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二很完整的将管家的事儿给李氏,不去管李氏不的眼神。一副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的坚定转身往外走,一直走出大门。 平时有点弯曲的背影竟然伟岸起来。 留下一堆女人不敢相信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今儿画风有变,太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林株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没有太的天空。 爹今儿终于做了一回主,太有男子汉气魄了!这事儿处理的不错。看来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有一定的潜力的。 她捂着嘴巴,提起破筐子对菜二娘子说:“娘,我们走吧。” 菜二娘子更是惊讶的才将嘴巴合拢,男人原来这么有男人味儿。 她抬着筐子的另一头,脚步很轻快的跟在女儿身后回家。 走了几步,林株放下筐子,对菜二娘子说了声:“娘,你等等。” 又重新回去,将拿着钱包还在发呆的李氏拉至一边,小声说:“大婶,想知道大姐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孩子好么?就好好伺候,伺候好了,我就告诉你,不然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让李氏这么明的能将一文钱算计的当两文钱用的人充分发挥作用,减轻爹娘的负担,林株用林云再次给她加了双保险。 李氏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看着林株娇弱好看的身转过大门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银子虽然拿在手里,这个家可不好当。 这卢氏平时看起来干瘦无力的总跟在她身后,心里鬼主意多着呢。她是绝对不会吃一点儿亏的。况且现在她家里人多一点,人多势就重。 她要的可是分家!就算拿到一半家产,她也是有利的。大儿子追随无忧公子俸禄不会少,过年过节还有白面白糖布料什么的福利。老三家只有老三一个人挣钱,还多了吃饭的闲人。 她本来想再坚持找菜二坚决要求分家,却是听到林株最后那句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就林云这么一个女儿,平时也是疼的什么似的,可是为了儿子的媳妇儿,也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办法才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抢走。 女儿逃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觉身上的被撕裂般的疼的,她也去求过婆婆,想让她将女儿留下来。 可惜婆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还有那姚家无赖的样子也让她害怕。 可是做娘的心就是挂在儿女身上的,从林云嫁出去到现在她没又安心过一天。 林株刚才说知道女儿的下落,听起来好像还好,孩子也还好。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条儿女一条心,她的心牵着女儿,也是母子连心,她总是隐隐觉得女儿的事儿林株一家知道,可是她也曾偷偷地问过,谁都一口否认,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只要女儿还安好就好。 女儿安好,这个家就先管着吧,婆婆也先伺候着。就依老二的话,等男人老三回来再说分家的事儿。 她想了想一层层的打开钱包,拿出一两银子晃了晃说:“朵儿娘,大梁家的大栋家的,既然老二先让我管着,我就先管着。这几天粮没了,柴没了,油盐也没了。我们这么多人总要吃饭的,这一两银子就先置办这些。” 卢氏知道暂时事情就这样了,她是面傻心不傻,知道自己家人多。合在一起也不吃亏。 忙说:“大嫂。就让大栋一会回来同大贤去镇上买些麦子回来,咱们推面。还有啊,来宝的子破了,的做条新的,还有朵儿,大女子了,也得有件像样的衣服充充门面,说不定过些子有人来提亲呢。” 这些事情原本是年前就该去办的,她都给林张氏说了好几次,都没被通过。 李氏心理气愤,才刚刚做了掌柜的,就要这要那的。不能再等几天么。 脸上却笑着说:“朵儿娘啊,子衣服的事儿咱慢慢再说,先将吃饭问题解决了。这一两银子要买那么多东西,最好能将一个月的都买下,你看看我们的院墙大门屋子,都破的不敢用眼看,大嫂想啊,过几天暖和了,收拾收拾。” 这是不答应啊。 卢氏心里冒火,脸上还陪着笑脸说:“大嫂说的也对,先凑合着。过些天等朵儿爹工钱拿回来再说。” 李氏说:“那工钱也不知何时发放,不如我们去找他二婶,她认识燕府的人多。随便张个嘴,就能有那些府上退下来的半新的衣服,我们改改。” 这是说不给做新的意思啊。 卢氏很艰难的咽下一口气,说:“大嫂说的对。” 说完拽了拽带着来宝的林朵说:“朵儿,我们先回去。等会儿你去找株儿,看她有没有多余的布料,给你做身新衣服。娘前些天看到了你花家婶子,她说有户人家不错,那家的老二刚过二十,为人本分,长得也顺眼。家就在玉门镇附近,家里做点小买卖。” 她故意说这些话给李氏听。 李氏果然有点生气,卢氏这是在看似无意其实有意的揭她的伤疤,林云嫁了个傻子现在生死不明。林朵就能明正眼顺的提亲。 她的女儿比起林朵来好了不知多少。她很快的将布包揣进怀里,将一两银子放进外面的衣袋里,冲着大梁媳妇儿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屋看看你去。” 说完扭动水桶回自己的小院。 菜二气呼呼地回到家,寒冷的天坐在外面痴呆的看着空芜的大院子。想着娘费尽心机藏在棉衣离的碎银铜板,不明白她省吃俭用凑红灭黑的省出 那点银子有什么用,还不是自己躺在炕上任由别人使用。 