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王勉从外头回来,喝了酒,躺在上,脸上泛着红,大声喊着“追云,追云,给我拿杯水来。” 她坐在圆凳上怒从心头起,从桌上拿了一壶水往他脸上浇下,王勉顿时醒了,看到映月一脸怒气,连忙跪下赔罪,“娘子,是我不好,应该早回来看你。” 映月不听他胡诌,将他踢开,问道:“追云是谁?” 王勉装作无辜地看她:“不知娘子说的是谁?” “你刚才说让追云给你倒茶,我倒不知你哪里有个追云给你端茶倒水,赶紧说出来,不然我到时候让人一查就知道。” 这王勉无法,只好说是在酒馆里端茶的丫鬟,“我们几个谈事情,在那酒楼里吃饭,有个叫追云的丫鬟,是那胡老板的相好,来给我的倒酒。” 映月将信将疑,坐在圆凳上,王勉起身从后面抱住她:“娘子别想太多,我这一心一意只为这个家,想着不知何时才能有个孩子。”遂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上,两人一夜共赴宵。 映月一夜没睡,第二一早,叫了个家里新来的小厮给了五两银子换了身衣服跟着王勉,等晚上来报。 这小厮拿了银子喜不自胜,一天都跟着王勉,见他先是去了铺子里坐了会,装作无意的从门口走过,看见他正逗那胭脂店的夫人,青天白的,两人靠在一起说话调情,也不避旁人。 等到了下午去了泉水巷一处院子里休歇,好半天没出来,到了晚上,去那江楼里约叁五好友在那吃酒听戏,几人潇洒到夜半时分,那更夫已经打到二更了,几人才互相搀扶着从楼里出来。 一个小厮把他带到那泉水巷,四周静谧,他自己扶着墙进去了,只听见一女子娇娇说道:“你可真是冤家,这半夜叁更的又来扰人清梦,奴家还要不要睡了。”只听那王勉笑了两声,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一路笑着回房了。 这小厮趁夜回来,看见上房里灯还亮着,旁边的女使站在门口,见他回来,将他拉进房内,映月见他气吁吁,让女使拿了盘点心给他,“吃吧,别噎着了。” 那小厮大口吃了几个糕点,将今天的事细细说来,说道晚上进了泉水巷,再没出来,映月听了这些,闭上眼睛,眸中出两行清泪,女使带他下去,到嬷嬷那里领赏。 映月坐在镜前,让女使替她梳头,心里生出无限惆怅,想着以往两人甜甜,你侬我侬,现如今有家不回,难道真的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惹他厌烦了? 到了第二午时,映月也没见他回来,带了几个小厮,前往那清水巷,进门看见一妙龄女郎在花丛下浇水,二话不说令人绑了她,堵住她的嘴,带到家里柴房关起来。 映月看见她倒在柴堆上,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心道难怪能了男人跑去做外室,拿出布条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一个劲的泣,就是不说话,她看了眼旁边的女使,那女使拿出一把匕首给她。 “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划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别人的丈夫。” 那女子大惊失,连忙答道:“奴唤做追云。” 映月手上的匕首放下,心里火冒叁丈,心道:“好你个王勉,你居然敢骗我。” 扔了匕首,转身走出柴房,坐在房里想来想去,叫了小厮去请王勉回来,跟他说有要事。 那王勉不一会就回来了,走到房里,映月唤了两个壮的小厮将他抓住,那王勉一下跪在地上,惊骇地问道:“娘子这是作何?” “问我做何,我倒要问你做了什么”,命人将他绑在院外的柱子上,他被架了出去,看见另一边又架来一个女子,正是他的外室追云。 他看眼下事情败,软下声道:“娘子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会了,等我回去就把她放走。” 映月从女使手上接过鞭子,一甩鞭就打在他脸上,立马印出一条红痕,旁边的追云见此,吓得魂不附体,瘫坐在地上。 “我问你,你何时找的这蹄子?” 王勉不敢欺瞒,说是“已有两年。” 映月气得笑了,往他身上了一鞭子,王勉浑身痛,身上衣服已经烂了,映月不解气,又狠狠地了他好几鞭子,问道:“可有孩子?” 王勉虚弱地摇头,她看向追云,她也摇头,这才信了,坐在椅子上喝茶。那边王勉求饶,“映月,我不会再犯了,你放过我吧,我马上就让她走,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映月看着他,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既羞涩又腼腆,怎么如今变成这幅样子,看他现下如此可怜,心里便有些动摇,叫来女使取过纸笔,写下那契书,若是他再犯,就立刻净身出户。 王勉接过纸笔看都没看就画押,她命人将他松绑,看着他瘫倒在地,浑身破烂,心下不忍,端了杯水喂他,王勉立刻抱住她,轻声说道:“娘子,我此生只过你一人,旁人不过是我一时鬼心窍,我最的还是你。” 映月看了眼吓得昏死过去的追云,命人将她丢出府外,两人随后又和和美美的过起了小子,王勉每天天一黑就回去,也不再出门与狐朋狗友喝酒买醉,就这么过了叁月。 一天夜里,映月在家绣花,忽然小厮进来通报说是老爷昏了,她慌得六神无主,找了许多大夫求医问药皆无用,只那天木具店的赵老板遣人来说见两个道士途径此地,恐有办法治好,她便去找了两位道长。 ...... 映月看着桌上的角先生,心里唾骂自己,将那东西用帕子包好,埋进地里,只等那身躯渐破败下去,装进棺材里,将店铺改名换号,重新做回李氏的招牌。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