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努力忽视柳叶在口中的味道,双目瞪圆, 紧张地看着食人柳的枝条。 食人柳的枝条动作一顿。 因为眼前的人, 在知成了它们自己树,好像也是一棵柳树,只是稍有不同。 这棵树光秃秃的, 只有头顶有一点叶子,枝条都没长出多少。 两食人柳的枝条小心地探过来, 碰了一下何其的头发。 嗨, 快秃了, 真可怜。 另外还有食人柳好奇地挨了挨何其的手,似乎在纳闷树杈上怎么不长叶子,然后朝何其抖动它们的枝条,告诉这棵秃子树长叶子。 可这些食人柳的树身长相实在有些吓人,得何其心里很紧张。 何其小声祈求:“自己树,手下留情啊!” 随着这波“诈骗”,何其成功忽悠住绝大部分食人柳。 但是也有例外,后面追上来一棵食人柳杀气腾腾,挤开其他食人柳的枝条,凶神恶煞地将枝条卷向何其。 何其:??? 自己树你也搞?!太过分了吧! 何其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棵树正好是被自己薅过叶子的那棵食人柳。 可是……“你叶子那么多,我薅一把怎么了?!” 讲道理,食人柳的叶子是正常柳树枝叶繁盛期的好几倍。何其薅的那一把,简直就是九牛一。 何其近来有配合心法练剑,身法轻快不少。 但不过躲慢了一步,食人柳的枝条在她手臂上鞭出两条红痕,立时又红又肿。 附带在枝条上的气也侵入皮肤,一阵寒凉刺得骨头痛。 何其疼得倒一口气,脚下动作一慢,被这棵食人柳的枝条卷起来,往回拖送进食人柳那张弯着弧度的树嘴中。 耳旁是“刷刷”枝条晃动的声音,往里能静气的声响,如今却明摆着杀机。 何其神力高度击中,犹豫了一瞬,没有选择放出渣渣兔,而是勉力手掐法诀,快速存想。 “赤三五至尔摄!” 五火掌咒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不同的动作。自打上次九字真言好用后,何其背了不少短咒语,这回又用上了。 不过九字真言太猛,用完就得虚,何其并不敢在背后之人不曾面时用。 说时迟,那时快,清喝恰好在何其被拖进食人柳的树嘴之时结束。 隔着十几厘米,何其果断将涌起赤暖意的右手进食人柳的口中。 而后“腾”地一声炸响, 仿若火焰在食人柳那张内部黝黑的口中炸开。 原本被煞之气绕的食人柳的嘴裂开一个大口子,何其在近处,赫然看见食人柳口中的半只,以及被腐蚀的半只下面的各种杂食物残渣,还有穿食人柳后的一缕残。 吃的食人柳,怎么不叫吃柳? 何其因为那半只分了分神,被食人柳发狂的枝条扔到地上。 何其用手撑着缓了缓,但摔得也是呲牙咧嘴。 而食人柳的枝条回护到树嘴边,想要堵住那个被穿的口。 可无济于事,煞之气已然四。 一缕残的暖意照过来,食人柳轰然化去,变成一团黑雾。 但紧接着,原本破开照进光的方位立即又被补上,一股浓烈的香味占据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何其爬起来,身后响起人声。 “天赋真好啊。” 似慨,又似嫉恨,是个成的男声。 何其发誓,自己绝对没得罪过这个声音的主人。 “你是谁?” 何其快速转过身,看向声音处。 只见食人柳似乎成了撒娇的小孩,一个个挨到浑身奥秘花纹的男人身侧。 男人闭着眼,身上穿一件风格少见的服饰,通身的奇异花草纹路从手指尖蔓延到耳后,将他整个人包裹在花纹之中。 男人手指议一种律动在空气中滑动,碰触食人柳,随后食人柳便融入他手臂之上。 细看,何其发现食人柳是将男人手指上的纹路补上了。 数十棵食人柳,只是男人十指的纹路…… 再看男人那一身的纹路,可想而知,男人身上能放出多少恐怖杀器。 何其就一个问题。 这他妈不是新人本嘛?! 