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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靡它(兄妹1v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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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贫尼法号冬菇
时间: 2024/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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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哥哥没你想得那么好 下一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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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望熙超市,离香信园也不算远,十几分钟的车程而已。若是没跟着小祖宗,贺戍会直接选择步行。 道路空寂,天趋暗,车速自然而然更快了些,风似马鞭子,一一地打在脸上,柔顺的发丝也偷溜出耳际,时而贴拂过角。 苏融伸手理了理,卒然车身一个剧烈颠簸,股骤时凌空,人猛然向前倒去,害得她两颗门牙毫无防备直接撞上了贺戍的脊骨,疼得冒眼泪。 两只手也由先前的揪衣服变成了抱住他的腹,掌心的触有点怪怪的,软中带硬,有体的弹却又如轮廓分明的衣板般紧实,应该是他的……腹肌。 她抬头往前看,即刻了然情况,原来在路口转弯区,突然闯出来个女童,幸亏贺戍车技娴,及时刹住了车,要不然两人还得惹上事故纠纷,进局子里过夜了。 这定睛一看,似乎还是赵的孙女儿糖糖,去年这孩子父母闹离婚,夫俩就共同财产一直谈不拢,甚至在法庭上大打出手,这丑事在香信园算人所共知,而抚养权最终是判给了收入更高的男方。 “没事吧,糖糖?”苏融紧张地问,怕这小女孩被吓到。 糖糖迟钝地摇摇头,又朝背后一瞅,慌里慌张地跑走了。 紧跟其后,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追了上去,他擦车而过,短暂地与苏融、贺戍视线汇。苏融认得他,不就是糖糖的工作狂爹? 等这两人消失在路口,贺戍也重新发动了车子。 “幸好没事儿啊。”苏融叹了句。 “融融。”贺戍低声道。 “嗯?” “抱太紧了。”嗓音里有些克制。 苏融瞳孔放大,秒懂他意思,迅速收回手,这次连衣摆都不敢揪着了。 其实抱住还蛮有安全的,否则她就不会忘记了。 “继续搂着,别太勒就行。”他又闷声说道。 话里似还透出几分不乐意,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苏融是真又抱上了,因为那确实会令她坐车时足够安心,也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搂着过来的。 耳边风声漱漱,沿途街景变化不定,马尾扎的皮筋也不知何时崩开了,发丝散落一身,柔盈盈的。 而她扣着手心,真切地受到他呼的一起一伏,以及若暖席般可靠的背脊。 还是一如从前,似乎从未改变。 呼啸的风声穿进耳蜗,杂五章的思绪无律纷飞,好像回溯或是重迭了时光。 犹记得,少年的他曾说过,哥哥永远是她可以停靠的港湾,是坚定的归途。 但她好像是一艘即将沉海的破帆船,起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翻,漂泊孤寂的等死,似乎是她一生注定的宿命,无地可去,无人能救。 步入望熙超市,贺戍和苏融兵分两路,分头行动,一个人是挑菜称米,而另一个人是搜刮各种垃圾食品。 