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的熏染,将男女之间的那点暧昧无声无息地勾惹了出来。 蔚亦茗的指尖握得有些紧,溢出来的声音倒是很平稳,“你要进来坐坐?” 顿了片刻,江岑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真心的?” “你站在这儿不走,不就是想我问你这句话吗?现在又问我是不是真心的,你觉得有多真?” “那我就进来坐坐吧。” 沃特? 蔚亦茗愣神的功夫,江岑然已经拿着她的房卡刷开了门。 他倒自然。 蔚亦茗走进房间,也不管江岑然在场,直接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她嫌少穿高跟鞋,脚上这双还是今天逛街时,江妤漾非说适合她,硬是买下让她穿上的。 再高档的新鞋第一次穿也容易硌脚。 穿上酒店提供一次拖鞋,轻盈又舒适,蔚亦茗觉又活了过来。 “你要喝东西吗?”蔚亦茗边走进房间,边问江岑然。 “不了。” 江岑然坐到沙发上,英俊的脸庞渐疲态。 蔚亦茗端着温水来到客厅时,才发现他阖着双眸,长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太。 她放下杯子后,语气里掺了几丝关切,“累了?” “昨晚没睡好。” 蔚亦茗知道江岑然难以入眠且睡眠质量差的病,否则她也不会利用睡前故事温水煮青蛙似的融进他的生活。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干脆道:“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晚?还有个空房。” 江岑然的眼皮动了动,但没睁开,温淡地出声:“刚才还不让我进门,现在又肯留我过夜了?” “行,我该叫辆车送你走才对。” 说罢就作势去拿手机。 江岑然伸手握住她的腕骨,阖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直勾勾地盯着蔚亦茗。 气氛使然,让蔚亦茗的心律有些许的不稳。 尽管如此,她依然高贵得宛若头戴三亿皇冠的小公主,看着江岑然都带着倨傲。 江岑然笑了笑,旋即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恼羞成怒就赶人。” “那也是你不识好歹在先。”蔚亦茗呛他。 “你做你自己的事去,我躺会儿就走。” 蔚亦茗有听江妤漾说过江岑然的睡眠质量差,可还是第一次亲眼见。 眼下的青丝掩盖不了他的疲惫,估计也是硬扛习惯了,在回到房间前,她丝毫没瞧出他的倦态。 想到他三番两次地替自己出头撑,蔚亦茗的语调不由地柔下来:“不赶你就是了,虽然说是夏天,可是空调这么调着,也容易冒,去房间睡。” “睡不惯陌生的。” “你不是经常出差?睡不惯陌生的怎么办?” “不睡觉。” “啊?”蔚亦茗惊愕地张着嘴巴。 江岑然的角着笑意,语气中掺了些戏谑:“这你也信?不睡觉我早猝死了。” 蔚亦茗不地睨向他:“你躺这儿就在这儿躺着,我回房间了。” 盛夏时分,出去了一天,身上少不了那股不舒服的黏腻。 快速地洗了个澡,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外面的男人,蔚亦茗做完一套护肤又走了出来。 江岑然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窝在沙发上,长腿似乎都无处可放,只能蜷缩成一团。 蔚亦茗思忖了片刻,放缓脚步声去另一间房间拿了被子,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 可被子刚盖好准备起身,江岑然就骤然睁开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蔚亦茗显然有些呆愣,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轻声问道:“醒了?” “嗯。”江岑然的语调掺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他起身问道,“几点了?” “你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虽然不算久,可对江岑然来说已是难得。 他入睡困难,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下,刚才他可谓是一沾沙发就睡着了。 缓了片刻,江岑然才注意到蔚亦茗换了衣服。 宽松的白t恤前印着硕大的“跪下叫公主”。 蔚亦茗大概也意识到江岑然的视线所及,“没让你跪。” 江岑然轻嗤了声:“你也受不起。” 蔚亦茗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江岑然这才看清她身上的这件衣服。 看着宽松肥大,结果长度只堪堪遮住股,出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 江岑然只愣了两秒,便坐了起来,低哑地说道:“给我倒杯水。” “哦。”蔚亦茗起身走向吧台。 明亮的灯光幽幽地照着房间,也使得那道旎的身姿清晰地跃入眼帘。 江岑然阖上眼睛,修长的手指挤了挤鼻梁骨。 蔚亦茗倒好水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天空忽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雷声。 因为猝不及防,水杯从她掌心滑了下去,“啪”地摔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房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备用电马上来——” 江岑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道倒凉气的声音,他的眉心紧拧,起身问道:“怎么了?” “踩中玻璃了。” 江岑然将手机上的电筒打开,就见蔚亦茗可怜兮兮地蹲在那里。 他快步走过去,拦将人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到沙发上。 蔚亦茗攒着双膝,看了眼被鲜血染红的白拖鞋,便害怕地瞥开了视线:“玻璃不会嵌进里了吧?” 江岑然将手电筒对着她的脚,轻柔地将拖鞋拿掉。 光线黯淡,只看得见淌血的伤口,却无法辨认伤口大小。 见江岑然不说话,蔚亦茗越发紧张起来:“很严重吗?难怪这么疼。” 江岑然见小姑娘紧蹙着眉头的模样,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找找医药箱。” “那你快点。” 不到一分钟,江岑然便提了个医药箱回来,基本的东西都有。 他半跪在地上,拿出棉花球,准备擦拭伤口旁的血渍,“忍忍?嗯?” 蔚亦茗紧抿着嘴,整个人僵硬得厉害。 稍微处理后,江岑然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检查她的伤口。 好在没有玻璃碎片残留。 他又蘸了碘伏给伤口消毒,微凉的觉让蔚亦茗的脚瑟缩了下。 “先别动。”江岑然固定住她的脚。 蔚亦茗的下巴抵在膝盖上,昏黄黯淡的环境,却能看清楚他处理伤口的动作—— 很细致,很小心。 大约一分钟后,江岑然给伤口贴上创可贴,“这几天别碰水。” “哦。” 话音刚落,眼前蓦地亮起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也将房间内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蔚亦茗的脚腕被江岑然轻攥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雪白的长腿就这么撞入视野。 江岑然的眸微动,但很快将其敛尽,沉声道:“下次小心些。” “那也是岑然哥哥使唤我,我才出的事呢。” 要是知道伸伸脚趾头都能这么痛,她才不会故意遭这罪。 江岑然:“我要是知道你这么笨手笨脚,的确不会给为自己找麻烦。” “我这个伤患才在|体上被重创,你还要打击我的心灵,就问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江岑然的角掠过一丝浅笑:“不会。” “你竟然是这么铁石心肠的岑然哥哥,我看走眼了,下回别指望我给你做牛做马。” “我可不指望小公主给我做牛做马,免得牵累自己。” 蔚亦茗气鼓鼓地睨了他一眼:“最好不过。” * 三天后,滨水湾。 随着电梯到达的叮声,蔚亦茗仿若受惊般猛地转过身。 脸上的慌本来不及掩饰,就撞进了江岑然的眸底。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