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爷爷撒了个谎:“刚下飞机,我们晚点过去。” 谭落缄默不语,抓紧了他的衣襟。两人的身体在亲吻时贴得很紧,他的身体反应,她一清二楚。 那他撒谎的原因,是想再亲一会儿,还是想做点别的? 通话结束,池倾把手机放下,也不说话。 他分明只是看她,她却淋了一场雨,里里外外都透。 谭落有些急了,咬他的下,讨好似的舔了舔,又吻着他的角,唤他名字。 池倾的眼尾有些红,他捧起她的脸:“谭落,我想要你。” 谭落闭上眼,再度吻住他,双手摩挲着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他们从玄关转移到了卧室,谭落记不得这一路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自己躺在上时,能遮蔽身体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他的侵入很温柔,尽管他竭尽所能地放缓动作,谭落还是出了些许痛苦的表情。 他抱歉地吻她的眼泪,喃喃说着对不起三个字:“疼了你。” 她是很疼,可她觉到心上某个缺口也被他填,从这一份被占有的疼痛里,她忽然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池倾……”当他的温柔逐渐消失,她承受着他的望,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他,“我喜你。” 谭落以前从来没有对他明确说过这句话。 今天,就在当下这一分一秒,她要不厌其烦地告诉他,她也很喜他。 他搂紧谭落,像是搂紧了一朵燃烧的脆弱玫瑰。他们彼此点燃对方身体,在这份迟到了太久的中沉沦。 这件事之后,谭落总算知道池倾为什么不肯去小红楼住了。 因为小红楼隔音不好。 第60章 不忘 谭落分明提醒了池倾, 待会儿还要出门,让他注意点。 起初,他记得这一句,动得很小心。没一会儿, 谭落被他勾出觉, 慢慢发出了动情的, 很享受的声音。 池倾好似受到了她的鼓励,他的动作也跟着发狠,谭落觉自己快要被碎。 池医生虽然是新手上路,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他对人体的结构和生理都非常了解。谭落的受都被照顾到了, 她意外地食髓知味, 体验很好。 然后池倾抱着她去洗了个澡。 洗着洗着差点擦走火, 谭落连忙按住他往下探的手, 这只手太会点火了,她对刚才享受到的痉挛记忆犹新。 “不行……那边还等着我们过去吃饭。” 水珠浇着男人结实的身躯, 得让她恍惚。谭落维持着残存的那一丝理, 她按着池倾的腹肌往外推,想把某个危险的东西推远一点。 池倾有些失控,他不听话, 哄骗似的吻她耳垂, 不由分说抬起她的大腿, 磁的嗓音蛊惑着她:“我快一点。” 她嘴上说不要, 身体的状态却很好,像一条刚出水面的人鱼, 浑身滑, 他轻而易举地再次占有了她。 谭落发出一声人的呜咽, 她的后背磨蹭着浴室玻璃板,凉冰冰的,身前的男人却烫得像一块烙铁。 到最后,她实在是没力气了,哽咽着怪池倾骗她,说了快一点,到底哪里快? 只有骗她时说谎说得最快。 出门前,谭落仔仔细细对着镜子检查,看看身上有没有哪些旎的痕迹出来。 她也没客气,池倾的后背和口被她上了好几处抓痕和吻痕。 确认安全无误,她这才放心出门。 池倾打算叫个网约车,谭落问:“能不能坐公?” 她严正声明,自己不是想省钱:“我刚才打开手机地图看了,65路公车从你家门口经过。” 她这么说,池倾马上明白她的用意。 65路,那是他们高中三年每天乘坐的公车。如今它的线路有过几次调整,但是无论怎么改,它一定会途经青坪实验中学。 他牵起她的手:“好,听你的。” 晚上八点,过了下班高峰期,车上许多座位都空着。谭落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她当年最喜坐在这里。 池倾抓着高处的扶手站在她旁边,深邃的眸光从上方洒下来。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刚才洗完澡,换了一件白的短袖衬衫,款式和青中的夏季校服很像。 长大后,池倾每次穿衬衫,都会把全部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好。 唯独今天,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都松着,领口敞开,出穿在里面的那件黑运动背心。 