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 丁贵英的惨叫声,传的整个家属营都能听见! “给我找个好点的大夫, 我不要这个医学徒。”丁贵英哭的跟杀猪似的。 她就是被扇巴掌和中暑, 为啥要给她扎电针? 这当然是葛大壮牢记成总说要给丁贵英好好扎几针的命令, 特意让小花同志,上的电针! 电针是针灸的一种,把银针扎进道里,然后通上电,用电来刺道。 就是练的老师傅来,都又痛又麻,能让人生不如死。 更别说还是小花这个医学徒了,扎了好几次才扎准道,让丁贵英痛苦的觉自己快被扎成刺猬了。 “丁贵英同志,你别嚎叫,我们小花同志是个好同志。她给你治病,是她的份内工作……”老医生端着搪瓷缸喝茶,他也忒讨厌这个尖酸刻薄,还待小孩儿的丁贵英。 所以无论丁贵英咋嚎叫,他都不为所动,甚至嘴角带笑的说:“你看你现在叫声洪亮,哪还有刚送来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我好了,我好了,我不晕了……”丁贵英还想从病上爬起来,葛大壮却上前按住她。 力气大的,跟按一头死猪一样的说:“我们成总吩咐了,好人做到底,既然把你拖回来了,就必须把你治好。” “当然了,医药费得你自己出。”葛大壮说:“我们成总能把你送来,已经是你上辈子烧高香,才能得到我们成总的眷顾。” 说的好像成总的眷顾,是神仙对凡人的怜悯似的。 这可把丁贵英给气死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佘红云,觉后背有点发凉。 她现在才发现,成果这么不好惹。 所以她以前总在成果面前找茬,挑衅,成果不屑理会她,还是她占便宜了? 否则成果要是拿出整丁贵英的手段来整她,佘红云打了个寒颤,太他妈吓人了!!! 在家里做水果雪糕的成果,听着卫生所传来的痛苦尖叫声,心情特好的翘了翘嘴角。 丁贵英还想跟她斗?她不好好教训丁贵英,她就不叫成果。 中午十二点,是一天中,太最毒辣的时候。 埋伏在附近的窦裕杰热的浑身都是汗,竹林里的蚊子还多,嗡嗡的往他身上叮。 窦大少一巴掌拍死脖子上的蚊子,心情烦躁:“成总咋还不来?” “会不会,成总今天不出门?”保镖提醒道:“大少,咱们来埋伏之前,也没问成总今天的行程啊。” “卧槽!还真是!” 窦裕杰光顾着一箭双雕,英雄救美了,完全没想到去问成果的行程。 万一成果今天不出门,他不是白喂了大半天的蚊子了? “窦四安排的人,还在不在?”窦裕杰问。 “还在,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就在前面竹林拐弯的地方。” 保镖把望远镜递给窦裕杰:“前面点就能观察清楚。” 窦裕杰下车,走到保镖说的观察地点。 通过望远镜看见窦四安排对付成果的人,还坐在车里吃西瓜,顿时气就不打一出来:“干他娘的!” …… 下午一点半,罗嫂火急火燎的冲进成果家:“果子,你在家吗?” “我在,咋了?”成果从桌上站起来。 罗嫂一看她在,就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你。” “啥?” 成果一头雾水,见罗嫂的厉害,就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 罗嫂吨吨吨几口喝光了,这才一抹嘴儿说:“前面竹林发生了车祸,有辆车翻下了斜坡,听说地上都是血,人都差点死了。” 罗嫂说:“我听到消息,担心你,就跑回来看看你。” 罗嫂是真喜成果这个善良大方的人:“你没事儿就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成果有种自己第六应验的觉,她今天白天被丁贵英找麻烦的时候,就觉竹林那边要出事。 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这事儿啥具体情况,你知道吗?”成果又问罗嫂。 “听说是两辆车撞一起,我知道消息的时候,车和人都被救走了,但是现场全是血……”想起那地上被大太晒干,还有苍蝇嗡嗡飞过去的大滩血迹,罗嫂还很害怕的说:“竹林那里比较偏僻,平时没啥人经过,这事儿发现的时候都过去一两个小时了。” 罗嫂看成果表情不太好,就问:“咋了?你想去看看?” “不去,不吉利。”成果摇头,车祸发生了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儿,更不可能去现场看看了。 那种车祸现场,躲远点总没错。 而这时,坐着宾利车回到京城大酒店的窦裕杰,还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他算计了那么久的事情,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窦裕杰不能怪成果,却把所有的憋闷都发在了窦四少身上。 所以窦裕杰冲进窦四住的总统套房,二话不说的,一拳揍了过去。 秦凌峰第一时间冲上前,想护住窦四少,却被窦裕杰带来的保镖给牵制了。 秦凌峰和保镖打成一团,窦裕杰和窦四少打成一团。 整个总统套房里,糟糟的还有东西砸碎的声音。 “窦裕杰,你他妈有病……”窦四少伏击成果的盘算落空,手下还被人撞成了重伤,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气。 可他身手竟然没有窦裕杰好? 被窦裕杰揍了好几拳在脸上,痛的窦四少想反击。 可握成拳头的手,却被窦裕杰一把擒住,然后暴雨似的拳头就密集的砸在了窦四少脸上、口。 砸的他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一样的痛,呼的时候,喉咙也跟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呼哧的刺耳声。 “窦裕杰,你他妈干脆打死我算了。”打不过的窦四少,气的双眼血红:“你打死了我,老豆照样打死你。” “我怎么舍得打死你呢?”窦裕杰盯着鼻青脸肿的窦四少,嘴角一勾,那双吊儿郎当的桃花眼里,全是测测的幽芒:“我的好弟弟,打死你实在太便宜了。” 他揪着窦四少的衣领,把人拽到了面前,声音森的说:“因为打死你,你还有个全尸。我啊,要把你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鲨鱼,让你和我大哥一样死无全尸……” 窦四少瞳孔一缩,被窦裕杰浑身散发的那种森杀气,给吓了一跳。 窦裕杰知道他大哥的死,和他们有关? 窦四少吓的嘴角都在颤抖,因为他从没见过这样森骇人,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恶鬼一样的窦裕杰。 也从来没想到,一向风花心,不务正业的窦裕杰,身手竟然这么好?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扮猪吃老虎。 窦裕杰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这个认知,让窦四少害怕恐惧的呼都忘记了。 直到窦裕杰用力甩开他,大摇大摆的带着保镖走出房间,消失在窦四少眼前的时候,窦四少这才敢大口大口的呼。 太吓人了。 刚才,他被窦裕杰揪住衣领的时候,就像是被冰冷的毒舌扼住了咽喉的猎物,从骨子里就散发着对天敌的敬畏和害怕。 “四少。”秦凌峰上前,把受到惊吓后,情绪还没稳定下来的窦四少从地上扶了起来:“四少,你没事吧?” “啪” 回应秦凌峰的是窦四少重重的的一巴掌,力气大的秦凌峰头都打偏了。 秦凌峰攥紧拳头,用舌尖舔了舔口腔里的血腥味,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心里想打爆窦四狗头的冲动和愤怒。 “对不起。”秦凌峰低头,咽下了心里的憋屈:“是我没保护好大少。” 他现在是卧底,是窦四少的保镖,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的这重身份,不能做出让窦四少猜疑的事情。 “啪!” 窦四少又扇了秦凌峰一巴掌:“你确实没保护好本少爷。” 窦四少心里的怒气,在扇了秦凌峰后消失了许多:“给我滚出去!” 一股想杀人的冲动,在秦凌峰口不停的冲撞。 他深一口气,下心里的愤怒,转身走出窦四少房间的时候,还没忘自己身为‘保镖’的职责。 秦凌峰安排了另外几个保镖守在门口,保护窦四少的安全。 又吩咐其他保镖,找几个服务员给四少收拾房间。这才面沉沉的坐着电梯,上了京城大酒店的天台。 燥热的风扑在脸上,秦凌峰靠在墙上,从兜里摸出赵刚给他卷的那支叶子烟,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辛辣泛苦的烟味,冲进鼻腔里,冲散了秦凌峰心里的烦闷和憋屈! 秦凌峰脑子里却浮现的是大玲子的模样,年轻秀气的小姑娘,对他笑眼弯弯的,秦凌峰喉结动了动。 等他再睁开眼时,又成了那个眼神刚毅、格坚毅的人。 而这时候,在房间里喝了半瓶洋酒惊的窦四少,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上,拿起电话给港都那边打了个越洋电话。 “窦裕杰扮猪吃老虎,以前干的事儿他全知道,咱们不能再坐着等死了。” “不想坐着等死?”京城大酒店另一间总统套房里,窦裕杰得知窦四少打电话的内容,冷一笑:“老子就等着你主动出击呢。” 否则,他怎么会去狠狠揍一顿窦四少? 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再窦四和他老豆养在港都的那些小老婆一把? 到时候,他会将计就计,死窦四和他背后的那些人,替他大哥报仇,拿到窦氏集团的继承权! 这么一想,窦裕杰觉得心里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 他喝光杯子里的红酒,拿起酒店座机准备给成果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停住手。 窦裕杰想了想,起身走到浴室,先是洗了把脸,把身上的汗味儿洗干净。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