苏融格外的放松惬意,她不喜人多拥挤的地方,但超市是唯一的例外,在这里她能体会到全身心的舒畅,它是一个可以驱逐所有坏心情的宝地,亮而不过火的灯光,齐全丰富的食品,宽敞洁净的地板,待上个一小时,抱着怀的零食,霾全消。 临去收银台时,她恍然记起自己还需要买一款含植物成分的洗面,上次买的那瓶用得她皮肤过。 她把零食一齐丢给贺戍付钱,掉头又往里跑。绕了一大圈,才找到护肤区。 寻找老半天,都走到男士用品区了,也没选中一瓶合适的,不是太干,就是太润,实在大失所望。 “要买什么?” 后背顿然响起个厚重的声音,吓得苏融手一抖,多米诺骨牌效应,倒了一整排的洗面。 “哥,你怎么走路没动静啊?”跟鬼一样,倏忽的就飘过来,无声无息的。 “都等你多久了,你自己看看时间。”贺戍冷语道,他坐外头车上候了她起码四十分钟,人跟蒸发了似的。 她撇嘴没言语,一一扶正摆好那些东倒西歪的洗面。 “咦?这是?靠!”她惊嘑道。 “怎么了?”贺戍出着口袋的手,低头询问。 也不用她回答,他几乎是一望而知。 苏融油然而生出一股羞,脸部涨红,居然有人在放洗面的货架里了一盒避孕套,显然是被人临时弃购的,也太没功德心了。 贺戍捡起那盒东西,搁在手里瞅了瞅,而后笑了笑,“你害羞什么?” 苏融极为讨厌他的促狭态度,横起细眉道:“羞你大爷!” 这下他笑得更了,“我大爷不就是你大爷,怎么还骂起自家人来了。” “哥,你应该去一个地方。”她凝视着他,十分郑重地说道。 “那里太适合你了。” “什么?”贺戍没懂她脑回路。 “凤凰街102号。”说完人就冲出了超市,甚至带起一股风。 耐人寻味的一句话,他思索了片刻。 溘然间僵住嘴角,疯人院? 她骂他是个神病,趁他反应过来前,小姑娘逃逸了。 贺戍嗤鼻,薄抖了抖,好胜又幼稚的家伙,非得嘴上占点便宜才行。 他可不怎么介意,除了一闪而过的震惊,面依旧平静无波,心情亦毫无影响,追出去捉的念头也只有小时候才会有,也不是所谓的找她算什么账,而是假装陪着她闹。 计生用品区,一对年轻男女正旁若无人地亲密半拥着,红着脸的娇羞女孩伸出手选购了一盒最新款螺纹装,男孩笑声暧昧,亲了亲女友的侧脸,低头咬耳私语几句,利落地换了种更大尺寸的相同款。 贺戍目不斜视将东西物归原处,转身后却凝起寒冽的眉宇,眼底深黯。 夜弥漫,外边一整条街却是明亮而嘈杂的,周围人头攒动,前方车辆如。 贺戍身影如柱,钉在道路中央,紧紧注视着娇小的白裙女孩又怯又勇地启动车子,刹车被她扭到底,右把手只敢转一点点,比旁边行人的速度都慢。 典型的心难耐,又怕受皮之苦。 试练了好一会儿,大致开了一两米的距离,双脚一直就没离过地,地划船似的,骑个。 她甩了甩长发,回头冲他一笑,弯成一双月牙眼,灵动而皎洁,像极了森林里追逐萤火虫的小狐狸,七分纯,三分惑。 “哥,我会骑了!”她骄傲地喊。 贺戍走近她,一声未吭,似乎完全把苏融刚才说的话当成了空气。 他弯从车前挂的购物袋里掏出一罐口香糖,倒了两颗进嘴,又回去。 复才得了闲般,瞧了瞧那双因受凉而汗竖起的小短腿,“怎么刚刚骂了我,现在就忘了?”一口一句哥,倒是叫的顺溜。 她眨了两下眼,忍住心里腹诽,嘴不对心道:“小女子年芳二八,口无遮拦了,还望兄长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这哥哥不知何时变成了这幅,小肚肠,睚眦必报。连妹妹都要沾尽便宜,真是令人发指。 贺戍差点要把口香糖吐出来,也不晓得她从哪儿学的一套奇特说辞,她道不道歉,于他而言,是完全无所谓,本就没打算继续扯什么,就是兴起逗逗她而已。 “先下来。”他语气不冷不淡 苏融没动,而是右脚点了点地,双手虚扭了一圈,神有所思着。 “哥,要不我试试载你?”她恳切地问道,“我又稳又捷!包你意!”又补了句。 贺戍嚼了嚼口香糖,抓住左把手,不带半分考虑的讲:“想都别想。” 作势就要把她掰到后座,苏融反抗道:“哥,你就让我载你一回嘛。” 贺戍翻了翻眼皮,“就你这速,回家天都亮了,战战兢兢的,活像走鬼门关,都不稀得浪费口水点评你。” 他直言不讳的说,犀利又难听。 “我刚才那是实验找车,再开能带你兜风。”她憋住气,立即为自己辩解道。 “咱别无理取闹好不好?”贺戍捏额,身体里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躁,他眼睛朝向路口的红灯,声俱厉:“早知道带你出来就没好事儿,能不能消停点?