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姿呢?怎么就你们爷俩在家?” 汤母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汤年,拎着蛇皮袋路过时撞了汤年一下,汤年倒一口气,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打得胳膊红了一片,泥土和雨水混合物淅淅沥沥滴在她脚上。 汤国安大步上前搂着汤年,她皮肤白红在上面鲜的他心口疼,忍了忍,“妈,你小心点。” 汤母的手长年劳作刻着发乌的褶皱,又因为肥胖把那些褶皱撑起,看起来像裂开的红薯,半人高的蛇皮袋拎在手里毫不费力。 “木头桩子一样,她不会躲吗?” “看见大人不会叫,要嘴有什么用。” 毫不掩饰的厌恶一股脑砸向她,汤年畏惧地小声叫了声,“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她的手在发抖,借着爸爸的力气强装镇定站得笔直,汤国安察觉到心里见到母亲那点子喜消失的无影无踪,眼里温度冷了下来。 汤母把蛇皮袋重重甩在桌子上,力气大的她身上肥颤动,“从小到大都不招人喜。” 汤家到汤国安这里只有汤年一个女孩子,汤母思想封建认为没儿子香火就断了。汤国安夫以前忙完工作还要带孩子,汤母就把当时六岁的汤年接回老家照顾了几年,她的意思是让他们夫趁这个空闲要个儿子。 汤母自认为照顾汤年尽心尽力,谁知道许姿怎么也怀不上,她更加厌恶汤年,认为是她妨了汤家的香火。 但是,那段时间怎么过来的只有汤年自己知道。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爸爸妈妈只当她不喜老家的环境,小学二年级带她回了市里,平时除了节一家人回去一两天,跟再没过集。 没想到汤母悄无声息一个人来了。 放在手里的宝贝被母亲贬得一文不值,汤国安心头火起,按住汤母准备拆行李的手,声音冷凝:“妈,你来这我们你,因为你是我妈。但是注意自己的言辞,这是我的女儿,不是街边小猫小狗。” “不然我现在送你回老家。” “你选一个。” 他鲜少动怒,居高临下看着汤母姿态强硬,只要她开口说一个不字立马就能动作。 换平常汤母早大骂起来了,今天她居然忍了,“行妈不说了。” 皮笑不笑关心起汤年:“你该上学去了吧?” 她笑得瘆人,汤年脊梁一寒。 “一、一会就去。” 汤国安让她回房,“去换衣服,爸爸一会送你。” 那怎么行呀,爸爸还发烧呢,汤年拒绝了,“不要了爸爸,我自己坐公车去。” 况且…还在看着她,指不定会说什么呢。 “你中午记得吃药呀。” 汤国安脸庞柔了下来,“好。” 汤母耳尖听到了,声气地叫喊:“吃什么药?国安咋了?” 汤国安回身看了她一眼,汤母顿时安静了,撇撇嘴拆行李,嘴动小声说着什么。 汤年回房时听到了,她说:“一个女娃娃当宝贝一样捧着,迟早翻天。” 没关系,爸爸妈妈不嫌弃她是女孩就好。 关上门,汤年捏着颤抖不止的手指安自己。 换好校服汤年背着书包去鞋架换鞋。 汤国安换了一身长袖长在那等她,“爸爸?” “嗯。”他给汤年披上雨衣,往她书包里装了什么,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奇怪的是汤母没说什么,只翻了翻眼皮进了厨房。 外面雨势不减,翠绿的叶子落了一地,随着雨水进下水道。 把她送进校门,汤国安接了个电话匆匆走了。 是妈妈回来了。 欣喜冲淡了她见到的害怕。 教室里人头攒动正在早自习,汤年从后门溜进去,同桌位置空空人还没来。 拉开书包里面除了书本还有牛面包,跟一个塑料袋裹着的水煮蛋。 汤年按下自己不由自主升起的嘴角争分夺秒吃早饭,快八点老师要来了。 掐着八点从后门窜进来一个穿绿雨衣的女孩,在老师进教室前一股坐下,捂着口叹:“好险好险。” 汤年把没吃完的面包放进课桌里,捂着嘴咀嚼,朱婕低声音:“你也没吃饭啊?” 在桌子下把面包递给朱婕,朱婕笑起来,“我就知道年年最我。” 前桌头也不回杵了她们俩桌子一下,朱婕和汤年连忙站起来同学们齐声喊老师好。 今天发月考成绩,朱婕成绩一直很好不关心老师念分跟汤年说悄悄话。 “昨天我在蒋清座位里发现一本小人书,你要不要看?” 她神神秘秘勾起汤年的好奇心,“是什么呀?漫画吗?” 蒋清就是坐在她们前面刚才提醒她们的人,此刻脊背僵硬,趁老师不注意回头威胁地瞪朱婕。 朱婕一点也不怕,笑嘻嘻跟汤年凑在一起摊开书。bOwu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