早知道这样不如早早的吃好点穿好点。 想起娘天天茶糙饭,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就是燕府下人给的好点的衣服都舍不得穿。 现在倒好,穿着被泡的衣服。 这是可怜还是可悲。 菜二娘子同林株抬着林张氏的衣服回来,顺手拿起一把铁锨挖了个坑,将衣服深深地埋了进去,如果不是有讲究,活人衣服不能随便扔掉,不能利用只能埋进土里,她早就扔了。 她说:“株儿。娘记得你有几件衣服再没穿过,拿出来娘给你做几身换着穿。” 她为人善良心肠软,看到林张氏变成这个样子,心里酸楚。 林株答应一声,进屋拿出几件衣服。 见菜二一动一动的像个愁苦沉思的雕塑,上前蹲在他面前说:“爹,想什么呢?刚才那事儿处理的不错,像个当家做主的。” “爹能当什么家啊,不是被的么。”菜二忧心忡忡的说:“株儿啊,爹是担心她们没人好好伺候你。你平时霸道惯了,她一辈子要强,这一躺在炕上真不知道会不会熬下来。” 菜二说得对,林张氏平时很跋扈,要强,家里的事儿都是她说了算。 李氏卢氏因为男人没出息,又不想出力,要靠她,所以一直忍着。 现在情况有变,事情翻了过来。 从今天的事情就能看出她们的态度。想要以后好好伺候林张氏估计都难度。 据林株观察,林张氏得病八九不离十是脑血管疾病,这种病死不了就是偏瘫甚至全瘫。 俗话说得好,久病前无孝子,时间久了,谁耐的下烦。 现在都不耐烦了。 林株知道菜二孝顺,林张氏跋扈霸道的时候他是愚孝,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真孝了。 只好安他说:“爹,您刚才不是将事情都代了么,想我大婶三婶应该听您的。你想想啊,她们不好好伺候我,咱们就不给她们钱。” “哎,哪儿有这么简单。”菜二叹了口气:“换了你娘还差不多。你那两个婶子,哪个是省油的灯,爹不给她们钱?迟了都不行。爹是担心,她们拿了钱也不好好伺候你,过几天菜园忙了,爹娘也就没时间天天去伺候了,到时候她们怎么样我们也看不到啊。” 爹的担心不无道理。刚才她都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所有人都对银子兴趣,没人照顾林张氏的情绪,更不要说平时伺候了。 菜二见林株赞同自己的说法,忽然直直的盯着林株说:“株儿,不如我们,我们先买座小宅院将你接过来,离我们近一点的。我们来伺候。” “买房子,现在?” 林株惊讶的看着菜二,以前她总说要努力赚钱买房置田,菜二总是想都不想一口回绝,说是不需要,赚来的钱都留给她做嫁妆就好。 现在突然要买房? 见她惊讶,菜二说:“株儿啊,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平时虽然蛮不讲理对我们差点,但是她也不容易,你爷爷死得早……。” 菜二苦涩的将林张氏含辛茹苦将他们兄弟三人拉扯大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简直就是一部寡妇拉孩子的血泪史。 说的林株都为之动容。 她忙点头说:“爹,你想买就买吧,钱赚来就是给人服务的,怎么舒服怎么合适怎么来。不过银子估计不够吧。” 就算对林张氏有多不,看菜二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再次慨林张氏,这么个额度跋扈偏心的女人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孝顺的毫无条件的儿子。 真是好儿子不用多一个就够了。 菜二听林株答应忙说:“不急不急,金公子不是每月有五两么,咱们三个每月除过给娘那边的,也有二两,爹这里还有点。爹这就去打探打探小一点的宅院离咱们近一点的,的多少银子。” 说完历历风行,起身就走。 林株更是好气好笑的看着慢子的爹成了急子。 已经忙着到处找旧衣物棉花准备为林张氏做换洗衣服的菜二娘子听男人说要买宅院,心里咯噔一下。 还 没等她说话,菜二已经出了院门。 她愁苦的对林株说:“株儿,你看看你爹又犯傻了。说的容易,这可是宅院啊!不是几两银子的事。一处三间房两分地的院子少说也得近二百两。 ” 她说的不无道理,这个时代银子虽然值钱,宅院价却更高。原因是城内的人家不管做什么营生,都有自己的住宅,皇亲国戚王候将相豪门贾贵自不用说,一般人家的青砖瓦房,贫民百的茅屋。不管房屋好坏,都有很大的院子。 城外百姓更不用说了,大户人家的大院几进几出,花园亭台楼阁的都可以有,一般人家不管有多少田产,宅院总是有的。 人家几乎都有住的地方,老百姓一般也安于现状,觉得宅院就是家业,一般也不会卖。除非遇上什么事。 买宅院的多半便是来做卖买的需要落户的。 所以想买几亩地容易,也不贵 。想买处宅院就没那么容易了,且还贵的离谱 。 林株又蹲在将有点儿僵硬的旧棉花整理出来准备帮林张氏做棉衣的菜二娘子面前,看着她说 :”娘,爹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也不用想这么多 ,说实话 。我们也该有自己的地方 。总不能能一辈子住在菜园吧! ” 菜二娘子哀怨的看着林株说 :”株儿,能买处宅院自然好。娘,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家,可是,可是可是我们也得有能力啊 。就算现在手头宽松一点儿 ,那也买不起宅院啊,那可是宅院 !不是十两八两能买的下 的。就算我们不吃不喝不用 ,那也得四五年时间 , 何况 ,你还病了,咱挣的那点儿银子 ,依你爹的脾气,全用在你身上也说不准。” 她说这话林株完全相信,菜二可以将家里所有的银子都花林张氏身,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 林株笑着说 :“娘说的也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爹想买宅院就让他去买吧。现在买也正好,万一明年娘有了孩子,事凑在一起有点 。” 听她也不考虑实际情况 ,跟着瞎起哄,菜二娘子第一次没有选择信赖她,没好气的说:“株儿,你怎么也跟着你爹凑热闹!买宅院!好啊,娘求之不得呢!银子呢?银子在哪儿?”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