现在是晚上,买的东西又多,改天找个时间我教你。”他一时没法好言好语地哄着她。 苏融恼羞成怒,在他臂部抓出一条红痕,不服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是,你就知道看扁我!”狗眼看人低! 她像一只急于证明自己有能力单独出去捕食的小兽,却将外界潜藏的凶险全然置之于不顾。 贺戍下颌线崩得铁紧,“你第一次骑车,路上黑灯瞎火的,绊行的障碍多,事关安全问题,跟看扁有什么关系?” 红绿灯、来往车、机动车道、拐弯、避人,对一个连脚都没胆量抬上休息踏板哆哆嗦嗦的初骑者,哪个都不是能开玩笑的,容易出人命。 何况她还有前科,初中学个自行车都磕磕绊绊,出一身擦伤,不知道摔过多少次,最严重的时候路都走不了,最后还是在他的监督之下,亲自拖着后座一步一扶手把手教了好几个月才学会。 “那我自己一个人骑,你走路回去!反正就算摔也是摔我自己,若是倒霉,死掉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没责任。” 苏融气言,若是出问题受伤自己扛得了,才不会连累他。 她不知道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盲目置气,几乎是在踩着贺戍的雷区蹦迪,他一语未言,只凝睇着她,眼里蹿起一簇若隐若现的火。 见此状,苏融偏偏叛逆心理作祟,大着胆儿动手扭转钥匙,双脚离地,准备一把开走车子,可她是个初学者,动作生涩而冲动,旋转把手的幅度太大,车一下子咻得就飞出去了,人本控不稳龙头,又因为紧张,连刹车都忘了按,导致车如缰的野马一往无前地驰奔。 她不顾安全的所作所为与嫌他多管的话彻底起了贺戍极力下去的火,他面将近青黑,来不及斥责,他大步地疾跑追上前。 车疾驶了好几米,就被犹如百米冲刺的他极迅捷地按住手腕与刹车,力道又紧又重,仿佛要捏爆她的骨头。 肃杀疾快的动作,钥匙被暴力拔出,气氛犹如修罗场。 从来都被温养宠护的女孩立时被重怒的哥哥骇住,心有余悸的她用几近悚然的目光对上他的黑瞳,从中清清楚楚看到了破的怒意。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苏融,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任胡作,你是不是以为什么无理要求我都会答应你?谁给你的自信?” 他用狭长的眼角对着她,凶戾尽显。 “是因为我一直惯着你,就让你有胆量拥恃无恐了?是打心底觉得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敢跟我对着来?嗯?” 她的手随他的话音而落,人被定住似的,后脑勺顷刻便被他掌控,隔着头发住颈。 他猝然伸指钳过她的下巴,眸光锐利如刀,似捕住猎物的蟒蛇,要将她生。 “别太得寸进尺了,哥哥可没你想得那么好。” 说到最后半句时,他轻笑了下,是带冷漠的嘲讽。 他绝对不会为了搏得她一点好而无限纵容,丧伦败行也是他,从变成一个不端之人后,就没多少人只剩虚伪了,捅破那层腐烂的皮,才是赤又肮脏的他。 她是真的不明白,一手把她带大的人,或许一念之间就能把她给毁掉。 苏融心脏咯噔一跳,目光逐渐断裂在他鸷晦暗的眼神里,下巴被他掐得生疼,指骨抵着牙关,仿佛想捣进去,捅入她的喉管,让她说不出半个字。 他突然间像变了个人,苏融眼眶刹那间变得沸红,这个人陌生而恐怖,他非要着她直视双眼,那里面杂糅着各种情绪,一寸寸漫溢出来,时而灼如火焰,时而凛若霜雪,令她没来由的惊骇与恐惧。 后来是怎么回到家的,苏融已经记不清多少细节了,只知道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他沉默安置在后座。 那晚夜凉如水,车速尤其慢,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BOWuCHINA.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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