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生正坐在他一旁奋笔疾书。 白清远一边用余光看她,一边看着自己还没怎么动笔的作业。 “怎么不写了?不会吗?”南月生抬起头,看向白清远。 白清远突然有些局促:“不是......”他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作业,不再看她。 南月生也有些写累了,放下笔伸了个懒,去客厅给自己接了杯水。 “累了吗?”她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还好。” 南月生的视线落在他的作业上,却看到他没藏严实的草稿纸。 南月生,月生。 “想叫我月生?”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狡黠的看着他。 他的耳朵又红了,赶紧把草稿纸往里藏了藏。 “我又没说不可以。”她伸手逗着他的耳垂,又用手拨了拨他的头发。 “你头发长了,该剪剪了。”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遮眼睛了。 “好。”他抿了抿嘴。 “晚上我带你去剪。” “好。” 小狗笑了。 真好哄。她亲了亲他。 “要我带你去就快点写作业,别老看我了。” 被发现了。 白清远紧紧盯着自己的作业,不敢看她。 白清远跟南月生算起来认识也有叁个多月了。南月生是在高一下学期期末对他抛出的友谊的橄榄枝,在暑假的时候约过他几次,真正亲密起来也是在高二才开始。 南月生一开始没有想对他怎么样的,但白清远实在是太可了。 她只是单纯的想认识他,跟他做个朋友而已。 但他总是怯生生的眼神,红着的脸,不经意间出来的锁骨,纤细的手腕,修长秀气的双手,以及...... 那对儿那么像他的眼睛。 她没有忍住,在某一次亲了他的。 他惊慌的像一只兔子。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所以她在强吻了他之后立刻就盯着他诚恳的说了句“对不起。” 他脸红的要命,眼神躲闪,结巴的说着“没事”。 南月生隐隐觉得有戏,她凑过去一点,想要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讨厌,对吗?” 她承认,她确实有点引的意思在里面了。 她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很珍惜这个朋友,他怎么会拒绝她呢? 是她搅了他对她到底是友情还是情的认知。 白清远眨眨眼,不说话。 南月生笑了,她总是会在白清远面前笑。 于是她又亲了他。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的吻,而是一个绵,深切的舌吻。 她其实也没有接过吻,只是通过看过的一些影视和情片笨拙的去吻他。 但跟白清远比起来她已经算是技艺高超的老师了。 然后的每一次,她都会更加的得寸进尺一些。 当南月生把兔尾巴样子的进他的后里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似乎不太对。 这跟他脑子里的认知不太一样。 但是后的异物跟南月生的吻让他脑子本无法思考。 在被触碰到体内那一点的时候他身子都软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体内还藏着这样的机关。 他每次身体都会搞得漉漉的。 但每次南月生都会贴心的为他擦干净然后帮他穿好衣服。 在第一次被开拓后的时候,南月生哄了他很久,怕他不接受这种。 他怎么会不接受呢? 她可是南月生,南月生对他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 南月生是他的光,是他的太。 小的时候他因为长的太秀气,常常被妈妈打扮成女孩子,大人们会善意的笑,但小孩儿却不会有那么多善意。 小孩子的恶意是天真又没有缘由的。 他们取笑白清远,说白清远是娘炮。 男生们带头孤立他,有女生关心他,她就会被那些男生叫成是白清远的媳妇儿。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愿意靠近白清远了。 人群中的恶意一旦产生就会愈演愈烈,到最后也不会有人会在意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人排挤,只会随大一般一起孤立、欺负他。 而白清远的父母又总是忙于工作很少回家。 他们会斥巨资送他上贵族小学,花大把的钱请高级保姆,但从没想过放下手头的工作,去陪一陪他。 如果没有资金支持那又怎么能获取好的资源呢? 白清远的父母想要给自己孩子最好的,而这一切又都需要金钱,所以他们从未想过放下工作。 白清远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就只能把这些事情写在本上,咽在心里。 等他好不容易熬到初中,以为能有个新的开始时,生活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小时候一直被嘲笑跟孤立的经历让他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开口讲话。 第一次上台就红了的脸让底下的人都发出了笑声。 就连老师都没忍住笑了两声。 白清远一个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了。 重复了六年的事情,再一次开始。 他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跳到另一个深渊里去了。 高中他不再抱有期待,他驼背留着长刘海,不与任何人做谈,成了班里的怪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同龄人也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叁观。 