她真的只是个萌新,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花行面淡淡,连睁眼的兴致都无,只是伸出右手,抚摸向左手手臂上的红花纹。 何其右手捏紧,不死心地开口挣扎:“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得罪过你啊,而且我一向与人为善。” “聒噪。” 花行出右手的指刀,在左臂划过。 他的左臂漫出暗红的血,而后空气中的香气更浓。 何其被香得脑壳疼,头脑发。 同时地面之上,何其看到一朵朵大王花平地长出。 红带白斑块的大王花从长出到花开,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花未全开时,像个广口坛子,花开后就是有宽大边沿的坛子。花中心部分大到像个桶,熏人的臭气从中扩散出来,里面是黑的汁。 可怕的是,这些“花”还会走路,以八卦为方位,不断靠近何其。 何其没学太多,只觉每朵花的走位是有意的。 何其尝试着,往左踏了半步。 踏到一半,就见一朵大王花移到了她即将落脚处,等着何其将自己送入它口中。 何其再次庆幸自己的第六,默默地将脚缩了回来。 寸步不得行。 何其握着拳,再度看向男人,盯着男人暗中发紫的脸看了两眼。 花行睁开眼,出一双淡漠的眼。他有着一双绿的眼睛,像是混血儿,抛开一身奇怪的纹路不说,是个英俊的男人。 “看出来了?”花行面上出一点笑意,“那又如何呢,天才多的是夭折的。” 男人一说话,何其更肯定——这个男人不敢让她靠近。 寸步不得行,能将何其困着等死,也能防止何其近身。 再想到男人使计布局,将自己一个人骗出道观,好方便行事。 何其试探道:“没想到你看着一把年纪,连二十来岁的张玄明都怕啊?” “张玄明是谁?”花行反问,而后明白过来,“姓张,龙虎山的?我不认识。” 给了男人装的机会,何其趁机放出渣渣兔。 渣渣兔从何其手中跳出,又被何其抓住,投掷向男人。 刚出来的渣渣兔看着男人一身带毒的纹路,刚长出来一点的兔都炸了起来。 “唧唧?!” ——老大!怎么回事啊? 何其来不及回答,因为她同时念着千斤榨的咒语:“灵官咒、灵官法,灵官使起泰山榨——” 话音落下,渣渣兔直接沉到花行头顶,将身子化作千斤,在男人脖颈之上。 念完法咒,何其一脚踹开一朵霸王花,解释道:“我不能动,就指望你了。渣渣兔,你冲,咬他!” 何其觉得抛开道法,她的武力值还不如渣渣兔。 男人都惧怕何其靠近,想来渣渣兔能够搞定,渣渣兔可是赛大狗的猛兔。 但是……渣渣兔看着身下的剧毒男人,觉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没地方下嘴啊! “小小年纪,偷袭倒是顺手。”花行面带恼怒,道家法术,有施法自然也有解咒之法。 何其:? 何其:“你有脸跟我说这个,打伏击的是谁?!” 花行冷眼看她,掐起法诀,朗声道:“奉请九牛祖师来造起,九牛、 九牛……。” 但解诀的咒语念完,脖子上似乎还有一半的重量,依然沉重得很。 渣渣兔有点得意,故意拿兔腿蹬男人:“唧唧!” ——兔爷可是山神令!曾经的也是。 花行身躯一歪,但勉力站稳。他那双绿的眼睛变沉,从喉中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落在花行左臂,大王花立时狂躁起来。 宽敞的花口几乎如猛兽般,朝着何其扑近。 何其再度尝试五火掌,可竟然沟通不了天地元气。以她的天资,竟引不动不了气。 这下,何其终于知道大王花占据八卦方位是为何。原来是为着后招。 渣渣兔在一旁看着都急了:“叽叽?”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