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叼着翅,咕哝:“我不笑话。” 如果可以,她也想这样直白地表达她舍不得。 “来。”季明臣举杯,“我敬大家。还有,我又不是不回来。” 裴卓一拍桌子:“回来什么回来?你……” 如果季明臣的事业扎在了国外,回来谈何容易? 但话说回来,人总得有个念想不是? “嗯,等你回来。”裴卓改口,“到时候带着你出去显摆。” 程航他们这顿没少喝。 三个大男人在沙发上一滩,跟三只大猪似的。 司柠得等程航缓缓,然后叫代驾再走。 也没事干,她去找季明臣,发现人在台。 一缕细细的白烟从他侧脸前飘起,像轻柔缥缈的纱,如梦似幻,熏染着他的五官,柔化锋利的棱角。 季明臣见司柠过来,掐了烟,过去打开窗户。 “无聊了是吧?”他说,“再等等,要是还这么睡,我送你们回去。” 司柠摇头。 他还一堆事要处理,别耽误工夫了。 两人没话的空当,季明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这个家的。”他说。 司柠慢接过去,不明白他给自己这个做什么。 季明臣说:“高三力大。要是什么时候想一个人静静,又或者……想吃什么违零食,就来这边。” 司柠握紧钥匙,说:“你这是想我免费给你看房子吧。” 闻言,季明臣一笑:“老师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老狐狸形象算么。” “你说什么?” 司柠捂住嘴巴,一副“好话不说第二遍”的样子。 台外的客厅里响起鼾声。 张志轩睡着了,程航和裴卓不老实。 裴卓还说梦话,不对,是唱梦歌,唱的《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 神的是,程航居然还在梦里接:“那些子不再有!” 简直是叹为观止啊。 司柠都想给他们鼓掌了。 一回头,对上季明臣的目光,两人一起笑了。 窗外夜朦胧,台上的一盏昏黄灯罩在他们脸上,光芒温柔。 司柠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又问我?”季明臣说,“那老师能不能也问你?” 司柠可不搞等价换,回他:“得等我问完了,考虑考虑。” 季明臣笑。 司柠想问的是为什么现在才出国? 程航说从季明臣读博士的时候,普林斯顿的那位教授就一直在邀请他,可是他每次都在拒绝。 那为什么这次答应了? “因为不能走的太远。” 司柠不懂:“为什么?” “因为——” 季明臣望着窗外,有点想再拿烟,但思及身边的小姑娘,还是作罢。 “因为走的太远就置身事外了。” 还是不太明白。 但司柠觉他大概是被什么给牵绊住了吧。 “那你现在自由了吗?” 季明臣摇头:“但我获得了支持。” “支持还不好获得?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去,我不还……” 她住了口,脸别向一边。 季明臣笑容更深:“是,你支持老师,老师得加倍加油了。” “……” 司柠低下头,庆幸昏暗的光线掩盖了她发红的双颊。 渐渐地,张志轩的鼾声开始有了固定节奏。 本来该是吵的,但在这样的夜,却反而刻画了另一种静。 司柠想,要是这一刻长些就好了,越长越好。 可时间终究会被打破。 季明臣问:“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 “让老师问你一个问题。” 司柠犹豫了下,想他也要走了,点头:“问吧。” 季明臣看向她,说:“你之前和老师说喜年纪大的,真的假的?” 作者有话说: 几年后—— 季明臣: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反正我当真,你就喜比你大11岁的。 第26章 、谢谢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 司柠想遵从本心说:真的。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可以。 怕出端倪,司柠稍稍侧过身,半挡住自己的表情。 “问这个干嘛?”她故意让语气显得不耐烦, “你这么大的人还八卦?” 季明臣轻笑一声。 那笑声在静谧的夜里尤为低沉,像低音提琴, 有种醇厚魔力。 “不愿意说就算了。”季明臣说,“我姑且当是真的吧。” 司柠心脏重重一跳!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出什么来了? “你听老师一句劝。” “啊?” 季明臣瞧她有点儿小糊, 笑道:“我说,我想嘱咐你一句话, 希望你能听进去。” “哦。” 司柠松口气, 应该还是不知道。 “好好学习。”季明臣说。 “……” 您的嘱咐可以再没有新颖一点吗? 一阵风袭来,司柠缩了下脖子,无语道:“这个不用你说, 我这种智力的也清楚。” 季明臣早习惯她呛自己,顺着她的话说:“那老师这不是想从‘实惠’的角度再强调一下嘛。” “实惠?实惠什么?” 季明臣笑而不语,过去关上窗户,回头:“反正你现在也找不到年纪大的, 不如好好学习。” “……” * 半小时后, 程航他们还没有缓过来的迹象。 季明臣帮他们沏了一杯蜂水, 说再等半小时还不醒, 他就挨个送他们回去。 话说完没多久,alex打来电话, 他又去了台。 司柠坐在客厅里盯程航什么时候诈尸。 盯着盯着,她趁季明臣还在讲电话, 溜进书房。 小行李箱立在角落里。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