这跟他高中时的习惯一模一样。 谭落出神地看着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戴着有线耳机听歌的少年。 他的碎发勾勒出风的形状,棱角分明的侧脸英俊冷傲,眉眼凉得像是快要下雪的冬天。 当他蓦然偏过头,发现谭落在偷看自己,少年会勾一笑,轻慢又温柔。谭落在那一刻听见花开的声音。 池倾问:“是不是想起以前了?” 车厢里暗的,谭落看不清他的脸,却听见他的笑容隐在那微微上扬的语调里。 谭落颇为慨然地做了个深呼,望着窗外:“以前真好。” 她发觉自己的话容易引起歧义,立刻更正道:“当然了,现在最好。” 池医生着她的肩膀:“以后会更好。” 谭落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就因为老天爷给过她美好的三年,她便可以原谅老天爷降下的那些苦难。 她从不敢奢求老天爷赏赐更多的幸福。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老天爷憎恨的对象。 现在她才明白,她其实是上苍选中的幸运儿。 “池倾。” “怎么了?” “十八岁生,送我那本册封的人,是你对不对?”谭落依然看着窗外,语气很确定,“除了你,没人知道它的故事。” 池倾由衷佩服她的求知:“你怎么还在问这个,谁送的重要吗?” “我就是想知道,”其实谭落早认定了是他,碍于没有证据,无法验证,“我是好奇你当时哪来的钱?” 他喜的人实在太倔了,他如果不说,恐怕十年、二十年过去,她还在继续问。 池倾拗不过她,无奈直言:“找我爷爷借的。” “借了多少?” “十来万,记不清了。” 他的记那么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他本就是不想说。 谭落想不通,一个读高中的男生开口就要十几万。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怎么敢借给他?万一他被人骗了呢? “你找你爷爷借了这么多钱,理由呢?” 他的回答让谭落很意外:“我就说,想给以后的媳妇提前送一份彩礼。” 谭落哑然失笑:“你少骗人。” 她也不是想刨问底,就是希望多年来悬而未决的疑案能有一个结果。 “没骗你,”池倾来脾气了,捏起她的脸颊,“要是不信,一会儿你自己找他对质。他那时候就知道我喜你。” 公车钻入隧道,周遭一下子变得更暗,像是猝然停电的夜晚。 有那么一瞬,她到很慌张。 之前,谭落为了还债,穷到不起电费,房东总是断她的电,催她款。 如果单看这种行为,似乎也合情合理,毕竟房东没有理由迁就她,是她理亏在先。 糟糕的是,那位房东是个猥琐单身汉。他不仅断谭落的电,还说她再不给钱,就要她偿。 所以每次停电,她都很怕房东会闯进她的房间,没多久她就搬家了。 可是,这种突然的黑暗给她留下了心理影,会让她产生被威胁的恐惧。 谭落下意识拽住池倾的手,轻轻拉了两下,示意他坐下来。 池倾会意,挨着她坐下,搂过她单薄的肩膀。她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被对方温暖的体温烘着,所有不安都蒸腾散去。 “爷爷知道我们的事么?” 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她能不能在池问海和李淑芳面前牵他的手。 她的手指被对方用指腹来回摩挲,谭落觉到池倾想安抚自己:“我说要带你回南琊,他们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在车子驶出隧道前,借着黑暗的掩护,谭落轻轻啄了下他的嘴。 等到夜晚的霓虹再度充盈车厢,她看见池倾表面上不动声,脸颊竟然有些红。 这家伙刚才在上,各种不做人的情话都敢往外说。现在被她蜻蜓点水亲了下,居然会脸红。 她死了这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公的广播突然报站:“下一站是,青坪实验中学。” 谭落已经远远看到青中校园里立着的钟楼,池倾说,那是前年才竣工的新建筑。钟楼是江澈爸爸捐助建造的。 而钟楼最高处放了一台天文望远镜,那是池倾送给母校的东西。 公车从校门口经过,校门前的商铺重新整修过,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店。 她当年兜里没钱,很少在学校门口买东西,只会偶尔光顾文具店。那家文具店好像还在,换了个店头门脸,谭落不太能认出来。 “明天带你去学校走走?”bOwuCHINA.CoM |