随意取笑他人是不对的;男生长的秀气跟“娘”没有一点关系;欺负别人是不正确的。 虽然没有人再像小时候一样那么直白的取笑他,但白清远还是能觉到那些议论的声音,注视的目光。 这让他更加想把自己缩进壳里。 空余的时间他会看书看电影,或者学习。 他其实成绩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好。 只是他知道一旦他成绩突出之后,他就会受到更多关注。 于是他总是让自己的成绩保持在中等水平。 不好,也不差。 让他不用受到更多的关注。 他也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 反正他也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粒尘埃,没有人关注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刀片割过手腕的痛还是让他松开了握住刀片的手。 他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抱成一团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哭泣。 他厌弃这样的自己,他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他就坐在那里哭啊哭,哭累了就靠在墙角睡着了。 早上被保姆开门的声音吵醒,窗外的光照在他身上,晃的他都睁不开眼。 太那么大,他却一点也没有觉到温暖。 直到遇见南月生,他又开始庆幸,还好他是个没有勇气的废物,还好他没有死在那个夜晚。 还好老天还是想起了他,让他能够短暂的被太照一会儿。 保姆做完饭就走了,南月生跟白清远吃完饭,她就带着他出去剪头发了。 她带着他去了一家有名的连锁店,找了店长来让他帮忙给白清远剪头发。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椅子上正剪着头发的白清远。 他其实好看的,就是之前他总是留着长刘海,把自己半张脸都挡住了。 也就是十一学校不管发型,他格又那么可,要不然估计会有很多女生喜他的。 南月生一边看着他一边出神。 他还是在认识她之后才没再留那么长的头发。 遮眼的碎发被理发师剪断,白清远的眼睛逐渐出来。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暴的觉。 白清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 剪刀一下一下像是把他的一层保护壳剪碎。 他想逃离,但他在镜子里看到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南月生。 可他不能。 因为南月生不喜。 白清远的眼睛跟他只是眼型很像,他的眼尾还有一颗泪痣。 但白清远没有。 他的眼睛总是很亮,明明是下垂眼,但是看上去不会觉很可怜,像白清远那样,看起来像一只小狗。 他的眼睛里是带着光的,南月生觉得他的眼睛就像是玉做的一样。 温润如玉。 每次南月生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都觉他会包容一切。 他总是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看书。 这也是南月生当时关注白清远的原因。 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不管周围的吵闹。 “剪好了。” 理发师的声音让南月生回过神,白清远站起身看向她。 她朝他笑笑:“很好看。” 南月生本身打算付钱,但是白清远硬要付,南月生拗不过他就让他付了。 两人出了理发店之后,南月生就对他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到车站。” 九月末的晚上没有白天的燥热,带着令人舒的凉意。 街上车水马龙,路灯明亮。 南月生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走向公车站。 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照映在地上,南月生低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 她运气很好,刚走到车站没多久车就来了。 “周一见。”她跟白清远挥了挥手道别就上车了。 白清远一直透过车窗看着她,跟她隔着窗户挥手。 直到车子离驶,他才回家。 南月生回家的时候意外看到江行知跟南竹竟然都在客厅。 南竹她是知道的,大概是在等她回来。但她没想到江行知竟然会愿意跟南竹待在一起。 不跟他说话的话会有点尴尬,正当她犹豫说点什么的时候,江行知就上楼了。 南月生在心底松了口气,还好不用尴尬对话了。 南竹等江行知走了以后才开口问道:“你今天出去干嘛了?” 客厅只剩南竹了,南月生整个人也放松了。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拆了桌上的小零食吃了一个:“出去跟朋友写作业。” 南竹凑近坐到她旁边:“谁啊?” 南月生看向他:“白清远。” 她看到了他下意识动了一下的眉,没等他说话就上楼了。 深夜,她躺在上面朝窗户,看着没有拉窗帘的窗外。 月光洒过来一片银蓝,月亮高高挂起。 她拿着手机拨给那一串她早就记于心的数字。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 电子提示音从话筒传进她的耳朵,她盯着窗外那半个月亮,自顾自的轻声说。 “顾安,我好想你啊。”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