,眉眼间笼罩着愁云:“我这次来,其实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有没有门路,好帮你大哥查查,这完颜家为何要退婚,这事还有没有能挽回的余地。你大哥那人你是知道的,有事就闷在心里不说话,他心里也急,但是无计可施,我和你阿玛已经好几没睡好了。” 尤绾见额娘这般忧愁,当然不会推托,只是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也一时想不到该如何下手。 她只能道:“额娘你先别急,这事我定会帮大哥仔细查清楚,只要这婚事还能继续,我定然帮大哥这个忙。” 喜塔腊氏也是病急投医了,原以为儿子中了举,婚事也将近,该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如今却快要泡了汤,如何能够不慌。 尤绾耐心地安抚住她,让喜塔腊氏平静下来,又把元哥儿抱来逗喜塔腊氏开心,坐了一个时辰,才让人将额娘送走了。 甫一将喜塔腊氏送出芙蓉院,尤绾便将余永易叫来,让他出府将完颜家最近的情况打听清楚,去过什么地方,买过什么东西,还有家里来了什么人,都要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她。 余永易明白这事十分重要,飞一般地出了府,在完颜家旁边转了大半天,终于把能打听到的消息都记了下来。 “回侧福晋,您让奴才打听的完颜府,近些子并没有可疑的人上门拜访。半月前他们家请了绣制喜服的绣娘,可是前两就被送出府了,采买嫁妆的仆人也被叫了回去。”余永易回禀道。 尤绾默默听着,这完颜家都在准备喜服和嫁妆,可见也是想成婚的,又怎么会突然悔婚呢? 她蹙着眉道:“那前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问到了?” 余永易声音略放低了些:“奴才收买了他们家的马夫,仔细盘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完颜家的姑娘前几去郊外寺庙上了香,回来后便魂不守舍,一直关在房里不见人。之后完颜家便和夫人商议要退婚了。” 上香回来便要退婚,那这症结明显就出在这儿,尤绾沉思片刻问道:“你可有法子查到那上山进香的都有谁,能不能知道完颜姐姐遇见了什么事?” 余永易当然想查清楚这事,好在主子面前立功。但凭他的能力,想要查明此事,还不能惊动旁人,免得传出言,实在是困难了些。 故而他不敢轻举妄动,问到这点可疑之处,立即就回来告诉尤绾了。 看他这副神情,尤绾便知道余永易不可能做到,只好让他退下。 她坐在屋子里深思许久,严嬷嬷悄声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尤绾道:“侧福晋如今既无能为力再查下去,何不想主子爷求助?” 尤绾当然也想过这个法子,只是她担心这事背后怕是不体面,家里人怕是不愿意叫外人知晓。 严嬷嬷听了她的顾虑,道:“侧福晋这点倒是想岔了,夫人既然上门来求侧福晋帮忙,就已然做好了被主子爷知晓的准备。夫人在皇庄上陪您待产坐月子,难道看不透您和主子爷的情意?况且这事由主子爷去查,绝对比您动手要来得快的多,不会延误成婚的吉。” 尤绾被严嬷嬷几句话说动心思,只再纠结了一会,便让清梅去前院传话,说有事请四爷来一趟。 四爷每都是处理完公务再回芙蓉院,今儿还是头一次听到尤绾来请他,当即便将手头公文收拾收拾,让苏培盛搬着,和他一起到芙蓉院去。 一进门便瞧见尤绾面忧愁地坐在窗边,一手托着腮,眼神无知无觉地望向窗外,不知在苦恼什么。 四爷忙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尤绾转过来,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我快要没嫂子了。” 四爷听到这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你兄长的婚事出岔子了?” 尤绾点点头,拉着四爷坐下,将今额娘和她说的话还有余永易查到的事一股脑和四爷说了。 她纤眉一蹙,语气愁闷:“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严嬷嬷说这件事我查不了,那便找您来,您手下多,想来肯定比我查起来要容易。” 四爷看她为此事烦忧这么久,听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自然就应下来了。 “你别担心,爷派人去查,定会给你个结果。” “那您还要记得,要偷偷地查,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会败坏我嫂嫂的名誉。” 完颜家铁了心要退婚,这背后定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绾可不想自家兄长和嫂嫂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四爷郑重答应,当着尤绾的面将事情吩咐给苏培盛,将尤绾的要求一条条说与他听,尤绾这才意了。 * 这事予四爷后,尤绾心绪不宁地等了三,终于等到四爷叫她去前院,说是此事有着落了。 尤绾忙起身,要动身往前院走。 就在她快要出芙蓉院的院门时,余永易突然面凝重地从外面走进来。 尤绾脚步一顿,问他:“你这是从哪儿回来,怎的脸这般难看?” 余永易面忽青忽白,嘴巴紧抿半晌,最终还是愤懑地开了口。 “回侧福晋,奴才在外听到,就在方才,主子爷不仅传您去了前院,还……还派人去正院请了福晋!” 尤绾神情一紧,面忽地冷了下来。 第55章 .共出气 前院书房,四爷坐在书…… 前院书房, 四爷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一叠写文字的纸张,他曲起手指在上面敲了两下。 气氛一度凝滞下来, 整间书房安静冷肃, “咚咚”的声音仿佛就击在福晋的心弦上, 让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尤绾坐在另一旁, 手里紧紧攥着帕子,方才她已经看过那叠纸上的供词,没想到她嫂嫂坚持要退婚这事,背后竟然有乌拉那拉家的手笔。 她现在本就不想看见福晋, 生怕自己直接冲过去招呼福晋一个巴掌。 据四爷的人收集到的消息, 完颜家前些子去郊外寺庙上香时,觉罗夫人故意派人蹲守, 在完颜家女儿更衣时闯入, 险些要夺人清白, 幸好被丫鬟阻止,那人才没能得手。 虽然这事没做成,但完颜姑娘已经被深深所伤,只觉得自己清白受损,没脸再嫁人,因而尽管心里不舍, 也坚持要退婚。 尤绾并不在意自家嫂嫂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只要品端正兄长喜,那她便高兴。但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 一个在这个时代长大的姑娘,怕是将清誉看得比命还重要,发生了这种事, 恐怕正在家里担惊受怕寝食不安。 完颜家的女儿退婚,不是不喜这门婚事,而是太看重了,生怕自己嫁过去之后,这件事被传出来,那她还如何能够在尤家立足,如何面对优秀的夫君。 尤绾只要想想未来嫂嫂会有多惶恐不安,她就恨不得将幕后的人一个不落地拎出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微微红了眼眶,偏过头去,紧紧咬着。 四爷眉宇间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面沉地将那叠纸往福晋面前一甩:“福晋对此,可有什么话好说?” 他声音浸了凉意,宛如三九天般的严寒,落在福晋耳里,更如响雷一般,令人生畏。 福晋极力找回自己的声音,神显得有几分慌:“妾身真的不知此事,这份供词上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环节,妾身都不知晓。” “哦?”四爷拖长了尾音,“那这么说,是爷的人冤枉了你,冤枉了觉罗老夫人,更是冤枉了乌拉那拉家。” “妾身不敢。”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